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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枭臣-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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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继续香甜睡去。
  林缚与顾君薰走进内宅,刚在走廊里放下漆布伞,顾盈袖就披衣从外厢房走出来,讶然问道:“怎么大半夜赶回来?”
  顾君薰笑着说:“听到月儿姐生了,他在鹤城怎么坐得住?”
  林缚嘿然一笑。
  小蛮与顾盈袖都睡在外厢房照顾,照顾了半夜,刚睡下,睁着惺松的睡觉,挣扎着要披衣坐起来,身子还摇摇晃晃的欲倒。
  里厢房人影幢幢,照顾的人不少,林缚在小蛮头上轻按了一下,说道:“睡下吧,小心着凉了,这大半夜的天气还冷。”听着婴儿的啼哭声,便往里厢房走去。
  柳月儿正解开半边衣襟露出鼓涨涨的乳/房给婴儿喂奶,林缚没想到六夫人单柔也在这边帮着照顾。
  上回在守墓茅舍误中副车之后,林缚好一阵子没看到单柔。单柔略有些尴尬,说道:“要有个生养过、懂照应的人过来替换,这后半夜轮到如夫人的嫂嫂了……”敛身行了一礼,便与众人告别带丫鬟回去休息。
  里厢房还有就是柳月儿的母亲与嫂子贴身伺候,本来和衣躺在小榻上,这时候也起来小翼的给林缚行礼。
  还是在前年林缚在江宁刚将柳月儿纳入房时,柳月儿父母便要挟林缚拿五百两银子出来才敢嫁女儿,给林缚连夜赶了出去,连江宁城都进不了;一直到年前林缚才将他们从江宁接了过来。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柳家人到崇州就规矩了许多,再说林缚的身份与地位也远非两年前能比,柳家人在他面前也不敢再放肆。
  柳家是小户,柳月儿纳进房是妾,而正室顾君薰的出身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顾家。
  虽说众人嘴里都称柳月儿为如夫人,夫人前面多了一个如字,就天差地别。
  林缚升了朝列大夫,封爵县子,顾君薰也跟着有从四品夫人的诰命,每年甚至还有一百两银子的俸禄可领;柳月儿倒什么都没有。
  柳月儿心胸豁达,倒不争什么,柳家人心里即使有想法,也不敢有什么表露。他们住在北山门外的宅子里,平时也很少上山来看望,对给丢在江宁近两年的时间,心里多少有些怨恨。
  倒是柳月儿抢在前面生了长子,柳家婆媳二人倒是赶着上山来贴身照顾了两天,不休不眠。母凭子贵,再说正室嫁过来三五个月肚子都没有动静,也不怪柳家人有什么问题。
  林缚懒得去猜这些妇人心里的道道,他见柳月儿脸色尚好,只是略有些苍白,坐着也有力气,心知生养还算顺利,心思便放下大半,走到床边,手抚柳月儿稍有些浮肿的丰腴美脸,说道:“我还以为能赶得回来照顾你,让你受累了……”
  “尽说这些傻话,生孩子你赶回来能帮什么忙?”柳月儿嗔怪的看了林缚一眼,朝顾君薰说道,“害薰娘给相公拖累,一路赶回来辛苦了吧?快坐下吧,我不便起身了。”
  “听到姐姐生养了,我也想早些赶回来,看能不能搭上手帮忙照顾,”顾君薰笑着说,要林缚让给她过去看婴儿,手指轻柔的在吃奶的婴儿脸上抚了抚,说道,“小孩子真漂亮,眼睛像姐姐,小嘴巴像相公……相公回来还与赵虎说互认干儿子呢,赵虎家小子黑黑的,可是给他家占了便宜去。”
  “可不是还要等月儿点头,”林缚笑道,“给赵虎占些便宜,这小子给他认为义子,你说可好?”
  “你说什么都好,还等着你回来取名字呢。”柳月儿心意满足,也没有多想。
  顾盈袖倒能猜到林缚的心思,柳家是小户,而且柳家人他又素来不喜,让这房与赵家结上干亲,也是想以后与柳家疏远些,也不至于没有帮衬。
  赵家看上去也是小户小族,不过赵虎、赵豹、赵梦熊三兄弟都是带兵征战的武将料子。
  赵虎与林缚关系匪浅,最得信任,此时地位还在周普、赵青山、宁则臣、周同、葛存信、敖沧海等将领之下,但比其他诸将地位要高。赵豹年纪轻轻就是哨将,还与胡致庸的女儿定下亲事,前途也不可限量。
  崇州发展下去,赵家势必要成为大族、旺族,不像柳家根本就没有一个能撑得起门面的人物。
  听到柳月儿问孩子的名字,林缚说道:“那就取得单字‘信’,‘信而有征’之信,这男娃名、女娃名,我都想着有几个,就等着挨个按上。”嘿嘿笑起来,似乎在想象子嗣满堂之景象。
  “那以后就叫‘信儿’了,”柳月儿满面慈光的看着怀里婴儿,喃喃自语,又与林缚说道,“这大半夜的,相公与薰娘赶回来也累了,先去歇息吧,这边有我娘跟嫂子还有七夫人、小蛮照顾着……”
  柳家婆媳在这边,顾盈袖又睡在外厢房,林缚也不能在这宅子里睡下,又多赖了一会儿,才与顾君薰回大宅去。
  顾君薰坐不惯急驰夜路的马车,累得慌,身子骨也快给颠散了架,回屋就先睡下。林缚心里却是兴奋,搂着顾君薰娇柔的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半饷,等天蒙蒙亮时,醒过来就再睡不着。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听到厢院里婴儿醒来又啼哭闹着吃奶,林缚便悄悄的起床,披了衣裳到厢院来看柳月儿母子。
  *************
  浙南诸府县相继沦陷,江西信州也于三月初失守,奢飞熊经过两个月的努力,终于打通浙西前往杉关的通道,江西郡兵被迫退守抚州。
  虞万杲欲从杉关突围而进行近三个月的努力,最终给奢家粉碎。
  陈芝虎继续困守大同,给东虏大军合围时达四个月,李卓在言官弹劾的压力,没有率兵出临渝关,而率一部精锐走太行山北部孔道,进入晋北地区去牵制合围大同的东虏主力。
  梁成翼率沁阳军在洛阳城北击杀匪首杨全(刘安儿的舅舅)。
  在梁习、梁成冲的打击,叛首葛平被迫率天祆流民军南逃淮北,却使在颍水与陈韩三、刘妙贞部对峙的岳冷秋所率长淮军的侧翼受到威胁。
  在梁氏父子没有及时率兵南下的情况下,岳冷秋不敢孤军奋战,被迫率长淮军退守徐州。葛平、陈韩三、刘妙贞在颍川会师,刘安儿率洪泽流民军主力从南阳沿淮河北岸转战东进,过来汇合。
  爆发鲁北的黄河修堤民夫大乱,经过近四个月的僵持,又终于回到淮河沿线,似乎淮河才是流民军生存的中际线。
  林缚却是不管这些事情,假托守孝,回崇州后也整日以弄子为乐,除了新信之人召见议事,在崇州也不公开露面,更不问外事。
  宁王在江宁宴请百官,林缚不去;岳冷秋回江宁召江东文武诸官议事,林缚也是不去;程余谦召诸将巡视平江、丹阳、江宁南境防线,与两浙诸员在梅溪湖口议事,林缚也还是不去。甚至张晏在维扬请林缚过去商议盐银保粮一事,林缚也只是使周广南代为前往。
  天下局势虽乱,崇州事务皆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孙、周等族人也都陆续分散安置到崇城、西沙岛、江门、鹤城及九华等地。
  一直到三月中旬,柳月儿产子满月,新崇城最终落成,林缚才在回崇州后首次公开露面。




  第22章 立城扩军
  第22章
  去年五月就筹划,八月动工兴建开挖基槽,历时八个月,三月中旬新崇城最终筑成。
  加上城墙东北角支出来与东麓山门互为犄角对峙的角堡,新崇城周长一千三百步余,规模不足新鹤城一半,但是费时、费银以及坚固程度,都非新鹤城能比,最多时征募民工近两万人。
  选了三月十六日这一吉日,午前林缚率崇州文武官员从北城门入城,从登城道走上北城门楼,眺望城外赶来观礼的崇州乡民,手抚城碟,长久不言。
  宋佳扮了男装,穿一袭青衫,倒像个翩翩公子,站在林缚侧后,她没有看城碟下如蚁群聚集、欢腾的乡民,她凝眸望着林缚清俊的侧脸,心想他此时会是什么心情?
  从军事角度,紫琅山多重城塞防御体系比新崇城更为易守难攻,林缚他本人也没有进城的意思,但在从某种意义上,新崇城的落成才算林缚真正的在崇州落脚生根——军山水城的建成还要再拖三个月。
  在北城门楼子向天地祭过酒,林缚与诸官员前往衙署,新崇城便算正式启动。
  除城墙,城中大半建筑都非新建。
  广教寺通匪案,紫琅山东麓山脚下有三家大族涉案,这三家田宅后给林家抄没充公。建城时,将这三户大宅院、广教寺在东麓山脚下的一座庵堂以及韩栽在崇州所住的那处庄子圈了进去。差不多六七十进院子,倒占了新崇城的一多半地去。
  在老工官葛福的主持下,在建城的同时,对这些宅院进行改造、增建或加固。一部分改建成衙司以及县学、县仓、县大狱等官属建筑,一部分改造成江东左军诸将家属居住的私宅。
  衙司、衙司,即为崇州县衙与靖海都监使司合署。
  林缚以左参政权知崇州县事,但将县衙日常事务交给李书义、陈雷等人署理。靖海都监使司平时也由林梦得、曹子昂两人交替着进城署理日常事务;崇州真正的权力核心依旧留在紫琅山东麓山脚下的东衙。
  北衙后空出来,将在外围加筑坚固垒墙,改造成永久性质的军营驻塞。自此,紫琅山城塞防御也将大体完成。军山水城也于崇州战事之后动工,还需要三五个月才能建成。
  *************
  午后阳光和煦,暖风薰人,芳草萋萋,嫩花鲜丽的迎春花杂于其间,惹得粉蝶聚散。
  出西城门,林缚懒洋洋的跨在马背上,嗅这春风,宋佳坐马车里,隔着车窗与林缚说道:“今日也是喝小公子的满月酒,早些回山吧……”
  宋佳穿着一袭青衫,如鸦秀发斜披下来,衬得秀脸妩媚明艳。
  守孝之期还有二十日将满,各地塘报、邸抄,都会抄一份送到山上,林缚也无法在东衙署理公务。
  今日也是信儿满月之日,守孝期间不便大操大办,但林缚也吩咐内宅置办了几桌酒席邀在崇州亲近之人到山上小聚,也是讨月儿的欢喜。
  林缚抬头看了看湛蓝无痕的天空,日头才微跌,时间还早,心想若说春来看风景,也是山上极好,与宋佳说道:“那就上山去吧。”
  这时候曹子昂、秦承祖两人从西城门追了出来,陈/元亮从青州派人捎来密函。
  林缚勒马止步,当街拆开密函,眉头微蹙,微撮着嘴皮子片晌,才轻吐一口气,将密函给曹子昂看,说道:“皇上二月下旬诏梁习南下,与岳冷秋夹击豫中之流寇,欲早日平定豫中局势。梁习托粮秣不足,要青州漕粮先济梁军,以五万兵数请饷,绝口不提出兵之日……”
  秦承祖冷哼一声:“引鸩止渴,渴未止,鸩毒已发,也是崇观小儿咎由自取……”他对梁习父子在济南顿兵不前,倒是幸灾乐祸的态度。
  林缚微蹙着眉头说道:“收复济南数战,梁习父子用兵奇速,有雷霆万钧之势,数战皆大胜,也让梁家自陈塘驿惨后就十分不堪的声望恢复了些。但究其根本,天袄叛军仓促起事,虽有三十万之众,但兵甲不全,营伍不整,缺衣少粮,短短三五个月,也根本没有什么训练,乌合之众罢了,击溃容易。相比之下,陈韩三所部兵马虽说只有两万余人,却近有半数为精锐悍卒,又有两千人的老骑。岳冷秋人口不堪,但用兵不在梁习父子之下,但在颍水两岸也没能从陈韩三手里讨到便宜。梁习父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这时候怎么可能去啃这根硬骨头?”
  曹子昂站在林缚的马前,双手抱胸,竖起左手托着下颔思虑,说道:“梁习父子起复之初,从沁阳募兵一万六千余,此时以五万兵数请饷,有几分虚、有几分实?”
  “灌云伯梁成翼南击杨全部,虽击杀杨全,但刘妙贞随后率部北上接应,流民军伤亡不会太多,鲁国公梁习与长乡侯梁成冲西击天袄军,收复平原、济南、大名三府,仅用二十日,应有大量的流民军弃械投降,梁习父子捡选健壮,编降卒入营伍,五万兵数倒不会太虚……梁习父子要南下与岳冷秋合击陈韩三等流民军,之前的兵力有些少了。”秦承祖说道。
  林缚点点头,肯定秦承祖的判断。秦承祖擅长谋算,在梁家兵力判断上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要认真说起来,红袄女刘妙贞在颍西打得不比陈韩三错,北进河中府,接应杨全部溃兵更是果断,”曹子昂说道,“梁成翼所部十营兵马应为梁家私蓄/精锐,若给红袄女部众充足补给,梁成翼怕不是红袄女的敌手……”他们在淮南派有大量的哨探搜集情况,对流民军诸将领的情况颇为熟悉。
  秦承祖等人在陈韩三手里吃过苦头,恨虽恨,但也能正视陈韩三的能耐,曹子昂则更欣赏刘妙贞。
  林缚在上林里时,与刘妙贞有过短暂的接战,对这个长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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