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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镇国公主GL-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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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睿方笑嘻嘻叫王元起出去,转头就对我道:“兕子,我有事同你说。”
  我见他一脸肃穆,似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正经事,也忙正色以待,道:“六郎这样,莫不是后来阿耶阿娘还同你们说了什么?”
  李睿一怔,道:“阿耶阿娘留我们在那只是数落,并没有别的什么事。”
  我也一怔,道:“那你要同我说什么?”
  李睿道:“我本想说明日要出宫,想托你在爷娘面前替我遮掩一下,只说我和你一道在朱镜殿看书,别叫别人发现了。”
  我怪道:“你出宫就出,怎么还要我遮掩?”
  李睿急道:“我叫你遮掩,自然有我的道理。”
  我也急道:“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那我岂不是早就替你写过多少回策论了!你不告诉我要做什么,我才不帮你呢。”
  李睿见我顽固,气得一跺脚,道:“说就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我们几个听说吐蕃使者明日离京,打算去拦他们一拦,叫他们知道我大唐的公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好求的——我为了你才去做这件事,你还蝎蝎螫螫的不肯帮我,哼!”


第31章 嫡长
  我没想到偏偏是一向万事不经心的李睿要去替我出头,心头一暖,随即便紧张起来,连声问:“你们几个…你们几个是哪几个?阿兄,你不要做傻事。”
  李睿对我咧嘴一笑:“你别管,只要替我遮掩就是。”
  我急得上前扯住他道:“不许去!两国邦交,不是小事,你去了若被认出来怎么办?没被认出来,他们伤了你又怎么办?”
  李睿起身就走,边走边道:“我们自然不会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早叫人准备了突厥人的衣裳,明天打了他们,栽赃给那边就是。”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再要劝说,一抬眼见前面有个人影,赶紧住了口,不断对李睿使眼色。李睿浑然不知,还在那里自夸:“你就等着罢,到时候不但替你出了气,还叫吐蕃和突厥争斗,正是一箭双雕…你那眼色是什么意思?不信你阿兄我么?我同你说…”
  我见他实在不像,故意一跺脚,狠狠咳嗽一声,李睿觉出不对,不敢回头,只讪笑道:“我还有事,先走啦。”一扭身要从旁边溜走,早听见母亲的声音远远传来:“六郎,你不是要同兕子说什么么?怎么不说完就要走了?”
  李睿笑着转身,凑到母亲跟前,笑道:“回阿娘,新任的几个僚属同我都不熟,我便想起一席,与他们好好认识认识,这时候他们大约都在等我了,不去不好。”
  母亲道:“这时候起宴,他们多半是要留宿宫中了?你同金吾报备了么?”
  李睿吞吞吐吐地道:“是借崔志洵家的地方…”
  母亲挑眉看他,李睿讷讷道:“就去坐一坐,宵禁前便回来。”见母亲久久不回答,又改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事,阿娘若不喜欢,我叫王元起同他们说一声,改日在武德殿再请他们便是。”拿眼瞟母亲一眼,方道:“阿娘以为呢?”
  母亲道:“你已经封王建府,哪些事可以做,哪些不能做,都该知道了,怎么这么大个人,还事事都来问我?”
  李睿与我皆不知母亲这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李睿看我,我对他摇摇头,他只好胡乱应了声“是”,又道:“阿娘,儿先告辞。”
  母亲随意摆摆手,道:“去罢。”等李睿要走时,又道:“近日吐蕃人在京中恣意为乱,长安、万年两县令都捉拿了不少,你既领着雍州牧,明日上个奏疏,看此事如何处置。”
  李睿一怔,立刻道:“是。”拱着手退出去。
  母亲等他走了,方一步步缓缓朝内殿走去,我见她神态甚是疲惫,忙伸手扶她,母亲对我微微一笑,将手搭在我手上,边走边问问:“雍州牧是何官职,你知道么?”
  这却难不倒我,我道:“雍州便是京城,雍州牧乃是都掌京城的官,例由亲王担任。”
  母亲点点头,道:“那是几品,站朝该在何处呢?”
  我眼珠一转,道:“站朝依照本品,六郎是亲王,阶在一品。”
  母亲笑看了我一眼,道:“你倒机灵,那我问你,何州设牧,何州设刺史?”
  我道:“京师是牧,东都也是牧,其他的都是刺史。”怕母亲再问品级,忙道:“上州刺史从三品,中州刺史正四品上,下州刺史从四品下。”
  母亲彼时已经走到内殿,径直在殿内主位坐定,看着我慢悠悠道:“那上州、中州、下州各有哪些?”
  大唐天下三百多个州,我连如今那些大大小小的州名都未能全背出来,如何知道哪些是上州,哪些是中州、下州?望着母亲,讷讷道:“雍州、洛州一定是上州了,并州…并州也是上州。”
  母亲道:“雍、洛乃是京畿,本不在上中下州之列。所以我叫你同婉儿多学学,她只比你大一岁,天下州郡,能知十之七八,来觐见的官员,无论是州郡,还是县令,她只看一遍便都记得,你从小出入宣政、紫宸二殿,却连几位相公的郡望都记不全。”
  若说我本来对上官婉儿还有些仰慕,这会儿却难免生出几分厌恶来——自打她跟了母亲,母亲便处处拿我与她作比,我虽知这是为了敦促我上进,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便有些赌气地道:“她知道这么多,结果也只是个官奴婢,我甚么都不知道,也是公主,只要守住我的本分,一世荣华自是少不了的。”
  母亲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抓着我的手向她怀里一引,我先有些抗拒,待母亲力道大了,才靠过去,母亲让我坐在她怀里,细细看我,半晌,才道:“这是兕子的真心话么?”
  我偏过头去,轻声道:“阿娘这话叫人听了伤心。”
  母亲猛然道:“兕子这话听了才叫阿娘伤心。”她晃了晃我的肩,令我转头直面她,两眼直直盯着我的眼,道:“兕子,阿娘再问你一遍,你方才说的,是真心话么?”
  母亲目光炯炯,不怒自威,我被她看了一会,鼻尖上就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低了头,张了几次口,才道:“便记了这些官职、郡望又有什么用,阿娘苦心经营多少年,到了天后的地位,一遇见和亲这样的事,还不是要落到以退位做要挟的地步?清河姑姑、新安姑姑她们也同样不通朝事,至今还不是享着荣华富贵,在京中横行无阻?”
  母亲眼中的威严渐渐被惊愕取代,她忽然笑了下,道:“兕子真以为,我今日要辞了后位,带着你和六郎退居乡野?”
  我故意道:“阿娘都说到那份上了,难道不是么?”
  母亲好笑地摇摇头,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搂着我叹息道:“兕子,你究竟还小…”她拍了拍我的背,轻轻道:“你今日没去寻婉儿上课,便由阿娘来同你讲罢——你记住,如今是礼治、孝道的天下,上至天子,下至庶人,都逃不过‘名正言顺’四字。”
  我靠在她肩头,闭了闭眼,斟酌了好一会,才道:“所以太子阿兄身为嫡长子,被立为皇太子,日后要做皇帝,便是最名正言顺的事了罢?”
  我特地将“嫡长子”三字咬得极重,母亲搂我的手一紧,拍拍我的背,道:“你太子阿兄虽然迂阔了些,大体还是好的,待你的心,也是好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地抱着母亲,如同抱着我最坚实的靠山。我已有很久没有揣测母亲是不是历史上那位女皇了,然而此刻,我竟由衷地希望她能是那位。我自然是不希望李晟被她毒死的,然而我那龌蹉的私心里,却也一点都不希望日后大唐的皇帝是他。毕竟,我已经切身地感受到了皇帝的女儿与皇帝的妹妹之间的强大差距。而在李晟心里,母亲、李睿和我之前,大约还有太多更重要的东西。


第32章 腹心
  许是为了安慰我,这一晚母亲又带着我去紫宸殿睡,还让我与她睡在一起,从前我们也常常这样做,然而直到今天我才终于意识到一个久已被我忽略的问题——父亲去哪里了?
  我被这问题折磨得发疯,立刻趿着鞋起身去寻母亲。
  那时母亲已经梳洗过,披着一件外袍在外间看东西。灯光混淆了衣裳的颜色,我直到走近,才发现她披的是父亲的赭黄袍衫。
  母亲手上拿的不是奏疏,而是一本书,听见我走近,便把书放下,对我笑道:“兕子,这人写得很好,你也该看看。”
  我听她语气,还以为是什么时论之类的普通书本,漫不经心地伸手一翻,发现书名叫做《韩子》,看得出这书常得人翻阅,书页已经旧了,打开一看,许多地方有指甲的划痕,然而虽是被人看了这么多遍,上面却一个注释或者批注都没有写,连用笔圈过的地方都没有,看得出来,看书的人很不愿意在这书上留下自己的心得。我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便是后世称为《韩非子》的书,知道那位韩非是先秦时与孔孟齐名的人物,不觉肃然起敬,跪直身子,两手将书递给母亲,道:“阿娘既说了,我明日就叫人拿一本来看。”
  母亲笑着把那本推回来,道:“不必明日,今日你就看罢,正好我看得累了,你替我念。”她说着便给我指了一处,自己站起身,背着手在殿中慢慢走动,我看那书上已有句读,倒是简单,便跪直身子,朗声道:“庞敬,县令也,遣市者行,而召公大夫而还之,立有间,无以诏之,卒遣行,市者以为令与公大夫有言,不相信,以至无奸。”
  读完母亲问我:“看得懂么?”我心内倒是有些头绪,因想起母亲前些时候说韦欢的话,倒不好太要强,便摇头道:“不懂。”
  母亲笑了一下,扬声道:“婉儿,你解释给兕子听。”
  母亲身边的宫人,除非极亲近贴身者,都是日夜轮值,这会儿本不该婉儿这个才人当值,她却在场,我有些惊讶,想起母亲在看书,便即释然——母亲跟前的宫女虽都经内书堂训导,毕竟学的都粗浅,如婉儿这等博闻强识的实在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母亲看书、批奏折的时候留着她也是自然的,只是这么一来,我又叫她比下去了。
  婉儿被母亲点了名,从外面进来,先向母亲和我各行一礼,母亲指着我笑道:“我叫你教她,她便算是你的学生,你以后不必向她行礼了。”
  婉儿俯身道:“公主读书,自有师傅,妾不过备公主闲时咨议,不敢与魏相公、许相公比肩。”
  母亲笑道:“你不必过谦,你只是年纪小,资历浅,假以时日,不比魏叔璘差,可惜你不是男子,不然我向陛下说,也给你个西台侍郎,或是秘书监做做。”
  婉儿唬得脸都白了,连忙叩首道:“妾以罪臣之后,微贱之躯,得侍奉天后之陛下,已是几世修来的洪福,不敢再当天后谬奖。”
  我见一向淡然的婉儿居然被母亲一句话说得脸色苍白,暗暗纳罕,思忖这史上出名的女才子总该比我资质要强上许多,忽然变色,必是事出有因,果然听到母亲笑着说:“哦,原来你知道你是上官仪的后人,我只当你当真幼年入宫,将祖、父那些事,早都忘了呢。”
  母亲的声音与先前一样平和安详,似无任何不悦,婉儿却比先前抖得更厉害了,我有那么片刻的幸灾乐祸,待见她抬起头,露出那雪白孱弱、明明害怕却强自镇定的脸,忽地又想起她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来,又想到上午我自己躲在御座后听那些人讨论要不要拿我和亲的事,便觉兴味索然——说到底,我与她并无仇怨,反倒同是这宫中一个小小的可怜人,只不过掌握我生死的人比掌握她生死的人要少些罢了。
  傍晚时我同母亲说的那些丧气话,一半是为了赌气,一半却也确实是心有所感,这么想来,婉儿还比我要可怜得多了。至少我还有锦衣玉食,和公主的身份,而她却是的的确确一无所有。才华天赋在富贵的人身上或许是好事,在困窘如她,却不过更凸显其悲惨境遇而已。
  我抿了抿嘴,故意如幼儿般一扭一扭地膝行爬至母亲跟前,盘腿在她身边坐好,扯着母亲的裙摆道:“阿娘若要责备上官才人,可否让兕子避开?阿娘才说她是我的老师,在学生面前骂老师不好。”
  母亲怔了怔,旋即笑起来,她也如我一般盘腿坐好,下巴一扬,对婉儿道:“罢了,本是叫你进来解释章句的,你说完了,就出去罢。”
  婉儿伏身一礼,长跪起身,刚要开口,母亲道:“既是兕子的师父,没有学生坐着,你站着的道理,坐罢。”
  婉儿面上恢复了血色,挪到边上跪坐下来,略一思索,方道:“韩子每有一论,便以事例佐之,这是‘挟智’之说。韩子以为,君主之智有穷,而群臣之智无尽,故君主若以智示人,臣下便知君主之能,而不肯出力办事。若君主知之而示以不知,臣下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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