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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红楼之林海-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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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帝自己心知,这次南巡,大半是为了视察河务和海塘工程、整顿江南吏治,但也有那么一小半,想去江南见一个人。

自从林海收敛了心性不上一年便传来中举的喜讯之后,徒景之就知道林海必定会来天京城参加会试,以如海之能,会试也不会名次太差。倘若到那时再见面,只怕就不是徒景之与林如海,而是景德帝与新科进士了。他本就踯躅两人将来如何,既然林海自己选择了正途,那徒景之必是不能让如海弟背上佞幸之名的,可若就此放手,又实在心有不甘。待姑苏那里传来安平侯夫人杨氏的死讯时,徒景之一边为林海担心,怕他因母丧而伤神,一边却又暗自松了口气,暗谢老天让他可以把选择题推后三年。可一转念间又觉得这种想法实在不应该是英明神武的司徒偃该有的,他一向是做事甚有决断,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不管面对的是当年的权臣还是元后,从来也没有过如此犹疑和逃避的心思。

如此颠来倒去的,直到有一日他密召忠顺亲王进宫,被哥哥隐晦提了句:“您这里如此思忖,他那里可还有这般心思?”

这下把徒景之难倒了,立时便赶走了哥哥,一连声命高有道把放信的盒子再拿出来。

看林海的信里,徒景之越看越心惊,林海之前多是高谈阔论,后来收了性子,改写些生活琐事,除了和友人起了文社、近日读书偶有心得之外,还有些自己也上过了花船、房里被母亲塞了人之类从前徒景之根本一带而过不想细看的东西。而且字里行间,徒景之怎么看也看不到林海对自己有没有相思之苦。好像从林海上过花船之后,信里再不自称弟弟,只叫他景之,他还曾一度觉得这是个好信号,便顺着如海的意思,此后两人来往书信便只提“景之”、“如海”了。可再又一想,再不与他称兄道弟,难道不是林海想与他拉开距离的意思么?

那时徒景之想着林海抱怨过卓青、卓蓝不得用,可总是奶嬷嬷的儿子不好随便赶走,好不容易寻了事由,让他们一个去了铺子一个送到彩工坊。他想着给如海弟几个得用的人就是了,便从锦衣府里挑出两个好手,辗转送到林海身边,他知如海冰雪聪明,果然其后的信里,如海提到此事,还道多谢景之眷顾,让他得了这两个好手,都是能干的,将他的外务琐事打理得甚好云云。刚看信时还觉得自己做得挺好,如今心思有异,再看这些话,竟觉出了些自嘲之意,连带着又怕林海以为自己是要派人去监视他的意思,更觉自己此事做得孟浪了。徒景之自问若真有这层意思,便是千八百个也派过去了,还能不让林家任何人察觉,可他本意确非如此,若让林海心里有了嫌隙,可该如何是好?

他收到林海的最后一封信时,已是出发南巡的路上了。信里提了搬家事烦,要到扬州安定下来再写信,告罪了几句,又看到林海信里提到有一日在姑苏知福楼外自己老爹大摆威风,把人家吓得够呛,他不去看安平侯府如何威压于人,只想知道为何一向低调的安平侯如此作为。见林海的信里语焉不详,终究还是从金堂、金立处弄到了当日的情形,就把那个敢调戏林海的白家小子记恨上了。

……如此反复看信,反复揣摩。

直到踏上南巡之路,徒景之也一直反复思忖,一时想着林海那时年纪尚小,这几年过去,只怕那些心思已经没了,自己还是和他作对君臣算了。一时又实在心有不甘,他自知自己几年来对林海几成执念,若是林海真的没了那些心思,第一个伤心的便是自己。这林林总总汇合在一起,便让他到了扬州也不曾理顺心思,更不敢贸然去见林海,只怕到时听到些不想听到的话……

可怜林海自己一直是个理性的家伙,若有前世科幻文里的精神探测器,知道徒景之对他的信每个字都能想出十出八出各种意思来的话,只会大叫:“景之你真的想太多了!”

29心定

第二十九章心定

林海与徒景之乍然相见,心中喜悦之情压过了一切。

他本来自诩想得明白看得清楚,总觉得当初对徒景之的思慕过了这几年已经淡了。这几年他安心读书,在朱轼看来,以林海如今的实力,下一场会试便是不能入得三甲,也断不会名落孙山。如此一来,林海也曾设想过日后真的金榜题名,必然会与景之见面,不如到时候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今日真正见了徒景之,看到他这几年并没什么变样的样貌,只除了看着自己的眼神、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才发觉什么理性思维早没影了,满眼满心的,都是面前这个人。

他只抓着徒景之的手臂,连叫了几声“景之”方才停了嘴,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只觉心中万千喜悦无法表达,面上一个劲儿地笑,抓着徒景之不放手。

徒景之也一时之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林海叫一声,他便应一声,林海不叫了,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两人只顾看着对方,竟呆立了半响。

直到高有道和金立清了场跑回来,看这两位还是呆傻充愣的样子,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暗叹。金立自是不敢上去叫人,更捂住了一旁石墨的嘴,不让他叫出声来。

还是高有道只怕更深露重,这两位哪一位着了凉可都不得了,只得出头做个恶人。他从司徒偃幼时便随侍身旁,司徒偃的大小事情,便是瞒过天地也瞒不过他,景德十八年司徒偃微服中毒时,也是高有道在身边照料。司徒偃与林海之事,高有道可说是最为明了的,他眼看着主子这几年来虽然依旧在朝堂和后宫中英明神武,可私下里多了许多儿女情长的情态。这次南巡,高有道心里暗暗求神拜佛,祈祷林公子能回应主子,不然还不知道主子会做出些什么来。

如今看到两人的样子,高有道自觉神佛有灵,林公子心里分明也是有主子的嘛……他看看跟着林公子出来的石墨、金立,又看看跟着皇帝出来的十几个随从,暗叹一声,知道除了自己,更没旁的人敢去招呼那两位了。

高有道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道:“更深露重,还请老爷和林公子移步为上。”徒景之先反应过来,他反握住林海的手,道:“夜已深了,虽已入夏,夜里还是寒凉。如海穿得单薄就出门来,怎的如此不在意身子?”

林海也终于缓过劲儿来,他用力握了一下徒景之的手方松开,笑道:“我出门时也没想着竟会逛到这般时分。”

他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终究是我与景之有缘。”

徒景之如今见了林海本人,自觉诸般心事都可放下,又听得林海如此说,心中喜悦更甚。待恢复清明,才发觉时辰业已不早,唯恐林海着了凉。他身后的随从都是有眼色的,这时便将一件斗篷递过来。高有道要给徒景之披上,徒景之却不理会,他伸手取了过来给林海披上,一边系带子一边道:“今日夜已深了,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先回家去,待我再约你吧。”

林海神态自若,由得徒景之为他整衣,混不管一干人等除了高有道皆惊掉了眼珠。他心中受了这一时巨大喜悦的冲击,也想回家去好好想想,便由徒景之陪着走回华棠院的门口。徒景之直到林海进了门,方才回转行宫。

过了两日,有位徒老爷命人往清风朗月别院递了贴子,只道是姑苏故人来得扬州,要与林公子叙谈。林谨知自来不管这些,儿子大了,早就可以独当一面,要会友什么的能和自己说一声那是对父亲的尊重,就是不说也没什么要紧,便让人直接去华棠院就是。朱轼那里却是两样心思,他自从听说圣驾南巡的消息,就怕这回不是林海不断,而是那一位不断。等圣驾驻跸扬州行宫之后,甄应嘉那里忙得人仰马翻,他偏凑过去趁机询问些琐事,听闻圣驾每日事务繁多,并不曾单独出游过,才算放下心来。只道林海已经揭过此心,圣上那里日理万机,此番南巡应是只为了河工海塘、江南吏治,恐怕也没什么旁的心思了。

却不料陡然间风云变幻,徒老爷竟公然派人上门送帖子了!

眼看着林海毫不吃惊的样子,朱轼心里叹了几口气,终究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徒景之自知若在扬州城里,即使是微服也会有许多熟面孔,便特意挑了几处城外人烟不盛,却又有些佳趣的地方,与林海几乎隔一日便见上一次面。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当日姑苏小庙里的情形,这一回林海也不去问景之到底是何人,只与他各处游逛,贪着过一天算一天的心思。徒景之见林海不问,他也不知该如何去说,便暂且放下此事,只专心享受与如海的相处就是。

也不知这两人哪里来得那许多话好说,有时看着农家炊烟便生出许多感慨,有时看着幽深密林便有诸多奇想……徒景之往往头一天会想着明日如海会如何如何,自己这诸般安排能不能让他高兴,等出去一天,回到行宫再回想今日,却想不起这一天到底去过些什么地方,也想不起林海到底说过些什么,可只要一想起是和如海一起,就觉得心里充盈着各种欣然、平安、欢乐……种种都能让他嘴角带笑的情绪。

偶尔,这种情绪还会延伸到林海以外的事务中去,让陪侍的上至宗室大臣下至太监宫女颇为领受了些天恩浩荡。比如忠敬亲王司徒循那晚的拙劣表现,就让司徒偃很是不屑。司徒偃知道这个弟弟小时曾被权臣当做替补培养过一阵子,因此心里总有些不该有的想法,不过这许多年过来,忠敬至少在表面上和忠顺一样,做出个闲散亲王的样子来,而且还比忠顺老实,从不做那仗势欺人的事。司徒偃本来对忠敬就心存忌惮,又因着这几年太子与忠敬交好却与忠顺不睦,司徒偃便更要时时敲打敲打这个弟弟。这次南巡,他不顾太子反对,将忠顺留在都中,却将忠敬带走,也是为了探看一番这两人到底会如何做。

没想到刚到扬州,忠敬就公然要送男宠,司徒偃本待寻些事端让忠敬没趣,不想那日如海说起自己没有兄弟姐妹,很是失落的样子,到让景之大为心痛,百般开解劝慰之时,说了不少自己小时与兄弟间相处的事情。待回了行宫,司徒偃见了司徒循恭顺的样子,心里叹口气,也就将此事轻轻放下了。

一日两人约在城外一处乡野,林海看着水田里竟还有鱼游来游去,甚觉惊奇,他从前世到今生,都很少见识真正的乡村,更不曾见过稻田养鱼,向农人请教,得知其中的妙处之后,大为赞叹,到惹得徒景之嘲笑了一通。却是徒景之向来关心农事,自景德十年以来便在江南推广稻田养鱼,农渔两便,是景德帝的德政之一,如今见了林海少有的惊讶和赞叹的样子,他面上嘲笑公侯子弟不识农事,心里却十分高兴。

待到日头高了,两人要找地方歇脚,高有道面有难色地指出此处只有村外有处茶寮,粗鄙之至。一众随从拥着两人到了茶寮一看,果然只有一间门脸房,为避暑热撑起的棚布还带着补丁,棚内只摆了三张桌子并十几个凳子,

徒景之一看便想换地方,他到不是为了自己,虽然幼年登基,但御驾亲征之时,他也曾身先士卒,战事吃紧的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吃喝享受,因此倒没什么感觉。但景之深知如海自幼尊荣,只看他每次出来的穿戴就可知一二,加上林家本就自有茶园,这种乡村茶寮肯定没什么好茶,不想委屈了如海,便想着换个地方。

林海自己却无可无不可,他只道已经累了,就在此处歇一歇也没什么。待到坐下,自有随从之人将掌柜和跑堂的两人赶至一旁,高有道亲自到炉前翻检,见此处名为茶寮,却连个杯子都没有,只一摞单釉海碗像是盛水用的,他挑了两个完好的碗命人重新洗了,又见主子和林公子已经渴了,现烧水用自己带的茶叶也来不及了,只得将就着抿了撮茶叶泡了水送上前去。又待与徒老爷打扇,却在徒景之的示意下挪了挪步子,那打扇的风便往林海处吹得多了些。林海近日出游多带金堂、金立两人,这两人见自家公子的一应事务都被高总管抢了去,也不去争抢,只混在一众徒老爷的从人之中,躲得远远的罢了。

徒景之几曾用碗喝过茶?他端起海碗,勉强喝了一口,笑道:“这般粗茶如海想必未曾喝过……”却见林海渴得急了,根本眼都不眨,虽还顾着形象没有大口吞咽,却也慢悠悠地喝了小半碗。徒景之颇有些呆了,话竟没有说下去。林海看着徒景之,后知后觉地道:“我说你怎么要换地方,原来是怕我喝不惯么?”

徒景之温言道:“你家出的玉露茶在南边也有些名声,据说很受海客的欢迎。令尊又是个好茶的,我只怕你喝不惯这些。”

林海看着徒景之认真的样子,暖意从心底升起,笑道:“景之不用为我想这么多,茶与我而言,能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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