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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醉海狂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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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怒吼,火杂的冲上,右拳一抡,出了一招逊毙了的庄稼把式——黑虎偷心,直来直往的往小鬼头胸前击去。

谈不上拳风虎虎,倒也中规中矩。

在小鬼头的眼中,这一拳简直太没规矩了,显然犯了忌讳,柳眉陡的一竖,一声清叱:“轻薄狂徒!”

左手挡开老方的黑虎偷心,右手掌出如电,一无阻碍,砰然声中“正中下怀”击中了老方的胸腹之间,一击中的。

中掌之处正是老方的胃部。

老方出师不利,还未开张便踢到了铁板,陡觉千钧力道上身,胃部骤遭重击,早上喝进腹中的凉水,打哪进去,还打哪出来,哇的一声,一股水箭冲喉而出,小鬼头转念都还来不及,早被喷得胸前开满水花。

小鬼头完全没料到老方居然还有这招“含水喷人”的绝技,微一怔神之间,“水灾”上身,湿漉漉的臭气薰人。

这两个家伙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第一次见面就“打成一片”,立刻“三通四流”“水乳交融”起来。

老方双手乱舞,脚下踉跄而退,砰然声中撞到神桌,神龛差点倒下来,里面坐的那尊金身吓得垂眉念佛。

屋顶上正在聊天的蜘蛛吓得掉下两三只,有的咬伤舌头,有的扭伤脚指头,吓破胆般的一扭一拐逃命去也。

至于衰星老方可衰死了,软瘫瘫的挫倒在神桌下,哼哼唉唉两眼翻白,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差点就闭了气。

“你……”小鬼头三步做两步急忙跳开,连撕带扯的把外衣脱下,边脱边骂:“你这垃圾鬼,肮脏鬼,不死鬼……”

小鬼头众家鬼王一体统请。

老方则瘫在那儿气若游丝,成了个“没有声音的人”。

“登徒子、卑鄙、下流……咦?”

小鬼头开骂几句,见老方依然没动没静,不禁吃了一惊,难不成这未尽全力的一掌竟打出人命来,这可糟啦!

出掌原是情急,本来无心伤人,若打死人就不好玩了。

“老方!老方!”小鬼头惶然低叫。

“哼,唉……”老方发出濒死的惨哼!

“老方!老方!你死了没有?”

老方软叭叭的像条死蛇。

“你不要紧吧?老方?”

老方连惨哼的声音也停了。

“老方……”

老方突然身体一僵,随即放松,好像断了气。

“老方!”小鬼头心慌意乱号叫出声,急伸手探老方鼻息。

这下机会难得,老方五指如蛇般缠向小鬼头腕上脉门,同时起脚猛蹴,一招两式出手极快,阴狠毒辣兼具。

老方也会玩阴的,真是天底下没有新鲜事。

手脚同施,小鬼头这下玩完了。

谁知还是那句老话,天底下没有新鲜事儿,千算万算,不如小鬼头机伶一算,老方认为十拿九稳的杀着竟然两头落空,念头都还没转过来,腕上阳池穴一麻,人已被凌空飞摔,手舞足蹈,飞越供桌,摔落在另一边走道上。

这下更惨,全身骨头好像都散啦!

老方衰上加衰,也伤上加伤。

小鬼头拍手脆笑道:“饶你奸似鬼,也难免喝姑……古井水!”

转得还真硬。

而老方的惨叫声比杀猪的叫声还恐怖,墙上的壁虎吓得去丢掉半截尾巴,没命的“涝跑”,只恨爹娘没给它生像蜈蚣那么多的脚。

小鬼头双手抱胸隔“案”观火,意态悠闲。

“哎唷唷!”老方拼命抬头,好像要甩开满天星斗。

“还想跟我玩阴的,葡萄成熟时——还早得很哪!”

“哎唷!雪雪!好痛呀!算你精,我认了行不行?”

“那还要撵我吗?”

“我……很想,可是……不敢。”

“那换我撵你走了。”

老方又像杀猪般叫起来。“你这家伙没天理没良心,乞丐赶庙公,那有这种道理,你是吃人不吐葡萄皮啊?”

“那你打算怎样?”小鬼头杏眼一瞪。

“算你狠!”老方大概是被扁怕了,脖子一缩:“你那边算是贵宾席好了,随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成了吧?”

“成!早说就好了,也不必挨摔两三次!”小鬼头露出贝齿笑道:“既然你承认我是贵宾,该拿些东西来待客吧?”

“待客?拜托!”老方两手一摊:“我现在可是四大皆空,衣袋空,裤袋空,肚里空,还加上头壳一空,说良心话,我自己都两天两夜不食人间烟火了,要不是饿得手酸脚软,加上地面凹凸不平,我哪那么容易被你摔倒的!”

老方哭了穷还不忘在自己脸上贴金。

小鬼头倒是颇为意外:“你真的这么落魄啊?”

“骗你别人的儿子死不完!”老方诅咒:“我要是没说真话,天打雷劈,凳子四脚朝天不得好死,就算我能骗尽天下人,也不能瞒过你的青光眼,再说你我不打不‘识相’(相识),又何必以莫须有的罪名骗你。”

老方文学修养显然欠佳,文法好像不怎么对搭。

小鬼头同情道:“你好像真的落难了哩。”

“落难?”老方愤然不平道:“还不是你这家伙,‘窃据’我的地盘,还不放弃‘使用武功’,此时我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等我回到重庆府,房子几十楝,我爱住哪就住哪,才不会跟你争这小庙呢!”

“算了吧!”小鬼头不屑道:“少在这胡吹乱盖了!空心大佬倌,打肿脸充胖子,全身都烂了就是面子不烂。”

“我绝不是瞎盖!”老方急急分辩:“我在重庆府有十几家店面,饭馆酒店布庄,南北杂货,全都是老牌老字号,伙计上百,顾客车水马龙,生意可大呢!另外还有园林别墅,里面有三个游泳池,有冷水、温水,还有没水的。”

“没水的游泳池?”

“我有些朋友不会游泳嘛!”

什么话?为旱鸭子设游泳池,未免太招摇了吧?

“不对吧?”小鬼头大表怀疑:“你家有几十间店面,还有园林别墅,算来是个富户,怎么可能沦落到这步田地?”

“说来话长,”老方叹了口气道:“时衰鬼弄人,我不想多作解释,反正我家很有钱很有钱又很有钱就对了。”

小鬼头听到这心中一动:“你没说假话?”

“骗你我会被飞毛腿炸死!”

老方的誓言值得商榷,当年可没飞毛腿飞弹!

“你没发烧吧?”

“什么话!你看我像是会骗人的人吗?”

“像!”小鬼头兜头一盆冷水。

老方差点吐血!

“你别老破坏我的形象!”

“你这个人有形象吗?”

“当然!我最喜欢打形象牌了。”

“什么叫形象牌?”

“形象牌就是……就是不吃不碰一摸三!”

神经病!这话教真正的形象牌跳脚。

“你家真的那么富有啊?”

“你还怀疑?只要能回到重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那就太好了!”小鬼头欣然色喜。

“好什么好?”老方没来由的起了戒心。

“好就是好!你听我说……”

“募捐?找我募捐?你有没有搞错?”

老方果然没猜错,打秋风的来了。

世风日下,莫说财不露白,连口风都得紧些。

“没错!我决定向你募捐,反正你家家产多多,乐捐一部份来济助数万在饥饿中的灾民们,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发挥人类的同胞爱,行善者必得善报,上苍一定会给你很好的福报,你一定会像乌龟一样长寿的!”

“不干!”老方头摇得像博浪鼓。

“为什么?你难道连同情心都没有?”小鬼头讶然。

“你别把我当凯子,现在有太多人假爱心之名行敛财之实,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爱心骗子之一?”老方振振有词:“人家都看我老实,心肠软,老是欺负我,拿我冤大头,甚至要我的命,我才不会‘脑上当’呢!”

老方愤然不平,可真是有感而发呢!

小鬼头睁大黑白分明的大眼:“我像爱心骗子吗?”

“像!”老方答得干脆,一报还一报。

小鬼头瘪着脸道:“岂有此理。”

“本来就是,俗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萍水相逢,谁知道你肚子里装的是什么坏水?”

“我说的都是实在话啊!”

“莫说十在话,百在千在我也不捐!”

小鬼头颇为失望:“你真的不肯捐?”

老方铁了心:“说不捐就不捐!”

“原来你是这么冷血的人。”

“我老方无法兼善天下,独善其身又有什么不对?”

小鬼头缓缓收回目光,望向那不知名的神只幽幽道:“或许这也怪不得你,当今世态炎凉,人情似纸,世上太多为富不仁之人,我蓝晓晴跑遍方圆数百里路,就没碰上几个肯慷慨捐输的人,尤其有钱人更少。

可怜怀化、沆州、辰豁、麻阳、凤凰、黔阳、会同、清水、通道、陂州等十余县的饥馑灾黎,全部即将沦为饿殍,遍野哀鸿,路有死骨,你难道真的是铁石心肠吗?,你没有一点人道之心?你有钱却吝于行善,于心何忍?”

一席话把老方骂得几乎体无完肤。

老方恼羞成怒,情绪又失控,愤然大声道:“我知道你说的全是事实,怀化、沆州、麻阳等十余县,连年蝗灾肆虐,几乎连树皮都被啃光了,赤地千里不见一片绿叶,这些我都一清二楚三明白。

前阵子我也曾打那经过,几乎被陷进去出不来了!

不是我老方铁石心肠,问题是就算我能同情他们,那又能改变多少,坦白说,这一段时日来,我已经受够世人的白眼,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过的吗?告诉你,过得比王二麻子他家的癞痢狗都还不如!

我承认我现在穷困潦倒,但我还有点骨气,我不屑去求乞,我用借的,赊些食物充饥,借些盘缠回乡而已。

可是……你知道吗?每家都当我是疯子。

没错!我和他们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他们没有义务赊我、借我,我不见得就有借无还呀?干嘛狗眼看人低?

若说人有人性,总该把我当成落魄异乡的可怜人来看待,偶尔给我一些‘关爱的眼神’吧?给我一点人性的尊严,可是我得到的却是人们憎恶的冷眼,我就曾被人用扫把赶过,你知道那多难堪吗?

就拿这条路上赶车的大掌鞭来说吧,他也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却拽得像二五八万似的,别人穿得‘爬里爬力’,他就大爷长少爷短,可以先上车后补票,我却非得先收现银不可,只因我穿得寒伧吗?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慈善家,我没有救济他人的义务,我自己都饿得心头冒火,眼中发花,有家归不得,又有谁来救济我?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只要自个活得好,管他妈妈嫁给谁?

我最近是很衰,衰得一塌糊涂,人到衰时喝口水都会塞牙缝,连躲在小庙里睡觉都有人来找碴,我是招谁惹谁了我?

天下间并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方家有‘钱’是我方家的事,他们没饭吃他们自己去凉拌,与我老方有何豆腐干?”

老方这些日子以来,也许真的吃了不少窝囊气,才会放出一长串的连环屁,似要把所有的委屈一骨脑的发泄完。

蓝晓晴——一个满流行的中性名字,表情怔了一怔道:“你的言论好偏激,思想好可怕,简直像恐怖份子一般。”

老方吸了口气,情绪略为平静才道:“不是我偏激,在江湖上历练久了,遇上冷漠的事也就多了,看透了世间冷暖和人性的丑恶,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贫在闹市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光敬有钱人,国破山河依旧在,城春草木海样深,蚕蛾应会偷偷摸灵药,劈海擎夭夜夜不安心……”

老方飞象过流沙河,脱轨脱到快露毛了。

“看多了险恶与阴毒,人心都变硬了。”

“我只听说肝会变硬,可没听说心硬化的症状。”

老方可没笑,缓缓舒了口气道:“你不是我,所以无法了解我内心的感触,今天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卯到底了。”

蓝晓晴偏头想了想道:“没那么便宜的事,为了十几万灾民,我是赖定你了,就算你是只铁公鸡,我照样要拔一把毛下来。”

老方不悦道:“你好像吃定我了?”

蓝晓晴慧黠道:“能不能吃定你,那是以后的事,十数万灾黎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非卯定向你乐捐不可,我不相信你全无同情心,是一团拒绝溶化的冰,就算你是万载玄冰,我也要用心性来融化你!”

“这是不可能的!”老方语气坚决。

“可别说得太绝哦!”蓝晓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哼!”老方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蓝晓晴好整以暇的拖过那大包袱,倚壁斜靠而坐,以一种怪怪的眼神睨着老方,脸上充满捉狭的神情。

不知怎的,老方竟有些心虚起来,感觉蓝晓晴的眼光能透视似的,看穿了老方内心世界,心情感到局促不安。

为了坚定信心,老方别过头去,一遍遍默念:“我不乐捐,我绝不乐捐,打死我也不乐捐……”其实他自己也没信心能坚持多久,口中说不捐,心里却在天人大作战,只是不肯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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