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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深宫错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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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轻罗只带了春蛾来这里,走近院子,便看到了一身宫装的玉锦瑟站在那里,丝毫没有一点的胆怯及畏惧之心,安然自若的眼神,好像是早就猜到步轻罗迟早会来一样。

    “你们都下去吧,漓妃娘娘来是想和本宫说几句私话,你们不用在这伺候了。”玉锦瑟对那群跟在步轻罗的奴才们说着,几个奴才退下。

    步轻罗侧头对身后的春蛾说:“春蛾,你也去院里休息一下,我有话和玉妃娘娘单独聊聊。”

    “娘娘。”春蛾不放心的轻声出口,瞄一眼玉锦瑟,对这个女人,春蛾有种莫名的不安。

    步轻罗一笑说:“去吧,我没事。”

    春蛾迟疑着向院子里走去,不时的回头看她一眼。

    玉锦瑟一侧身,步轻罗和她一同走进了房间,这里的布置并不奢华,让步轻罗意外的是,竟然有种冷清之感,玉锦瑟将门关上,回身看到步轻罗正打量着房内的布置,缓声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娘娘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你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步轻罗扭头看着她,盯着她的脸,轻轻的唤出了她的名字:“绿珠儿!”

    玉锦瑟嘴角一扬,看着她说:“你果然是紫幽月。”

    步轻罗与她对视着,眼前这个成了玉妃的绿珠儿,完全不是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宫女,即然都知道身份,也没有必要兜圈子,步轻罗问道:“满姑姑在哪?”

    “我不知道。”

    “你怎能不知道?”

    “她从来不告诉我她的去向,有事都是她主动联络我的。”玉锦瑟说着,目光落在了步轻罗的颈上,看到了她进宫时戴着的那个桃花玉坠。

    “这个玉坠现在在你这。”

    “这本来就是我的。”步轻罗冷言道,玉锦瑟苦笑一下说:“你认为是我抢了你的雨漓是吗?”

    “难道不是吗?明明知道这个玉坠不是你的,却不说明真相。”步轻罗有些愠怒的说着,玉锦瑟偏头不去看她,这件事摘穿后,暮雨漓已经找她算过帐了,就是在他登基为帝的前一晚,那晚的暮雨漓,恨不得让她立刻在这个世上消失一样的怨恨地指责着她。

    “你和他都认为是我拆散了你们吗?别忘了,当年那个在图殇做质子的人名字叫‘冰舜’,我和你一样,都在以为他是公主要找的人。你以为我愿意做你的替代品吗?图殇灭国,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宫女,是公主的替死鬼,幸亏老天眷顾,我命大,活了下来。对,我被满姑姑一手带大,满姑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稍微忤逆她的意思,就会生不如死。我能怎么办?她让我入宫,是让我迷惑先皇,毁了大月国的基业,挑起纷争。但是我没有做,我却偷偷的扶持着真正能成为明君的雨漓当上皇帝,我帮大月国找了一个更好的君主,你们却都在怨我,不是吗?”玉锦瑟激动的说着,声音微微颤抖着。

    压了一口气,她继续说着:“你想找到满姑姑,好,我告诉你,找到她,她就会让你去幽冥涧解除那的封咒,和唤魔使一起将魔道七十二煞召回人间,到时候,人间就会生灵涂炭。你想看到这样的场面吗?你和暮雨漓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想害他吗?”

    她的质问,无疑中击中了步轻罗的软肋,不得不承认,玉锦瑟的口才与机智,是她所比不了的。

    “我不想回到魔道,但是,不代表我袖手旁观,你今天这些话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以前发生的事,我不会在去追究。我只是告诉你,你好自为之。”步轻罗说到这,注意到了玉锦瑟微隆的小腹上,心中一紧,叹口气道:“生下雨漓的孩子,做一个好母亲,我不想看到你再参与魔道中的事来。”

    玉锦瑟把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低头冷笑着说:“我知道,现在我的本钱,就只在这个孩子上了。”

    “还有,如果满姑姑的人与你联系,你不要告诉他们,找到了我。”步轻罗嘱咐着。

    “你不用担心,暮雨漓已经比你先一步威胁过我了,我哪敢。”玉锦瑟嘲讽的说着,她转了个身,走向自己的内室说:“漓妃娘娘,我有点累了。”

    “那好,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步轻罗说完,走到门边,推门出去,关上门的刹那,玉锦瑟又转回了身,看着窗纸上移动的人影,嘴角浮起冷笑。

    她当然会替步轻罗保密身份,让满姑姑知道幽月公主是谁,那她不管怀了谁的孩子,也是死路一条。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孩子,这是她剩下的,唯一反击的武器,不用着急,她会把失去的,一点点的都要回来,只是时间要等的久一点,一点点。

第2卷 痴缠 晨风渺渺

    当看到刻有‘太平’二字的界碑时,谨妃,也就是如今的安陶太后,她放下车帘,舒舒服服的靠在软垫上。伸手,将发间戴着的白色绢花摘下,厌恶的扔出了车帘外。

    明帝驾崩,她很难过,在宫中哭的死去活来,那一切,她只是做出样子给别人看罢了。这个明帝,他的心中永远只有那个死去的符氏和酷似符氏的珠妃。他的痴情早已经深深的伤透了她的心,雨漓登基,竟将金翎最富庶的安陶封给了晨风,看来,她让晨风从小与雨漓走得近,真是没白费苦心,等她和晨风到了安陶,她就是一手遮天的太后,不用再看李后的脸色,她可以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再等过些日子,给晨风娶上一门亲事,她抱上孙子,享子孙满堂的福,那她的日子,远比在深宫里勾心斗角的生活好上万倍。

    想到这,她脸上的表情愉悦起来,同坐在马车里伺候的宫女小心的看她一眼,心想着娘娘怎么一出京城,人像变了一样。

    这时,行进中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是马蹄声临近,随即,侍卫在外面禀报着说:“安陶太后,王爷请您在此稍等片刻。”

    听他这么说,安陶太后撩起车帘问道:“在这等什么啊?王爷呢?”

    “王爷说要去拜祭一下先皇与太子。”侍卫如实回说着。

    安陶太后这才注意到,他们的马车特意走的这条道,会路过大月国的暮氏皇陵,安陶看向皇陵的入口,暮晨风在几个亲随侍卫的陪同下,正向里面走着。

    她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个心软的孩子。”

    暮晨风故意路过皇陵,也是故意想来拜别父皇与兄长,无论外界对他们是如何的评价与定论,无论这场宫廷变故是如何的离奇与惨烈。在暮晨风的眼里,失去的是父亲,失去的是哥哥。在他们的墓前,暮晨风上香,叩头,跪在墓前许久,想到儿时依偎在父皇怀中读书写字,想到儿时救一只受伤的小鸟被父皇夸赞,从那以后,他知道父皇喜欢善良热心的孩子。于是,他慢慢的从做一些好事博父皇开心开始,渐渐的从帮助别人中得到了乐趣。相比与二哥雨漓,他应该更多的得到过父皇的关爱。

    回忆以往的种种,暮晨风清朗的脸颊上无声无息的流下了泪痕,旁边守护的侍卫们心中感受着安陶王的仁慈与善良。

    从皇陵再出发,已近傍晚,车队行走了两个时辰,到了一个叫宝升的镇子,在进镇之前,暮晨风已经吩咐手下人将安陶王的旗号及大月国王族的旗号收起,全都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佯装成是举家南下的生意人,这也正符合他不张扬的性子。

    镇上只有一间大客栈,侍卫推开门,忽拉的进来一帮人,掌柜的马上笑脸相迎,“各位住店啊。”

    为首的侍卫点了一下头,问道:“还有多少房间?”

    掌柜的看了一眼他后面的门外,竟然近十辆马车,迟疑道:“今日小店来的客人多,你们要是全住下的话,只能委屈一下,得挤一挤了。”

    “挤什么,把那些人都赶走,房钱,我们可以付双倍。”安陶太后走进来说。

    掌柜一看前眼这位穿着华贵,眉眼尖刻的妇人,知道此人不是易招惹,只是陪笑,却不敢说话。暮晨风站在安陶太后的身边笑说:“娘,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这么晚赶他们走什么,我们只是暂住一晚,丫环们白天也可以在马车里睡觉,晚上就让她们委屈一下,挤挤吧。”说完,他回头对身后跟着太后的婢女们露出了微笑,婢女们纷纷点头答应。

    掌柜见这位相貌不凡的公子出言解围,马上识趣的引领众人上楼。

    暮晨风给母亲挑了一个比较安静的房间,等众人选完,只剩下一个稍微偏远一点的客房,他与贴身侍卫白虎住在一间。王族内都是有规定,皇子在睡觉时,侍卫必须在旁守夜。白虎比暮晨风只小一岁,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也很好。所以暮晨风躺在床上的时候,白虎可以靠在旁边的软榻旁小憩,但他的手还是不离腰上的剑,以免发生突发事件时,来不及反应。

    夜,终于静了下来,暮晨风却无法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了步轻罗那倾城的笑脸。从第一次在长公主的宫里,他看到站在殿门口愣神的步轻罗时,这个女子的一颦一笑,总是牢牢的牵扯着他的视线。

    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涩涩的,却也甜甜的。在避暑行宫的湖边,他真的很想表白心迹,却怕太唐突惊吓到了她。但那晚他知道了她对大哥已经心灰意冷,所以下定决心等到回宫时请求母后将她要过来。可万万没有料到,一场离奇的宫变,她已是漓妃,心中的失落与哀伤,他无法再强颜欢笑去掩藏,还没有结果的爱情,便被扼杀在摇篮里。

    心里劝慰自己,缘份天定,也许是老天爷让他们相遇,却不能相爱,可是心中仍是不甘,遗憾总是让他无法呼吸。

    在床上辗转着,他无心睡眠,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月光将窗棂映在墙上。

    “哇呜,哇呜,哇呜……”婴孩的哭泣声从隔壁传来,从他进这间客房时就听到过旁边的房里有孩童的哭声,掌柜的说是一个妇人带着孩子住在旁边。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哭。暮晨风坐了起来,隔壁婴孩的哭声越来越清晰,他撩开床幔说:“白虎,去旁边问问,这孩子为何半夜如此哭闹……”他还没说话,发现白虎斜躺在软榻上,像是睡着了。

    “白虎?”暮晨风穿上鞋,轻轻的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他,白虎果然睡着了,还微微打着鼾声,白虎一向警惕,很少在晚上睡得踏实,看来是这两天赶路,他真的累坏了。暮晨风拿起他的披风盖在他身上。

    “哇呜,哇呜……”婴孩的哭声更大了,那个声音似乎揪住了他心底的某处神经,让他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他走向门口,打开门,走廊里很黑,黑的让人感觉到有一种诡异,暮晨风走出来,总感觉后面像是有着什么,回头,是无尽漆黑的走廊,笑着摇了摇头,这几天真是胡思乱想多了。

    隔壁客房还点着烛火,昏黄的光从门缝中透出来。这孩子哭声这么大,竟然没有吵起其他的人,暮晨风没有多想,走到了旁边的客房门口,轻轻的叩着房门。

    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素服,相貌平平的女人出现在门里,看到他,很是歉意地说:“公子,对不起,是不是小儿太吵闹了。”

    “没有,夫人,只是令郎如此哭闹,我怕是他哪里不舒服。”暮晨风温和地说着。

    女人叹口气道:“我想他也是不舒服,可我囊中羞涩,请不起大夫,只有眼睁睁看着孩子哭。”说到这,女人低头,用袖子擦拭眼角。

    “哦,是这样!”暮晨风伸头看向房内,床上放着一个黑色的襁褓,那么小的孩子,他略一沉思,知道孤身男女同在一室不好,可是也不忍心让这个孩子如此难受。索性直言道:“夫人不必伤心,在下对医术略知一二,不如让在下先替令郎看一下。”

    女人抬起头,欣喜道:“那自然是好,公子快请。”说完伸手让他进去,暮晨风作一揖,然后走了进去,女人慢慢的将房门关上,原本照亮了走廊的烛光,随着关上的房门,一点点的消失。漆黑的走廊里,又是一片诡异般的沉静。

第2卷 痴缠 又是初冬(一)

    随着洁白的雪花又飘满了整个天空,又一个冬季悄然来临了。

    夏季的国殇,秋季离别,让大月王宫里一再消沉,经过两季的过渡,渐渐的,这些人或刻意的,或遗忘的过去了。

    深红色的宫墙上铺着皑皑白雪,宫道上的厚雪已经被晨起的太监清理出干净,堆在了墙的两边。视线落在那干净的雪堆上,步轻罗停住了脚步,走向墙边,手从锦袖中伸出来,伸出来,手指触到雪花,一丝凉意袭遍全身。

    “娘娘,小心凉!”身后的春蛾叮嘱着。

    步轻罗将手掌心的雪团起,直起身子,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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