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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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字一秘还未参透，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吗？”齐白心里暗道，两颗古树，一颗翠绿，一颗金黄，刚一浮现便散出阵阵威压。
龙星月的剑气被金黄的火焰焚毁，翠绿古树摇曳，偏偏树叶凋零，天地变得昏黄，生命的衰败。
树叶铺的厚厚的，满地都是，一股悲凉的意境感染着龙星月，她心里忍不住感叹生命的短暂，她却为发现，每一片树叶凋零，她身上的气势便减弱一分。
“不对。”龙星月心底突然一惊，苏醒过来，盯着齐白，瞳孔深处带着惧意，刚刚自己差点陷入那种意境之中。
齐白淡然一笑，随手拾起一片树叶，叶子瞬间变绿，生命气息浓郁，也是上的筋脉十分清晰。龙星月冷笑一声“任你如何，都休想影响我的心。”
齐白没有理会她，只是站在那里，树叶被他抓在手中。龙星月眉头一挑，瞬间到了齐白面前，一剑砍下，剑刃斩向齐白头颅。
“什么？”龙星月变色，她的剑刃被一片树叶挡住，被那枯黄的树叶挡住了。她不敢相信，这可是能切开钢铁的力量啊，怎么会被阻挡。
齐白笑了笑，地面的树叶淹没了龙星月，片刻，一道人影冲出，肩膀上被切开一道口子，但是龙星月手中却死死的抓着一片树叶。
龙星月看着树叶，枯黄无比，被她随意的震碎“怎么回事，如此脆弱的树叶竟然会切开的我的皮肤？”
她想不透，剑刃斜指地面，一股磅礴的剑意从体内冲出，她的通灵剑体，天生的剑道天才“我斩不断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齐白身后的黄金树摇曳，黄金火焰凝聚成战矛，大戟，刀枪，无数兵器攻伐龙星月。黄金火焰滚滚，火焰之中蕴含一股毁灭的力量，足以毁灭一切。
龙星月动了，身形变得飘渺，齐白看到数十个龙星月同时攻来，直接破开了黄金火焰，瞬息之间杀到了他面前。
齐白抬手，黄金古树之中传出一声清鸣，一只金乌飞出，是古树之中的神祇。金乌所过之处火焰蔓延，天地被金色渲染。
龙星月身躯极速闪动，无数虚影和金乌交战，火焰喷吐间，剑气消散。齐白身后也浮现一尊虚影，一件刺向他的后背。
一片树叶飘落，刚好抵挡住了这一件，齐白却看见身后的虚影露出了笑容，心里一沉。还未等到他做些什么，虚影崩溃，一股力量随之扩散，齐白被震得一个踉跄。
“这是什么？”齐白脸色一变，这门秘术竟然可以以剑气汇聚成虚影，虽然力量不如本体，但却也不弱。
龙星月此时和金乌交战，那种金色的火焰让她头痛不已。齐白看了一眼龙星月，召回金乌，嘴角忍不住流出一丝鲜血。
“你已经受伤，再战也是我胜，认输吧。”龙星月握着剑，淡然开口。
“孕育，枯荣，衰败，新生，轮回。”齐白口中喃喃“这就是生死吗？”身后的碧绿古树消失，融入他的身体，他嘴角的血迹逐渐消失。
齐白眼中有着明了也有着迷惑，未曾经历生死轮回，怎么可能看破生命。随着他的情绪，地面的树叶冲起，化作一头树龙。
树龙的鳞片是衰败的枯黄之色，一股腐朽的气息传出，冲向了龙星月。
“生死，怎么可能看破，死亡是恐怖的，离别时痛苦。”齐白参悟到了关键之处，随着他的话语，树龙身上那衰败的气息更加浓烈，就连剑气都可以腐朽。
龙星月瞳孔一缩“原来如此，并非是树叶坚逾钢铁，而是在接触到它的瞬间，那股衰败的意境影响到了剑气，甚至连我的身体都被影响。”
“生死，既然能生为何要死？”齐白不知不觉竟然陷入其中，他想到了母亲，想到了陈玲，想到了树妖。
齐白身后的黄金古树摇曳，金乌在现，和树龙一起进攻龙星月。
“母亲的死，带给我的是痛苦，离别，还有这副身体。陈玲死了，带给我的是悔恨，自责。树妖死了，带给我的是迷茫，不解。”齐白抬头，天地变了，他的眼中没有龙星月，眼前出现的是破晓和月牙，生于死。
龙星月知道齐白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口中低喝一句“快醒醒，你这样下去会陷入其中的。”
齐白闭着眼睛，指着龙星月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死，如果生死一样，那么我杀了你岂不是你还活着。”
龙星月皱眉，剑气斩出逼退金乌“你疯了吗，这是走进死胡同了，你如果不醒悟，那么就只有入魔了。”
齐白睁开眼，瞳孔化作两团神火，龙炎冒出，身体隐隐要龙化“那你回答我。”
“生死乃是自然，道法自然。”龙星月倒退，金乌火焰落在她原来站立之处，大地瞬间化为岩浆。
齐白眼中浮现迷茫之色“生死顺其自然？何为自然呢，冷眼旁观？”
龙星月眼中浮现焦急，树龙口中喷出一口龙息，带着衰败之意，一切都会腐朽，化作飞灰。她知道齐白现在十分关键，进一步则是悟透生死，退一步则是万丈悬崖。
“生死我们也无法掌控，尽人事，听天命。”龙星月一便和树龙，金乌交战，一便劝解齐白，希望他可以走出那个角落。
齐白摇头，火焰之中透露出一股戾气“既然我们知道无法掌控，要不就不去做，既然做了就表示想要逆天，为何要听天命呢？”
龙星月无语“你疯了，让我来帮你清醒清醒。”她说着，剑气激荡，千柄剑刃浮现，化作漫天剑影。
“剑舞九天。”剑气无穷，无数剑影舞动，苍穹在颤抖，大地在龟裂，剑意斩破树龙，切开金乌，冲向齐白。
齐白瞳孔爆发光彩，一股衰败的意境散开，周围附近的一切都在腐朽，剑气靠近，也被这股意志沾染，开始腐朽。
“这就是生死大道吗，还未悟透便有如此威力？”龙星月震惊，这一剑绝对恐怖，竟然被齐白如此化解。
第三十六章 生死道成
“生死之道，悟透又如何，再也活不过来了。”齐白眼中淌泪，原来他的心底一直未曾放下过，这一刻一切负面情绪全部爆发。
龙星月脚下一点，身体飘渺起来，化作无数人影攻向齐白。齐白抬起眼眸，一股意境笼罩这片天地，四周隐隐暗了下来。
龙星月的剑气被腐朽了，人影逐渐消散，显露本体，不过龙星月却是精芒一闪，剑上流露出一股柔和之意，水之意境。
天空落下蒙蒙细雨，每一滴雨都带着恐怖的剑意，但是却不似之前那般犀利。“师父说过，通灵剑体太过于恐怖，刚过易折，所以叫我参悟水之道。”龙星月的雨滴溢出剑气，天地间一瞬间全都是剑气。
齐白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浑身多出被割伤，鲜血不断流出。“到底什么是生死？”齐白抬手，一股火焰喷出，里面蕴含衰败之意。
龙星月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这样下去，齐白恐怕不能够从中走出，会永远陷入其中，最终走入魔道。
“忘情便是悟透吗？”齐白捂着头，腐朽的气息更加恐怖“如果不在乎，便不会痛，不痛就是忘情，忘情便是大道的境界吗？”
龙星月看着齐白，手中的剑握紧，如果齐白实在无法走出，那么她只能祭出杀招将齐白格杀在此处。
天空的雨更加猛烈，龙星月想要冲刷齐白的戾气，这样对他能有不少的帮助。齐白想了很多，想到了山川草木，想到了鸟兽虫鱼，一切生灵都妄图修炼成神。
“为什么要修炼，不就是想要保护自己，保护别人吗？”齐白低吼，一头金乌扑出，攻杀龙星月。
金乌火焰铸成，金色神火跳动，无比神异。巨大的翅膀张开，若垂天之云，翅膀一扇，火焰滚滚，如同天火降下，焚毁世间。
龙星月大惊，这次金乌更加恐怖，火焰之中蕴含太阳之力，连她的水之意境都被影响，雨水被蒸发。
齐白更深入，几乎触摸到了生死之道的门，那一瞬间，千头万绪涌入他脑海。死亡之时的恐惧，悔恨，凄凉，痛苦，这一切都在告诉他，死是那么恐怖。
他感到生命的美好，树木的繁荣，生命的孕育，绿草的发芽，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美好。
“这就是生命吗？”齐白感受到了，生命的弱小，也感知道生命的强大，生是那么美妙。
生死交替着，齐白体味着生死，孕育，繁荣，衰败，轮回，他只差最后一步，轮回他始终无法理解。
他不信这世界上有轮回，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就有无限可能。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说死即新生，齐白不解。
齐白抬头，天空昏暗，他看不到星星，他的母亲。“消失了？”齐白眼中带着慌乱“死了？”齐白身体之中那股衰败的意境更加强烈。
这股意境竟然开始影响到他的身体，开始缓缓苍来，皮肤皱起，看起来十分诡异。齐白在悟道，但是如果失败，他会被反噬。
“陈玲？”齐白眼前景物再变，怀里抱着陈玲，坐在草地之上。那一晚，夜色如画，陈玲面色苍白到极点。
随着一声轻响，陈玲消散在齐白怀里，齐白再次体会到那种无力。
他愤怒了，这种轮回让他痛苦，龙炎破体而出，要焚毁这片天地，破开这遮蔽他双眼的东西，烧掉这份痛楚。
齐白大吼着，火焰肆虐着，但是眼前的景物却无丝毫损伤，这是他心里的幻境。现实之中，大地焦糊一片，火焰扫过，一切都被烧掉。
齐白心里越是急躁，这场景就越是真切，这痛苦就越是真实，无力感逐渐占领了他全身，他甚至连挣扎的意愿都没有了。
齐白的生机在流逝，随着他放弃的那一刻，他的生机流逝的很快。仅仅几个呼吸，他的血肉萎缩，身体之中的灵力干枯。
“不好。”龙星月出手，出手了，剑光一闪，一股洪流从天而将，不是剑气，而是水，蕴含了剑意。
齐白身体内的火焰也是涌出，化作一头炎龙，盘踞在他头顶，对抗从天而来的水流。火焰将水全部蒸发，形成一层水雾，弥漫在四周。
龙星月的水中蕴含剑意，此时渗入齐白体内，幻境之中，一股磅礴剑意斩来，剑者当直指本心。这股剑意虽然凶悍，却也在关键之时让齐白恢复了一丝清明。
但是仅此而已，齐白身上那股衰败之意仅仅延缓了，等到剑意耗尽，那么便会再度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齐白眼中虽然有了一丝神采，但依旧在纠结“死即新生，什么是新生呢？”他不明白，他的身躯依旧在萎缩。
“嗡。”一声低鸣，一股银色光芒从齐白胸口射出，齐白呆了，他的胸口很烫，那里挂着陈玲所化的银色星辰。
光芒柔和，将齐白笼罩，场面恢复到了陈玲消失的那一晚，齐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
陈玲脸色依旧苍白，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星光变得有些刺目，齐白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奇妙的世界。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陈玲的内心，因为死亡的不舍，对自己的依恋，心里的幸福等等。齐白就好像变成了陈玲，体味着她的一切。
“原来如此，原来怕死的只有我一个罢了。”齐白自嘲一笑，他的眼中神采逐渐恢复，爆发出夺目的光彩。
“母亲虽然死了，留给我这副身躯，这也是新生，承载者她的期待。陈玲死了，但是却以另外的形式陪在我身边，这也是新生。”齐白体味着一切。
齐白眼中的逐渐浮现明悟“生死的确一样，皆是自然的过程。”
齐白心里感悟着，周围的一切随着他的明悟而焕发出勃勃生机，脚下的大地生长出嫩芽，这里一时间变得热闹了。
“既然生死一样，为何要尽人事，听天命。”一个声音响起，直击齐白本心。
齐白抬头“道法自然，一切生死皆是自然，草木枯荣，鸟兽繁衍，聚散离合都是道。”
“那边顺应它，为何要去阻止，阻止便意味着违背这一切，违背了怎能算是听从天命呢？”声音提高了几分，变得有些急躁。
齐白眼中没有之前那般迷茫，而是更加明悟，淡然道“道不同，每个人独一无二，他的道亦是如此，阻止死亡，便是顺应自己，顺乎本心，顺乎自己的道。”
声音冷漠“既然如此，顺应了自己的道，那为何还要听从天道呢？”
“我顺乎自己的道，那么别的人或者事也会顺乎他们的道。”齐白淡然“道法自然，天道亦是自然，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听从。”
齐白心中豁然，天地间道音响彻，宛若诸神在颂唱，龙凤飞舞。
一切都回归自然，生死大道被他悟透，其中更多的是对整个自然的感悟，身后的黄金神树摇曳，神火飘荡。
齐白心中对于道已有了认知，就好比整个脉络已经明了，细枝末节还未参透，一旦参透，那么便是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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