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红线-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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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我是你的亲哥哥呀！”司马晴空哈哈地笑了笑，那双桃花眼早已找不见缝了。司马晚晴说道：“哥，那你先回去睡吧，晚晴也想睡觉了。”叫小影子送他出去后自己便真的睡了，好困哪。小影子帮公主掖好被角，放下红绡帐和珠帘，然后回自己房间了。夜如此安静，只有那远处的乐声还在泠然不止，悠悠扬扬，似仙乐飘飘。月华如水，轻轻地泻向这冷暖人间。
清晨的鸟语，开启全新一天。吃罢早饭，司马晚晴正准备去哥哥那边的时候，却看见覃嘉楠走过来，原本要去哥哥那边的想法也就搁下，和覃嘉楠一起逛御花园去了。园子里的奇花瑶草散发出各种各样的香气，引得蝴蝶儿绕着花枝上下飞舞。司马晚晴爷仰起头问道：“嘉楠哥哥，过几天我们一起去金谷园玩好不好，晚晴听说那里的景色很美，很早就想过去看看，你去吗？”
“金谷园？好啊，我也很久没有见到敬仁表弟了，这回正好去会会他。”覃嘉楠回道。司马晚晴迟疑了会，问道：“敬仁是谁呀？”覃嘉楠说道：“敬仁是我表弟，他就住在金谷园里，我娘亲是石崇的义妹。”司马晚晴这才弄明白，点头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可真羡慕你表弟，可以住在那么美的地方。”覃嘉楠笑道：“绮月苑也很美呀，有荷塘还有近水楼台，晚上可以看月亮，那种意境真的很好！”司马晚晴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吗，嘉楠哥哥也喜欢么？”覃嘉楠说道：“当然！”司马晚晴笑了笑，说道：“那晚晴以后不开心的时候就到近水楼台的亭子里看月亮。”
小影子走上前来，说道：“公主，圣上叫你过去一趟，有事。”司马晚晴问道：“什么事？”小影子摇摇头，说道：“小影子不知，你快过去吧！”司马晚晴瞧了一眼覃嘉楠，说道：“嘉楠哥哥，我去去就来。”然后她回头说道：“小影子，替我好好照顾嘉楠哥哥！”小影子招手说道：“放心吧，小影子知道。”公主走后，小影子探头看了看，问道：“喂，我说驸马爷，今天你的跟屁虫，怎么没有跟来？”忽然间墨茗从门后蹿了出来，诡异地笑道：“你不会是告诉我，没有看见我，你有那么点点的想我了吧？”小影子切了一声，笑道：“就你？算了吧！”
“我怎么了，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动心了？”墨茗调侃似地说道。小影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小哥，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还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你要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沉鱼落雁避月羞花瑶池不二紫府无双了？”墨茗伸手止道：“等等等等，这话用来说三公主还差不多，形容你其实有个更好的词，想知道是什么吗，我不告诉你！”小影子追问道：“什么呀？”墨茗就是不说，小影子急了，嚷道：“你再不说咱就要动真格的了，是不是想打架，我才不怕你！”墨茗说道：“不说，我就不说。”
覃嘉楠笑说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会儿，我先到里边坐去了，你们继续继续！最好把我当空气。有些人哪，明明就是口是心非，其实是对别人有好感，还死不承认，作败呀作败！”小影子瞪了墨茗一眼，傲慢地说道：“好了，少主在这里，就先不跟你计较，免得别人见了还说我们绮月苑里就是这样待客的，一点礼貌也没有，说我可以，可不能牵扯到公主身上。”
墨茗点点头，道：“什么叫说你可以，明明就是你不讲道理的。”小影子凑近跟前来，叫道：“什么，你说什么，我不讲道理。呵，是是是，不过对于你这种级别的人，我想自己也犯不着跟你讲什么道理，因为你根本就是不通的，不是么？”墨茗倒是想问个究竟，脸上是一抹邪邪的笑，说道：“我怎么就不通了呢？”小影子答道：“一点礼貌也没有的家伙，真是少见哪！”
“少见也让你见着了，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天赐的缘分吗？”墨茗说道。小影子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是：“缘分？谁跟你有缘，那个人就真的太愤了。少来了，别和我套近乎，我不吃这套。”覃嘉楠说道：“小影子，墨茗，你们两个要不要我帮忙倒杯水呀，说这么多，渴了吧？”小影子忙道：“对了，忘了给少主倒茶了，都怪墨鱼了，死墨鱼，你一来我就没好气。”
“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呀，等下辈子你进化成了美女再说。”墨茗一说完，便在那里偷笑。小影子看了看自己，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么？不会吧！“我长得怎么样，碍着你什么事了，要你管，你以为自己是我什么人哪？”小影子边倒茶边说道。墨茗不再作声了，只抬头看着窗子映进来的一片浓浓的绿意。小影的目光看向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就是忍不住想要瞄他几眼。
“晚晴呀，你和嘉楠进展得如何了，父皇听说你有喜了，是吗？”司马晚晴很是惊讶地问道：“父皇怎么会知道的？”这事不是只有嘉楠、小影了、明枫和自己才知道的吗？司马氏慈父般地笑意写在脸上，说道：“晚晴，你若是喜欢他，就要锁住他的心，不要让他有三妻四妾，这样以后你会陷入到不利的地位。”司马晚晴点头应道：“哦，可是晚晴不想拘束于他。”司马氏伸手抚了抚女儿的头，说道：“晚晴，我让尚书给你挑个良辰吉日，让你们完婚，也好早些了了我的一桩心愿。爹这一生啥事也没能为你做，帮你选了个好的归宿，也算是对你的补偿吧。”
“孩子有多久了？”司马氏问道。司马晚晴面带羞涩地说道：“二个月了，父皇！”司马氏眼珠子溜溜地转了转，说道：“是他强迫你，还是你们两厢情愿的？这些天来，他有没有冷落你？”司马晚晴甜甜地笑了下，摇了摇头，说道：“父皇，是晚晴自愿的。嘉楠哥哥，他对晚晴很好，让晚晴觉得很感动，谢谢父皇为女儿操着心。”司马氏叹了叹气，说道：“可惜呀，我的儿女太多了，操不过心来，不是疏远了这个就是冷清了那个，总不能圆满。”司马晚晴笑道：“父皇，谢谢你一直记得晚晴。”司马氏看了一眼堂中的壁画，说道：“其实在这些儿女里边，我最疼的人就是你和明枫了，只是不敢对明枫明目张胆地呵护着。朕相信他是自己的儿子，其实洛妃也着实受了不少的若，可是我身为一国之君，有很多事情都无奈，不能什么都说了算。”
051红枫乱画眉雨中飞
十几位皇子并公主乘着华丽的马车向邙山的方向去了，再加上身边伺候的、赶车的、以及侍卫之类也是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行了那么远的路，邙山在目，金谷焕光，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司马晴空下得车来，和木清苓一起走了，司马晚晴则是和覃嘉楠一起。司马晴空问道：“清苓想不想看一看香尘舞步？”木清苓有些不明白地说道：“什么香尘舞步啊？”司马晴空呵呵地笑了笑，那双桃花眼绽放出恣意的绚烂。一到崇绮楼，但听得里面传来女子的嬉笑声，只道是：“你又不是细骨轻躯，哪里能得到那百粒珍珠呢？”“别笑，咱们谁也别想比上绿珠姑娘，不是吗？”“绿珠姑娘可真是有福气，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舞跳得又好，谁敢不服？”“哎，我又要饿肚子了，天天跳个不停，我都这么瘦，怎么踩那香尘屑上还有印呢，真弄不明白。”
木清苓以前就是在这里跳恒舞的，去了几时竟不知石崇又推出什么新舞。司马晴空说道：“石大人改头面了，现在又玩什么新花样，在床上洒沉香屑，让姬妾在上面踩踏，若是没有留下脚印便赐珍珠一百粒，如果留下了脚印，就让她们节制饮食，以使体质轻弱。这金谷园美女如云，难道跳个舞还非得整成个纤腰不成么？”木清苓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他爱怎样就怎样。”
“嘉楠哥哥，哪里的歌声，好好听！我们去看看吧！”司马晚晴向他笑了一笑，说道。覃嘉楠点点头，道：“好！”后面跟着的小影子和墨茗今天竟没有吵个不停，为了不打搅公主和少主游园的兴致，他们决定冷战，哈哈！崇绮楼，舞者姿仪翩翩，美艳不可方物。仕女各含异香，笑语间那不知名的异香便自风中飘飏开来，满屋子里便全是这种清新的味道，直叫人神清气爽。
金谷涧水凉，石桥墨竹晃。路转溪头，忽然间天色大变，霎时间飘过漫天的阴云，接连着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司马晚林刚想要过桥去，却又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到了旁边的屋檐下稍微地避下雨。雨下得有点大，斜飞的雨线打湿了她的青丝，衣服上也沾染了水气，她轻轻地伸手将额前几缕湿漉漉的发拨到脑后去了，抬头看了看天，这雨是越下越大，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刚刚还好好的天，怎么说下雨就下起雨来了。斜飞的雨线如烟织，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现得朦胧，所有的东西仿佛凝结成了水墨画上的情景，只自己觉得有点瑟瑟的。
雨急风骤，不远处的枫林里红叶纷乱，簌簌地落了下来。几只画眉鸟在雨中飞着，时不时地发出可人的叫唤，司马晚林看着这几只画眉鸟儿，心中倒是升起无限的感动，它们身在自然之境就是要比关在笼子里叫得好听。算了，看来这雨是不会停的了，她索性提起裙摆，在阶前的青石上坐了下来。屋檐两边是一簇簇的兰花，到了秋季虽是没有了花，可看着还是叫人心神淡雅。
画眉雨中飞，静落在窗框，比翼成一双比眉伴天荒。一抹幽幽的天蓝色，从红枫林里渐渐地走出来，越来越清晰。一把古朴的油纸伞，映现出一张眉目清明的脸，那样清纯干净而帅气，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从来没有见过一般，看见他的时候，自己便低到尘埃里去了。司马晚林的心里猛烈地颤动了下，掉转过头去不敢再去看他，不知道是怕遇见他的目光，还是怕没话搭。
近了，他将油纸伞收起，走上前来问道：“姑娘在这里避雨吗，进去坐坐吧，看你的衣服都湿了！我找衣服给你换！”司马晚林方抬起头看他，两人俱是齐眉低笑。眼前，近在咫的距离，他长着一副好让人留恋的样子，脸上的笑是轻轻淡淡的，却透露出丝丝的温馨，让人心里暖暖的，仿佛一缕阳光照进了自己的心田，从此那里便没有了黑夜。他轻声地开了锁，请姑娘到里边坐，然后去帮她找衣服了。这些天娘亲都不在，她和父亲一起回老家探亲去了，已经走了有十来天，也差不多回来了。他到母亲的房间里看了看，找了件母亲年轻一些时候穿的衣裳取了来。
等他撩开帘子出来的时候，将衣服递到她手上，笑了笑，说道：“姑娘，给换上吧，不然要病的！”司马晚林感觉穿着这湿衣裳挺不舒服的，便接过衣服进房间里了。当她轻轻走出来的时候，他望了她一眼，那样清丽的容颜，衬着白裳上写意地画着的片片红色枫叶，竟是别样的楚楚动人，看得自己倒是有些怔了。司马晚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谢谢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他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说道：“在下石敬仁，敬仰的敬，仁厚的仁，怒敬仁冒昧地问一句，姑娘呢？”司马晚林脸上是柔美的笑意，道是：“你说我啊，我叫司马晚林。”
她姓司马，石敬仁虽不知是确切的是什么人，但今天皇宫里有好些人都到金谷园里来游玩了，她应该就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吧。司马晚林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人么，为何比别处要冷清些？”石敬仁回答道：“不，我娘亲也住在这里，因为娘亲不喜欢热闹，所以就选了这个地方做起居所，父亲也便没有开发周边的环境，是以周围没有什么毗连的房屋亭台之类的。”
“看得出来，你的气质跟这种气氛很符合，你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很久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了。”司马晚林的眼睛看向他，心里泛起微微的波澜。石敬仁倒是一脸的平静，安然地笑道：“或许吧，跟随着娘亲，自己的心里也便多了那么份宁静，所以自然多了份儒雅，我很喜欢宁静的东西。”司马晚林看了看窗外，说道：“那片红枫林好漂亮，好喜欢！”石敬仁也望了望，片片枫叶随着风雨翻飞，落了一地的残红，兼着淅淅沥沥的雨，更是让人心中多了一份感慨与牵念。那几只画眉鸟又飞回来了，落在他的窗框上，叫得非常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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