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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后武侠时代-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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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御风道:“你爱信不信,赶紧回屋睡觉去!”

    齐若成被儿子连推带哄送进卧室,想了半天,也想得开了,寻思不管怎么说儿子武功变高了都是好事,自己一个当老子的,跟儿子置气,又何苦来哉?

    迷迷糊糊即将睡熟之际,突然又想到,他这长剑来历不明,必定珍贵无比,可别是什么赃物,刚才只顾着想武功之事,居然把这个给忘了。

    当下他又急忙忙起身,穿袜子穿鞋,到齐御风屋子中拿了那柄长剑,拿个剑袋裹上,转身就走。

    齐御风正在厨房炖鸡,见他匆匆忙忙,不由得回头叫道:“你干嘛去啊?有事也吃了饭再走啊?”

    齐若成充耳不闻,“啪”一声关上房门,匆忙离去。

    齐御风见惯父亲如此风风火火,当下也不理睬,又费了半天功夫,自己做好了天麻炖鸡,一锅米饭,当即端到茶几前面,看着电视,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过一会儿,齐若成突然风一般闯进屋来,脸色大变,怒道:“臭小子,你跟我说说这剑怎么回事?”

    齐御风端着饭碗看他一眼,顺手呷了口汤,等饭菜下肚,才满不在乎道:“什么怎么回事啊?我不都跟你说了么?你拿它出去招摇干什么?”

    齐若成怒气冲冲把宝剑拍在桌子上,叫道:“我招摇?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现在政策风向都在维稳?好家伙,金钛合金做一柄剑,还雕龙刻凤的,好大的气派!”

    “你说,到底是什么组织做的?”

    齐御风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愣,当下看向那柄富贵豪阔的长剑,心道:“金钛合金,那不就是钢铁侠打造盔甲所用的材料吗?听说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黄金加上百分之一的钛,这也太奢侈了吧,清朝人是怎么弄出这种合金来的?”

    当下不由得问道:“这真是金钛合金做的?”

    齐若成道:“你以为我刚才去哪了,我是去旁边大学的材料学院托人给你化验去了,材质分析,金相检验,力学性能都符合金钛合金的特性,唯一不同就是硬度过高……”

    齐御风闻言不由的大喜:”哎呀,那还不好,咱们发财了呀。“

    齐若成见齐御风,对自己的话满不在乎,不由得深叹一口气,他强忍怒火,抬起头来,尽量语重心长,苦口婆心说道:“孩子,我可是都为了你好啊,你这一辈子平平安安,不招灾惹事,比什么都强,今天无论如何,你得把这剑的来路说清楚,别看你爸是个公务员,出了大事你爸也保护不了你。”

    齐御风笑道:”爸,你又不姓李,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正科,能保谁去啊?“

    齐若成气急败坏道:”科长怎么了,那也是吃公家饭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体制森严,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今天拿着这柄剑出去检验,是什么后果?”

    齐御风满不在乎道:“那能有什么后果?”

    齐若成凝重道:“一种自然界存在的稀有合金,类似金钛合金,却比金钛合金硬度指数还要高,最关键它还被做成了一柄剑,这还不值得人关注吗?”

    齐御风道:“你刚才不是说金钛合金了吗?”

    “那是我和我同学商量出来对外的说法。”齐若成略微沉默一会儿,沉声说道,“这柄剑见不得光,说不定惹来什么麻烦,以后别拿出来了。”

    说罢他转过头来,看着齐御风目光炯炯道:“儿子,你得给你老爸一个准话,到底是哪来的?”

    齐御风见他如此郑重,当下不由得也神色凝重起来,缓缓说道:“我说了你信吗?”

    齐若成正襟危坐道:“你说吧。”

    齐御风低头思忖片刻,抬头看看老爸目光灼灼,显然不给个说法是蒙骗不过去。

    他当即起身,回屋又拿出长白剑,齐若成只见这剑鞘通体雪白,倒也平平无奇,只是齐御风一抽出这长剑,却只觉清冽逼人的剑光,瞬间绽放四射,那剑身如秋水无痕,光洁无瑕,竟有些耀眼夺目。

    当下他不由得当场有些木然。

    齐御风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家里不用的钥匙,在长白剑剑尖上轻轻一划,那钥匙顿时断成两截。

    继而转头对老爸说道:“这个应该比那个还快……”

    齐若成呆了半晌,不由得转头问道:“儿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齐御风望着窗外冬日难得的晴空万里,碧蓝如洗,脸上也带着一丝疑惑说道:“爸,你放心,儿子绝对没做什么违反这个时代法律的事情。”

    “而且这个世界,绝对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精彩。”

    农历大年初一,清晨五点,齐御风轻轻走出房门,来到自家院中。

    他深吸一口气,潜运内功,然后轻呵一口,只见一条白雾从口中射出,仿佛如同一支气箭,渐渐发散到空气之中。

    静静看看四周,一层轻雪笼盖四野,积在地上薄薄的一层。

    握剑,出鞘,长白剑亮如银河,璀璨夺目,夺人心魄。

    起手式,“长白落雨醉秋风”。

    他此时修炼《无相神功》已有三四个月,颇有小成,长剑舞动自与往常不同。

    但见他长剑舞动,舒展自如,身曲剑直,动转轻灵。脚下步法灵稳,体内心平气和,力贯周身。进退有法。

    只见长白剑在他手上,闪展轻灵,变化莫测,剑锋所至,嗤嗤有声,宛如撕裂了空气一般,显然已是到了极高的境界。

    只见他动作愈来愈快,直将长剑光舞成一团银光,身形如乳燕投林,步伐似凌虚而行,只见森森寒气四射而出,所到之处的落雪登时一扫而飞。

    他剑劲连绵,快速无伦,一套《长白剑经》的剑法使得酣畅淋漓,再无阻碍,自忖若是加之内力有成辅佐之,必可更上一层。

    他左手捏着剑诀,右手长剑不住抖动,突然一剑平刺,剑尖急颤,只听滋一声划出一道剑气,剑尖三尺之外,登时出现一道雪痕。

    齐御风化圆归一,抬手拿袖子擦擦额头汗水,看着那道剑痕,满意的笑了笑,抬头望望天空,却不知何时,又已经飘飘洒洒,落下了点点雪花。

    他低头望着面前若有若无,淡淡有些扭曲的空气,沉吟半晌,还剑入鞘,拿起早已放在门口的背囊,望了一眼楼上父母的房间,缓缓走了进去。

    只见他的身影越来越淡,便仿佛刚画好的一副水墨画溶在水里,渐渐的消失了。

    陈淑艾紧紧抓住老公的手,带着哭腔问道:“你说,儿子他还会回来吗?”

    齐若成点点头道:“一定会的,一定会的。唉,孩子大了,我们已经管不了他了……”



第1章 挣钱

    “做冷欺花,将烟困柳,

    千里偷催春暮。

    尽日冥迷,愁里欲飞还在。

    惊粉重、蝶宿西园,

    喜泥润、燕归南浦。

    最妨它,佳约风流,

    钿车不到杜陵路。

    沉沉江上望极,

    还被春潮晚急,难寻官渡。

    隐约遥峰,和泪谢娘眉妩。

    临断岸、新绿生时,

    是落红、带愁流处。

    记当日门掩梨花,剪灯深夜语。”

    这一天阳春三月,小雨微寒,一阵清脆婉转的歌声,从湖面上隐隐传来。那歌声音色清越动人,娇柔无邪,令人欢悦动心。只是其中的愁苦相思之意,却未免消融了许多。

    歌声的主人坐在船头,透过烟雨蒙蒙中望去,正是一位豆蔻年华,喜乐无忧的少女,船一边坐着一位老翁,手上抚琴,以为应和,那琴声悠扬和谐,柔婉如点点雨丝,随风飘荡,在湖面上久久萦回。

    一曲渐了,琴声也慢慢低沉下去,小船儿渐渐消失在烟雨之中,江边的一位外披蓑衣,里面穿着粗布袍子的少年悄立已久,心头思潮起伏,不由得苦笑一声,沉默良久,复而一声长叹,挑着扁担,循着小雨浸润过的草地,走进城中。

    到了城内,他三拐两拐,便走向一家铺子。

    那铺子的伙计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远远看见他,不由得“啊哈”一声,急忙迎上道:“小哥儿,今儿有什么?”

    那少年笑道:“两只獐子,别的没啦。”

    那伙计略有点失望道:“怎么没有大虫,狗熊之类,刘老爷前些日子还念着宴客,要几道时令好菜呢。”

    那少年“嗤”一声笑,说道:“我管他刘老爷、李老爷,打猎够吃饭就中啦,这几日阴雨连绵,若不是没钱买米,我也懒得上山。”

    那伙计也不欲得罪这少年人,急忙上前接过他身上扁担,笑道:“走,我陪你去找掌柜的要钱去。”

    两人进到铺子中,那掌柜本来正在低头算账,抬头一见,不由得眼睛发亮,道:“小哥儿,今儿你可来着了,有趟好买卖介绍与你,不知你做是不做?”

    那少年不禁一愣,忙问道:“什么买卖?”

    那掌柜走出柜面,先不与他说话,就着茶壶嘴抿了口茶,然后笑嘻嘻低头掀开蒙盖看了一眼,说了句:“嗯,两只獐子,都挺肥的,这个时节可不容易,作价一贯钱如何?”

    那少年想了一想道:“贱了,再加二百文。”

    掌柜笑道:“小哥儿可不要贪得无厌,我与你介绍的这桩买卖,少说也能赚几千钱,多了说不定有个十两八两白花花的银子。你可别因小失大。”

    其时正值大明成化年间,一贯钱便等于白银一两,但太祖时曾有法令,持有金银者,不许私下交易,只能换取通行宝钞,但时已至此,在民间,一两银子可比一贯钱值钱不少。

    那少年一听,颇为意动,不由得问道:“什么生意,麻烦不麻烦?”

    那掌柜道:“不麻烦,不麻烦。跑趟腿罢了,若是快了,都不耽误你今儿个回家吃晚饭。”

    那少年一听,眉开眼笑道:“如此好买卖,掌柜的快说。”

    掌柜的捋须微笑道:“不是老夫为难与你,你这买卖,没我介绍还真不成。”

    “到底是什么买卖?掌柜的但说无妨,今后猎物,必定还送你家。”少年一见这掌柜的要卖人情,当下豪爽的应了下来。

    掌柜的人情赚足,关子卖够,才施施然道:“你可知道今日是何日子?”

    “三月初十,怎么了?有甚么特殊之处?跟明儿是谷雨有关么?”少年想了一想,疑惑的问道。

    掌柜的嘿一声笑,说道:“一见你就是久居乡僻之地,居然连这日子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今日可是道试放榜的日子,咱们这有人执笔,有人看榜,单缺一个腿脚麻利,熟悉乡道之人。这生意你可愿意?”

    那少年楞道:“道士,什么道士?有人要出家吗?”

    那掌柜一听不由得皱眉,伸手在少年头上弹一个爆栗,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孩子,长得也眉清目秀,斯斯文文,怎么却如此不学无术,这道试乃国家选拔秀才的考试,三年才得一遇。”

    “一会儿衙门放榜,咱们写一张大红的报喜帖子,然后专门送到那些乡下偏僻人家的中试人家手中,这赏钱必不可少。”

    那少年听到还能如此渔利,不由得一阵疑惑,问道:“那乡下子弟,有能有什么银钱,怎么不在城里找几家大户吃吃?”

    掌柜哑然失笑道:“城里跑腿的太多太快,人家便是赏了自己家的亲戚也不会赏你。那些乡下人家,即使家境贫寒,没这份钱,同宗同族也得凑钱把这第一个报喜之人的打赏给凑上,若不然岂不全族蒙羞?”

    少年听闻不觉哈哈一笑道:“对,附近几家村子,起码都有个财主坐镇,咱们今天便吃这份大户。”

    掌柜见少年允诺,不禁大喜说道:“先说好了,跑腿的费用归你,执笔看榜的钱却得归我,咱们四六分成,你四我六。”

    少年皱眉道:“不成,我这一走说不定就得几十里路,你不过写几个字,刘二不过仰脖子望上一望,怎么分那么多?”

    掌柜的气的胡子一翘,说道:“那你说怎么分?”

    少年道:“我也不多吃多占,这买卖你介绍与我,一会儿看了榜说不定还得你教我路径,我一会儿就同刘二一起去看榜,反正我身子壮硕,一般人也挤不过我,然后我再跑上这一程,回来咱们五五分账,你说可否?”

    掌柜的闻言,不觉笑道:“弄了半天就讨了一成利?”

    少年哀叹一声说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小子穷困潦倒,不得已而为之,叫您看笑话啦。”

    掌柜思忖了一下,便道:“看在咱们平时买卖融洽的份上,如此分配也罢,离放榜还早,你吃过饭没有?可得养足精神。要么我这早饭还有剩,你对付几口?”

    少年摆手道:“老何的馄饨挑子来了没有?我去光顾他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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