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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盛唐夜唱-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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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方司仪却还是不足,笑道:“好事当成双,郎君诗名,一首岂能足?”

  叶畅便又开始挥毫泼墨:“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凤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玻璃镜里一枝开。”

  此诗同样是改了三字,原为贾岛所作,此时此景,又是相宜,众人一见其中催促凤台近镜台之句,都大笑。便有人道:“新郎倌已急不可待矣,新妇子,催出来!”

  女方司仪见叶畅挥笔而就,只道他早有准备,她可是奉了某人之命,要让叶畅出出丑的,故此便又笑道:“新郎倌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奴虽闺中女子,亦早闻新郎倌之名,再求新郎倌催妆诗一首,奴便去催新妇子也!”

  叶畅抄了两首,自然不怕再抄第三首,当下又挥笔:“长安迎尘万年来,莫将芳意更迟回;虽言天上光阴别,且被人间更漏催。烟树迥垂连蒂杏,采童交捧合环杯;吹箫不是神仙曲,争引秦娥下凤台。”

  紫诗成后,李白一看,大笑向身后挥手:“鼓乐当起!”

  顿时箫声、锁呐、横笛,欢快的乐声齐起。这样一来,那女方司仪再不好说什么,只能退入其中。

  一会儿之后,便有人将一个檀木雕成的马鞍放在门前,众人欢呼声起,这证明女方终于要起身了。

  李府大门完全打开,屋里烛光点点,光亮照人。便见团扇遮掩之下,一钗钿礼衣女子,由婢女扶持,袅袅而出,在那马鞍上坐了一下,意取“平安”之意,然后跨过马鞍,这才在一片欢呼声中,上了喜车。

  她一上车,傧相入李府,抱烛而也,喜车上烛火顿时亮起,而李府中的烛光则熄灭,李腾空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心中既是欢喜甜蜜,又是惴惴不安。

  就在这时,玉真观中,李寿安见着了那三首催妆诗。

  原本就心情郁闷的李寿安,见到这三首诗后,顿时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向外行去。

  “寿安,你要做什么?”

  “他要大婚,莫非我就在这里干坐着不成?”寿安眼中含泪,回望着玉真长公主:“姑母,你说,你说,父皇他,他不帮我倒还罢了,却为何还要帮她!”

  “你父皇自有他的考量,他虽是天下之主,大唐帝王,却也有无奈之时啊……”

  玉真长公主悠悠叹息了声,自从得知叶畅婚事已经不可更改,而且还是李隆基赐婚之后,寿安就拒绝去见李隆基,甚至数次要出宫。不过早有准备的李隆基将她拦了下来,现在干脆将她送到玉真这边,请玉真长公主将她看紧些。

  “那我不管,他有他的无奈,却不当如此!”寿安愤怒地道:“我……我……我要出去!”

  “你出去又能如何,如今木已成舟,事已定局,你出去,除了惹人笑话之外,还能做什么?”玉真又叹了口气:“寿安,我知道你的性子,你虽然嘴上不说,但你心里,当真希望让别人同情怜悯或者嘲笑你?”

  寿安黯然无语,她当然不希望成为别人怜悯的对象。

  “我在王屋有庄子,你若是闲长安闷得慌,就去那边吧。”

  “我在辽东有庄子,我若觉得闷了,自然会去辽东……我再也不想回长安了!”寿安带着哭腔道:“姑母,我要出家,我要和你一般!”

  玉真摸了摸她的头发,心中一酸,她当初出家,乃是迫不得已,岂愿这个侄女,也重复自己的历程。

  “出家之前,我要再去看看,我一定要亲眼看看他大婚的热闹……姑母若是不放心,就与我一起去!”见玉真摇头,寿安补充道:“只在观门前看……他大婚迎亲路线,不是说要经过咱们玉真观前么?”

  听得她哀求,玉真的心软了,不幸生在帝王家,许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寿安想要看一看,那就让她看一看吧,反正在自己观前,她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得了玉真的允许,寿安又垂泪道:“就知道姑母待我好,我若是姑母之女就好了!”

  玉真并无子嗣,听得她说这孩子气的话,又不禁一叹,揽着她道:“痴儿,痴儿……只怨叶畅那孽障,偏生要来招惹你!”

  伏在玉真怀中,寿安眼中虽是含着泪水,却是冷芒闪动。

  第338章 夜深笼灯细端相

  喜车正在前行。

  经过近八年的改造,大唐都城长安的街道,已经基本实现硬化,故此长安城里的灰尘量已经少了许多,以往春旱时节整是雾朦朦的情景,现在看不到了。

  春风拂树,绿枝依依。因为天子赐婚的缘故,两边树上都结了彩,再加上春花绽放,整个长安,都浸在一片喜气之中。

  端坐在喜车中的李腾空心在怦怦直跳。

  久愿得遂,原本该高兴欢喜才对,但是此刻,她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总觉得太顺利,顺利得都不真实起来。她与叶畅的婚事,自提出起就一波三折,中间惹出的麻烦太多。而且叶畅不能说滥情,可也至少算不上专情,他招揽的好女子,虽然不多,却也不只她一个。

  特别是还有那位被封为公主的寿安,她赶在婚期之前入京,大闹皇宫的消息,也传入了李腾空的耳中呢。

  她既有些同情,又有些快意,若不是那位公主,只怕自己与叶畅的婚事早就定下了吧。

  就在她想到寿安的时候,喜车突然停了下来。

  李腾空心中一凛:自己担心的事情来了?

  但听到的却是一片鼓乐声,并没有什么嘈杂,再细听,只听得有人在叫:“借过,借过!”

  “不急不急,且听我等祝祷!”外头一片嚷嚷声,然后便听得什么“早生贵子”、“琴瑟和谐”、“百年好合”之类的祝辞,李腾空的心这下子放下去了,原来是障车!

  唐时风俗,迎亲队伍在半途会被讨喜钱与酒食的人拦住,这些人会大声说些吉祥祝福的话语,然后讨些喜钱和食物。故此男方迎亲队伍中,有人专门负责应付这些人,称之为“勾当障车”。

  叶畅请来“勾当障车”者,乃是萧白朗。他是长安市井中人,对这一套最是熟悉,而且与叶畅的关系也最密切。故此在众人祝福过后,他笑嘻嘻地指挥着几个人,将柳条筐中的东西散给大伙,其中既有通宝铜钱,也有糖果,还有酒水。

  此为大喜之日,没有哪个来扫兴,故此得了喜钱,便纷纷祝福着离开。

  如此三次,打发走三批障车,此时天色已经暗下,闭城鼓声都已经敲响,不过叶畅成亲,乃是天子赐婚,自然不须担忧这个。

  待迎亲队伍走过皇宫正门时,李隆基便在上边,看到一片热闹,他也笑容可掬。皇帝亲自观礼,旁观者以为叶畅所受殊遇,当世无双,叶畅自己也是笑容满面,仿佛乐得合不拢嘴。

  但心中怎么想,却唯有他自己知道。

  过了皇宫,前方就是玉真观,到这边时,叶畅心里突然也有些不安。

  据说大闹皇宫的寿安,便在玉真观中受罚,自己从这边过,也不知她会如何说。

  他向司仪使了个眼色,司仪乃是叶安,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于是令鼓乐稍止,仿佛是累了要喝水一般。新娘家陪嫁过来的人,也不以为意,没有在乎这点小事。

  就在整个队伍要走过去时,突然间,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叶畅的马停了下来,连带着喜车也停了下来。

  寿安站在街中间,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叶畅。

  叶畅犹豫了会儿,然后从马上下来。

  “你不想伤害两个人的结果,便是两个人同被伤害。”寿安慢悠悠地道:“你越是心慈,便越是残忍。”

  叶畅觉得冷汗都要出来了,这可不是寿安的风格!

  正常的寿安风格,应当是冲上来,狠狠地在他脚背上踩上一脚,然后扬起下巴,不屑地傲然而去!

  “我……”

  “当初你说要以舟载我,去海外寻仙,此诺尚记否?”寿安又道。

  话声不大,却足够让叶畅身边的喜车里人听见。叶畅猛然明白,方才寿安那话,可不只是痴呆文妇症发作!

  确实如她所言,自己正是不想伤害两个都心仪自己的女郎,结果却是将两人都伤害了。自己自以为是心慈怜惜之举,却让两位很好的女郎都陷入残忍的痛苦之中。

  寿安此时失意自不必说,喜车中的李腾空,自己一辈子最欢喜的日子,被这样搅上一回,心中岂不是一种煎熬?

  自己自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却未必真正确……

  他心里也正纠结,却不想这时,喜车上帘子一动,一个气鼓鼓的丫环行了出来。

  这是李腾空的陪嫁丫环,自己家的小姐大喜日子,竟然被眼前之人搅了,哪怕她是公主,那也是惹人着恼的扫兴货!

  “我家小姐令我将此交与公主。”那丫环下车,也不施礼,便将手中的一方绢帕递了过去。

  借着灯笼之光,叶畅看到,那绢帕上似乎用眉笔写了些字。不过他站得远了些,上面写的是什么,却没有看清。寿安接过那绢帕之后,看了一眼,神情惊愕,再看了几眼,脸上的表情更为古怪。

  叶畅心中好奇,却不好开口询问,只能憋在肚中。寿安看了一遍那绢帕,又看了看叶畅,见他这神情,忍不住摇头一笑。

  “罢罢,念在空娘姐姐的份上,便宜你了。”她眼睛转了转:“祝你二人永结同心吧……我既障车,为何不见勾当障车拿赏钱、果子打发?”

  叶畅哑口无言,还是萧白朗机灵,原是要上前的,想想不对,便招来一个迎亲的女眷,示意她将一枚金灿灿的开元通宝递到了寿安手中。

  寿安掂了一下那枚开元通宝,又斜眼瞧了一下叶畅,忍不住道:“十一郎,你啊你,还不如一个女子!”

  叶畅心中有愧,只能受了这一句。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本是要向一场闹剧发展的,但最终却以莫明其妙的喜剧告终,实在让人有些不解,就是叶畅这个当事人,也是满心疑惑。李腾空绢帕上究竟写着什么,能让气势汹汹而来的寿安偃旗息鼓,寿安又是做什么打算,看她模样,不象是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样子。

  不过今日这一幕,算是座实了李隆基与李林甫抢女婿的传闻,即使是风气开放的大唐,寿安这样一来,今后想要嫁人也很难了。

  她呆呆望着喜车与迎亲队伍远去,回过头来,却见玉真长公主满面不忍望着她,心中不禁委曲上涌,又扑入玉真长公主怀中:“姑母!”

  “休要难过,休要难过……我看这样也好,叶十一这般狠心无情的男子,嫁与他也未必是福。”玉真道。

  “他不是狠心无情,只是心软多情,不忍决断罢了。”寿安却又低声为叶畅分辩。

  这态度让玉真长公主当真是十分无奈:“你啊……”

  “若非如此,他为何在过玉真观时令鼓乐不作?便是怕我伤心,知道怕我伤心,还是有几分良心……不是念在这几分良心上,我今日定然要搅得他成不了亲!”

  “不是因为李腾空那方绢帕?”玉真长公主有些惊讶,同时也很是好奇:“那绢帕之上,究竟写了什么?”

  寿安略微犹豫了会儿,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更没有告诉玉真长公主那绢帕上究竟写了什么。

  这是她和李腾空的秘密,想来连叶畅,李腾空都不会告知。

  “我们回去吧……姑母,明日我就回辽东去了。”她叹息了一声道。

  “回辽东?”玉真长公主有些失声。

  “长安乃伤心之地,我还留在此处做什么?父皇也巴不得我留在辽东,既是如此,我何必呆在此处。”

  寿安的失意,叶畅很能体会,但现在的情形,他也只能先顾一头。否则就要继续如寿安所说,不想伤害两个人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同被伤害。

  到了叶宅,门前早就铺了一个又一个的布袋子,被团扇遮着颜容的李腾空下了喜车,一步就踩在这布袋之上。

  这也是唐人风俗,取其“传代”之音。在大门口,还有一个火盆,盆里炭火正旺,李腾空小心跨了过去,这又是“红红火火”之意。跨过这火盆,便是正式进入了叶家,她的心又开始怦怦跳了起来。

  多少还有些对未来的恐惧,她从一个在家里千宠百爱的娇娇女,成为别人家里的新妇人。

  在他们身后,便有活泼的童男童女,开始乱撒谷、豆、枣、桂圆等物,这也是讨个吉庆口彩。

  门内的院子,乃是婚礼的主场地,按此时尚存的北朝风俗,院子里以青幕布遮起帐篷,即所谓的“青庐”。入庐之后,还有却扇之仪,但是这一次没有人逼着叶畅写却扇诗了。叶畅家中并无长辈,故此三拜之礼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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