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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盛唐夜唱-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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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邕所说的摧折张家兄弟,乃是在武则天时的事情,敢于弹劾武则天的两位面首,这是他人生之傲事,故此挂在嘴前。叶畅却不买这笔账,几十年前的功劳,已经让他免过一回死,现在还说出来,也不嫌丢人!

  “面折张家兄弟的李邕,开元十四年时便已经死在岭南了,如今的李北海,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既是撕破脸,对骂叶畅怕过谁:“可惜了孔璋,可惜了孔璋!若干年后青史之上,不会赞他壮士义气,只会说他有眼无珠!”

  “气……气煞老夫!”李邕怒喝了一声,自知骂不过叶畅,转身拨马就走。

  再骂下去,除了自取其辱之外,不会有别的结果。现在既然得知叶畅是官身,就不能用欺负百姓的方法来收拾他了,或许……该想想别的法门!

  他这一走,随从而来的衙役官兵自然也偃旗息鼓,灰溜溜地又跟着他离开。回到驻地之后,李邕又下令拔营,径直回北海郡治,底下诸人少不得怨声载道,李邕只作没有听到。

  他心里还是有几分畏惧的。

  叶畅能“诬告”韦坚等,自然也能诬告他,若是今日将叶畅拿下,落到他手中的是一个平民,自然任他揉捏。可是叶畅竟然也是官身,那事情就脱出了他的控制了。

  必须尽早了结此事!

  想到这里,李邕叹了口气。他如今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想法子化解,可是方才得罪叶畅太深,双方撕破脸了,想要化解几无可能,除非将李白、杜甫这两位与叶畅交情极深又与自己交好的人请来充当中人,或许还有几分希望。但这样做,自己在李、杜二人面前就可谓颜面尽失,在士林之中的名声也会因之大损!

  前倨后恭,那是小人行径。

  既是如此,便只有另一条路,就是将路走到黑了。

  想到这里,李邕阴沉着脸,慢慢寻思着哪有合适的人手。

  回到北海,已是次日下午,李邕不顾沿途劳累,立刻令心腹去找人,待得晚边之际,心腹回来禀报:“人已经来了,依府君之令,从侧门入内,未曾让人发觉。”

  “好,好,请去后园相见!”

  待心腹出去之后,李邕坐着发了片刻呆,然后咬牙切齿起身:“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叶十一,这可是你逼我的!”

  他到了后园,便见着一人娉婷立着,当下轻咳了一声,背手走了过去。

  那人见着他,顿时拜下:“陈氏见过恩公,恩公万安!”

  “陈家娘子,不必多礼。”李邕看了这个美貌女子一眼,然后收回目光,长叹了一声。

  “恩公何忧,如有用到奴处,奴万死莫辞!”那女子道。

  “却有一事,如今朝中奸邪当道,正人斥退,韦尚书、皇甫大夫、王大夫,皆大唐柱石之臣,有大功于国,却为小人构陷,韦、皇甫不幸身亡,王亦远窜荒僻。我心中常恨,这小人不除,国事难安!”

  陈娘子默默听着,眼中闪动着怒火。

  “前些时日,我听闻构陷诸公的小人到了咱们这边,便欲诱来将之捕杀,不意此人靠着出卖忠良,竟然得了官职,我倒不好下手了。”

  “恩公之意?”

  “此人既到了我境内,总不能让其走脱,我之意很简单,既是不能明刑正典,那便请勇士行专诸之事,刺杀于他!”李邕声音沉稳地道:“我知道你随公孙大娘学习剑术,技艺精绝于一时,故能千里追踪,杀仇人于京畿,请你前来,便是想要劳烦于你。”

  “愿为恩公效死!”陈娘子决然道。

  “也不必死,如今在我地界,杀了那厮之后,你自脱身就是。那厮仇敌满天下,只要你手脚做得干净,谁都怀疑不到你头上。”李邕自嘲地笑了一下:“也是老夫无用,除奸去邪之事,竟然要劳动你一位妇人。”

  “恩公何出此言,若非恩公,奴奴已被明刑正典矣!”陈娘子道:“奸人当道,恩公虽是正人君子,却总是独木难支……恩公,事不宜迟,不知那小人身在何处,又是何等身份,姓字名谁?”

  李邕微微眯住眼睛:“此人如今就在博昌县,我已令人锁住大清河河道,不令他走脱。他藏身于船上,姓叶,名畅……”

  “叶畅?是他!”陈娘子惊呼了一声。

  第208章 血色空碧心自凉

  这位陈娘子,就是叶畅初入长安前在渡口遇到的那位陈娘子,也就是公孙大娘的弟子。叶畅与吉温相识,也与她有关。她杀人之后,来北海自首,李邕感其为夫复仇之心志,特意上书朝廷,赦她无罪。

  前些时日,李白来此,还特意为此事写了一首诗。

  “怎么,陈娘子也知道这位叶畅?”

  “可是修武叶畅?”

  “正是。”

  “那么……此人奴奴认识。”陈娘子神情有些变化,目光也森冷起来:“当初在京畿曾见过一次,不曾想竟然是这等奸邪小人,当时奴便该杀之!”

  “原来如此,这天下可真小。”李邕失声一笑,自己结交的人当中,与叶畅认识的倒真不少。他略一沉吟,又道:“你需要什么臂助只管说来,不知那奸贼在博昌呆多久,我切断河运这事也只能维持数日,故此事不宜迟,你速速去办吧。”

  “是!”

  陈娘子应声而出,李邕在屋里静默了会儿,然后暗暗说了声:“可惜!”

  原本的目的是从叶畅身上剥皮敲髓,多弄出些财富出来,如今却只能将这厮除去了。

  当李邕与陈娘子密议之时,元公路又是青衣小帽,遮遮掩掩上了叶畅的船。

  “叶十一,你竟然已经是正六品的官身!”

  见着叶畅,元公路披头便道,心中当真是羡慕非凡。

  他积宦多年,如今也只是个从六品,而叶畅却是正六品。虽然叶畅名义上是襄平守捉,乃为武职,可大唐文武之间的区分远不象后世那么明显,故此文官在武职面前,也不敢太过倨傲。

  “不过是为了方便我便宜行事,不曾想竟然真派上了用场。”叶畅笑道:“正六品算什么,若是一切得顺,元公你很快便是正六品上,能为一郡司马,再上前就快了。”

  “还须仰赖十一郎你啊。”元公路越发地热情起来。

  打量着叶畅,虽然没有穿官服,可元公路心中的叶畅,已经与昨日不相同了。想到当年自己担忧此人惹祸,元公路在自矜自己的识人之明同时,也有些暗叹:这厮究竟是施展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元公来得正好,我想问一下元公,北海的府库,如今是否完整?”

  两人宾主入座之后,不待元公路说话,叶畅就径直问道。

  以他对李邕的了解,这厮不可能不对北海府库伸手,而元公路为人心思缜密,应该有一些确切的消息。

  “咦……十一郎果然天人也,无事不知晓啊。”元公路压低声:“确实,府库半空,连义仓之米,他都挪用了。”

  “当真是欲壑难填!”叶畅冷笑,义仓之米,乃是备荒之用,连这个都敢挪用,李邕行事,也太过了!

  “时人多有不知,只以为此乃古之狂士之风。”元公路也表示不认可。

  “什么古之狂士,嘴炮罢了,于国于民,无一裨益。”叶畅不屑地道:“既是如此……可有证据?”

  元公路苦笑,他此前哪里想过要与顶头上司为敌,去准备什么证据!便是有,他此时也不敢交出来,给叶畅通风报信已经是他的极限,若是再出卖上司,他的仕途今后也会受影响。

  “没有……那也无妨,自然会有人来寻他的。”叶畅沉吟了会儿,低声道:“我这写书信一封,如今我的人必是受李邕监视,唯有靠你了,你派人将信送到洛阳南市大观园,寻一个叫贾猫儿的,将信给他便可。”

  “啊?”

  “若不是你,我便要遣人突围……多作杀戮毕竟不好,而且也势必惊动李邕,打草惊蛇之后,效果未必最佳。”叶畅一边说,一边拿起了笔。

  四年来只要有时间,他就练习不辍,虽然仍然显得匠气,不过已经接近书法大家的水准。笔走龙蛇之下,一封信便已经写好,但是叶畅未停笔,而是紧接着又写了两封信。

  他没有避着元公路,元公路却不好伸头去看,只能坐在那儿等着。待叶畅完成之后,将三封信交给了元公路:“元公,这一封乃是给贾猫儿的,让他依言行事。这两封,一封乃是给长安尉吉温的,另一封则是给金吾军曹杨钊。你只管让人将这三封信送到贾猫儿处,他自会处制。”

  见元公路有些不解,叶畅笑道:“吉温乃李林甫心腹,最擅罗织罪名,杨钊么……乃是贵妃族兄,元公你的官位,正要落在他的身上。”

  元公路闻言一惊,手中的信险些掉了下来。

  吉温的名声,他也听说过,叶畅给他信,想必是在给李邕罗织罪名了,落入此人手中,便与落入李林甫手中没有什么区别。而杨钊此人声名不显,元公路还是初次听说,但知道乃是新封贵妃的杨玉环之族兄,他顿时明白,自己的官职,要靠杨玉环吹枕边风了。

  既是人情,叶畅就落足来,又补充道:“若托李林甫行事谋官,亦无不可,只不过李相政敌环伺,我又要借他之手除去李邕,为免有损元公声名,请托之事,便只有走杨军曹的门路了。好在杨军曹与我也是极好的交情,这件事情,他定能办妥。”

  再好的交情,办这种事情也少不得上下打点,想到叶畅说要花一二万贯,元公路便知道,这杨家之人的胃口,也是不小。

  元公路自去派人送信,放下不提,叶畅接下来几日,每日都派人去大清河下游,结果都被阻住,借口就是李邕怀疑叶畅官职是真是假,正派人上京打听,未得结果之前,不敢放他们离开。

  叶畅也不急,就停在船上,每日都在大清河中操练水手,夜间靠岸,偶尔上岸活动活动筋骨。

  他这般谨慎,让已经赶到此处的陈娘子心中焦急起来。

  李邕虽然没有催促她,可是每日都遣人来问候,这其中之意,陈娘子自是清楚。

  “每日早上,在水关下跑步,然后回船不出……除非能混上船,否则根本不可能接近他,不能接近,我便有师傅那样的剑术,也不可能刺中……”

  硬杀上去更是不可能,陈娘子终究只是个女子,习得剑术再精湛高超,可天生气力不足。她心中很清楚,正面较量,叶畅身边的护卫只需要两三个人,便可以将她挡住,更何况还有一个善直在!

  善直和尚,便是她师傅公孙大娘亦忌惮的人物,而这和尚与叶畅又几乎形影不离,想要在他面前动手,绝无可能。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当天夜里,船上亮起了烛火。叶畅一直很讨厌这个时代的夜晚,不但什么娱乐都没有,而且照明用的蜡烛、火把,都有很大的黑烟,不仅把人鼻孔熏得乌黑,更损伤眼睛。

  故此他用的蜡烛,乃是专门精制的烟最少的那种。

  “十一郎,咱们不可能总在这里与他耗着吧?”善直这些天给憋得慌,见叶畅泰然自若于烛下写着什么东西,忍不住抱怨道:“你既是官身,闯过去就是,那些贼厮鸟还能真拦住我们?他们那几艘小船,咱们一撞便突了过去!”

  “三哥说的倒是轻巧,我们今后既是要时常往来这边,留着那老匹夫一个祸害,终究是后患。”叶畅放下笔,长长叹了口气:“上回长安之行,我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敌人就当狠辣,能斩草除根便绝对不要留情。老匹夫无非就是想捞一笔钱财以填补他的亏空罢了,若是好生与我交涉,念在李太白杜子美等人份上,我有的是赚钱的法门,分润些与他,让他行个方便,并无不可。可是这老匹夫却偏偏一副伪君子嘴脸,说是要替韦坚复仇……韦坚又是什么好东西,为迎合上意,害得京畿道百姓怨声载道!”

  善直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引来叶畅一大堆牢骚起来,眼睛眨巴眨巴:“那又如何?”

  “我只是想着,这些所谓的清流名士,几千年都没有半分长进,攻击这个攻击那个,说这个是小人那个是奸党,实际上不过就是打着自己漂没的主意。李林甫虽奸,却多少还能做些事情,换了这些人上来……如今便是这些所谓有古人之风的名士,一千年后便是所谓的清流党人,一千四百年后便是公知……”

  叶畅发完牢骚,看到善直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哑然失笑:“这话也只能和你说说……”

  “洒家是不大明白什么一千年后一千四百年后的,不过,十一郎,洒家只担忧一事。”

  “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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