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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镇国公主GL-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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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婉儿,既觉欣慰,却又生出几分不知是何滋味的滋味:“你这话听来,却比我更凉薄。”
  婉儿轻笑:“多谢七娘夸奖。”
  她不觉也笑起来,笑着笑着,却又叹息一声,将另一手也覆在婉儿手上,叫一句“阿婉”,婉儿扬眉看她,似已将她未出口之话语全部看透,抢在她说话之先,已自道:“时候不早了,先用饭罢。”不等她回答,自己走到门边,叫人进来,哄得她用了饭,择紧要奏疏览阅过,方见高延福回来:“已见过魏王,告知突厥之事,并晓谕陛下宽慰之意,魏王披衣起身,焚香沐浴,三跪九叩,拜谢陛下天恩浩荡。”
  殿中又是一阵沉默,连打水的小宫人都听出了高延福语气中的不祥,屏息凝神,蹑足侍立,不敢有分毫惊扰,她已非头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此刻却无端觉出几分凄凉,长叹一声,微眯起眼道:“拟制,封魏王子延安邢国公,延寿,燕国公,延光,恒国公。”
  婉儿承令,当即挥草拟制,一气而成,上呈她时,她看也不看便挥了挥手:“去罢。”独与婉儿在时,方轻声又道:“我待人固然有凉薄处,亦有不凉薄时。”
  婉儿一笑,将她轻轻一抱:“我亦如此。”


第473章 盟誓
  我是在省中接到武承嗣的死讯的; 得知消息后便往贞观殿,经宣召而入内; 但见以武三思为首; 诸武群集于殿中; 围拜在母亲身边。母亲身着玄色袍服,一手搂着武四娘; 一手压在座上,沉默不言,见了我来,也只一点头,叫一句“太平”。
  李暅较我来得更晚,来时却已换了素服,看见诸武时微微愣了一下; 片刻后便扑到母亲跟前,哽咽着道:“阿娘,魏王兄…”一句之后; 泪水便簌簌而落,诸武本都没哭; 被他一带,武三思便叫了一句“阿兄”,爬到母亲跟前; 泪如泉涌,诸武也陆陆续续地起了哭声,殿中哭声一片; 宛若号丧。母亲平日里最忌讳这等丧气态势,此刻却未出言阻拦,缓缓看向殿中,目光自武三思、武攸宁、李暅和我的脸上一一扫过,向婉儿一看,婉儿便捧了两封奏疏来,母亲命武四娘接了,递给武三思看:“这是太子与长乐对西北事的上疏。”
  武三思恭敬接了,打开李暅的疏一看,便露出感激之色,继续将疏看完,传与武攸宁,武攸宁怔愣片刻,向李暅和我一点头,再一一传与武氏诸王,诸人皆有所触动。
  母亲俟众人看完,方缓缓开口:“太子和长乐是我的儿女,你们是我的同族。他们与你们,虽非同父骨肉,却也是至亲骨血。”
  武三思上前,哽咽道:“二郎是大歌的儿子,便如是我们的亲兄弟一般,二郎待我们亦如兄弟,我们自当相亲爱、共进退。”
  李暅亦泣道:“儿之一发一肤,皆受自阿娘,阿娘之宗家,便是儿之宗家。儿当兄事魏王、梁王,视魏王兄之子如己子。”
  母亲点点头,一手牵着李暅,一手牵着武三思,眼看向我,淡淡道:“司天监已择出吉日,届时你们当为盟誓,从此两家并如兄弟,相亲相爱,毋失毋忘。”
  我们一齐应诺,母亲方露出些疲惫的笑意,挥手道:“三思带你侄儿们回去办事,二郎也代我去承嗣那里看看,叫三郎和守礼同去。长乐留下。”打发了众人,独与婉儿和我在内时,方敛了戚容,坐在座上,斜抬眼皮看我:“朕以为你昨日已听明白了。”
  我伏下身道:“儿听明白了,阿娘担心魏王兄,不愿淮阳王流落在外,但阿娘身为一国之君,倘若因小亲失大义,则又有违圣明之道,阿娘以是两难。故儿才献此缓兵之计,既不违阿娘仁善恤亲之心,亦不失国家大义——如今魏王兄已去,虽是国、家之不幸,却又多一重借口,可以守孝为名,使突厥缓延成亲之期,若派一强辩之使者,再贿之以厚财重宝,说不定还能说服突厥,直接护送淮阳王回都。”
  母亲等了许久,方问我道:“你既定此计,想必心中也有了人选?”
  我道:“吐蕃那里,可派前之使者郭震,此人十八岁即为进士,任气好义,素有胆气,所上之《宝剑篇》也曾得阿娘御口赞赏,使学士等传阅,前次出使,颇多敏辩,吐蕃上下皆为之折服,又得窥吐蕃君臣不和之详情,与军情司所得相印证,还献离间之计。儿以为,派他去,方能劝服吐蕃出兵。突厥处,则须二人,正使老成持重,遇事转圜,以确保淮阳王之安危,副使玲珑圆滑,巧言善辩,伺机打点,争取能先将淮阳王接回来。此外,边疆亦当驻扎骁勇之将,伺机而动,一为接应使者,二为夹击突厥,三则吐蕃君臣既不相和,或权臣或首领,一方若出兵在外,国中留守,必有所动,我们亦可相机或清君侧,或剿权臣,若击溃突厥之外,能再重创吐蕃,便是上上好事。”
  母亲淡淡道:“你还没说到底用谁。”
  我道:“军国大事,自当阿娘圣心独断,儿不敢妄议选人。”一顿首后,方道:“不过此计系崔明德首献,崔明德此人素有韬略,博古通今,长于典籍,多言善辩,儿以为,可以她为副使。”
  母亲倾着身看我,头几乎碰到我的额头:“你让女人出使突厥?”
  我再顿首道:“胡人素轻礼法,不会计较这么多小事,何况还有正使在——我大周连皇帝都是女人,胡人也并未因此便轻视于我,国家势盛,万邦来朝,这岂非女人的功劳?若说用女人不祥,则和亲之事,素来都用女人,从来也只见两国邦交,未见因用了女人和亲,便两国交恶了。崔明德一个弱女子,自己都愿出使凶地、为国蹈火,我们食优厚俸禄,据庙堂而泛谈高远,又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
  母亲长久不言,我则伏身不动,凝如山岳,殿中肃静,除却我们三人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许久以后,母亲终是叹了一声,慢慢坐回去:“你就不能学学你阿兄,好好听话,安享你的富贵尊荣么?”
  我不自觉地抬了头,直视母亲:“阿娘若为太后,亦是富贵尊荣,为皇帝,则不过更添一名号而已。”
  母亲竟未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良久,方在我脸上轻轻一捏,叹息道:“若你是个男孩,该有多好。”


第474章 国耻
  母亲准了我的疏奏; 突厥处本想用娄师德,因他年迈老病; 改用宋城人魏元忠; 崔明德随行; 却不担任副使,而为帐下记室; 吐蕃则依我之言以郭震为使。边将等事虽不由我决断,却也命我参与商讨,最后定了是仍以唐休璟、王孝杰、娄师德三人在边关严阵以备,另以安抚的名义遣武懿宗、骆逢春及使者四人潜往甘凉等地,募兵备用——这事在母亲心意未定之先看来纷纷扰扰,似永无定期,一旦母亲下了决断; 一切便如牛刀砍菜般迅疾利落,三日之内,夏官、天官、春官、军情司、司天、奉天、典牧、司宾、司亲及诸卫府便都已协同而动; 有条不紊地处置起和亲、出使、兴兵等事。因此事乃是我一力促成,细务上母亲反倒不愿我过多干涉; 我亦乐得清闲,在城外别院住了一日,听说独孤绍悄悄跑去和崔明德送行; 便派人请她过来,在我这里同住一日,钓钓鱼、打打球、散散心。
  派去请独孤绍的人还未回来; 东宫倒已先来了使者,是佛奴手下常用的两个小内侍之一,身着青衣,乘了大青驴,笑得甜美且讨喜:“大郎娘子有喜了,我们娘子遣小人来和公主报一声,说若得空,便去东宫坐坐。”
  我一怔,顷刻便起身道:“什么时候发现的?几个月了?”
  那小内侍笑道:“不足二月——我们娘子说,先不要声张,只悄悄和公主说一声。又说公主曾编过医书,这上面的事许是知道些,要有什么禁忌之类,可说与她知。”
  我只恨自己当年学的不是妇产科——而且这几年也未曾往这方面研究——又喜又怕,在原地来回转了一圈,方想起打发赏钱,刚叫了人搬钱来,忽又想起一事,问那小内侍道:“新妇有喜,可报与亲…千乘王家了?”时下颇有些蒙昧习俗,绝不可任那些老妪对我阿欢的儿媳妇滥用此恶习——宫中和守礼那里选人是阿欢自己经手,武攸暨处却只能凭千乘王妃打发,她非新妇生母,恐未必上心,选的人不好,反添烦忧,还不如暂先不报与他们知,等三个月后胎坐稳了再说。
  那人倒不避我,笑着便道:“我们娘子有意将新妇接入东宫,在她身边住着,不过此事还要问一问阿郎与大郎的意思。”
  我略放了心,重赏了他,匆匆更衣,便欲回城,到门口却又被家人拦下,却是赵国夫人来访。
  这位赵国夫人便是从前的清河公主,我的亲姑姑。李氏近属女眷,至今所剩,唯安定与她而已,她又是长辈,突然来访,我也不好丢下她不管,只能迎出去,第一眼见她便唬了一跳:“清…姑姑缘何清减至此?”
  二月中相见时,我这位姑姑看着还精精神神,与我谈了些时兴的衣裳首饰等语,毫无“亡国公主”的仪态,今日却似是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着艳丽紫服,却是面容憔悴,见我时连招呼都忘了打,第一句便叫我的小名“兕子”,我欲将她迎至厅中,才走一步,她已将我拽住,顾不得左右有人,直接便道:“今晨接到制令,命我家三娘去吐蕃和亲,此事…你知道么?”
  我怔了一怔,半晌方道:“和亲之事我知道,人选…却不知道。”诸武无适龄之女,母亲之意,本是自宫人或杨氏外戚中选一人,不想最后竟选了她的女儿。我这表妹是清河姑姑最小的女儿,受李氏外孙之名所累,年已二十二还未婚嫁,她娘因此更加溺爱,娇养家中,千依百顺,却喜并未养出骄纵脾气,平日见面,甚而会觉得有些柔弱过了。
  我一下停了脚步,微垂双眼,不敢去看清河的眼睛,她已像是随时会哭出来的模样,声音颤抖,捉着我的手却十分有力气:“兕子…太平…长乐,此事…你能有所为么?姑姑…我愿倾尽家产…”大约是见我一直低着头不肯答话,她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制书已下…想是没有转圜余地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做决定时我虽已感到过内疚,惋惜有一个好女子要被送去胡地和亲,可彼时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能稳住西北局势,如何使我国家在此地占据更多主动,无从顾及这些儿女情长,现在面对苦主,我那所剩不多的良心倒觉醒起来——然而制书已下。
  我大约能料想到这位表妹此刻的无助,当年我也差点经历了同样的事,不同的是我的母亲是一国天后,有足够的能力为我遮风挡雨,而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身处嫌疑之地的命妇,不能也不敢阻挠这两国邦交的大事。
  我们在厅前沉默地立了许久,四月末的天已很热了,今年说不定又是个小灾年,幸而太仓中粮食充裕,若令各州刺史提前预备,当无大饥之虞,我们两人都穿着全套的一品常服,很快便在这热天中出了一层薄汗,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忽视,我固然不敢去看清河姑姑的眼睛,她的目光却也不再看向我,而是投往更宽广的西北,许久之后,我才艰涩地开了口:“我家中有些胡婢,在北地待过,识得那边的风土人情,又能读文断字,还有几个马奴,武艺还算可看,都送与三娘。”
  清河不语,目光恍恍惚惚地又向外看了一圈,再转回来时整个人便已平静:“陛下既已复立二郎,便是有还政之意,既如此,我们这些人,是不是…也可以恢复名号了?公主之女和亲,说给吐蕃,也比赵国夫人之女好听罢?”
  我想答她,话到嘴边,却终是不敢承诺:“我…尽力。”
  清河看了我一眼,松开我的手,慢慢地理了理衣裳:“听说你起了个女人社?是只能宫里的人参加,还是只要是女人都可以?若是女人都可以,我和我家三娘…能不能入呢?”
  这回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想一想,又道:“我们社中颇有人习武,三娘未嫁之先,可随之习练,不求杀伤人命,只求能有一二傍身之技——姑姑觉得呢?”
  清河点点头,眼圈发红,直直看我,叫道:“太平。”
  我以为她还有什么要求,忙竖耳听了,她却将我看了又看,良久道:“我是不中用的人,你在朝中…毋忘了当年的你,毋忘了你表妹。此…皆我国家之耻。”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475章 纷争
  清河走时独孤绍已至; 裴兰生接了她去偏厅坐着,我到门口时但见独孤绍手执毫笔; 在几上写写画画; 待我进去; 独孤绍也恰将一幅简图画好——却是自洛中至突厥的路线图,前后关卡、驿站; 都按比例画出,大差不差——执笔在洛州西郊一点,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我们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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