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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镇国公主GL-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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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天:……
  婉儿,卒,死因:没有成为一根正直的“上梁”
  by今天回家晚了所以明天再补双更的允。


第262章 抗命
  阿欢甚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母亲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因在众人之前,并未出声。
  我怕母亲追究,忙扯了她的袖子道:“阿娘留心看路。”
  母亲笑了起来,一手抚了我,一手压在武承嗣手上,慢慢进了殿中。
  说是尽家人之乐,所有人也都装出和乐融融的模样,曲尽奉承,其实尊卑高低在暗地里早已厘定分野,武承嗣与我在母亲最近处,武三思兄弟远之,武氏远亲又远之。阿欢身为李氏长媳,反倒坐在了亲属最末,与女官们的席面相接,自我这里望去,几乎看不见她的脸。
  这倒也好,我都看不见,母亲也一定看不见,于她反倒是好事。
  我笑着看向母亲,明明要做的事那样凶险,心中却无任何忐忑,而今的我,好像整个人被分成了两个,身子一板一眼地应着那些故事,神魂却似整个飘了出来,在一旁淡漠旁观。偶然与崔明德的眼神相遇,见她到底是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便用身子向她一笑,她亦对我一笑,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见独孤绍贪御酒的甘冽,一杯接着一杯地在喝,便将手指在桌上轻轻一敲,独孤绍嘿嘿一笑,乖乖将酒杯放下了。
  酒过三巡,母亲果然是借着酒意,问出了那蓄意已久的问题。
  我天然地便摆出了小女儿的娇态,笑意盈盈地看着母亲,镇定地说出我的回答:“不愿。”
  母亲眼中的醉意倏然消散,唇边的笑意渐渐褪去,过了一会,又轻轻浮在嘴角:“太平不喜欢承嗣表兄?那别的表兄呢?”
  我环顾殿中,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直直地看我,男人们的目光固然贪婪,女人们却也露出诡秘的神情。别说我侥幸遗传了些许母亲的美貌,又有和善的名声,哪怕我是无盐丑女,品行低劣,这些人看我的眼神也不会有太大差别。只要看着这些人的眼睛,我便知道,我在他们心中,根本便不是什么表妹,我之于他们,不过是肥肉之于饿狼,珠宝之于强盗。
  不知母亲是真被他们蒙蔽,信了这些宗族血缘的表象,还是装作不懂,非要将我丢出去,投给这群饿狼。当然,我若真被丢在这群人中间,也亦非良善,这样看来,母亲对我也算不上有什么利用,退一万步说,能得她老人家青眼,被她所利用,比起我那些倒霉的哥哥们来,总也算是好了许多了——许是事到临头的缘故,我心中竟无多少慌张,撇着嘴,扬着眉,极尽骄纵之态地回答母亲:“儿谁也不愿嫁。”
  殿中人人面面相觑,他们倒是能猜到我不情愿,却料不到我竟拒绝得如此直接,沉默片刻,我那位“阿姊”率先出来,凑到我跟前,含着笑喊了一声“太平”,一面向我使个眼色,挽着我的手,想将我扯到母亲身边:“都多大的人了,还耍些孩子脾气。”
  我甩开她的手:“阿姊说错了,我不是发脾气,是真不愿嫁人。阿娘若一意要我嫁,我宁可死了算了。”
  安定公主的手抖了一抖,松开我,跺脚道:“太平!”
  我倒也不想将事情做到太绝,对她勉强一笑:“这是我的事,阿姊不要管了。”再上前一步,几乎贴住母亲的席案,慢慢跪下:“阿娘,我不想嫁人。”以母亲之强势,此事绝非一时便能成,所以我先不忙着说什么思念郑博、出家为女冠的虚话,如此等我们僵持到后面时,才有回旋的余地,崔明德亦觉得此举甚好,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一开始势必承受更大的怒火。
  殿中死寂一片,诸武们分明是想走了,不得母亲吩咐,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将目光都投在我身上,有几个亲缘近的女眷似是想上来劝,到最后却也只是静静坐着,屏息凝神地看向母亲。
  母亲本饮尽了一杯酒,正端着空杯向桌上放,被我这一打搅,杯子便捏在了手上,手又压在案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只有两眼定定地盯着我,目光如火般炽人。我本来已定心凝神,预备好了博这一遭,被她这样盯着,却也不自觉地虚了气势,抿了抿嘴,为了恢复气势,两手扶在案上,壮胆似的重复了一遍:“阿娘,我不嫁人。”
  母亲依旧不说话,脸色也不曾变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目光实在是吓人,光看这目光,便觉自己已经死过一遭了。我额上不觉沁出了汗,手指用力捏住几案,好使自己维持气势,我努力用眼去看母亲,以眼神告诉她我的决心,可气势上到底是输了一筹,只能再次道:“阿娘,我不嫁人。”
  颊边猛地一痛,将我自与母亲的对峙中解救出来,我捂着脸,扭头去看是谁这样大胆,敢在这种时候上前触大霉头,却见阿欢立在一侧,横眉怒目地看我:“师傅姆保,便是教你这样孝敬阿娘的?你的经义都白学了,敢这样和阿娘说话!”话音未落,却见母亲轻轻瞥了她一眼,随手一扔,将酒杯丢在了她身上:“滚出去。”
  这一句救了所有人,自安定至清河,连诸武及诸女官内侍都如退潮一般纷纷涌了出去,母亲则自案后慢慢站起,一步一步地走到前面,我收拾了心绪,恭恭敬敬地随着她的脚步转了方向,待她走到我面前时两手压地,端端正正地伏下去:“阿娘,我不嫁人。”
  母亲没有回应,也没有在我面前停留,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出去,到殿门时,才住了脚,微微偏头,斜睨了我一眼:“你好好想想。”
  轻振衣袖,踏出殿外,殿门随之关闭。偌大万寿殿中空空荡荡,只余我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二更约在11点半左右吧~


第263章 行露(十七)
  她出来后没有多久,武后也出来了。年逾五十的老太后,步履却稳健更甚壮年人,经过她时略停了脚步,斜抬起眼皮一瞥,“嗯”了一声,她赶紧垂了头,低眉顺眼地道:“方才是妾唐突,愿受阿家责罚。”
  武后漫不在意地垂了眼皮,轻轻点头:“你知道就好。”手伸出去,搭在婉儿及时伸来的手上,慢慢踱开,韦欢恭敬领了这未经明说的惩罚,垂首目送武后离去,直至武后的背影完全看不见了,才回转身子,直面殿门跪好。
  殿中只剩下太平一个人了,武后派了人在门口看守,看来是一意要与这小女儿僵持,说不定还想着让这小女娘尝尝被独自幽闭的滋味,以为这娇生惯养的小家伙熬不了多久,便会回心转意。
  可惜武后这做母亲的,虽是一手将这孩子抚养到大,却未必真了解太平的品性。这厮平日娇里娇气,真到了紧要的时候,倔强坚忍却未必便输给了她那位好阿娘。
  更何况这小娘对自己的狠心远胜于武后对小女儿的狠心。
  韦欢想起出嫁后再次见到太平的那个早晨,那小女娘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安详,乖巧犹如初生婴孩。谁知道这样安详乖巧的半大孩子,能在数月中将自己熬煎成那般模样。韦欢想起那样的太平,便觉心头一涩,眼中泛出泪来,忙将头低下去,让泪顺着脸颊流下,静静落在地上。
  秋风骤起,吹得人身上阵阵发寒,七七展开披风,将她裹住,又悄悄塞进来一个铜炉,韦欢紧握铜炉,向殿中看了一眼,偏了头,轻声问:“有人进去过么?”
  七七轻轻摇摇头,韦欢蹙了眉,刚要同守候的宫人说一句,想到太平的目的,便忍住了,手恋恋不舍地在铜炉上抚了一阵,终究是自披风下递出去:“我用不上这个。”
  七七惊愕地看着韦欢,唤了一声“娘子”,被韦欢瞪住,只能接了小铜炉,悄悄退开。
  凉风更甚,伴着夜色愈益生寒,韦欢在披风下抱住手臂,依旧抵挡不了这样的寒意,很快便被吹得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是一个。
  七七担忧地看着她,大着胆子凑过来,又唤了一句“娘子”,韦欢摇了摇头,又打了一个喷嚏后,轻笑道:“年纪上来,不及从前了。”
  从前挨了打,和太平一道跪了一晚上,到早上什么事都没有,而今受了些许风寒,便没出息地打起喷嚏了——又是一个,却不知她都如此,太平在殿中,又是怎样光景?那里没有风,该比外头好些,可没到用炭盆的时候,殿中空荡荡的,只怕也好得有限,她那娇气身子,这样熬上了一夜,到了明日,还不知怎么虚呢。那里倒是还留着酒,宫人不敢进去收,她尽可大着胆子喝,也有残羹冷炙,不至于马上就饿坏了,不过韦欢猜太平不会吃喝,否则怎能以己身做威胁,迫得武后让步?韦欢没叫人进去送衣裳,也是为的这道理,此事总是早了早好,哪怕以太平的身子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可是道理想得再明白,一回想起太平在病榻上苍白孱弱的模样,韦欢便又觉心口一阵一阵地疼。她一向勇于决断,下定决心后便忍心到底,可这次虽也很快便下了定断,做了最切合实际的决定,心中的犹疑踟蹰,却更胜于未决断之初。
  太平,太平,太平。
  她在嘴边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每念一次,便觉心意更动摇一分。
  太平,太平,太平。
  多少次念经时,嘴上说的是阿弥陀佛,心中想的却是这个名字。深宫岁月漫长无光,唯一可令她想起来便觉温暖的,只有这个名字。
  又有眼泪自眼角滑落,幸而夜色深黑,哪怕泪落如雨,只要不发声息,总是无人察觉。秋夜漫长,可任她一尽这无声忍泣之泪。
  至于夜尽之后,又该如何,她不想知道。
  此刻的她,只想待在长寿殿前,陪在她心爱的人之侧,安安静静地,等着。
  天边现出曙光。
  掌钥宫人启开宫门,宫人与中使们鱼贯而出,奔赴职司。
  城外离宫,不如宫中规矩森严,宫人内侍,具是步履轻快,间或交头接耳,轻轻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玩笑话,经过万寿殿时,却都不约而同地低头敛容,远远绕着殿外行走。看守的宫人打了个呵欠,被前来巡视的王德一瞪,吓得缩了头,忙忙地躲在一侧。
  韦欢轻展衣衫,浅浅一笑:“王十五娘子来这,倒让我想起从前在长乐观的时候。”
  王德亦浅浅一笑:“王妃好记性。”
  韦欢道:“听着像是很久,其实也不过两三年光阴,怎么会不记得?”
  王德淡笑道:“王妃又记错了,长乐观那时,去今已有足足五年了。”
  韦欢抿嘴笑道:“是么,原来已过去五年了。五年间,十五娘子便自宫人升为正八品掌闱,实是可喜可贺。”
  王德道:“都是陛下恩典。”说完这句,人已走上台阶,自门缝中向内看了一眼,又将看守的宫人叫到跟前,仔细问询。
  韦欢提了一夜的心稍稍放下,悄悄挪了挪位置,一手伸出去,在膝盖上揉了一揉。等王德回头时又跪正,扬声笑问:“十五娘子,阿家命你来,可是有什么话要传?”
  王德自阶上下来,走到韦欢近前,躬身一礼:“太后并无吩咐,是青娘子命妾来的。”
  韦欢道:“则青娘子可有什么吩咐?”
  王德道:“大典在即,例行巡查,没什么特别的嘱咐。”
  韦欢微微握了拳,偏头道:”大典?”
  王德淡笑道:“皇帝率臣民劝进,再四不止,又百官及宗亲戚属、远近百姓、四夷酋长、沙门道士合六万余人,俱上表请太后御极,太后不得已,只得可皇帝及群臣之请,后日将御则天楼、赦天下,五日后御万象神宫登基。”
  韦欢抿了抿嘴,一语不发。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4章 心魔(十六)
  母亲终于来了洛阳,乘坐宫车,途经官驿,沿路供奉,比于五品。
  这是她这些时候忠心侍奉所得的回报,她坦然受之,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值得愧疚的。
  可是母亲却不这样认为。
  婉儿早早地已为母亲挑选好了下处,虽不是宫人住所中最宽敞的地方,却是白日里最明亮、黑夜里最安静、距她的下处最近、离那些禁卫内侍却又最远的一间。殿中奉承她,将一切打点得十分妥帖,她又亲自留心,因此这一间屋子虽小,一物一件也不过按着寻常宫人布置,却是极尽舒适。母亲到的那一日,她还特地禀过武后,回了城,亲自去宫门迎接,是日武后心情甚好,听她提及,顺口便赐了母亲同五品例。婉儿以为自己辛苦多年,能得到这样的结果,母亲该开心才是。
  可是母亲见到她时却是一脸冷淡,当着人面不好说,到了住处,关了门,便立刻沉了脸道:“婉儿,你老实同我说,我这同五品,是怎么来的?”
  婉儿愕然看向母亲,自她得在御前侍奉以后,母亲便再也不用做那些粗活,饮食起居,亦甚得优容,本已养出了些世家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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