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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盛唐夜唱-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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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受人指使,只道叶畅已失圣眷,故此跳将出来,要树起倒叶的大旗。他算是狡猾的,知道若自己只是上书弹劾,肯定不会被重视,毕竟一个区区助教,朝中谁会在乎?因此,他先以学术之争挑起纷争,果然得了李隆基召见,这让他认为自己的政治投机得逞,下定决心要乘胜追击。

  结果到此时,他才意识到,即使叶畅圣眷不如以前,却也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够挑战的。

  蜉蚍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再看周围那些李隆基近臣的脸色,似乎都在讥笑他了。他心中翻滚着千百种念头,所有念头,都只有一个结果:这次完了!

  上一回他投机,才十七岁之时,便乘着僧一行死去的机会,大肆攻讦一行,试图维护自己家族在大唐的特殊地位,那次失败,让他被赶到洛阳,成为一介区区的国子监助教,半点地位都没有。

  这一次再失败……会是什么下场?

  想到这里,他不禁颤抖起来,然后孤注一掷,跪倒在地,嚎叫着道:“臣家自曾祖之时来到大唐,世代为天家之臣,如今已逾百年,臣对天子,对大唐,是一片忠心……臣虽是学问浅薄,却也愿在此立誓,若臣领着太学生负于叶畅,那臣便是欺君,若臣胜了,叶畅之伪学,还请圣人斥退!”

  “哦?”李隆基眉头轻轻一舒,那边杨钊也眼前一亮。

  “既是如此,就让这厮与叶畅斗上一场,无论胜负,皆可解闷。”这是李隆基的想法。

  “要动摇叶畅根基,便须从他的学说开始,此人倒可以充当投石问路的石子!”这是杨钊的想法。

  第406章 万事俱备起东风

  骑马从骊山温泉宫到长安,只需要一个时辰功夫。每次李隆基巡幸温泉宫,之所以会耗时甚多,主要是随从太多道路拥塞,往往是先头已经到了骊山,而后尾却还没有出春明门。

  不过辙轨改变了这种情形,凭借辙轨胜过泥路的运送能力,也凭借更合理的调度,现在李隆基巡幸温泉宫,几乎就是一个时辰到,和以往单人骑马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圣人的旨意,还是旁人进言的结果?”

  将手中的圣旨放在香案之上,叶畅看着来传旨的中使,脸色淡漠地问道。

  中使不知道叶畅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换位思考,圣人颁布这个旨意,分明是有些信不过叶畅的本领,想来叶畅不会开心。

  一念及此,中使垂着眼,不与叶畅目光相对,脸上却带着笑:“这个……非是小人能知,小人只是传旨。”

  “行,先谢过了。”叶畅向身边的叶安使了个眼色。

  叶安送那中使出去,不一会儿,又重新进来:“天子起初倒是有几分兴趣,后来听得那瞿昙巽说的话不象样子,便斥退他。但是杨钊后来推波助澜,令天子再度动心,乃下此诏。”

  叶畅嘴角噙起了冷笑。

  李隆基或许是将这次相争,当成一个解闷的事情,而杨钊则是在顺水推舟,无论争执的结果,谁胜谁负,对他都有利而无害。

  只不过……李隆基与杨钊,只怕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也是叶畅自己乐得相见的吧。

  “如今这中使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大了,方才那中使拿了两张一百贯的飞钱。”叶安又道。

  “大约也是不看好我们了。”

  这些中使,多由内监充任,他们跟在皇帝身边,对于朝廷中的风向甚为敏感。以往叶畅有所探问,多不讳言,就算离开时叶安代表叶畅送上贿赂,也不敢收取太多。但此次不然,这个中使拿走两百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卞平回来没有?”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叶畅又问道。

  “尚未回来。”

  卞平正在打探刑縡一伙人的动静,暂时尚未曾回来。叶畅笑了一下,轻轻用手敲了敲书案:“既是如此,这件事情,便由你亲自去做。”

  叶安眉头一动,心中有些不安。

  与此前所要对付的人不同,叶安很清楚,这次要对付的,将是太子李亨、户部尚书杨钊、御史大夫王鉷……几乎是半朝权贵。

  同时对付这么多人……可以吗?

  “十一郎,是否小心一些?”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建议道:“太子那边,地位尴尬,先从他开始?”

  “不必,若真从太子做起,事情反而难成,只凭我们一方之力,能奈太子何?”叶畅笑道:“我是想将所有的怪都拉到一起炸掉啊。”

  “呃?”这句话,叶安根本不懂。

  “混水摸鱼,乱中脱身。”叶畅道。

  李隆基这道旨意,并不只是下给叶畅,身为京兆尹的王鉷也接到旨意,让他准备好当日比试之事。

  比试的地点,就挑在春明门外,按照李隆基的意思,搭建一处棚子,比试双方在棚内较量,而他则可以舒舒服服地抱着火炉,在春明门城楼上看热闹。为此,王鉷就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搭建好赛棚。

  既然王鉷得到了旨意,王焊自然也接到了消息。听得这个,他大喜过望,立刻又兴致冲冲地到了刑縡宅中。

  “十二月十二日举事?”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刑縡听得这个消息,面色也是一变。

  “这一天很好,大吉啊。”王焊道。

  “天子何日归京?”

  “十二月十一日,天子便归京,次日便看叶畅与洛阳算学之斗。”王焊略微有些得意:“看来,西马场的事情,有人瞒着天子!”

  这一点王焊倒是猜对了,西马场的火,确实被人隐瞒下来,报到李隆基那儿,是战俘们用火不慎,导致失火——把责任推到这些俘虏身上,既谁也不得罪,又不至于给自己揽来祸端。李隆基大约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一点风声,不过既然没有人闹起,他也乐得装糊涂。

  就算有人闹,也不会影响李隆基看热闹的心情,毕竟西马场的火,明显是冲着叶畅去的。

  “那好,便做了!”刑縡以右拳击左掌,目露凶芒:“富贵险中求,不敢冒险,哪来的公侯万代,莫非也去学叶畅黄沙冰雪中求功勋么?求来求去,还不是天子猜忌、同僚妒忌!”

  “事情要做得缜密,那两个乡下佬,当好生用上。”王焊道:“他们现在如何?”

  “今日兄长留在这边,弟弟出去玩了,我派了人跟着……”

  正说到这里,外边传来脚步声,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神情有些慌张:“刑五哥,不好了,那个土包子跟丢了!”

  这人正是刑縡派去随袁瑛一起的家伙,不过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来。听得这话,刑縡脸色大变,霍然站起:“你这厮怎么搞的,怎么会让那土包子走脱!”

  王焊亦是阴着脸,他们的密谋可是杀头抄家的勾当,袁家兄弟虽然知道的不多,可是泄露出去也会让他们有危险!他沉声道:“先莫急,去看看,那个袁大在不在!”

  有人急冲冲到了院子里,冲着厢房喊了一声,听得厢房里袁晁回应,这下众人稍稍放心。

  “袁大还在,那就是没有大问题,让人看紧了他,若有什么异动,干掉他。”回过神来的刑縡吩咐道。

  “想来是走散了,乡下来的土包子,到了长安这繁华地界,分不清东南西北也是正常。”王焊也放下心来。

  他们却不知道,被认为是分不清东南西北走散了的袁瑛,此时已经到了东市。

  确认身边再没有刑縡的人跟着,袁瑛喘了口气,喃喃骂了一声,然后寻了家店铺打听。他那带着东南口音的官话,让对方有些爱理不理,不过连问了两家,终于知道如何走。

  东市是长安两大市之一,客栈之类的自然不会少,没多久,他到了一家名为“康和居”的客栈门前,再一打听,果然客栈中有位来自歙州的方清方郎君。

  袁瑛大喜,他们在长安无依无靠,只有这个方清,来时遇见过,当时他觉得此人甚对自己的脾气,因此留下了联系方法。此人胆大包天,也是个没遮拦的家伙,或许自己来向他求助,能得到他的回应。

  他倒是运气,今日方清没有出去,呆在客栈中休息,见他来访,也是惊喜:“昨日正去寻袁兄,却听闻你们兄弟几日都没有回来,没想到袁兄今天便来找我了!”

  “莫提了,我们兄弟遇着大麻烦,险些便见不到方兄了。”袁瑛叹着气道。

  他也不怕泄露秘密,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方清闻言不由变了颜色,看着袁瑛,神情有些不豫。

  他们的交情,可还没到能帮这种忙的地步!

  “我们兄弟知道方兄乃是英雄好汉,走投无路之际,只能向方兄求助,也不需方兄做其余事情,只要到时准备三匹马接应一下即可。我们当然不会让方兄白忙这一场,方兄请看。”

  袁瑛一边说一边将一颗宝石放在了方清面前,这是哈立德交给他们的保命宝石,袁家兄弟是外行,不知道值多少钱,方清同样也不知道,只是一看宝石成色,便知道是好东西,立刻紧紧攥在手中。

  “事成之后,这般宝石,还有相谢。”

  捏着手中硬梆梆的宝石,方清笑了起来:“袁郎兄弟也知道方某为人仗义,方某如何会坐视不理!我此次来,带了些兄弟,大不了就与那伙贼子做过一场!不过袁大郎安危要紧……这样吧,我会备好人手马匹,到时候你联络我就是!”

  “我这次回去,只怕那伙贼子会看得更紧些,想要再出来传递消息不易……方兄可以派人到金城坊,方兄可识字?”

  “某虽不识,某身边有识字之人!”

  “那好,刑宅外有棵树,那树这么高的地方有个树洞,到时我将按排留在树洞之中,方兄遣人来取,一切就有劳方兄了。还有那个大食人,若是咱们能劫走他,那可是一座活金山,也要烦请方兄多留意。”

  “放心,放心!”方清满口答应下来。

  与方清约定好之后,袁瑛不敢多作耽搁,当下又回到金城坊,果然受到盘问,好在被他应付过去。再回屋里与兄长相见,他正要开口,袁晁却抢先道:“你怎么不小心走失了,好在又回来,否则岂不误了大事!”

  袁瑛有些愕然,却看到兄长做了个手势,他顿时明白,敷衍了几句之后,便听得外边有轻微的声音。

  原来刑縡根本不相信他方才的解释,派了人偷听他们兄弟对话。好在袁晁足够谨慎,这才没有被听了去。

  没过一会儿,刑縡又请他二人来,满脸堆着笑道:“二位袁兄,事情安排妥当了,十二月十二日,请二位袁兄相助!”

  “十二月十二日……我在外头听说,十二月十二日有件什么事情……对了,叶畅要与洛阳的太学生比算学!”袁瑛面色大变,吃惊地道:“你们真要对付叶畅?”

  “你只管放心,我们有多大胆子,敢对付叶畅,不过是对付一老头儿。”刑縡嘿嘿笑了两声:“事情成了,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兄弟。”

  “刑兄,到如今你们还不说,要对付的是谁?”袁晁沉声道:“我们兄弟虽是乡下来的,却也不是傻子,若是事情不说清楚,我们兄弟可不敢奉陪!”

  “嗯?”

  “对付叶畅这等凶人的话,还请刑兄另请高明!”袁晁又道:“大不了刑兄送我们去见官,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刑兄要对付某人之事!”

  刑縡眼中凶芒顿时一闪,不过事情安排到现在,临时去找人替换这两个乡下土包子,却未必来得及。想到事成之后的荣华富贵,刑縡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既是如此,某就实话实说,我们要对付的,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

  “陈玄礼,龙武大将军,那是谁?”袁瑛一脸茫然。

  莫说他一脸茫然,就是身为小吏熟悉朝廷架构的袁晁,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个陈玄礼……他怎么了?”袁晁犹豫着问道。

  龙武大将军自然是个重要的官职,而且非天子亲信武将不能当之。只不过这个陈玄礼一直比较低调,甚至可以说默默无闻,虽然数十年前李隆基发动政变夺取帝位时,他与王毛仲、高力士等就是李隆基的左膀右臂,但同高调并殒命的王毛仲相比,他就老实得有些过份了。

  所以袁晁对这个人都觉得很陌生。

  “你们都见过了,我结交的兄弟当中,便有龙武万胜军军士,之所以对付陈玄礼原因有二。”刑縡肃然道:“其一,他薄待士卒,辱我兄弟,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其二,他当龙武大将军时间太久了,挡着一些大人物的路了!”

  袁晁听得第一点时不以为然,刑縡怎么会为了兄弟受点辱便要杀当朝的一位大将,但听得第二点,他心中便是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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