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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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的担心放在心上,很是昏昏欲睡,又打了个哈欠,那草药提神的效力,对她不怎么管用。
“也是,这世间谁能够奈何得了你。”穆承璟想了想,觉得也是,无奈宠溺的笑了笑。
“偏殿给你备了地方,去睡会儿吧,看你这瞌睡打的,都快躺地上去了。”穆承璟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苏药散开未束冠的发顶,很是柔软,触手温热,一瞬间就盈满心间。
“好,等这次事了了,我也差不多全了当初的诺言了,到时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样。”苏药感受到自己头顶上的手,蓦然僵了僵身子,却未像以往一样挣开,抬首定定的看着穆承璟。
墨色的眸子里不见半分睡意,郑重的连穆承璟都要惊讶。
是什么,苏药要和自己说什么,要在离开前和自己说什么。
穆承璟的心骤然像是被人捏紧了,险些喘不过气来。
可是,不能急,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苏药看出来。
“这就要走了吗,不能多留几年,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还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硬是要等离开的时候再说。”穆承璟轻呼了口气,掩去自己的僵硬,浅茶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苏药。
他怕。
爱得太过卑微便会变得小心翼翼,便会变得不敢去奢望。
净初早在知晓自己的心思的时候,就亲手断去了自己的期望。
可是,穆承璟不知道苏药的身份,他还是想挣一挣,就算是知道苏药的身份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就算是知道自己可不能,就算是自己告诫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期待。
可是,心都守不住了,再多的告诫,又有什么用。
“既然是秘密,自然是要留在最后说,当初我就说过,我来是要找几件东西的,在西凉耽搁了这么久,我要的九鸾钗必须要给我,等我把东西找的差不多了,就回来看你怎么样,对了,还有你母妃,不过,有冷月璃在这里,估计就用不上我了。”苏药起身,错开穆承璟隐隐期待的目光,顺着回廊,往穆承璟平日里给自己留的房间走去。
她知道穆承璟就跟在自己身后,可能会跟一辈子,可是,自己还是要亲手斩断。
这,只不过,是一段孽缘罢了。
“九鸾钗给你没什么,母妃有冷月璃医治我也放心,可是,凤吟是你弟子,你也不管了吗?”穆承璟猛地拽住了苏药的手腕,隐隐倾城的面容看起来竟是煞人,戾气四溢。
他不甘心,不甘心连苏药的面都见不到,不甘心以后余生,等苏药承诺的,那虚无缥缈的一天。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心,他放不下,放不下苏药这个长在心间,刻在骨子里,去不掉,抹不开的人。
“我这段日子会尽力教导凤吟,若是时间不够的话,我就带上凤吟一起走。”苏药没回头,亦不能回头,只是素来不急不缓,很是冷静的声音,此时却是微不可查的颤抖了。
“那带我一起走呢,苏药,你想过没有?”穆承璟敏锐的感觉到苏药声音里的颤抖,顷刻间便欢喜的忘了一切。
“不可能,我助你辛辛苦苦挣来的江山,就是为了让你随手丢开的吗,你想丢给谁,穆画寒,还是,就这这次穆尧月造反,直接给他了。”苏药骤然甩开的穆承璟的手,向来修身养性,不怎么生气的人却是睁大了眼睛,眼角沁出绯色,显然是被逼急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敢这样逼她了。
苏药扶着手边的柱子平息了一下自己胸腔里的怒火,再抬眼,已是一片平静,甚至是还有平日里惯有的三分慵懒雍容。
“穆承璟,我助你坐稳江山了就离去,你是一国之君,没法子任性,你已年近而立,子嗣的事情,也要考虑一下了,如今你羽翼已丰,不用担心他们立幼子为君,不过,长子最好还是要出自皇后。”仍旧是不急不缓的,正正经经的规劝的语气,很是平淡。
却是,一字一句,都凉透了穆承璟的心。
也是一字一句的给苏药钉下了一个个无法逾越的心结。
这人,是她自己亲自推开的,就不会再找回来了。
“我出宫了,陛下想一想此事,莫要让这万里河山,后继无人。”苏药垂下眸子,拂袖离开,与站立在廊下,一身阴郁的穆承璟擦身而过。
“苏药,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肯认。”穆承璟未拦苏药,只是极为讥诮的开口,声音冷冽,像是那寒鸠山挖出来的千年寒冰。
穆承璟没有再猜,明晃晃的质问。
他终于明白苏药想在离去时说得秘密是什么了,终于明白了苏药要离开他的原因是什么了。
苏药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哈哈哈,原来陷进去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可是,苏药,你为什么不认,为什么不肯认,为什么不敢认。
是怕这天下人的口诛笔伐,还是怕他两人都是男子,相守不了一辈子。
“喜欢吗,那又怎样,本君,修的是无情道,即便是有情,又有什么用。”苏药听闻穆承璟的质问,步子一顿,突然放声大笑,笑弯了腰,很是癫狂,半晌才扶着柱子慢悠悠的站起身,墨色的眸子还有几许未来得及化去的疯狂。
却是最终都成了嘲讽。
她修无情道,情爱与她何关。
她早就亲手断去了自己这一生的情爱。
再喜欢又如何呢?
又有什么用呢?
红衣少年决然离去,白衣帝王半晌都未回头,只是溢出一串长笑,如杜鹃啼血,凄凉而绝望。
“哈哈哈,喜欢又如何?无情道?苏药,你果然是没有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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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章,救回了这本小说的框架,至于内容,开虐了,开虐了,下一章过渡也是开始开虐,你们是不是觉得女主苏药太过强大,男主不好下手,没事,下一章女主就开始被压制了,然后,就是狠狠的虐了,哎,为什么一想到要开虐,小九就这么兴奋呢,哈哈哈,最后,明天满课,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更新,提个醒。
☆、第七十六章 教导
能够留在帝都,未被调任外放的官员都是在官场里面打滚了多年,很是老奸巨猾的,能够称得上一句老奸巨猾的,对于君王的心情自然是很会揣度的。
于是,一众大臣们就又开始发现,他们的璟帝陛下自从殿试之后就1开始不开心了,神色一天比一天的冷峻,他们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的难熬。
现在上朝办事商谈都不敢拖拉,争取早点办完早点回家,不然对着璟帝陛下这张和千年寒冰有的一拼的脸,就算是是一张美人脸,也是吃不消的。
不过惯会揣度陛下心思的大臣们对于陛下这次无缘无故的发火,也是丝毫摸不出头脑呀。
按说最近太后一党也没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就算是七王爷被太后留在帝都也是整日无所事事,一没结党,二没营私的。
而右相大人也在帝都无忧阁里面好好地待着,哪儿也没去,就算这几日不出来见人,可是以往也是一大段日子的不露面,也不差这三四天的日子。
难道是右相大人和陛下吵架了,又不应该呀,就陛下的那个对右相大人百依百顺的样子,这架也吵不起来呀。
结果,还没等到他们这群被整日煞的厉害的大臣想起楚到底是怎么了,璟帝陛下就明发造诣,说要去帝陵祭祖,以祈求祖宗保佑,风调雨顺。
大臣们接到这道圣旨的时候,心里是想大逆不道的说放屁的。
毕竟,要说起祖宗,住在无忧阁的右相大人其实是可以算得上宁渊大帝之下第一祖宗的,可是,您好好地,正正经经的老祖不拜,去帝陵拜什么。
难道是,真的和右相大人怄气了?
群臣一思及此,莫名的在袖子里给自家陛下竖了个大拇指。
陛下,您张骨气了。
总之,穆承璟走之前,都没有见过苏药一面,而苏药,也没有进宫去见穆承璟,任由了一众被穆承璟煞的就要告老致士的大臣们想破了脑袋。
而等穆承璟的车架离开帝都的时候,才慢悠悠的拎着穆承璟托凤吟带给自己的圣旨出了无忧阁,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的住进了乾清宫。
圣旨上写着她和穆画寒代君王监朝,一应事情,不论轻重缓急,均可有她裁决,不必报穆承璟之后再办。
群臣对于自家陛下留下的圣旨很是有先见之明,早就猜到是如此,也不惊奇,皇党的人齐心协力的把没了璟帝陛下压着的太后一党的人折腾出来的幺蛾子压下去,就又开始井井有条的安排春耕和武试的事宜了。
而上次新晋的进士们,苏药捏着名单,一个个的叫到跟前,旁边跟着凤吟、小桐还有连柯,亲自过过眼了,好的留下来,不好的扔出去,不好不坏的,哪里最好用,哪里丢。
这样废物利用,看得凤吟眼睛都亮了。
帝陵之行加上仪仗队,最快也要半月,何况还要经皇陵军的检验,和清点皇陵军的人数战力,若是再一拖,怕是没个二十天回不来。
说起来,苏药那天对穆承璟说得半个月,还是短了些。
可是,按照名门传来的消息,温儒均的军队,最多也就十六天就能够到了。
该死,未料到温儒均居然会因渊祭的几句话而狗急跳墙,骤然发难,连春耕都不顾了,她之前连一点准备都没有,而温儒均的军队,分布还不是穆承璟那样在边关,而是在帝都周边甚至是比崇明军都要近上几分。
而那几个记名弟子……
“宗一,送去各个藩王府里的信,到了没有。”苏药坐在穆承璟平日里批阅奏折的地方,窗外已是暮色四合,徐桑跟着穆承璟去了帝陵,殿里净初去备膳去了,苏松看着三个孩子做功课,一时,苏药的脸,便隐在了黑暗里。
“回主上,昨日已送到,只是,军队到底不比一封信,可用宗师日夜兼程,轻功送递,怕是没有半个月,是来不了了。”凭空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如鬼魅般的落在苏药身后,身形挺拔,虽是暗卫,可是却无端端的生出一股杀伐之气。
说是半个月,其实也是很难赶上,况且,正值春耕,也说不准,各个藩地能够调多少兵马进帝都。
如今靠得住的只有就近的崇明军。
还好穆承璟走了,不然要是逼宫的话,连五万人都不用,要是穆承璟不会武功,五千人就能够拿下帝位,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罢了。
罢了,大不了,自己就在帝都外摆上个灭世大阵,不废一兵一卒,全部弄死得了,倒是也不负自己这连城公子阵法欺天之名。
就是杀孽太重了,估计又是一顿天雷劈下来。
上次带着穆承璟那个‘累赘’都扛过了,这次自己上,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下去吧,去把凤吟给我叫过来一趟。”苏药静思半晌,揉了揉微微酸疼的额角,摆摆手,示意宗一下去。
“是,主上保重身体。”宗一微微躬身,行下一礼,身形骤然消失,只是那昏暗的大殿,猛地被满殿的烛火映得通亮。
苏药眯了眯眼,蓦然亮堂的光线让眼睛有些许不适,连日来的早起朝事也是弄得她心情很是不爽利。
不过,既然接了穆承璟位置,就要替他守住这万里河山,何况,还有那一诺在先。
“凤吟见过先生,先生寻我何事?”凤吟跟着苏药学习,自然是白天跟着苏药上朝,处理政务,晚上一起用过饭,等苏药过问考校过功课之后才会被放回鸣凤殿就寝,过得和苏药一样忙碌。
尤其是在苏药的带邻下接触朝事,遭受大臣们的反对。
不仅是太后一党不许,连皇党也多是反对。
就算是朝堂上有个顾舒望是女相,可是,大臣们也绝对不想自己的同僚里再来这么一个高高在上,打不得,骂不得,出息了还有可能与皇子争夺皇位的公主。
何况,若是女子在朝为官的多了,效仿前朝开办女官制也不是不可能,想一想以后说不定自家媳妇会和自己因政见不同而在朝堂大打出手……
这都不是夫纲不振的问题了,这是无颜面见祖宗了。
不过,早在苏药第一天带凤吟上朝的时候,温儒均跳出来反对,被正因没睡好,一大早的爬起来的,还在气头上没下来的随手一根银针齐齐削断发冠,落得狼狈不堪的时候,就只敢私底下发发牢骚了。
右相大人的银针能够断了那玉石所做的发冠,就能够断了他们的脖子。
说来他们的脖子还不一定比那玉石所做的发冠硬。
不过,右相大人的行事之道确实是比之璟帝陛下都老练三分,任人选才,眼光独到,朝臣们的小心思也是把握的极为准确,一掐就是命门。
为君之道更是甩开璟帝陛下几条街,现在想起来,甚至,璟帝陛下有时的行事,都与右相大人有三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