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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权臣本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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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白皙光洁的脊背来,身旁的侍女一双软若无骨的素手正在其后背灵蛇般游走,均匀用力,那梅真香便丝丝渗入肌理,肤色自然柔嫩光滑不输少女。
  薰薰暖风透过轻纱吹得缠绵,待浑身都起了热意,顾未明低吟几声,摆手示意可以了。擦香侍女便退至一旁,梳头的侍女悄悄上前,轻巧解开束发,任由一头青丝垂落下来,一侧小丫头立刻捧了荷叶形的小银罐跪了下来。梳头侍女取出一把精巧的白玉篦梳来,配着茉莉水仙素馨蒸馏成的花露油,一道道温柔梳下来。
  顾未明微张了双眼,见眼前女孩子低眉样子十分顺眼,忍不住勾了下巴瞧了一眼,雁翅一般的眉,红润润的樱唇,果真还算看得过去。他低低笑起来,伸手取了穿心盒盛着的香茶木樨饼,含在口中身子俯了下去。
  半边青丝一泻而下,舌尖的香饼刚递与女孩儿口中,外头一阵声响,应是进了人。
  顾未明全然不管,只低首和眼前人痴缠,如灵蛇吐信,鸣咂有声,来人见此状,忙又退到了轻纱外,好一会儿,才见一少女出来说:“公子叫你进去。”
  “公子,柳心坊那边来了几个粗人,看样子不是本地人,”来人是顾曙的贴身侍从丁壶,顾未明面上仍带着暧昧的红晕,懒得听他在这卖关子,眼角都不曾抬一下。
  丁壶见他无甚反应,只恨长公子突被尚书令大人找去,便硬着头皮道:“正是荆州刺史许侃大人带的几个随从。”顾未明心底动了一动,觉察出一丝情趣来,半眯着眼,声音蠕软似水:“金满楼可在?”
  “金满楼在,小人来正是想说此事。”丁壶难得见顾未明有那么些兴致,恐失了良机,不禁往前靠了一步。这事他自己还不敢贸然拿主意,也只好来请示顾未明。
  顾未明已嫌恶地轻皱了眉头,丁壶立刻明白其中深意,他家六公子最厌恶男仆近身,说是恶臭熏天,尽管丁壶一直自认为洗澡换衣已是相当勤快了。他只得后退几步才说:“大将军府上的家奴钱荻还不曾到,小人已打探好,他正沐浴更衣。”
  “你不跟阿灰说去,跑我这里献殷勤?”顾未明这才微张了双眼笑问,阿灰的心腹果真也不俗啊!
  丁壶只见一双凤眸中泛着滟滟的水光,再有嘴角那抹蜜一般的笑意,一时看得怔神。
  一旁的小丫头已忍不住笑出声来,丁壶这才回神,忙道:“长公子忽被成大人找了去,小的怕过去反倒耽搁了。”
  丁壶顿了顿,又补充说:“长公子临走说了,有事可来寻六公子您问主意。”
  顾未明哼笑一声,想必阿灰早看准了钱荻会去,许侃底下那几个粗野汉子逛柳心坊却是罕事。不过,丁壶这番话倒有趣,好似阿灰真拿自己当骨肉兄弟。
  “许侃底下都去了什么人?”
  “小的只认出了那长史江彝。”
  “好啊,”顾未明低低笑了,许侃的长史同钱荻一样,据说是个火炭脾性“借那金满楼,引他一场火,记住,这火要烧得有分寸,别引自己身上来了。”
  丁壶会意,他本来就是来要个准话的,随即火速去了。


第19章 
  因商议船税一事,顾曙已被唤至成府多时,建康两处方津具体事宜正是顾曙负责。
  商人们已多有不满,抱怨船税过高,顾曙早有耳闻,并未理睬,事情如何传到成府的也不得而知,眼下成若敖亲自找来自己,他已掂量出轻重,面上正恭敬听着。
  “船税不能不收,各处水路关津的情形不同,不好一概而论,阿灰还是要好好考量一番再重新定价。”成若敖手底划着茶盖,“商旅负担过重,自然就要抬高商价,到时百姓买不起东西,民心有怨,便要生乱。”
  这其中利害,一语点破,尚书令能领袖江左也不是没来由的。顾曙点头称是,笑道:“大人想的远,晚辈受教。船税的定夺,并不是随意而出,晚辈曾细算了一笔账,才报的税。只是,纸上算计和现实总有偏差,想必问题就在这偏差上,待晚辈回去,再斟酌,晚些时候来回话。”
  成若敖默许,顾曙在度支方面天分颇高,年轻一代子弟中,确为出类拔萃者,值得信赖,他的族兄顾玄与之相差甚远,正考虑度支尚书一位要不要易人,忽想起前一阵的传闻,问道:
  “上回从方山津运往浙西的一批货物,听闻多亏有人及时查出船有问题,才避了一场祸端,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此人叫徐靖,一直都担着巡查漕运的职,很干练,晚辈正打算举荐此人,”顾曙正思量如何插入此事,不想尚书令主动提及,便起身作揖行礼,“大人,徐靖乃勘验造船的奇才,又有多年漕运历练,晚辈想荐其为京都监运御史。”
  前一阵,前京都监运御史因抱病请辞,一直无合适人选,难得阿灰有心,不过这个位子掌着重权,徐靖门户太低,上来就担此职,多有不妥。
  成若敖遂打了个手势:“阿灰在这里不必多礼,既是你看中的,没有不允的道理。不过,日前先担着津关勘验官一职吧。”
  “大人爱惜人才,晚辈先代他谢过。”
  顾曙清楚成若敖所虑,不再强求,忽想起柳心坊那边不知情况如何,便起身告辞,成若敖也不留他,命人挑灯相送。
  刚出了成府大门,石板路上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顾曙着意候了片刻,等瞧清来人,便立在阶上,只见丁壶一个利落下身,直朝自己奔来。
  “那江彝,被钱荻扔河里去了!”
  顾曙毫不意外,只低笑:“荆州的人可淹不死。”
  “不,公子,那几人是被绑在一起沉了河!”
  顾曙垂着眼睫,似笑非笑:“确定?”
  “确定,小人一直有盯着,到现在那几人都还没个踪影!”
  “你再去,不要走开,我晚些时候到。”顾曙心里有了数,敛了衣襟,正欲提步进成府,身后有马车缓缓停住,只见成去非打帘而出,顾曙知道他这是从虞归尘听涛小筑那里来,便先折身行礼:
  “大公子。”
  “阿灰来了,”成去非淡淡应一声,“一起进去吧。”
  顾曙笑道:“本是该走了,突发急事,既然大公子在,我就不进去了。”
  成去非收了步子,这才回想方才那过去的身影像是丁壶。
  “柳心坊出了事,听说钱荻把江彝等人沉了河,子昭恰巧在那附近夜游,遂遣人来知会。虽不是大事,还是要告诉大人一声。”
  这些人是怎么碰到一起的?成去非心中存疑,抬眸看向顾曙:“何故?”
  纵然是灯光昏暗,顾曙也能察觉到那目光中的压力。
  那多是江左子弟酷爱游乐之地,许侃怎么会由着手下去那里?许侃绝非喜爱浮华之人,这一点整个江左都清楚。
  顾曙也从容得很:“尚不清楚,不过既是在柳心坊,想必和官妓脱不了干系,那几人是捆了扔下去的,怕是上不来了。”
  见成去非似在细思量,顾曙接了小厮的灯,让了礼:“天晚了,曙告辞。”
  “人还在水里?”
  “既是大将军的人,别人不好插手,”顾曙停住,轻轻摩挲着灯杆,“更何况,柳心坊那边多是少年子弟胡闹,不一定有人认得他们,就是认得,也管不到上面去。”
  “阿灰,你去捞人,再去趟大将军府邸,该怎么说,你清楚。”成去非自己便拿了主意,顾曙颇有意外,又听他说:“这事是你家里凑巧碰上的,我们不便出面,你去最妥当。”
  “我明白。”
  一路脚步轻快,顾曙带人径直去了柳心坊。
  水面已复归平静,两岸看热闹的人群早已散尽,就是柳心坊也依旧灯火璀璨,欢声笑语不休。一个区区家奴,竟真敢动许侃的长史,顾曙冷冷看着粼粼水光,他唇峰分明,嘴角弧度生的好,勾起那么一缕嘲弄的笑,也叫人看不出名头。
  大将军家奴钱荻因官妓酷杀荆州刺史长史江彝及从仆一事事发突然,翌日便在朝野传开。消息传到西堂时,太后正潜心修佛,殿内紫檀香袅袅而起,太后默然半晌也不见起身,殿外长报的太监不敢出声,直到黄裳低声问道:“太后,您瞧着这件事怎么处置好?”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太后面容安详柔和,缓缓捻着手中的佛珠,“大将军和许大人是故交,总不至于因这点事就翻脸。他们二人商议着怎么了结,就怎么了结,你去告诉今上,让他们自己拿主意。”
  黄裳躬了身子低首笑言:“太后明鉴,这是好法子,老奴这就去找今上。”
  此刻的英奴,早得了消息,待黄裳过来传太后话,他暗暗长舒一口气,母后果真同自己想到一处了。转念又想,不这样处置又能如何?他是能得罪许侃,还是可以招惹大将军?大将军锋芒正盛,而许侃亦非省油的灯,荆州屯着重兵,到时许侃打着“清君侧”的名号顺江而来,自己能逃此劫?到时,乌衣巷坐收渔人之利,再立新君,朝中又一轮腥风血雨的清洗……想到这,英奴冷汗涔涔,不能再往下想去。
  而常人不知的是,许侃和长史之间情谊并不寻常,少年时一起街头卖苦力,战场上同趟死人堆,生生死死几回,一辈子够他人活几世用了。
  打捞还真费了些功夫,泡了一夜,人变形得厉害,惨不忍睹,众人见状几乎都要吐出来,丁壶提醒顾曙是不是找人修一修遗容,顾曙否决,亲自来送尸体。
  许侃骤然得知噩耗那一刻,险些晕厥,血气翻涌顶得全身失了火一样,直想拎刀砍人,忆及年少时和江彝所行杀人越货旧事,悲从中来,自己颓然跌坐下去。即便如此,却仍太清楚自己得按住这股仇火,眼底情绪翻江倒海,掀了白布只瞧了一眼,便一言不发坐回了原处。
  “家弟夜游时偶得知此事,只可惜晚了些时候,具体事宜也不甚清楚,抱歉。”顾曙三言两语说完,也不多做解释,看了看许侃脸色,揖手行礼道:“大人节哀,曙不宜打扰,告辞。”
  许侃这才回神起身送客:“多谢顾公子把人送过来。”
  顾曙眉眼处浮上几分悔色:“大人留步,彼时曙无心之语,竟出祸事。”
  “顾公子言重,”许侃眉头紧锁,“公子肯出面,侃感激不尽。”
  刚送走顾曙片刻,小厮忽来报:“大人外头有人求见!”
  许侃眉眼里皆是暗火:“什么人?”
  “大将军请大人去一趟!”小厮压低了声音,许侃不由冷笑,凝眸看了看地上那几具未寒的尸骨,撩衣而出,果真,台阶下早有人满脸带笑恭恭敬敬迎了上来。
  马车载着许侃过去时,顾曙在轿中掀了一角帘子,已看得一清二楚,低声吩咐了丁壶:“跟上,看往哪里去。”
  大将军府邸规模辽阔,极具气派,许侃下了轿,驻足打量几分,才拾级而上。
  家奴在前小心翼翼引路,九曲回廊纵深曲折,直到近了听事,半丛凤尾后闪出人影来。
  “士衡兄!”大将军朗声而笑,连连拱手作揖信步而迎。许侃眉眼里也爬满了笑,借势让礼:“大将军!”
  大将军见状遂近身执手,许侃也不挣脱,顺着他的力道,两人倒像多年未曾谋面的老友携手进了听事。案几上奉着好茶,两人敛衣而坐,大将军亲自端了茶水递与许侃:
  “仔细算来,我和士衡兄已相识十多年,昔日宗皇帝在世,士衡兄为侍郎,常与君见,不知士衡兄可还记得旧事?”
  “大将军昔日风采,犹在眼前。”许侃颔首而笑,“只可惜侃如今远在上游,不能常睹大将军风姿,实为憾事。”
  大将军抚掌而笑,“士衡兄说笑了,”说着忽收了笑,拍了拍手掌,“冒昧请兄前来,其实是有要事,有个人,得交给士衡兄。”


第20章 
  说罢门外果然推搡压着人进来,来人捆绑结实,许侃轻瞥一眼,猜出是那跋扈家奴,心底冷哼一声,静等大将军发话。
  “前日之事,本愧对士衡兄再无脸面,却又不能不见,唯有把这畜生交与士衡兄,任凭处置!”大将军抑扬顿挫,底下钱荻只默默跪着不敢言语。
  许侃眯眼瞧了瞧底下人,半晌才笑道:“大将军言重了,想必是误会一场,以致酿祸,人死不能复生,听闻这家奴是大将军得力管事,侃不能再让大将军伤怀。”
  一番措辞说得平淡,大将军目光灼灼,似在辨析许侃心意,许侃已然岔开话:“想必大将军请侃来,是为叙旧,既如此,就你我二人如何?”
  “就是这奴婢死一千次,也难赎其罪,士衡兄就权当替我清理了这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大将军眼中顿时点了怒火,厉斥一声:“来人啊!”
  许侃静静瞧着,眼见来人把那家奴要拉扯出门外,才淡淡说了句:“大将军,事情既已过去,便让它过去罢。人死不能复生,纵然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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