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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泰坦穹苍下-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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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道歉!”男人边说边为女人擦拭了一下滚滚而落的泪水,“形势很严峻,我知道我们的心情都不好,我不该那样说!”

阿莱尼斯恼火地别开头。虽然自己确实说过针对父亲的话,可她看到病床上那个枯瘦的垂死之躯地时候还是感到极度的心痛。

“陛下的状况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吗?“奥斯卡终于想起这个问题。阿莱尼斯摇了摇头,“我走过去地时候他就醒了,他认出了我,他嘟喃着想说些什么,可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然后……然后他就一直对我笑!”

帝国公主再也说不出一个词,她的悲痛终于绝堤于流,她实在难以忍受发自内心的苦楚。就算她的父亲是天底下最大的流氓又怎样?

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还是那个爬在花园里给年幼的阿莱尼斯当马骑的帝国皇帝,还是那位在女儿的婚礼上激动得热泪盈眶的父皇。

奥斯卡紧紧拥住憔悴的妻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亲王殿下似乎是在安慰他自己。他的目光越过妻子因哽咽而不断颤抖的额头,他看到了窗外的暗夜,暗夜又开始飘雪了。

风雪在天边化身为身形魁梧的巨人。巨人在头顶的穹苍积聚着漆黑的云团,在腰身盘系寒冷的冰霜,他的脚掌是巨大的雪量,白色的印记重重砸在泰坦大地上。

风雪从帝国首都一直向北蔓延,经过壮阔的黑森林、经过凄冷幽暗的深山,到了巍峨耸立于群山边缘的杰布伦要塞才渐渐停歇下来。

年迈的近卫军统师要打开要塞塔楼上的望窗,风力令老人推动厚重木窗的双手稍显吃力,最后走在他那新婚的小别儿的帮助下得以实现。

北风吹动了冯体依拷阿兰元帅赖以成名的银发,他的皱纹在寒冷的冰霜面前交织成盘根错节的一团,老人打量着幽静的雪夜,除了呼啸着的风声,远方还会传来积雪压断枝干的脆响。

阿兰在等!他对当今的皇帝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他还是极为重视皇帝对他的嘱托,这大概是他为莫瑞塞特皇朝阿尔法三世皇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老人迎着风雪展开了临行时皇帝交给他的那封密函。

字迹潦草,笔触颤抖……

近卫军统帅借着要塞的灯火仔细辨认。

帝国的主宰者只说了一句话。

“谁向我的大儿子逼宫,谁就是莫瑞塞特王朝真正的敌人!”

第十九集 第三章

苏冯泰尔斯堡燃起了长明灯,煤油的气味扰乱了空气中的安宁祥和,巨大的皇帝寝宫被两个圣骑士中队占据着,这些面容肃穆的职业骑士披挂各式武器,像雕塑一样矗立在城堡的各个角落。

宫门外的广场停放着许多悬挂品级爵徽的马车,车夫们聚在广场附近的几处火坛劳边取暖,他们的主人就在各自的马车上等待宫内的传讯。

贵族们三不五时地望上几眼,但他们注定走要失望的,苏冯泰尔斯堡没有任何声息,宫门里连个报信的门童都没有,只有圣骑士团搭建的简易工事和路障。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一位大贵族开始抱怨。

“是啊!三世陛下要离开我们的话就请快点……”

“没错!这天真冷!”

没有理会左近的噪音,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在路口弃下马车,他步行穿越广场。许多大贵族都发现了这位元师,有的人连忙藏进车厢、拉紧窗帘,有的人立刻迎了上来,向年轻的亲王献上殷勤和美好的祝愿。

“祝我们的皇帝陛下能够早日康复。”

奥斯卡冲这位大人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一直这样祈祷。”

他平静地离开贵族们的环绕,嘴上还带着一抹冷笑。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地时限已经到了。也许是今天夜里。也许是明天早晨。

总之在这位皇帝能够开口说话地时候,他的医师却说,“交代后事吧!”

似乎……整个帝国都在期盼这个时刻。首都的大官僚大贵族整天聚在各自的沙龙里,他们探讨着皇室的决策,抱怨着皇位继承人的种种恶形。这些家伙只在穷极无聊的时候才会提起当今的皇帝,而且语气轻佻,说的多半都是陛下和女人地纠葛。

与无所事事的公务员比起来,帝国军人无疑有着爱岗敬业的传统品质,近卫军总参谋部的灯火彻夜不休。带着黑眼圈的战术参谋在地图上罗列着各种番号和兵力配置,在草纸上记录着敌人所有可能存在的动向。作战部参谋集体的工作比较具有针对性,他们从军事情报局报呈的秘密讯息中揣摩敌方地军略意图,然后模拟近卫军地动态进攻,制定相应地战争部署。

当然,总参和作战指挥中心经常出现两种裁然不司的战争策略,所以两方面经常爆发激烈的争吵。总参的将校在这时会堵住作战指挥中心的门口,军人们撇着腿、叉着腰。然后像茶壶一样不断向同僚倾倒吐沫。

作战部是不会示弱的。他们将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用看待扫地勤务兵那样地眼光打量总参的同事,然后用同样的姿势对其还以颜色,直到有人出面制止这种毫无意义的作战。

通常,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总会在双方疲惫不堪的时候适时出现,这个时间很巧妙,长时间的争吵和各持己见已使双方策略的细节问题暴露无疑。鲁宾处理得非常客观,完金没有任何偏驳和主观意见,他会让总参就错误向作战部方面道歉,也会让作战部向总参的优越方案的低头,总之近卫军总参谋长获得了双方的尊重,这位老元帅还保持着皇家军事学院校长的威信和风范。

说到最后,首都圈最忙碌的一群人终于出现了,鲁道夫·霍斯在皇室书记处公布三世陛下的病危通知书后便一直没露面,这多少都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特勤处与军情局比起来还不太神秘,可近此时日确实没人知道特务头子在忙些什么,甚至有人怀疑鲁道夫根本不在首都。

其实,鲁道夫每天都向苏冯泰尔斯堡报到,尽管皇帝并不十分清醒,但特务头子还是喜欢向他的陛下唠叨些东西。如果这时有外人在场,那么一定会被特勤处长唠叨的那些内幕给吓死。

“真是想不到!如果不是我的调查人员习惯刨根挖底,相信这件事始终没人知道!”

皇带向特勤处长虚弱地点点头,他眼眶深陷、面目青黑、嘴唇苍白,似乎只有流动的眼光还能证明他的生机依然存在。

“都……安排好了吗?”

“是的!您放心吧!人证物证俱在,一切都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阿尔法三世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向跟随自己多年的近臣张开怀抱,鲁道夫·霍斯连忙迎了上来,他紧紧拥住皇帝枯瘦的身躯,他想了想,三世陛下已经很多年都没做过这样的事了。

皇帝拍了拍特勤处长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开了,于是鲁道夫便小心地将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扶向靠枕。君臣之间开始互相打量,最后皇帝突然笑了。

“霍斯,你是怎么保养的?多少年了?你怎么始终是这副阴惨惨的样子?”

特勤处长只得苦笑,“我的陛下,我要不是这副阴惨惨的样子,咱们就都会有麻烦。”

“呵呵!确实是这样!“皇帝的笑容突然变得异常僵硬,他将整个面孔都拧在一起了七唯苏里艰难地由被褥中抽出手臂,他使劲按住肝脏的位置,疼痛令他发出嘶嘶的气喘声。“要叫医师吗?”鲁道夫使劲儿压住皇帝的手臂,他很难过,唯苏里是他的主人。

“不……那些废物已经没什么办法了!把烟枪给我!”

“陛下……”鲁道夫犹豫地拿过水烟壶,“这东西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知道……谢谢!”阿尔法三世一把夺过蒸腾着热气地水烟壶。他猛力吸了几口。然后心满意足地靠回他地病榻。

“去吧霍斯!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皇帝向特勤处长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鲁道夫在乍看一眼之后立刻别开头。

“天啊!病魔把您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这就算不错了!我多活了一年,若不走上一次被奥斯卡救下来,我恐怕早就和神明一块喝茶啦……”

“呵呵,至少您还会开玩笑。”鲁道夫拍了拍皇帝的手,他很奇怪自己之前也从未这样做过。“不让我再陪您一会儿吗?”

阿尔法三世摇摇头,“陪我下地狱吗?你留下好好照看都林就行了。去吧霍斯,外面那些家伙都已经等不及了!”

鲁道夫·霍斯最后一次打量着活生生的皇帝,虽然他距离死亡已经越来越近了。应该怎么看待这件事呢?鲁道夫并不十分清楚。他的父亲是阿尔法二世陛下的特勤处长。到了阿尔法三世这里,就变成了自己。他为皇家服务一生,细想想真的没向皇帝要求过什么。鲁道夫想到这里不禁抬头挺胸,他步态轻松地走出皇帝地寝室,因为他绝对算得上是莫瑞塞特王朝的第一忠仆。

奥斯卡在进入城堡门厅的时候差点与特勤处长撞在一起,他连想都没想就一把将鲁道夫拉到僻静的走庇尽头。

“喂!老朋友,你可是我的老朋友!”

特勤处长笑得很苦,他可没这个福气。“我的亲王殿下。您就直说吧。跟您攀交情要付出代价。这我知道。”

近卫军元帅翻翻眼睛,他声音低了下来。“是明天吗?还是后天?”

鲁道夫四下望了望,左近都是一些踢上一脚也不会说话的圣骑士。“医师说……很难熬到明天!”

“这么③üww。сōm快?”奥斯卡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灰败。

“我有什么办法,这已经走只有光明神才能决定地事!那些医师根本没有任何对策。”

“现在是谁在陛下地寝宫里面?”奥斯卡有些担心地问。

“是罗琳·凯特!”特勤处长地话音里帝着难以掩饰的厌恶。

罗琳凯特还是老样子,半年多与世隔绝的修道院生活并没让她的面相太过憔悴,她习惯用珍殊粉洗脸、用北海鲸油描画眼部曲线、用海豹油和大狮子花香水装点假发。她的假发很有名。作为一位皇后她总得有些令人称道的地方,那么将罗琳·凯特作为谈资必须提到一点,她有三千多套样式不一地假发,为了定型,皇后的侍从为假发涂抹了好多凝胶,这东西在干燥之后会发出类似小便的味道。

鸦片的麻醉作用已经开始作用于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的神经,他的眼晴似乎没有焦距,但他的听觉和嗅觉却好的出奇,这都是鸦片的神效。

皇帝目瞪口呆地打量着他的妻子,他怀疑罗琳凯特在头上顶了个马桶,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臭!一想到这个,皇带的脑海不禁出现这样一幅画面,他和一大群贵族在餐卓上开怀大笑,不停的喝酒,然后他们一块去方便,一块儿冲皇后的头发撤尿,罗琳凯特还冲他们开心地笑。

罗琳凯特的确笑得很开心,她发现帝国的皇帝已经完企失去正常的意识,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唤,也看不到在他眼前不断挥舞的手。

“真抱歉!唯苏里!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皇后突然凑近皇帝的耳朵,“给你找个大屁股的女人吧!不过你对她已经做不了什么,但她看上去应该比我更顺眼。你说是不是这样?”

皇帝仍然没有反应,他还沉浸在鸦片带给他的幻觉和快感。

罗琳凯特不耐烦了,她有些难以置信,面前这个袁老丑陋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她竟然与他一同度过了大半生。

“总算结束啦……”皇后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但愿光明神能够怜悯你,我可不想你去地狱报到。”

罗渊凯特站了起来。她要离开这间令人作呕地屋子。还要离开这个令人一见就想笑地男人。不过她似乎想到什么,她又俯到皇帝耳边。

“喂!老家伙!与你那些女人比起来,我经历过的男人也不少!而且个个都比你强多了!”

皇后打量着皇帝的眼晴,直到她确定呆滞的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仍然没有反应之后才笑呵呵地离开她的丈夫。

阿莱尼斯和守候在寝宫门外的大臣得到了一样的待遇,她有一杯咖啡、几个糖块,但她一直都没动,她用意味深长的眼光打量着所有人。年事已高的鲁宾元帅做在她身边,老元帅地枯手搭在金光闪闪的佩剑上,一脸护花使者的表情;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和几名内阁成员聚在一个角落。他们低声议论着什么,间或会向公主望上一眼:

卡德罗·布迪西特,贵族院的议长,这家伙已经喝掉好几杯咖啡,他与隽旁的卡其阿诺大主教还向宫廷长官讨来了点心。

对于自己的大舅舅,阿莱尼斯并不十分了解卡其阿诺大主教的那些作为,但对都林的风言风语她还是听说过一些。首都贵族鄙视道貌岸然地泰坦神教领袖,因为这家伙坏过许多女孩儿地贞操。

至于她地两位哥哥……阿莱尼斯捧住额头!她在幻想。都林应该爆发一场大地震。然后人们会发现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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