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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侯门纪事-第5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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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了宝珠了吧?怕了宝珠你就讨个饶吧,”宝珠追赶出来一身汗,做月子睡出来的懒怠消失好多,又玩上来,在下面乐颠颠,见水不足,又加些进去。

    袁训在上面瞠目结舌模样,腿勾牢梁头,往下探身子:“你还真是和气啊。”

    不大会儿,纸也找来,笔也找来,更把水盂砚台都取来,兴致勃勃拿椅子当书几,在上面研起墨来。嘴里还嘀咕:“白纸黑字的给我写欠条,以后只索慢慢的还就是。”

    “我只罚你说一百遍对不住,就放你过去。”宝珠乐着去找纸笔:“说一遍写一遍,探花郎都说字儿好,大前年撇得我和加寿独自儿过,母亲和祖母也还没有来,欠我的拜年钱,欠我的春联对子,欠我的好听话儿,欠我的……”

    袁训皱皱鼻子,这是一个鬼脸儿:“你当我会信你?”

    宝珠想想也要笑,对袁训道:“知道大姐那天来说我什么,说我是好气的人儿,”宝珠笑眯眯:“你下来我不打你,我和气着呢。”

    “你这样子,哈哈,好贤淑的人儿。”袁训倚坐梁头乐不可支。

    拖个椅子坐下,宝珠守在下面:“我看你一天都不下来不成?你敢下来我就不客气了。”把个拳头晃上几晃,对着袁训把脸儿一黑。

    宝珠叉着腰在下面气势汹汹,脸上挂着泪珠,怒道:“你再说,我就知道你是存心进来笑话我的,不许你说!”

    耳房里,袁训又坐到梁头上面,对着下面大笑:“我当怎么了,不就是你胖了,你早就胖的,而且胖的别人不能比,哈哈,这也值得哭吗?”

    丫头们不是红花和卫氏,是经过袁训和宝珠玩耍的,就都浮起狐疑,不知道里面怎么了?

    然后奔跑声,东撞西撞的动静出来。

    “哈哈哈哈……。”

    外面等使唤的丫头,见到小爷兴冲冲进去,都暗笑必然是和奶奶有一腔的话要说,就听到里面放声大笑出来。

    宝珠在他恳切的面容上打量好几回,才又往他怀里一投,哭道:“真的胖了。”这一回是真的很胖很胖:“比有加寿的时候更加的胖。”

    孩子气的举动,让袁训失笑:“我说你女儿怎么天生就会这一手,果然是你的家传。”把宝珠扶去坐好,扳住她的面庞,取出帕子细细给她擦泪水,好声好气地再问:“到底是怎么了,你别让我闷在葫芦里行不行?”

    “不是新衣裳,是衣裳…。”宝珠哭得就更伤心。哭着哭着,想到原因是对他说过的,他现在乱猜,要么是有意的取笑,要么就是不放心上,早把那个原因给忘记。宝珠在袁训肩头上蹭来蹭去,把泪水全蹭他衣上,哭道:“你取笑人。”

    袁训福至心灵般的想到一个原因,对着小山似的衣裳看看,道:“是没给你做新衣裳?也是的,宝珠要满月了,没有新衣裳明天没办法见人。”

    “呜呜…。明天我怎么办?”宝珠又哭出来新的一句。

    袁训喃喃:“看起来像是我得罪的你,可是我几时得罪过你,我除去办事情,就在家里陪你看儿子接女儿,多一步路也没有出去过,难道是我不出去,在家守着你,让你见到就不开心?”

    袁训摸不着头脑,把宝珠抱到怀里追问原因:“出了什么事情?是女儿又不肯吃你的奶水?”宝珠拿拳头捶他,本来是假意儿的装哭,从他进来,就恼羞成怒,真的泪珠滚滚:“你明知道的,你偏装不知道,你进来看不就是为了气我,我不理你了,明天晚上不许你回来睡,”

    “呜呜,我不让你进来,你一定要进来,你都看见了吧,你看让你看个够,”

    袁训是赶紧的……进去,慌了手脚:“谁敢给你气受,让你躲起来哭?”见房中宝珠对着镜子轻泣,在她的手边高几上,摆着一堆的衣服。

    又要去揭这个门帘,宝珠在里面又羞又愤:“赶紧的出去,我没换好衣裳,不许你进来。”嗓音里都带上哭腔。

    他们住的房三间打开,一边是睡房,一边是袁训看书的地方,从成亲那天起,就很少放下两个侧门的门帘子。

    “你我就是牛郎织女,也到鹊桥会的日子,你放帘子又为什么?”

    猩红色绣五福的夹帘子直垂着,好似一道银河挡面前。

    袁训一听很奇怪,走到里面的门外,见真是有趣,这里总不怎么用的帘子也放下来。

    宝珠没听出丈夫调笑的话意,站在铜镜前的她,听到自己丈夫进来,更加的懊恼。“不许你进来,快点儿出去,”

    他们分房而睡的日子,这就可以结束。

    孩子满月的前一天,袁训从外面回来,径直去看宝珠。门帘自揭进来的,小袁将军搓着手,满面坏笑:“宝珠,明儿就三十天了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留子去父母

    在亲戚眼里也是宠儿的加寿,因为这里人太多,对着祖母没有拿朝天辫子去顶,她是另外一种形容。

    戚戚的小面容,小眉头都攒成一个小小八字,可怜兮兮:“用的全是加寿的,弟弟太不乖了。”小手扶上袁夫人,想让她说赞同:“是不是?”

    袁夫人笑得说不出话,加寿乐了,以为祖母是答应,毫不留情把瑞庆殿下出卖,小脑袋转回去,对她同笑嘻嘻,再对祖母跺脚:“把弟弟也带走,加寿看着,不许偷吃奶。”

    宝珠对女儿撇嘴,加寿见到,把祖母的手松开,头一低,还打着转儿,对着母亲又顶过来,小嘴里还嚷着:“不许背着加寿偷吃。”

    加寿从来很会欺负母亲,不敢对祖母做的,对着父母亲全都能做。

    安老太太笑得流出泪水,女眷们是忍笑的忍笑,窃笑的窃笑。

    如果不是偷吃“母亲奶水”的话出来,那倒还可以爆笑。现在怕宝珠羞,都装着扭身子到一旁对着地笑。

    玉珠嚷道:“这太好玩儿了,”她和掌珠坐在一处,攀上掌珠肩头窃窃私语:“宝珠是自己喂奶?边城那个地方这般的苦,看来找不到奶妈,”

    掌珠也叹道:“宝珠太辛苦了,等下我们和她说说,干脆借着孩子小,不回去也罢。”掌珠想到韩世拓的来信,有满服以后,让掌珠去看他的意思,还举例宝珠走的更远,守着四妹夫,生下有福气的加寿。

    掌珠本来就不情愿去,现在让宝珠母女的话吓的,心想那地方不见得是什么蛮荒地界儿,奶妈都找不到,自己哪里能呆?

    韩世拓在的地方算是内陆,但掌珠由此推想,也是一样不敢去。

    只怕一堆的蛮人,离开驿站就野草可以埋人,吃生肉喝血……。席面上有掌珠爱吃的菜,赶快挟一个到嘴里嚼着,这才好过些。

    心底最私密的地方,生出对宝珠的钦佩。

    这可真是不容易,要知道掌珠是不太佩服别人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今天肯佩服自己的妹妹宝珠,可以说有很多的心情在内。

    不及细想,还是赶快去看宝珠母女玩闹。

    宝珠抱起女儿,想让她不要闹,学着袁训同她顶额头:“乖乖,你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瑞庆殿下一声轻咳,加寿绷绷小脸儿:“加寿不胡闹,把弟弟包起来,我带着,加寿才喜欢。”

    袁夫人很想和宝珠相对摇头,因为只有宝珠懂得加寿话的意思,那是姑太太的招儿,只想把孙子也留到身边。

    袁夫人是一万个相信中宫有手段,能安置,但到底不方便,要绕很大弯儿才能留下来是不是?

    眼波才转,就见宝珠接不到自己的意思,倒是和旁边坐的老太太碰上。

    老太太正边笑边摇头,她没有明说,也满面我懂。

    袁夫人这就找到会意的人,和老太太边笑边无奈。姑太太啊,让加寿来胡闹,招儿都想绝了。

    “嘣!”

    宝珠揉脑袋呼痛:“哎哟,我不行了,这儿痛,去找你父亲,让他好好的和你顶。”加寿瞪着眼睛还要再碰,小豁牙咧着:“不碰就把弟弟给我带上!”

    宝珠同她呲牙,把她抱去送给袁训。

    再回来,忍不住一笑,厨房里面,方明珠正认真的剥着葱。宝珠走过阻止:“明珠,你怎么不去坐席面?”

    “母亲让我来帮忙,谢谢你们家救我母亲一命。”方明珠笑得羞怯怯。

    在这羞涩的笑容之下,往事如潮水,在这一刻全涌出来。方明珠以前的捣蛋,只能说她是捣蛋吧,她是捣蛋的心,结果是不是捣蛋结局,她全都不管。

    和现在的这怯模样儿,天上地下的区别。

    宝珠心里出来一句话,可见时势造英雄,可见环境造就人。如果没有方明珠一两年的苦日子,对她再好,她都认为是应当的,别指望她有一点儿感激的心情。

    往前一步,裙角都可以碰到方明珠身边的那堆葱,宝珠诚恳地道:“说什么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的,明珠,母亲发话,你和姨太太以后就不要再离开,就在这里住着。”

    “真的吗!”方明珠快活的面容一亮,可见她想过这句话。亮过,自己涨红脸,吃吃的推辞:“不了,等母亲好了,我们还回家,”

    宝珠嫣然:“我不许,”

    半带认真半带柔情的口吻,激得方明珠心头一酸,涌上泪水。丢下葱,慌手慌脚的去擦,宝珠的柔声又到耳边:“你要听话才好啊。”

    “嗯嗯,宝珠我听你的,我会扫地,我会洗菜,我还会粘脚面子,我会……”

    宝珠轻笑,她说一样,就点一次头:“你会的可真是不少,就这样说定了,你留下来,闲着是不好,让红花给你找份儿差事,按月就领银子可好不好?”

    “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方明珠挺挺身子,转瞬间,又泪如泉涌。袖子都跟不上,把个双手捂着脸:“有喜事不能哭,我去洗把脸,就去找红花姑娘讨差事。”

    看着她离开,先于她一步,宝珠吩咐丫头:“叫红花来见我。”红花很快过来,听宝珠说完,心领神会:“奶奶的意思就是让表姑奶奶不要闲着,但奶奶看顾她,表姑奶奶又不能当丫头婆子般使唤,让她管什么呢,又没有特长,我有主意,让她每天看着人扫园子,盯着落叶子落灰,这个可好?”

    宝珠满意,道:“就这样办,抽空儿,你再教教她道理,慢慢的也就全转回来。”红花也微微湿了眼眸,嗓音微颤:“这放着是奶奶,还有夫人做主,表姑奶奶总算是熬出来。要换成大姑奶奶家里,只凭表姑奶奶以前做的那些事儿,就不会再用她。”

    “孰能无过呢?改了的就叫好。”宝珠满面笑容,借着这句话,对红花悄悄一瞟,低声道:“就是万掌柜的,不管他怎么得罪你,他不得罪你,你怎么会见天儿的要打死他,你也原谅了他吧。”

    红花脸儿一黑:“奶奶,打死他都是轻的。”

    宝珠噎住:“好吧,你当我没有说。”能解决方明珠的事情,在自己忠心小婢这里,却就要碰个大钉子。

    打发红花离开,宝珠好生忧愁,你几时才能成亲呢?红花儿你大了的,要不嫁给万掌柜的,也别天天欺负他,落在别人眼里看着多不好。

    “弟妹,”连渊的夫人唤着她,宝珠换上笑脸儿,和她一起去看儿子。

    而大门上,万大同和来道喜的孔老实坐在一起,孔老实满面奸笑:“红花儿姑娘,多好的人才,我家里的妻也好妾也好,都比不上她。”

    “老牛吃嫩草,小心草割你的嘴。”万大同翻眼,在肚子里把孔老实骂上无数遍,死老糟,你还不死心,你还敢不死心?

    孔老实心想太可乐了,以前过几天来见奶奶,只是回事情。现在恨不能一天来上一回,看着万掌柜的脸颜色,这一天都觉得没白过。

    哎,你那绿色儿,是戴的绿帽子色儿?

    ……

    “孰能无过呢,”当晚夫妻携手坐在窗前,红木椅子上坐着袁训,宝珠在他怀里,对着银月说白天的事情。

    “以前看着明珠真可气,现在看着明珠真可怜。”宝珠若有所思:“所以,也就可怜起柳丞相。”袁训才洗浴过,披着长发直到椅后。

    月光把他刀刻斧雕般面容勾勒,用光晕把他的明眸突出。犀利的眸子今天尽藏的是温柔,一件雪白的长袍下面,光着两只脚,手不老实的在宝珠身上揉来搓去,很是懒懒。

    宝珠的听似骇然的话,都没让小袁将军惊起一丝波澜。

    此时此地,老婆在怀,不是军中夜袭的吹角声,小袁将军都不会有任何惊动。对宝珠的话,他只是附合:“是吗,丞相也是个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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