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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5章

侯门纪事-第17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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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至露出笑容,随手捡了一封信在手中把玩,却不拆开,淡淡问道:“哦,这里也有和安王殿下往来的信吧?”

    “有啊,他有知己要往我处游玩,观山川赏景致,我还细细地给画了个路线图,有哪些地方可以歇脚,我也写上。”东安世子小心的隐藏着不安,堆上笑:“皇子殿下,我敢不恭敬?”

    “呵呵……”柳至发出一长串子笑声,隔壁游沿气的浑身哆嗦,他娘的他真是全数推翻,刑部就成了一白干事的衙门,梁山王你就是一混蛋!

    笑声止住,柳至比刚才还要悠然:“世子,您这些话收好了,对我用不着。我会您,是说几句实话。”

    把手中扣的那封信还给东安世子,笑道:“这个你也收好了,对我也用不上。”

    国舅真的跟请知己品茶没两样,抬手,把茶给东安世子续上:“喝茶,还是喝茶这事儿好。”

    东安世子哪有喝茶的心,但是不喝,好似自己有多紧张,有多心虚。再说茶也真的不坏,国舅手艺也好,茶水又能镇定,世子谢过,把这茶吃下去,来听柳国舅接下来怎么说。

    国舅眯起眼:“你这一回进京准备齐全,我们呢,也不是一定要和您过不去,”

    对着一叠子随身带来的信一笑。

    “东安郡王府上战功赫赫,您的令尊老郡王曾是第一名将。只要您没有谋反的心,”

    东安世子腾地起身,起天为誓:“我若有二心,一定伏法。只是我纵然死在五木之下,也是清白之人!”

    “呵呵,”柳至又用一串子笑对他:“言重了,世子请坐,”国舅半真半假地道:“我特意请你为喝茶,咱们不是审案子。”

    又是一碗茶下来,柳至带笑又道:“您没有谋反的心,令我钦佩,但要是您能揭发谋反,功可抵罪。”

    东安世子后背一冷,他知道自己冷汗下来不少。看看眼前茶香飘渺,要不是进京前认定王爷是靠山,就凭和安王勾结一事,内心有鬼,怕不把柳国舅当成救命山石。

    如果真的是这样,只怕这时候会对“和蔼可亲”的国舅吐露些什么。

    一面心中恐惧,一面嘴上把得铁紧:“请国舅去查,我手下没有人有谋反的心。别的人,我不能察觉国。要是知道,一定早早告知国舅。”

    “呵呵…。”国舅又笑得阳光灿烂,他是个出名俊秀人儿,这一笑对得起御赐“倾国”之名头。

    亲切的东安世子都差点当他是知己,但幸好世子做好准备不上当。

    柳至三番几回的旁敲侧击,世子嘴里也没有空子可钻。柳至也不生气,他本就是请人“喝茶”的,让人带东安世子去诏狱,临行前和世子拱手道别。

    游沿过来,脸上气出通红一片,坐下就骂:“他说的话您听到没有,身死五木之下也还清白,他熬刑的心都早有准备。”

    柳至不屑一顾:“那是他小瞧我,在我看来,动刑是最下等的法子。咱们办事儿要口供,要认罪,再就发落,能让他自己吐口,远比动刑好。离得近还溅我一身血,我从不喜欢。”

    斜眼游沿:“你都听见了?人家是细细的画好路线图,迎接安王的知己友人。”

    游沿胸口起伏,气又阵阵上来:“听见了!可就这样放过他不成,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国舅,让我再去边城暗查,我就不信了……”

    “这有什么咽不下去的,”柳至把他打断:“咱们当差,为的缉拿案犯,不是为了斗气。”

    “可国舅,他就是犯人,你我心知肚明,他是!”游沿怒气冲冲。

    柳至白眼儿:“你别冲着我来,有能耐对梁山王说去,”游沿面上红一阵青一阵,柳至自悔失言,赶紧换个话题:“梁山王还给忠毅侯有一封私信,忠毅侯呈到太子面前,太子给我看过。”

    “他还能胡扯得出来什么!”游沿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

    “他说东安世子没有谋反的心,他有确凿证据,也欢迎刑部随时去查。”

    游沿怔住:“安王勾结的人都到长城下,东安世子却没有谋反的心?”游侍郎火冒三丈:“我去查,我一定去查,我就不信梁山王能瞒天过海。”

    “我看过他写的缘由,他说的没错。”柳至温和的语声阻止住游沿。

    游沿直了眼睛:“我们白查一场?”

    “什么话,老公事怎么能说出这话。安王要是不倒,边城不去人能行吗?”柳至有了严厉。

    游沿强打精神:“那只办一件防范安王的事情不成?这位世子白带来一回。”还白挨一顿打。

    柳至冷冷:“让他再平白的走了,你我成了死人。”

    游沿急忙看他。

    “证据虽然不足,他却有嫌疑。安王真的逃走,把他们抓个现行,他还敢说是清白人!这个人得留在京里了。”柳至冷笑:“一来警告各郡王,二来得对他惩戒,三来,再让他回边城,太子能放心吗?”

    ------题外话------

    本来想多写,忽然胃痛,坚持到现在还在痛,坚持不下去,说好的四点也快到。

   

 第八百四十二章,皇帝水军凑热闹

    “只是把东安世子留在京里吗?”游沿恨声,没来由的把柳至一起恨上。

    他回想往事,当年的他兢兢业业,不敢说神捕,勤恳办公还称得上。就为查到柳丞相的身上,丞相一手遮天,反而把他挤走。

    游沿倒有和丞相硬拼的心,当时境遇跟东安世子这一回进京有相同的地方,丞相只有嫌疑,游捕头却两手空空没有得力证据,让柳丞相远远的打发走,在小城里受到奉承丞相的人看管,直到柳至把他调回京里。

    游捕头在小城里并不意志全无,他试图用很多法子回京,或暗地寻找看管他的人受丞相吩咐的证据,看管的人发现后,对他一席长谈让游沿没了性子。

    “游大人你办案是人中龙凤,但你远逊柳家功勋成堆。你在我这里还能安然度日,真的你把柳丞相扳倒,还有个将功折罪一说,到最后你不能把他怎么样,反而招来柳家的子弟,最后难为的还是你罢了。父精母血轻易散去,你怎对得起家人?安生呆着吧。功勋二字,从来是有特权的。”

    在今天东安世子也这样了,仗着父辈有“功勋”二字,上个月以前还力主拿他归案的柳国舅也要放过他,只是轻轻一句:“留他在京里”。游沿身为刑部侍郎,深知这种“留他在京里”,不过是诏狱里单身牢房呆着养身子。

    为什么是单身牢房?类似东安世子这样的人知道事情不少,防着他泄密、防着他胡说、防着他和人在狱里勾结,他最好是呆在单身牢房,不经允许,不能和任何人接触,从梁山王到朝廷都安心。

    而游沿想到这里,当年听到的一番话再上心头。

    不由得游沿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对柳至赤红了眼睛,嘶声虽不高,却句句是他让排挤出京的痛苦。

    “国舅想说他也有特权了是不是?他上有功勋,后代杀人放火都不会死罪,”一抹冷而又苦的笑容在游沿嘴角凝住,他神态状若癫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子撒过的溺,能成儿子的杨枝甘露。”

    这句话着实难听,不但把一干子上有父辈的功勋全扫进去,就是柳国舅也结结实实在里面。

    听完,柳至眼角抽了抽,随即都没心思和游沿生气,国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对自己自语:“我现在才知道功勋子弟还有这么难听的解释。”

    国舅这算是给游侍郎一个台阶下,但游侍郎在气头上哪里想的起来他骂进去所有人,游沿眼眸还是赤红,又悲又愤怒:“难道我说错。咱们当的什么差?刑部!费气力抓一个,扳正脸面一瞧,功勋子弟。脑袋上顶着祖辈的功勋,他爷爷战死,他太爷爷流了血,到他这里就成头上一顶铁打铜铸的脱罪帽。那还要刑部做什么?大家伙儿包括你柳国舅也不必再当差,你回家天天听大戏,我回家卖红薯。岂不干净痛快。”

    柳至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好性子人,他可以为袁训而忤逆柳丞相,也可以为皇后而对袁训动拳头。但今天游沿说的步步紧逼气话,他字字都得听着,还提醒自己不敢摆脸色。

    这个人正在生气,勾起他生气的缘由呢,又是自家老丞相。柳至想我不忍气吞声,难道要他闭口憋闷不成?

    他也不肯答应啊。

    忍忍气,国舅把这些话全听进去,再从另一只耳朵挤出去,只拿面前的茶水左一碗右一碗喝着。

    品茶本是赏心悦目的事情,现在却成添堵。国舅闷闷,深觉得对不起这些许好茶叶。

    就把心思聚精会神放在烹茶上面,重撮一小把茶叶,泡好,有滋有味的品起来。

    茶道上一系列的举动细而优雅,游沿不知不觉中让安抚。想想他如今能站在刑部大发牢骚是国舅所赐,游侍郎懊恼上来。

    让梁山王拖上一天,给东安世子以造假的机会,虽然夹杂柳国舅与王爷的不和,但说到底是自己做事不够谨慎。

    如果当时给梁山王去一封信,抓不到东世安子,反而可以混赖梁山王处走漏消息。纵然东安世子外逃,也由梁山王追捕。

    少一封信酿成刑部在兵部面前的被动,再究原因还有游侍郎贪功,只想自己把世子拿下,不想分别人半点儿功劳。

    这会儿再对国舅大发脾气,眼看他悠悠然不生气,倒把自己办事不得体又暴露一回。

    游沿垂首,长长的一声叹息:“唉……”

    这一声带足后悔,柳至眸中有了笑意,揶揄道:“叹什么气?接着说下去,我听的正好。”把一碗茶推过来。

    澄黄的茶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焦躁的口干舌干的游沿正需要,接过一口吞下去。

    柳至笑意加深,提壶续水,游沿一口一碗,烹茶哪有大壶呢,小茶壶没几口喝的干干净净。

    游沿抹抹嘴,觉得一团火气下去大半。国舅忍不住哈哈大笑的乐了:“我这是大红袍,可不是牛饮,你骂过功勋子弟,喝的却也痛快。”

    游沿再听不出给他台阶下,真的成个傻子。忙道:“我说的人里可没有国舅您。”

    柳至露齿一笑:“听到这话我舒坦不少,那有几句话我也对你解释。”

    “国舅请说。”游沿恢复他下属的恭恭敬敬。有时候对柳国舅,游侍郎虽居年长,却还真的不敢拿大。

    “东安世子杀不得不止一个缘由。”柳至侃侃而谈:“上一回拿他进京,他的人马不服,梁山王弹压下去。就是皇上杀他也得考虑考虑军中哗变不说,还有一个原因,以我猜测,皇上也应该留着他长期监禁。”

    游沿轻轻地哦上一声。

    “游大人你在京外,可曾打听过东安郡王的死因?”柳至露出凝重。

    这一看就是说秘闻,游沿目不转睛:“他离我远而又远,死活与我无关,不曾打听过。”

    “东安郡王是皇上圣旨逼迫,自刎而死。”柳至轻声:“靖和郡王也是同样。”

    接下来的话柳至不说,游沿也意识到处置东安世子的棘手,低手自语:“是啊,说到底郡王世家旧有军功,不能把老子逼死,再把儿子也逼死。”

    而重点呢,在于这一回让游侍郎办砸,刑部没有过硬的证据往上呈交。

    换成别的皇帝,也有可能用一句“其心可诛”,推出斩首。但本朝皇帝不是爱杀人的主儿,原太子近臣的柳国舅推测过,游侍郎不敢说这个针对皇帝的推测不对。

    “你现在知道了,不用再生气了。”柳至愁眉苦脸:“咱们还是来合计怎么对付兵部弹劾吧。忠毅侯只会在太子面前和咱们说话,但梁山王只怕要求他在大朝会上和咱们说话。”

    大朝会?游沿和他一起苦笑:“这是生怕刑部不当着百官丢人?梁山王这一手儿堪称歹毒。”

    “我本打算寻个机会,和王爷清算他驱逐咱们的人也就罢了,为什么回回打上一顿。就眼前来看,还得再等等。”柳至也有了一声叹息。

    尚书和侍郎都把眉头紧锁,在心里把梁山王骂个不止。

    ……

    这一天的天气阴而低沉,在视线里乌云滚滚几乎压到海面上。海浪的翻腾,也似乎随时敲打着天空。

    不会行船的人都看出这不是水面行走的好机会,而海盗约上岸的日子却在今天。这让江家的旧部烦躁不已,因为他们面前有一个难以挥去的大麻烦。

    这个大麻烦就在江水将军面前站着,附近的这位地方官,再一次请江将军发兵。

    “江将军,发兵吧,最新消息,四个城让强盗占住。今年这是哪块云彩不打算下雨,它不下也就是了,却把气运妨碍。强盗敢占城?这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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