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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镇国公主GL-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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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了个顺水人情,我便也顺手将怀里一个玉雕的狮子送在她手里,同她笑说了几句话,团儿甚是殷勤,引我到外间候见:“外面热,公主在里面站着罢。”又叫人替我看座。
  我才入内,恰见婉儿引一名外官出去,见了我不过躬身示意,反身时才向我道:“请公主在此候陛下宣传。”说话时宫人已搬来一个竹熏笼,婉儿看了她一眼,那小宫人看看团儿,又看看婉儿,抱着熏笼,怯生生地不敢放下。
  团儿眉头一挑,骂那宫人道:“不见公主在此?还不请公主坐下!”那小宫人被她一骂,居然并不听从,两眼还只望着婉儿。
  婉儿视若未见,向我一点头,自顾自地又进了里面。
  我便会意,对团儿道:“阿娘随时叫我,我站着就好,劳烦团姐姐。”怕她不悦,忙将我素日所喜爱的一个鎏金葡萄纹的胭脂银盒袖给她:“这是我宫里人制的胭脂,不大贵重,胜在颜色新,团姐姐拿去用用看。”
  团儿对婉儿离去的方向哼出一声,又对我摆出笑脸,也径自进了里面,不多时便趾高气昂地出来:“我同娘子禀过公主在此,娘子欢喜得很,说让公主快进去。”吩咐两旁的宫人:“娘子说赐长乐公主食,命尚食额外进一席,不要冰饮,多备一盘寒瓜。”
  说完方引我近前,却见母亲同李睿都坐在里面,母亲见了我就笑:“听说你如今了不得了,都向苗神客讲学了?”
  我一眼就见苗神客叫人录的那张纸正正地摆在案上,有些心虚地道:“不过口释章句经义,当不得师傅这样夸。”案上摆着许多封章,一望便知是各地加急送过来的,这些本该是机密奏疏,如今却全都大剌剌地摊在案上,我对奏疏格式极熟悉,眼一瞟就看将几封的内容看了大概,却全是各地进献的封禅赋、封禅章,还有贺加尊号表。摆在我那份边上的是吴王李彬的。我自出生到现在,见这位四哥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上一次见他,似乎还是襁提时,骤然见了这名字,讶然挑眉,又赶忙扭过头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母亲早瞥见了我的小动作,笑道:“摆在这里,便是不避人。”一手将李彬的奏疏丢给我:“看看你四哥的幕僚比之韦欢如何?”
  我对母亲猜出韦欢捉刀之事倒不吃惊,顺着母亲的称呼道:“韦欢怎么好与品官相比?”口虽如此说,心中其实不以为然,只觉韦欢哪怕文采、典故上略有不足,写的东西却是极新奇,未必逊于地方上那些七品、八品的小官,待真的将李彬的奏疏看了一眼,才肃然正色——这一篇封禅赋借古咏今,引经据典,绝然是一篇能进《艺文志》的好赋,韦欢那篇与此相比,便如初开蒙的小学生与国子监祭酒一般,可我这位好哥哥自身并无令名,府中也无甚名人高士,却去哪里弄来这么一篇文字?
  我抬头去看母亲,母亲从我手里取过这篇奏疏,随意翻看几句,放回案上,向我们笑道:“四郎多病,所以久不曾入京朝觐,只是你们阿耶近来身体不适,多思宗亲,正好要封泰山,于阗、波斯、天竺国、倭国、新罗、百济、高句丽等国首领皆要跟随,不如诏他同亲藩一道入京觐见,以为敦亲之义,你们两个以为如何?”
  李睿默不作声。
  我察母亲的脸色,小心地道:“此事还须爷娘做主。”
  母亲问李睿:“六郎还记得你四哥长什么样么?”
  李睿摇摇头。
  母亲笑看我:“六郎都不记得,兕子就更不记得了罢。一家兄弟,连长相都不记得,也是可怜,就让他来京中住些时候罢。”
  李睿与我都沉默不语。母亲看着我们,一手牵住一人,笑道:“四郎是你们哥哥,入了京,你们要好生与他相处,不可因他久离都城,不解都中风俗,便生轻蔑之心,亦不可因他为庶出而疏远,知道么?”
  我道:“知道。”
  李睿不答,母亲又特地唤:“雉奴。”
  李睿方闷闷道:“知道了。”
  母亲满意地笑了笑,又将李睿的奏疏挑出来,选几句好的夸了一番,分别赐了我们两饭食。饭后却又留我替她念奏疏。原来不独是韦欢,朝中也有许多人借着封禅的事附会上书,作些《封禅赋》《进天表》之类的文字,大体都是虚文,然而其中颇有几人称颂父亲之余,连母亲也带在里面,母亲便将这些奏疏都挑了出来,叫我轻声朗读,顺带着指点我些韵脚、用典上的事,命我将早上所讲加以修改,连缀成赋呈上,说到兴起处,又唤婉儿道:“你素日颇有几分文采,可向兕子讲讲,她这一篇,该如何下笔。”
  婉儿也不推辞,躬身道:“赋之一道,当先立意,此一项公主已有了。余下便是援引成文,缀以华章。公主初学,可不必限于韵,亦不忙引典故。先以排比将文字敷成,再对韵表改其末字、使之入韵,既而改其重字、精炼句中用词,继之以典故,则一篇庶几可成。”
  母亲微微颔首道,又笑着看我:“如何,明日可成否?”
  远在吴地的李彬都送了赋了,我又如何敢说不字?苦着脸应下,母亲见我愁眉不展,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道:“下午不要去集贤殿了,回去好生写赋罢。婉儿随你同去,有不懂处,尽可以问她。不拘字数,只要写得恳切,写好了明日送到我这里,与四郎、六郎的一起交给你阿耶看,也算是你们做儿女的孝心。”


第121章 议事堂
  昨日虽准了韦欢一日假,她却依旧在前殿待着,听我回来,如往常那般率人迎我,见了婉儿,略略扬眉,却并不多问,婉儿弯腰自除了鞋履,随我入内,方向韦欢颔首道:“陛下命公主作封禅赋,遣我在此以备咨诹。”
  韦欢了然点头,转眼就叫人将书房一切备好,我等婉儿先进去,挽着她手道:“你昨夜那么晚睡,今日不要在这里了,回去休息罢。”
  韦欢低声道:“也不怎么困倦,就在这里坐着还凉爽些。”见我要问她,忙压着我手道:“我那里冰够用,灯烛也够了,只是总不如这里宽敞。二娘安心去写赋罢,上官才人还等着呢。”
  我道:“你不要走,等我出来,有话同你说。”走进书房,见婉儿还站着,忙道:“上官师傅怎么不坐?”又张罗人端茶。
  婉儿道:“妾不过佐公主背了几日书,当不得‘师傅’二字,公主日后不要再用这两个字了。”
  我笑道:“上官师傅教了我这些时候,如今还教我典籍,怎么不是师傅?自发蒙时人背的便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今不得执弟子礼,只能口头上唤一句‘师傅’,我还嫌简薄了呢,望上官师傅不要过于自谦。”既说了这话,越发恭敬,等茶上来时便从宫人手里接过,亲手奉给婉儿,她推辞几次不得,只好接了,我看着她喝了一口,又伸手去接茶碗,婉儿先我一步起身,将茶碗摆在几上,我把左右宫人都打发走,站在婉儿身边,笑眯眯地看她:“上官师傅觉得此茶如何?”
  婉儿偏头看了茶碗一眼,一低头回道:“极好。”
  我道:“这是湖州紫笋,阿娘曾夸过的茶。上官师傅喜欢,我就叫人给师傅送一片去。”
  婉儿看我道:“陛下既命妾来,便是供公主差遣的,公主有话不妨直说。”
  我笑道:“既是阿娘的差遣,那阿娘让上官师傅做什么,我就跟着上官师傅做什么,阿娘让上官师傅说什么,我也只听什么。”
  婉儿此时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道:“若是这样,那公主便快些写封禅赋罢。”
  我挑眉看她:“只是写赋么?”
  婉儿对我一笑,道:“方才陛下除了吩咐写赋,还有什么?”
  我将母亲的话一回想,迟疑地道:“吴王?”
  婉儿淡笑不答,我凑到近前悄声问:“师傅告诉我,四哥朝觐之事,是阿娘的主意,还是阿耶的主意?”
  婉儿道:“陛下与圣人本是一体,陛下之心,便是圣人之心。”
  我道:“那就是阿娘的意思——既是阿娘特地嘱咐,我们一定好好和四哥来往,是这意思吗?”
  婉儿道:“想来天下父母之心,总是希望儿女和睦的。”
  我再追问时,她却闭了口,一个字也不肯多谈。我想母亲既吩咐她来,该说的她自然会和我说,便不再追问,只绞尽脑汁地去作赋。
  好在婉儿捉刀之事是母亲亲口御承,因此我写时她一直便站在旁边指点,我只照着她说的改动字句,不多时将一篇写完,婉儿看过点头,才恭恭敬敬地送她出去。
  韦欢一直候在外面,婉儿告辞时不住拿眼看我,我等人走了问她:“怎么了?”
  韦欢见身边无人,早嗔恼道:“平时天后跟前个个人来你都送礼,怎么上官才人来了倒不送了?”
  我一怔:“她这样的人物…也会收金银俗物么?”
  韦欢道:“你怎知她是怎样的人物?又怎知她不收金银俗物?”
  我经她一点,才想起自己果然是太先入为主,父母身边重要的执事,我惯例都常送礼,对婉儿却鲜有馈赠,虽然她未必在乎这些东西,然而外人看来,难免是厚此薄彼,讪讪道:“我方才说送她一片茶,不然你看看,再加些什么,一道儿送去?”
  韦欢立刻道:“那就拿紫笋。再将库里的好料子选几匹送去。”
  我还问:“这些布帛锦绣一搬过去,人人都看见了,似是不大好?”
  韦欢道:“你偷偷摸摸送的东西,难道就没人看见么?再说,你平日口口声声师傅师傅地唤着,陛下还特地派她来替你写赋…”
  我道:“不是替我写,是指点我写…”被韦欢白了一眼,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韦欢没好气地道:“不然就选十匹上好的孔雀罗,送到郑娘子那里,只说是你谢上官才人的束脩。”说着忽然蹙了眉,急急从怀里袖出一张纸看。我也伸头去看,但见上面以小楷密密麻麻地写了宫中诸执事的姓名、生辰及节庆等日子,不由好奇道:“你从哪弄来这个?我从没见过。”
  她白我:“这些事你问都不曾问过,怎么会记得?”
  我接过这纸仔细一看,却是韦欢的笔迹,知道必是她素日的收罗,在上面找了一圈,又问:“阿欢,你是不是从未曾同我说过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在正月初一,恰是新年大朝的时候,所以从不曾在正日子办过。每回都只是例行收些礼物和赏赐。只有今年因是满十二、进十三的大年,父亲和母亲在正月初二额外给我设了一宴,赐了好几箱子金银玉器,还有各色锦缎三千匹,其余人也不过各自更添些贵重的礼物罢了,并无甚特别之处。那时韦欢与我还生分着,只随大流向我贺了一贺。我平时起居动静已是极受人关怀,反倒不喜欢再以生日之类的理由更受瞩目,所以并不大在意这些虚礼,韦欢却不一样,她的生日,我若记得,替她贺一贺,便是大大的长脸,再赐些钱帛,正好也供她敷用——我近日才知宫里若临时想要用些什么都要自己买,宫中物价数倍于宫外,韦欢那点俸料,根本不够她花销。亏我还特地把私库交给她,连守库的人都换成与她交好的宫人,这人却实在是实心眼,一寸布都不肯多拿,真是既叫我欢喜,又叫我忧愁。
  韦欢道:“我的生日早已过了,不劳挂心——二娘若觉得我方才说的对,便叫人去开库拿料子去?”
  我嗯了一声,看她向后面走,不知不觉就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韦欢站住看我:“二娘还有什么吩咐?”
  我不觉挠挠头,道:“我库里都还有些什么?许久没看过了,不如去看看。”
  韦欢瞥我一眼:“大多都在京城,这里只有近来陛下们赐的锦缎等物,二娘也想看么?”
  我道:“既是锦缎之类,那更要看了,马上入了秋,可以选好料子,多做几身衣裳了。”寻得了借口,便名正言顺地扯着韦欢去存放的地方,果然见里面只有常备的锦缎、金银器物和百余贯官钱。韦欢叫人验了勘合,领了布料,就立着写了进出例项,一时又有人来问她话,她便站住听了。
  我留神看她处置,但听每一事不过三两句便打发了,处置得极干脆利落,所判所决,细一推敲,无不中式,且她办事时那股果决神情,又与平日大不相同,倒有几分她从前打球挥杆时那股英武模样,比之这些时候那股温柔,又别有一番动人滋味,不由得就望着她笑起来,韦欢初时未觉,等出去时回头见了我便怪道:“一天里不是发呆,就是走神,正事倒一些不想,这是怎么了?”
  我道:“谁说我没想正事,我…我方才还在想一件正事呢。”
  韦欢挑眉看我,我却真是有件要事,因命人唤了宋佛佑与新选的宦官丞冯世良来:“我见你们平日交代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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