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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镇国公主GL-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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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中,我再次上疏请求将独孤绍召回来。如我所料,从桓彦范到敬晖到武三思,全都出面阻拦,又有人以“谋害万安王奉节”为由,劝母亲杀阿绍以谢天下,母亲将这奏疏收在宫中不曾批复,召回之事却也没有了下文。月末,以武三思为羽林卫大将军,授敬晖左羽林卫将军,少阳宫修成,李暅为了能常见到母亲,迅速地搬进来,与我做了邻居。
  一月一日是我的生日,李暅为我在少阳宫设小宴庆贺,除他的妻妾与守礼一家之外,再无他人。酒酣耳热之时,李暅把了我的手臂,半带着醉意,半认真地道:“太平,阿兄待你,一向如何?”
  我微笑起来,眼光越过李暅,落在端坐饮酒的阿欢身上:“阿兄只有我一个妹妹,我亦只有阿兄你这一个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韦欢:兄弟(妹)争风什么的…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玛丽苏剧女主。
  太平:那我一定是英俊多金痴情帅气的男神一号!
  韦欢:不,按照一般小说套路我应该跟你哥HE了,毕竟你不能当皇帝。
  太平:……
  太平:(╯‵□′)╯︵┻━┻


第518章 行露(四十七)
  李暅饮了酒; 整张脸红扑扑地,唇上髭须似也带了几分酒意,破天荒地不是向下垂; 而是微微翘了上去,待太平说出那句话后,红者更红; 翘者更翘; 连那双迷离醉眼,也倏地透出几分离散的神光; 言语中未止之意; 自面上传达出来,又化作了一杯劝酒:“再饮!”
  就算隔着李暅的肩膀; 韦欢也清楚地看见太平的苦笑; 举杯起身,走到两人之畔; 一手将李暅执杯之手回推至他唇边,自己作势饮了一口; 看太平一眼,对着李暅笑:“二郎不是有话要和二娘说?喝得多了; 倒耽误了说话。”
  李暅以为然; 将自己杯中酒饮尽,回头四顾,韦欢顺着他的眼神四面一扫,殿中人便各起身; 鱼贯而出,韦欣犹豫片刻,也自座上起身,退了出去——倘若没有李暅,便正是酒后动兴的好时候,有李暅在,倒也不妨碍韦欢奉二人向南去了小厅,看他二人对坐榻上,自己烧了水,慢悠悠泡出两杯茶,一杯递给李暅,一杯摆在几上这一处,李暅还伸手将那一杯挪去太平眼前,太平含笑将茶杯又挪过来,伸手接过韦欢递来的干梅蜜水,又要让出些位置去,被韦欢一个眼色止住。
  韦欢拿了自己的茶,悄无声息地退开,候在三步之外,碰见王元起自外进来,便对他一扬眉,做手势打发他出去,王元起眼看李暅,见李暅点头,方退出去,紧紧掩上了门。
  室内安静下来,烛光摇曳,照得白墙上影影绰绰,像是有五人十人在谈话一般,韦欢静静望着墙上人影,内中李暅已压低声音袒露心事:“…阿娘年迈,心意不定,前已放逐张柬之、姚元崇,近又颇有挑剔东宫僚属之处。我为太子,东宫自是我的僚属,太孙当另有一班衙设,却以东宫诸僚更兼太孙员属,是限我父子之权耶?母子相疑若此,实是叫我寝食难安。”
  韦欢心上微哂,面上一丝不动,因独坐无聊,便在心中猜测太平的回复——无非是佯装安抚,实则引诱,不久果然听太平笑道:“阿兄多心了,先帝子孙虽多,阿娘却只有阿兄一子,怎会弃亲生儿子不用,而任他人?”
  韦欢几乎可以想象太平说“先帝子孙”时的表情,轻轻一笑,小啜一口茶水,听李暅急急忙忙地道:“阿兄岂非阿娘亲生之子?废黜他时,阿娘可曾有过犹豫?我那时候,阿娘亦只得我一子,结果呢…”被太平轻呵一句“阿兄慎言”,方镇静下来:“我非不知阿娘心系于我,只是如今她年事已高,身体才识,皆不如从前,且又人居深宫,与众臣绝,宫中发生了什么,外面一概不知。设若有内掌权之人,秉假兽之威,逞狐媚之利,一封制下,另授他人,则我当从还是不从?”
  太平在假作沉思——韦欢知道,是从墙上的影子看出来的,这小娘托腮的身影被烛光无限放大,变成了细细长长的一条,头上簪环,都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像是戴着细长角的怪兽,不知她所说的“凹凸曼”,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怪兽?凹凹凸凸,身材曼妙,倒也物得其名。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韦欢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依旧捧着茶杯,盯着墙看,墙上的凹凸太平动了动头,两片短短的嘴唇张开,状似傀儡戏的小人:“阿兄所说的狐假兽威之人是谁?”
  李暅垂下头,慢慢道:“阿娘是神龙,她所嬖幸之人亦得以执掌内廷,盘踞若龙,而状实蛇虫——蛇虫虽不值一提,若真咬在要害,或是身怀剧毒,却也足以取人性命。”
  韦欢相信,先帝在日,一定也有人想这样形容眼下这位“神龙”,神龙陛下本人若听见这样的形容,怕也能因此乐上好一阵子,多半也懒得与说话的人计较,不过同样的话放在婉儿身上,陛下恐怕未必愿意听见,牵起唇角,听太平道:“阿兄的形容怕是过了罢?上官师傅的为人我所深知,恐不至于此。”
  李暅道:“不过是个比方,也未必就要是她。近来我们皆稀得面圣,纵是召见,也不过一中官口称制谕,轻骑而来,既无仪仗,又无敕令,若不随他去,便是抗命,随他去罢,谁知去的是什么地方?设若有人交往中官——不拘任何一人,只要此人穿件绯红服色,假称旨意,召我前往,我该如何?”
  太平绕够了弯,终于接了一句:“则阿兄以为,该当如何?”
  室内沉寂,连烛光都似被这沉寂慑住,墙上的影子忽然一下便定住不动了,韦欢捏住茶杯,静悄悄地等着李暅的回答,等了许久,却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只有李暅的一声叹息:“我…也不知。”
  韦欢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水,看见墙上的太平也喝了一口梅饮,铜漏中的细沙又悄悄地落下一格,这之后,李暅方又开口:“若有什么事,你…愿帮我么?”
  太平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韦欢还有些怕她催问李暅,却见她只是一手捏着杯子,让杯子在手掌中缓缓旋转,又过了良久,韦欢听见李暅说:“太平,我梦见了当年,我们在汝州。阿耶、阿娘、我、你,还有…阿兄。”
  韦欢捧杯子的手一紧,放弃了影子,转而自帘幔的缝隙间去窥李暅的脸色。他闭上了眼,像是要流泪,终却也没有流出来:“若人一辈子都只有小时候那么大,该有多好。”
  太平垂下眼,许久才笑道:“阿兄都是做祖父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阿娘只你这一个儿子,我只你这一个兄长,我们是一家人,自当相亲爱。”停了一停,又笑:“我见阿兄这里人虽多,真可心意、明事理,上能侍奉阿兄,下能襄助阿嫂的却少,我那里有个徐氏,为人稳重,又通些音律,阿兄若不嫌弃,我就把她送给阿兄,闲时为阿兄唱曲解闷,强如去教坊唤人,兴师动众的。”
  李暅强打精神笑道:“你这样说,就是自己也喜欢,既是你喜欢,自己留着不好,给我做什么?”
  太平只笑:“说起来不怕阿兄笑,这徐氏是阿娘赐的,本不该轻易转予。只因她有几分姿色,我那里人又多,崔秀、崔湜几个,进进出出的没什么避忌,所以…阿兄放心,当年放出宫的那批,或嫁人,或转去人家,阿娘皆是知道的,并没甚忌讳处。”
  李暅方笑道:“既如此,就让她来助你阿嫂处理些内务也是好的。”扭头去看韦欢,韦欢顺着他的眼光向太平一看,太平垂下头,手捏住衣带,一甩之后便松了手,抬起头,懒洋洋地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了,去做个核磁共振简直像进了拆迁队
  注释:
  唐代的避讳包括了李虎、李昺等先祖,但是则□□废除了这些避讳,只有高祖、太宗和高宗避讳(到前面几代我给忘了),但是对李暅来说这还是避讳,所以不会说“虎”。昺默认是读音避,因为字形没重。


第519章 灵犀
  许是因李暅提到了汝州的缘故; 我这一夜也梦到了那里。梦境自废弃的温泉而始——这梦境实在是逼真得吓人; 可我却清楚地知道这是梦,概因那一年我们虽号称要去“捉鬼”; 实际却连废殿的大门都没进; 到后来母亲下令将那里拆除; 另引泉水,新建了温室殿,因此我本该不知里面的景象——泉水是深澈的碧绿色,在月色的照耀下泛着盈盈幽光。一个白衣的颀长女子; 披着头发,侧对着我立在水边。
  按照一般噩梦的套路,这女人要么是个索魂的厉鬼; 要么便是含冤的游灵; 我在梦中也意识到了这点; 可却丝毫未觉得害怕——不但不怕,反而十分镇定地靠近; 伸出手; 在她的肩上轻轻一拍,吐出口的话语,连梦境外的另一个我也觉得惊讶:“阿兄。”
  女人回了头,露出一张刚毅的俊脸; 证明我方才并没有喊错,这人其实不是女人,而是我的阿兄李晟; 毋怪他的背影虽然有些凄凉,却并不让人觉得恐怖,回头看见是我,便带了几分笑,伸手来揉我的头,轻轻唤我:“兕子。”
  多久没有人这样唤过我了,就连阿欢,也已久不用这个称呼,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梦境里的我似也怔住了,呆呆看着李晟,李晟则含了笑,一下将我抱起——到此刻我才发现,梦境里的我不过七八岁,生得又细又瘦,李晟一只手便举起了我,笑嘻嘻地问我:“兕子思念阿兄么?”
  梦境里的我迟钝地点了点头,李晟便笑得更灿烂,将我上下一举,放我下来时却又向旁边一笑:“雉奴。”
  这称呼比“兕子”更久远,久得像是这辈子都没听过了,李暅——那时他还叫李睿——却一蹦一跳地跑过去,挥舞着专为他做的小短刀:“阿兄。”
  他跑得过快了,冲过来时满脸都洋溢着幸福而灿烂的笑容,“阿兄”两字喊得热烈且亲切,带着半父子半兄弟般的依恋,而就在“兄”字出口之时,掌心中的短刀飞了出来,刀尖上的闪闪寒光划过李晟,将他的身体分成了两半。
  血自李晟身上喷射而出,喷在我的头上、脸上、手上…身上。
  黏湿浓稠的血液粘住了我的头发,覆住了我的半边脸,裹在我的手上,腻得发油。月色照耀下,血中有什么在闪闪发光,一颗一颗,都是油亮的凸起,光闪得久了,便变成了莹莹的绿色,洒落水中,与温泉水色合二为一。
  李晟却还是笑着,亲切且温柔,他的上身落在了地上,整个人瞬间矮了下去,头歪斜着,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似是想要抱住李暅,李暅已经吓得呆了,丢开短刀,尖叫了一声,转身就跑——然后跌进了泉水里。
  碧绿的泉水倏然就沸腾起来,原本晶莹剔透的水质渐渐变得浓稠。血腥味自池中蒸腾而起,弥漫至眼前,空气中都充满了碧绿的腥味。
  我想我该搭救李暅的,想着想着,却始终没有伸出手,无论是梦境中的我,还是梦境外的我,都只是冷静地看着,神情近于木讷。
  李晟倒是想伸出手,可他的手早已随那一刀而与手臂分离,落在了不知什么地方。于是他只好满含歉意地“站”在水边,温柔且亲切地看着李睿,继续喊他:“六郎。”
  每喊一句,他身上便脱落一块,从皮到肉,直至暴露骨骼。落下去的部分一旦融入水中,池水便更高涨一分,喊得越多,池水便淹过了李暅的下巴、嘴唇、鼻子、眼睛、头顶…到最后连他伸在水面的手也不见了,池水像是吃饱了一般,喷出一个小小的水泡——宛若人饭后打了个饱嗝——水泡也是绿油油的,自水面升起,飘到月亮上空,变成了绚丽的七彩泡泡。
  李晟看着这泡泡,终于不再叫“六郎”,而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已尽了力了。”
  此时的他已彻底成为骷髅,两眼空洞洞的,从前面一望,便可透过他看见后面——后面也是池水,碧绿清澈、波澜不生——他就以这样空洞洞的眼睛看着我,对我笑:“太平。”
  我疑心他也要咒我下水,可这两个字之后什么也没发生,反倒是他支起已成白骨的双臂,一下一下向前“走”。
  四面都已成汪洋的绿色,一望无尽,他“走”出三步,便已没入水中,我忍不住叫他“阿兄”,他却不回头,叫“二郎”,他也不应,最后我叫了“李晟”,他终是回了头,却对我一笑:“阿姊叫错了,我是奉节。”背对着我,一步一步走进水里,直至被水吞没——他没有泡泡。
  我想我该醒了,但是我没有。
  梦境里的我幽幽地站着,茫然地四顾。月亮不亮,星星倒是漫天遍野地亮着,星光冷冷地洒下来,冻得人手脚冰凉,我的心却是热的,一波一波,如温泉泉眼般向外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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