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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女帝传奇之娉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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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他只指着他身后的那些有如蛛网般的路告诉我:“你选条来路来走吧,走到了哪条路,哪个时空便是你的下一世。”

我不明所以,问道:“转世还要挑时空吗?”

老人像是知道我会如此问般,道:“那是自然,虽说是时空时空,但时间是流水,我们无法割断,更无法逆流,但空间却可以并列,其实你们现在所生活的地方,不过是诸多平行的空间中的一个罢了。”

我似懂非懂,老人却对我笑了,他轻轻一拂手,指着其中的一条路对我说道:“你前世拖欠太多,下一世便注定要有所偿还,若是如此,就不如走这条路吧。”

我顺着他的手,瞧见了那条隐没在缭绕云雾之间的路,那路在浓重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像条白色的大蛇。

那老人又端出了碗水,放在了我的身前。

“本来,应该让你喝下这碗水的,不过缘分之事本来如此,你的时辰到了,快去吧。”他手腕一翻,那碗水便像一条细珠链般散落在了地上。

我瞧着地上银亮的水痕,心中却忽地想起了件事来:“煌琰会走这条路吗?”

老人却只对我笑,他的神情里像隐了万千不可说的天机。我心中来不及多想,却感到背后一暖,身子已被他推了过去,就在这一恍惚之间,我似是闻到了淡淡的香气……

※ ※※※※※※※※※※※

煌琰

我是实力雄厚的煌氏企业少主。但与外人想象中的不同,我的生活并不美满。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令我厌烦,家族的政治婚姻更让我感到悲哀,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也许我自打出生起,便注定了要受人摆布的昏暗一生……

但我这辈子却爱过了一个女人。她叫程兰,是个心细如尘独立自主的女人。

我记得第一次看见她时,她正在斗弄一只跛脚的流浪犬,那只狗很脏,脏的超忽了我的想象,而她的脸上却笑的很灿烂。我记得那天正好是春分,杏花开的大片大片如云似雾,花瓣抖落,正映上她一身雪白,我就那么远远的望着她,如痴如醉。

她似乎是察觉了我的视线,略一抬头,便瞧见了我。我慌忙的垂下了头为我的失礼而感到抱歉,却听见了她淡淡有如花开一般的笑声。

那时,我忽然觉得,我的生命里出现了一道光芒。

之后我们便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我知道她很委屈,因为我早已有了自己的妻子。但我却自私的将她揽入我的胸怀不肯放手,因为我怕,怕我人生的最后一点光亮也要消散而去。久在黑暗中的我贪婪的从她身上吸取着生命的灵动,但却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她。

那天她告诉我,她要离开我。

只一个刹那,我却像陨落了半世芳华。

我望着她的身影,整个世界,在我心中分崩离析,摇摇欲坠。

我抱住了她,几是用了祈求的语气,告诉她,我不能没有她。她沉默了许久,那一刻每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直到最后她终于点头,我才重重的送了口气。

然而那日之后,她却变得焦躁,易怒,并立起了她满身的倒刺。我知道她在逃避我,但我无法撒手,我怕一撒手,自己又会沉到那些黑暗的日子里。所以那个月,我们两个人,都是血淋淋的……。

不过,我却也渐渐的明白了,程兰是可以展翅飞翔的雀鸟,早晚有一天,会飞离我的怀抱……

所以当该来的来临时,我也只好目送她离去。

一年,不短也不长,只是在她离去时,门前的杏花败了,落了,被风吹得散了……

我知道她订了飞往新加坡的机票。

临行那天,我打电话过去,告诉她我想去送她。

她想了想,答应了。

我满心的都是欢喜的悲哀,因为我知道,这也许是我与她一起走的最后一段路。

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在路上我们出了车祸。我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躯体。我见到了一个老人。

他说我执念太重,放不下的事情太多,很难投胎转世。

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无法转世,我便无法再下一世实现我的诺言。

所以我告诉那位老者,我肯付出任何代价,只希望下一世能跟程兰在一起。

那位老者叹了口气,告诉我,就算再给你一世,你也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不明白。

老人直直的看着我,过了许久,才道:你知不知道,你下一世,注定要被她所杀。

※※※※※※※※※※※※※※

明纪1072年,永络国开国国君元庆帝后齐氏,诞下皇三子,名曰子煌。少聪颖灵慧,少言寡语,帝甚爱之,长带于身侧。

明纪1076年春,韩王妃茹氏产下一女,未名,至及满月,帝赐名娉兰。

…………………………

第2章

屋外的杏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转眼浮华消纵,弹指间便是五年寒暑。

阳光顺着那雕花的木格子透过来,落了满室斑驳,我伸手当着那略微有些刺目的阳光,空气中缓缓飘来了杏花的香气,我知道,春天了。

外面传来几声脚步,接着便是定儿仍十分稚嫩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王爷在找您!”她今年只有七岁,是我母亲身边的陪嫁的女儿,也是我的贴身丫鬟。而可笑的是我的年纪却并不比她大。是的,我今年只有五岁。

说起来真的是件很神奇的事情。我迷迷糊糊的走了那条路,借着便昏沉了数日,当我再次清醒时,我这一世的父亲已经在给我办百岁酒了。我没想到自己会转世到古代来,或许说这是另一个时空的古代。

我所处的国家名叫永络,建国不过四十年。我这世的父亲是个王爷,却不是皇族。王位袭承于他的父亲华子诩。也是我这一世的爷爷,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就连书中都有他的记载。永络国的开国功臣,护国将军,后加官进爵,破例封了韩王,世系罔替,才有了我父亲的光耀容宠。

不过那也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从长辈的口吻里,多少也可以听得出来,自从先皇去世后,韩王府的风光便大不如从前。新皇对父王的战功并不怎么上心,由我的赐名就能看出来,本来该出生后就赐的,而这位皇帝却一直等到了我百岁不能再托时,才随意挑了个名字过来——娉兰,据说是宫中一种种在路旁的花卉的名字。

政治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只是苦于这个世界没有电脑电视电话来供我消遣,五年悠悠而过,我这个受数字电子熏陶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多少也感到有点乏味起来。

定儿的脚步越来越近,片刻后,那轻丝的帘帐一挑,她细弱的身子已冲了进来。

“小姐!”她见到后便抓住我往外拖,边拖边数落我道,“您怎么又跑到王爷的书房来了,要是被王妃知道,奴婢怕又要挨板子了。”

七岁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轻重,她抓的我有点疼。我略微拧了拧眉,问道:“父王找我做什么?”

定儿有些烦躁,随意答了句:“奴婢不知道。”

我任她拉着,穿过廊道,过了院门,已到了前庭。这一路上我猛然发觉王府中的侍卫似乎多了许多,就连丫鬟的步伐也变得匆忙了起来。'手 机 电 子 书 www。③üww。сōm'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感觉今日府中,似乎是有一位大人物过来……

果然,一见到父王,他便将我拉到了怀里,轻声对我嘱咐道:“过两天齐皇后会驾临王府,你要乖乖的听你母妃的话。”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齐皇后。怪不得府中的众人会如此紧张。对此我略有耳闻,现在的皇帝成德,生性暴戾,对于朝政总是采取种极端的态度,在民间也早有声怨。

倒是这位齐皇后生性娴德,也有手腕,几次纠正了皇帝的暴行,在朝中民间也有威望,是位才德兼备的厉害人物。

那她又为何会忽然要来韩王府?我心中有些纳罕,抬头望向我的母妃,她温婉的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里,却多了几分别样的情绪。

我瞧不懂她的笑容,只觉得心中有些怦动,动的莫名其妙……

※ ※※※※※※

三日之后,齐皇后的风辇停在韩王府前。府中的侍婢家臣,全赶到了前庭接驾,只有我,在细细看管着一炉茶水。

那是雾顶山茶,用的是我出生之前的梅花雪水,在地下埋了三年。母妃将这炉茶水交给我,告诉我,要细细的煮,待香气慢慢溢出后,再端到前庭,亲手递给那坐在首座的皇后。

我不太明白母妃的意思,只是心仪与那茶炉里缓缓漫出的香气。像是梅香,却没那么清冽,相反却多了几丝温润,是种淡漠的清雅。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心绪却越飞越远。在前世,我似是常能闻到这股香气……

府内的园子一到春日,便开满了绚烂的杏花,风一拂,便有几瓣飘过了我的脸颊,我略微睁眼,却忽地瞧见了个孩子。

他不知在那里立了多久了。大大的眼睛动也不动的定在了我的身上。我有些不解的朝他一笑,他却羞窘的垂下头来。

我不知不觉的掩嘴笑了,对他招手,让他过来。

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府中哪个家臣的儿子,却瞧了他一身光鲜的衣料,有些诧异,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他分明比我大了些许,我却把他当成了弟弟。毕竟我已然活了二十七年。

他张了张口,刚道出了个子字,却把嘴巴闭上了,转而看我案子上的炉火,问我:“那是什么?”

我道:“是母妃让我煮的茶水。”

他哦了声,便将视线定在了茶水上。他很安静,身上是件雪白的长衫,阳光一照,便映了他一脸通透。我望着他的脸,才发现他的视线,也并非在那茶盏之上。

像是春日下的西湖,偶尔微风拂过,便是一片碧波轻澜。我忽然觉得他也许是个忧郁如水孩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歪过头问他。

他眼里明显的出现了几分迟疑,有如桃花般的唇瓣紧紧的抿了起来。

“我……”他犹豫了下,才压低了声音告诉我:“我想做坏事……”

我噗哧一声笑了,有些淘气的捏了下他的鼻子,调侃的问道:“怎么你做坏事还要先向别人请示吗?”

他显然被我的动作吓到了,脸上立即泛起了一层红晕,轻声嘟囔道:“我从没做过坏事。”

他的样子像极了处在深宫王府里的小少爷,尚未处世,青涩而且稚嫩。

我心里忽然起了个怪念头,这个念头引得我唇角不由得翘起了老高。

“喂喂,小鬼。”我凑到他身侧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去做坏事?”

他略微一愣,尔后脸上更红,喃喃道:“我从徐嬷嬷那里跑出来了。”

哦……离家出走……

我淡淡一笑,抬头瞧向了院墙边上那株高高的槐树。“你想不想……爬树?”我轻笑着斜睨他,他的表情略微一怔,像听见了什么新起事物一样,随着我的手望向了那株高大的槐树。

树上有个黑压压的鸟窝,是个新巢,隐在了光秃秃的枝杈中。。

“上个月有两只雀鸟在上面搭了窝,我想现在应该已经有了小鸟,不过昨天那只鸟被府里的孩子用弹弓打死了,那些小鸟肯定活不下去,你能不能帮我把他们取下来,我养。”

其实我是骗他的,只二三月的季节,又怎么会有雏鸟。

不过他却是信了,只是脸上有些犹豫,说实话那棵书很高,就连府上那些下人的孩子也很难爬到顶,何况是他这般娇贵的公子。

我看到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我以为他要退缩了,却不想他竟是咬了咬牙,几步向那槐树走了过去。

他真的是没爬过树的。

动作很笨拙,粗糙的树皮毫不留情的在他那身名贵的衣料上划了数道口子,他却不管,只兀自的向上爬着。过了许久,也只是爬了一米的距离上去,而他那双本是保养有度的手,却已沾了斑斑的血迹。

我眉头略拧,冲他喊道:“算了吧,你下来。”

他却置若未闻,像要向我证明什么似的更卖了力气,我有些无奈,原来这个少年,也是这般倔强的。

我止不住他,只任他笨拙的向上攀爬,又过了约半盏茶的功夫,我忽地听到了片嘈杂的脚步声,而后便是一堆人拥进了后院里。

“哎哟!!我的殿下爷啊!您在做什么啊!”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嬷嬷,她一脸惊恐的拍着大腿,手脚无措的唤人要把那树上的孩子抱下来。

殿下?

我心中一紧,连忙抬头看向那个已到了大树中间的孩子,华贵的衣衫,雍容的态度,不识世事的青涩,再加上今日齐皇后的到访,原来如此,他本该就是殿下的。

我茫然的看着大队人马像潮水般的拥了过来,而就在那些人即将到达槐树下时,我却听到了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杏花落了,像纷飞的雪花,染了我一身素白。这后院本是极大,而今天我却觉得它竟是如此狭窄,狭窄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 ※※※※※※※※※

子煌

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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