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赶尸之民国鬼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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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生下了我妈妈后，她给我妈妈喂了一年的奶水，当妈妈可以摆脱奶水吃稀粥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外婆突然在有一天早上跳下河里淹死了。

　　渡河匠痛哭流涕，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必然的。后来我妈妈常给我说，她说渡河匠其实早知道我外婆会出事。

　　因为那段时间，我外婆总是很恍惚，她总是说夜里梦到那个后生，梦到后生来到那个渡船旁唱歌，他唱的情歌如此好听，外婆说她总是如当年般沉醉。

　　外婆也常在半夜的荒野里去找他。她一个人，痴痴呆呆在荒野走着，这些，渡河匠都看到的，每次他只能默默跟随保护她。

　　渡河匠说，我外婆常在荒野里自言自语，好像在说一些情话，一会哭一会笑。

　　但是时常感觉是两个人在对话，虽然听不到后生的话，但是渡河匠总是弄不清楚，那个后生到底在不在。

　　外婆在清醒时，总是说，她等我妈妈大一点，就去找后生。她说，后生也是这样说的，说等孩子大一些，他们可以一起团聚。

　　渡河匠很老了，他也不细心，每天枯燥的劳累换来些不多的钱养活着我疯疯癫癫外婆和孩子，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多想啥。没想到这一切会真的发生。

　　他以为女儿过几年就会好起来，没想到他闺女真的会跳河。那一刻，他除了恸哭，还能做啥呢！

　　我总是埋怨自己，为何让他们要去约会，为何不拦住闺女。

　　我外婆死后，渡河匠就一个人养我的妈妈。

　　一些好心人也都在帮助他，比如一些认识他的婶婶阿姨，都在帮他拉扯我妈妈长大。

　　我妈妈长大后，渡河匠就坚决不让她和一些生人多说话，特别是年轻后生。

　　可是我爸爸这时出现了。

　　我爸爸是城里王记绸缎庄的学徒，他很早从山里到凤凰城来当学徒，一直很勤奋做事，深得老板王子安的喜欢。

　　他时常去川东帮老板做生意，也常经过那个小河。一来二去，他不知道咋的，也喜欢上了我妈妈。

　　其实他后来说，他第一次来凤凰的时候，就看到我妈妈了，就决定在这个城里当学徒，不走了。

　　可是我妈妈严格执行渡河匠的规定，不和陌生人说话，哪怕熟悉了，也不说话。

　　我爸爸过河时，那怕是我妈妈单独给他摆渡，妈妈也不说话。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

　　我爸爸默默地喜欢我妈妈，他每次过路，都要给她带东西。

　　只是我爸爸知道我外婆的事，知道渡河匠定下的规矩。所以他也很注意。每次他送东西，都是给渡河匠一份，我妈妈一份，而且两份礼物都是给渡河匠。

　　比如送一双很好的工作用的鞋子给渡河匠，再送一个漂亮的丝绸头巾给我妈妈。

　　这些礼物都是我爸爸精心在外乡大城市买的，这让渡河匠不好拒绝。

　　他也很少单独来约会我妈妈，也不半夜来唱歌。他只是渡河时，关心地对我妈妈和渡河匠说上几句话。

　　渡河匠看在眼里，天长地久，心里还是被感动了。后来有一天的，渡河匠不行了，他叫人喊来了我爸爸。我妈妈也在他的床头站着。

　　渡河匠说，“你们两个要是彼此喜欢，就在我的面前，拜堂吧！”

　　我妈妈哭了，我爸爸就跪在渡河匠的面前。他们就在渡河匠的面前，拜堂了。

　　拜堂的时候，一些婶婶阿姨都来帮忙，还是很热闹。

　　爸爸的老板也叫人来帮忙了。河岸旁的小屋里，那一刻，披红挂彩，很是热闹喜庆。

　　他们拜堂那天，渡河匠就死了。爸爸帮妈妈操办了渡河匠的后事，然后带妈妈回到了城里他租来的房子里。

　　后来爸爸和妈妈就在城里安家，他们相亲相爱。

　　后来王老板老了，他没有子女，就回乡养老，他资助爸爸开了一家自己的绸缎庄，作为爸爸长期帮助他的回报。

　　就这样后来爸爸妈妈生下了我。

　　所以对于落花洞女的恍惚，我感觉我能理解，那是一种对爱情渴望到极致的结果。就如我的外婆，对自己爱人思念到极致的结果。就是那样的恍惚，最后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此刻，我从我家里的故事想到了落花洞女。看着那个花轿里的女子，我想，我能不能救她？

　　我能和神明作战吗？

　　只是我想到了黑云，黑云不也是一个大妖吗？我还不是挑战了她。所谓神明，其实大多数也不过是妖，真神是不会要强行娶亲之类的。

　　“我想救她！”我突然说了这句话。

　　黄芳全身一震，她看着我，好像很怜悯我。

　　“咋了？”我问道。

　　“沈文，你应该去修佛！不应该修道！”她悲天悯人般说道。

　　“为啥？”我问道。

　　“你整日都想救苦救难，你可以去做观世音菩萨的弟子了，以后接她的班！”黄芳说道。

　　我哈哈大笑。

　　“吕洞宾还不是乐于助人？”我说道。

　　“好吧，你当吕洞宾吧。不过我记得吕洞宾最喜欢三戏白牡丹吧？还有啊，听说何仙姑也喜欢吕洞宾！”黄芳笑着说。

　　“不许乱讲！”我瞪了她一眼。

　　这时徐薇说话了，“沈文，你试试就好，不行也不要当回事。姑娘的心事，不是你能理解的，除非你做她男人。”

　　我一愣，“我不做她男人，我看能不能救她！”

　　“好吧，你去试试看！”徐薇说道。


第56章　人妖大战


　　这时我看着那些人，那个花轿里的姑娘依然不说话。我透着花轿的红布，看到了她一脸幸福的样子。

　　姑娘一身大红的嫁衣，青丝及腰，脸若桃花，眼若星辰，一脸娇羞，好像是在等待自己心爱的人到来。

　　他们一行人吹吹打打着，往那个古老的大树的而去。大树在那个山顶之上，虬枝此刻向天，只是此刻那里没有人啊！

　　那个姑娘看到的，是一种幻觉吗？

　　我问徐薇，“徐薇，那个姑娘说有人在等她，是幻觉吗？”

　　徐薇看着我，摇摇头。我看着她，有些吃惊，难道真有个树神在哪里？

　　我死死盯着徐薇看，我知道她多少知道一些，她也是花妖啊。

　　徐薇有些不自在了，“你想，我是花妖，人家是树精，都是一脉的。虽然说彼此道行不一样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如果非要和这个树精斗，我只能帮你。不过我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就会被当做叛徒！”

　　我看着徐薇，“你别出手了！我不能让你没有了自己的同类朋友。我还是自己来吧，黄芳也可以帮我！”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为了救一个姑娘和一个几百年道行的妖怪斗，风险是很大的！当时你和姥姥斗，是有人帮你。现在你身边万一没有高人出现咋办？”徐薇说道。

　　我沉思着。

　　“那你说我该如何，放弃吗？”我问道。

　　徐薇看着我，叹息一声，她不说话了。

　　我突然想到了张倩，我在想，张倩如果在会如何呢？

　　不过徐薇也没有阻止我，“你想做的事情，你就去做吧！大不了我还是帮你，哪怕没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也没事！我以后就跟着你踏踏实实做人，好不好？”

　　我心里一阵激动。

　　“许姑娘，你先不出手，除非是万不得已。还是我尽量帮沈文吧。”黄芳说道。

　　我看着徐薇点点头。

　　那些人吹吹打打来到了那棵大树下，我突然看到了那个树精了。那棵古树突然抖动了一下，我感觉到了一个人身影出现，可是又消失了。

　　他好像是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我没看清楚样子，但是远远看去还是很强壮的。这样的一个树精，我能赢吗？

　　这支吹吹打打的队伍来到了大树下，在那里举行了仪式，我们等了很久。

　　我们看到，那棵大树被披红挂彩，感觉是新郎官一样。它和这个姑娘被一根红绸锻相连，就像一般人家举行婚礼一样。

　　姑娘头上蒙着红盖头，羞答答地站在那里，她的家人在帮她主持仪式。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这些仪式都进行了一遍。

　　只是这几次拜的时候，都是姑娘自己一个人在拜，大树还是在那里巍巍不动。

　　我心里一阵心酸。这世间情为何物，竟然有这样的事发生！

　　可是一个寂寞的女子，一不小心就被妖迷惑，这悲剧之源又在哪里？我只能叹息这是一个人的命运了。

　　这些叩拜的仪式弄完了之后，就该送入洞房了。只见姑娘的妈妈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她爸爸还在安慰她妈妈。

　　“妈，你们就回去吧！我就在这里了！”姑娘安静地说道。

　　我感觉到姑娘的声音无比柔美，我从来没听到这样柔美的声音。我看着黄芳，也看着徐薇，她们也看着我。

　　“你干嘛，觉得人家姑娘声音好听？想我们也这样？我不成，我是凡人，也没被树神洗脑。你看徐薇成不？”黄芳笑着说。

　　我看着徐薇。

　　“我哪成啊，我最柔美的声音你又不是没听过。这明显不正常嘛，感觉是魂魄都被勾走了才能这样！”徐薇说道。

　　我点点头。虽然湘西女子温柔多情，可是声音柔美到这个程度，也是很难的。

　　姑娘的妈妈还是在哭，可是亲人都在劝她，一会儿之后，他们都要走了。姑娘走进了那个树洞，然后目送她们离开。

　　姑娘的爸爸这时突然也想哭，但是他忍住了。姑娘的妈妈已经昏了过去。她在几个女人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回走。

　　我很奇怪竟然没有一个看热闹的出现。远远地有人望了几下，就马上消失了。我知道，这里有人说过，落花洞女出嫁，除了送亲队伍，一般凡人不要去多看。

　　因为如果未婚女子出来看了，说不定会被新郎看上，下次说不定新娘就是她了。如果是未婚男子出来看了，说不定也会中邪得花痴。

　　不是这两类人的，如果多看了，都会出事，或者出门落水里或者在家里发疯癫，这些都是有例证的。

　　所以这时的古树下，一片的安静。看着那些送亲队伍离开，我对黄芳她们说道，“我们是等到天黑过去看吗？”

　　“随你，你自己决定！”黄芳说道。

　　我看着那边，觉得姑娘可能暂时没有危险。我对接下来的大战，充满了期待。

　　我会赢吗？

　　上次黑云的大战，让我危险无比，这次呢？

　　我们等了很久，我通过天眼看到那树洞里的情形。我看到了那姑娘幸福的坐在那里，进入了很恍惚的状态。

　　突然，我看到，一个人出现了。

　　那个人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看起来很英俊的样子，我知道，这就是那个榕树妖。

　　只见树妖走近了那个姑娘，他微微一笑。

　　“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树妖说道。

　　“是呀，我来了！我是你的了！”姑娘此刻的声音如此温柔甜美。

　　“好吧，我们一起去洞房吧！”树妖哈哈大笑。

　　“随你！”姑娘温柔地回答道。

　　树妖就要搂住姑娘的腰，想把姑娘带走。只是他的面前很快出现了一个人，这人拔剑对准了他，这人那就是我。

　　“你是谁？”树妖喊道。

　　“你修行不易，原本不该祸害人间女子。你现在及时悔改还来得及，放下这个姑娘！”我开始装出成熟高手的口气说话了。

　　只是我半身道袍，不知道他怕我不，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怕。

　　“你是哪里来的小孩子，刚出江湖吧。我告诉你，一般喜欢当侠客管闲事的人，都活不久，不管是刚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还是成名大侠都是如此。不要看侠客书多了就来凑这个热闹。你回家去吧，江湖不是那样好混的！”榕树妖说道。

　　我看着他，他此刻的样子，英俊潇洒，义正言辞，难怪会迷倒那个姑娘。

　　“姑娘，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人不是神，只是一个妖精！你醒来吧，好好回家，找个好夫婿过一辈子，好不好！”我大声喊道。

　　姑娘的红盖头已经被那个树妖扯下了，姑娘一脸的惊愕，她看着树妖。

　　“哈哈，美人，别听他胡说！他才是个妖怪！他前几日欺负良家少女，被我路见不平打跑了，没想到今日他来找我报仇。估计他还想祸害你，你看你的夫君如何除掉这个妖怪！”榕树精大声喊道。

　　我郁闷了，这家伙，居然还会这一手。

　　姑娘看着我，“你这个妖怪，赶紧离开吧，不然我夫君一定会消灭你的！”

　　我看着她，摇摇头，“姑娘，不要上当了！我是来救你的！”

　　“妖怪，看剑！”我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