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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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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那天在殡仪馆看到的小鬼仔,他没穿衣服,全身雪白,脸上是黑森森的三个洞,正在床头蹦得起劲,一下低一下高。

    一边蹦,一边瞅着我。也没什么表情,两个黑眼眶好似无底深渊,眼神特别阴毒。

    我猛然打个激灵,忽然就醒了,上面黑哥还在开会。我擦擦头上的冷汗,原来是一场白日梦。

    黑哥自从主政公司以来,他有个最大的癖好,就是开会。他也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就喜欢把所有人定期召集在一起听他讲话。

    我挪了个姿势,双手插在袖筒里,闭着眼又睡过去。

    这一睡,又出现梦境,此时此刻我的神智很清楚,完全明白自己是在做梦。眼前是暴风雨夜,电闪雷鸣,周围是黑醺醺的群山连绵,好像在一条环山路上。

    我坐在金杯运尸车的副驾驶座,转头看到一个人正在开车。这人也侧过脸看我,我陡然一惊,居然是花大嫂。

    这梦真够怪的,花大嫂开车拉着我,还是在雨夜。

    我正想着,突然前面打了个闪,金杯车一时控制不住。摇摇晃晃朝着万丈深崖闯过去。

    我惊叫一声,一下醒了,脚不由伸一下,正踹在前面王庸的凳子上,发出很大声响。

    黑哥朝我这里看看,没说什么。继续讲他的励志宣言。

    我旁边坐着老黄,他碰碰我:“咋了,做噩梦了?”

    我掏出小镜子照照,擦擦头上的冷汗,惊疑地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闭眼就是噩梦。真他妈邪了。”

    老黄道:“我也是,最近感觉不舒服。执尸队的业务我都推了,状态不好,还是不要沾惹脏东西。”

    在我印象里,老黄绝对生冷不忌,和殡仪馆的胡子有一拼。胡子是傻大胆。老黄是胆大包天,这两个人都是晚上能搂着死尸睡觉的主儿。没想到老黄还有心悸惊慌的时候。

    散会之后,我坐在公司客厅的沙发上发愣,回想着刚才梦里的一切,突然手机响了。

    响了半天,我没反应,旁边的王庸推了我一把:“老菊,手机!你最近咋了,魂不守舍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拿过电话看看,是个生号,是谁呢?接通后一听,心里腻歪极了。

    电话居然是花大嫂打来的。我本来把她的手机号拉黑了,她居然用别的手机打的。她话没说就开始哭,哭得我这个闹心,恨不得用脑袋撞墙。

    她毕竟是客户,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狠话,只好安慰:“花大嫂别哭啊,有什么话好说。”

    花大嫂哭着说:“小齐,你帮帮小羽。”

    小羽就是花大嫂死掉的儿子,死的时候才十一岁,确实挺可怜的。

    我苦笑:“我能怎么帮?”

    “小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花大嫂声音低下来,像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小羽昨晚回来了。在房梁上站着,他对我说,妈妈我好苦,快救救我……”

    没等她说完,我对着话筒说:“喂,喂,信号不好。等会儿再说。”把电话挂了。

    本来就闹心,又听个疯老娘们讲鬼话,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直接把电话关机,坐在沙发上发愣,王庸拍我:“看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周末咱们哥几个去水库钓鱼。”

    这主意不错,现在天气转暖,我也很长时间没去户外活动了,散散心挺好。

    说是钓鱼,其实就是王庸和土哥钓,他们两个在村子的时候就喜欢钓鱼,进城之后这个喜好一直没扔下。我们约好了时间。我负责带炒菜过去。

    临去的晚上,我做了几个凉菜,泡了一斤鸡爪子,统统用饭盒装好。

    第二天一大早,土哥骑着电动小摩托过来接我,他准备了一套钓鱼的家伙事。我们一起到了水库。

    到了后。看到老黄和王庸也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王庸的对象刘鹏鸽。刘鹏鸽现在是王庸的未婚妻,两人关系好的不得了。刘鹏鸽完全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为我们收拾渔具,把东西归整好。

    这片水库没人管,里面都是野生的草鱼。我们找了僻静地方,支起小马扎。王庸和土哥是钓鱼老手,下钩之前还得评估这块水域的鱼生态。

    我和老黄也听不懂,把马扎子搬到避阴的地方坐好,一人抄着一根黄瓜当零食,吭哧吭哧吃起来。

    太阳很毒,王庸和土哥却乐此不彼,把钩子甩进水里,悠哉悠哉钓了起来。

    刘鹏鸽打开短波收音机,放着单田芳的评书,吹着凉风,眼前是明晃晃的水面,简直太过惬意。看着看着,我有点犯困,靠着树干,迷迷糊糊一下一下点着头。

    正迷糊呢,不知谁说了一句:“真是不知道危险。”

    “什么?”我闭着眼随口问了一句。

    “死到临头了,嘿嘿。”这话不知谁说的,特别阴森,口吻很诡。

    我陡然睁开眼,看到王庸和土哥在专心垂钓,老黄坐在很远的另一边,正和刘鹏鸽开着玩笑,两人打打闹闹的。

    我擦了把冷汗。刚才谁在说话?看这几个人都不像啊,难道幻听了?

    这时王庸回过头看我:“咋了,睡了?让你出来放松的,你怎么整的像个病鬼似的,打起精神!帮我甩两杆,我去放放水。”

    我答应一声,坐在他的位置上,王庸钻进树丛里撒尿。

    土哥骂:“跑那么远干什么,谁稀罕看你。”

    王庸的声音从老远的树丛深处传出来:“就防着你,你个老鬼。”

    我也不懂钓鱼,不知道怎么看鱼鳔,只看到水面一起一伏的,有点头晕。就在这时,王庸忽然在树丛里喊:“你们快来看啊。”

    好像他发现了什么,我们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起钻进树林。王庸扒开树枝看着外面,啧啧称奇,我们站在他的身后一起看。

    只见不远处的水里。有个女孩正在游泳,离的太远看不清长相,身材极是不错,穿着一身比基尼,像浪里白条一样在水里忽上忽下。

    刘鹏鸽打了一下王庸的脑袋:“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老黄摇头:“市内这么多游泳馆不去,偏偏来这里,水库游泳太危险。”

    “你懂啥。”王庸说:“这叫回归自然,游泳馆的感觉能和大自然的水比吗?”

    “你们不懂,”老黄说:“这个水库不干净,死过人的。”

    我一听就腻歪:“那还来这里钓鱼?”

    王庸反驳:“死过人咋了。哪个水里没死过人。大海没死过人吗,我看你们吃海鲜比谁都起劲,一口没少吃。吃过死尸的鱼,我看更鲜嫩,那些脏东西经过消化系统都代谢出去了。”

    土哥打个哈欠:“对啊,这个世界上什么干净?什么都不干净。闭着眼吃。回去钓鱼,今天多打几尾草鱼,让老菊做个酸菜鱼给咱们吃。”

    我们又回到原位置钓鱼,钓着钓着,就看到刚才游泳那女孩,游了过来。从我们背对的水面,游到了我们现在正对的水面。

    我们一边钓鱼一边看着她,她好像知道我们在看她,反而游的更起劲了。

    游着游着,她的头没入水里,我们等了片刻,想着她的头会再出水面,等了半天,这个人就像是消失在水库的中心,突然无影无踪。

    我们面面相觑,老黄站起来脱衣服:“老菊,跟我下河救人。”

 第一百零六章 无名尸

    这里就我和老黄水性最好,下河救人当然义不容辞。d7cfd3c4b8f3我和老黄脱了衣服,穿着小裤衩,一起下了水。

    刘鹏鸽他们在后面叮嘱我们小心些。

    水有点凉,我和老黄一前一后往深水里走,感觉到脚底都是烂泥,还有水草缠在腿上。走着走着,脚就碰不到水底了,我们开始凫水,朝着那姑娘失踪的方向游去。

    游了没多一会儿,到了。老黄问我,是这里吗?

    我看了看岸边。估算了一下距离,点头说:“差不多。”

    老黄指指水里:“潜进去看看,没有就算了。活该这姑娘到寿了,阎王爷要收她,咱们也没办法。”

    我和他一起潜入水里,淤泥很多,可见度很差,到处都是绿莹莹的,能看到有一些黑的鱼在水草中间游来游去。

    我游着游着,憋不住气,钻回水面换气。这时,就看到老黄从不远处的水面钻出来,他表情很焦急,指了指自己身下。

    我疑惑,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我赶忙游过去,老黄脸煞白,映着周围明晃晃的水面,他说:“那姑娘就在下面。可是拉不出来。”

    “怎么回事?让水草缠上了?”我惊疑地问。

    “不知道,咱们一起下去。”老黄说。

    我和他一起潜水进去,水底大概三四米深,水压有些大,周围浑浊不清,我隐隐约约就看到淤泥的水底有人影晃动。

    我和老黄潜到水底。看到这个姑娘已经快不行了,失去知觉,长长的黑发随着水流飘散,紧闭双眼,似乎没有了呼吸。

    我和老黄一人抓住她的一只手,使劲往外拉。感觉到一股大力从姑娘的下面传来,我们不但拉不动,而且这个趋势要把我们一起拽下去。

    老黄指了指姑娘的脚,意思是到那看看。

    我和他继续下潜一个身位,到了姑娘的下半身,发现姑娘右脚的脚腕陷在淤泥里,具体被什么绊住的,看不清楚。

    我和老黄没法细瞅,只能把着姑娘的腿,一点点往下摸,来到她的脚踝处,想把那东西给解开。

    老黄的手先摸进淤泥,忽然脸变了,伸出手指指水面,然后不管这个姑娘,自己双脚踩水,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游去。

    这个变故让我有点摸不到头脑,按说老黄不是遇到困难仓皇逃跑的性子啊,这是怎么了?

    我没理他,把住姑娘的腿,向脚踝处摸。还没摸到,忽然一阵恍惚,耳边响起一个人的说话声:死到临头了,嘿嘿。

    我陡然一惊,这句话特别熟悉,正是刚才我打盹时候出现的幻听。

    这时我的手进了淤泥,终于摸到姑娘的脚踝,这不摸还好,一摸心惊肉跳。

    我摸到了另一只手。这只手是从泥里出来的,正抓住姑娘的脚踝,紧紧把住。

    我把泥拨开。模模糊糊就看到这只手特别小,一看就是小孩的手,一点血没有,是惨白。

    我这才知道老黄为什么仓皇而逃。可看到姑娘这个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走。拾起水底的一块石头,对着这只惨白的手。“哐哐”砸了几下,那只手突然张开。

    姑娘随着浮力开始上飘,我知道此处不宜久留,把住她一蹬水,快速上浮,很快来到水面。

    等出了水。老黄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你……你把她救出来了。”

    “废话。”我说:“先把她带回岸再说。”

    姑娘陷入昏迷状态,死沉死沉的,老黄不再说什么,和我一起拉着她,凫着水来到岸边。

    等上了岸,我全身像虚脱一样。把姑娘往地上一扔,坐下喘着粗气。

    土哥会急救,现在来不及说什么,他压住姑娘的胸口不停按着,然后捏住鼻子做人工呼吸。

    我们几个人或坐或站,围在旁边默默看着。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长时间,担心死我们了。”王庸给我和老黄分了两根烟。

    我抽了一口说:“问老黄。”

    老黄道:“老菊,你别怪我,这是水鬼抓交替。你坏了人家的好事,水鬼是要报复的。”

    “怎么回事?”王庸来了兴趣。

    老黄叹口气,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刘鹏鸽吓得小脸煞白:“你们真看清了,水里那是一只手?”

    我“嗯”了一声:“老黄,不是我批评你,毕竟是一条性命。”

    老黄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好半天,姑娘咳嗽了几声,喷出一股水来,苏醒过来。她虚弱地爬起来,看看我们,土哥说:“你刚才游泳溺水了,我们把你救的。”

    她虚弱地说:“谢谢你们。”看着她哆嗦的样子,刘鹏鸽爱心泛滥,拿着毛巾给她擦身子。

    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才知道这姑娘叫白瑾,还是个大学生。

    她明显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嘴唇颤抖,抱着肩膀,眼睛直直地盯着水面。

    “不是我们说你,这个水库很危险。你怎么跑这里来游泳了?”老黄说。

    白瑾哆哆嗦嗦地说:“那天我和同学出来郊游,骑着自行车到了对面的山坡。”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盘山路:“我看到下面这么一大片水,心里就痒痒了。以前我是市队的,游了很多年,上大学以后就没有时间了,看到水觉得特别馋,而且耳边好像有声音在说,赶紧游,赶紧游,多好的天气啊。我实在禁不住,周末自己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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