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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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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雨白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三个人蹲下收拾起满天遍地的被萧梦时称为珍藏的书籍。

    孟雨却不知道,萧梦时给他安排了一场什么七夕节目。

    今天这桌席,一共个六人。汪一恺和汪真真,孟雨和江绿萍,郭世超还有主人萧梦时。萧梦时真的很开心,因为汪真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带理不理了。未婚夫张大让已经离开好几年了,她虽然表面坚强,暗地里却是悲观低落。现在终于渐渐从那种不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她高兴地说着上午在鹿苑看到的奇珍异兽。萧梦时看着汪真真说,微笑地听着。真真姐终于不再对他冷冷的了,最重要的是,她变得开心了。可是这个变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萧梦时也搞不清楚。

    而孟雨想的是,汪真真的一些独门功夫是哪里来的呢?从汪一恺的景况看着也不像,汪真真更像爹爹的一个得力助手,而不像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可汪真真给他传授应正云的剑法时,功夫也是着实了得,剑招之精妙和纯熟,完全是得了精髓。想她跟应正云学剑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岁年纪,如何能练成这般功夫。

 第九十四章 情缘何托

    他浑身不由冷战了一下,他突然发觉,汪真真的剑法和内力过气,都是来自于应正云,他不由看了一眼汪真真。汪真真刚刚讲完上午游赏的经历,时不时别人提个问题,她就开心地回答。这时聊得告一段落了,她便拿起一块玫瑰花糕慢慢地吃着。萧梦时端起一个硕大的青瓷酒坛:“今天高兴的事情很不少,这个是我自己找师傅酿的金樽露,看看这个颜色,清纯透澈,味道清爽而纯净,大家今天一定要好好尝尝。”

    说到高兴处,他摇着头吟道:“味清花上露,色似洞中泉。这个味道非常清淡爽洁,女孩子喝了肯定感觉不错的!”

    汪真真没有说话,她和萧梦时的生气不谐虽然暂时化解了,但还是不能从根本上同意他的做法,所以一改刚才开心的样子,只是静静地听着。江绿萍知道萧梦时的苦心,笑着说:“这个酒给沈姑娘那样的女孩喝比较好,我和真真姐可以陪萧大哥喝烈酒啊,萧大哥你可不要私藏。咦,沈姑娘为什么没有来啊?”她怕萧梦时过于莽撞,将她和孟雨本来还很和睦的关系弄到尴尬的境地,所以想岔开话题。

    孟雨也跟她一样想岔开话题:“听说这段日子沈姑娘跑得太疯,被她爹爹沈赫昌关起来了。皇上去西玉州之后,沈赫昌一直专心辅佐太子代皇上理政,没有顾上管她。这下腾出手来,沈姑娘最近出来要不方便了。”

    汪真真道:“她再怎么性情活泼,终究是大家闺秀,还是皇后的妹妹,当然不能像我和绿萍这样东奔西跑啦。应该像小雪那样才对。”

    孟雨听汪真真提起妹妹,不由看了一眼萧梦时。他正举着酒坛给大家倒酒,似乎没有听到一样。然而只有孟雨明白,有些事萧梦时绝不会忘记。

    江绿萍也没有说话,虽然江战和孟雪的好事临近,她这个做姐姐的这种场合自然不好发言。

    而孟雨却注意到江绿萍挽了个简洁的发髻,斜斜地别着那枝碧玉钗,衬得她的脸庞更清秀宜人。他不好总是看她,却又偷偷想看。

    他突然有点盼着江绿萍离开京城了,否则未来他甚至不能专注地把案子探下去了。他有那么多事需要解决,每走一步都在试探不同的人,都在遇到各种危险。他不能让江绿萍再陷到危险之中,她既然已经成功取得了皇家采买权,或许赶紧回到江南操持江战的婚事是最好的选择。

    萧梦时已经将金樽露给每个人斟好了。他又拎起一个坛子,抛在空中然后稳稳地接住,笑眯眯地说:“这个就是最浓烈的情人香,这可是江姑娘刚才自己提出想喝烈酒的哦。”

    虽然江绿萍走南闯北,经常与江湖豪杰打交道,性情沉静却不失豪爽,但听到萧梦时这么说,孟雨又在旁边,不由两颊微红,却不肯认输:“萧大哥红颜知己那么多,自然留有这种酒。”

    萧梦时手里仍然托着那坛情人香,那坛子加酒足有十升重,萧梦时单手托着却纹丝不抖,他故意盯着江绿萍看:“是吗?我萧梦时虽然红颜众多,却不曾与江姑娘这样闻名的江湖女侠有过交道,看来今天谁能跟江姑娘共饮一杯,才是三生有幸呢!”

    江绿萍听他说得不像话,仍是不肯服输:“萧大哥,这烈酒是请大家的,岂不是您要和桌上每个人都喝一杯啊。”

    “不不不,”萧梦时将酒坛轻轻放在桌上,“刚才我请大家喝金樽露,可只有江姑娘有不同见解啊,所以我才献上这坛情人香。”他又轻松地抄起酒坛,将情人香倒在两只杯子里。然后从已斟好的金樽露里取走了两杯。

    萧梦时倒酒的时候,孟雨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萧梦时立刻鼻子眼睛挤在一起大惊小怪:“哎呀孟雨你踢我干什么?”

    孟雨没好气地说:“喝酒就喝酒,别玩花活儿。”

    萧梦时夸张地揉了揉腿:“哎哟踢得疼着呢。孟神探,我可是个很风雅的人,你不要有辱斯文。”汪真真也看出萧梦时想干什么了。她跟孟雨并不熟悉,但也感觉到孟雨与江绿萍之间有点异样,同为女子,她对江绿萍很是同情,她知道江绿萍也耽搁不起了,也希望萧梦时帮助他们捅破这层纸。而郭世超,差不多是在旁边看热闹了,他也毫无疑问地认为孟雨和江绿萍很是一对。很难想像孟雨这种慧性洒脱而又懒散不羁的人,换一个女子能罩得住他。

    萧梦时将六个杯子,两杯情人香和四杯金樽露混在一起,然后让仆人拿来一面小鼓。他微笑着,将鼓槌递给郭世超,笑得很神秘。郭世超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过鼓追。原来萧梦时是让他来击鼓,鼓声起萧梦时就不停交换酒杯位置,鼓声停就马上停手。激越的鼓声响起,萧梦时用闪电般的手法迅速交换和移动酒杯位置,众人看得一片眼花缭乱。

    郭世超手中鼓槌倏地停下,鼓声戛然而止。神奇般的,每人面前正好一个酒杯,里面的酒一滴也没有洒。而那两杯情人香,却恰好在江绿萍和孟雨面前。

    众人都惊住了,随即拍手叫好。而郭世超手中鼓槌又起,萧梦时又迅速施展手法移动酒杯。孟雨突然觉得热血上涌,然而他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禁看了一眼江绿萍,见她眼里竟然闪烁着晶莹的东西,他不敢再看她,胸口有些透不过气。

    鼓声再停,那两杯情人香仍在江绿萍与孟雨面前。汪一恺、汪真真和郭世超也面面相觑。

    郭世超急忙又挥鼓槌,急如雨点的鼓声再停的时候,结果不用说了。

    萧梦时两手按在桌沿上,凑近孟雨和江绿萍:“今天是七夕,我希望朋友们能过好这个节。”

    江绿萍眼圈红了,好在月下没有人看出来。

    萧梦时道:“汪伯父、真真姐,世超贤弟,我后院养了一对仙鹤,几只麋鹿,月色正好,我带你们去看看。”

    说着他站直身子,其他三人也迅速站起来应和着:“啊!是吗,那可得赶紧去看看。”“萧大哥,你真有闲情雅趣,竟然养鹤这种文人雅士才有兴趣的东西。”“梦时,看来京城这个家你没少费心思整治呀。”

    几个人打着哈哈,似乎把江绿萍和孟雨完全忘记了,热闹地聊着向后花园走去。

 第九十五章 情之伤

    江绿萍将眼泪擦去,她似乎平静了一些。孟雨嗫嚅地:“姐姐,你,还好吗?”

    江绿萍低着头,淡淡的月光下,那沉碧色的玉钗闪着莹洁而深沉的光,她身上淡青色的上衫和湖色的长裙,衬得她身段更加纤秀。此刻她完全没有女侠的影子,只是一个清秀而柔弱的女子,无处不惹人怜爱。

    她缓缓站起来:“孟雨,我带给你困扰了吗?”

    孟雨也站起来,他心里慌得不行,有些事情在他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就到来了,他口干舌燥,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江绿萍看着他张惶的样子,晶亮的眼睛凝神看着他。孟雨躲无可躲,江绿萍那眼中的情意已经很明显了:“孟雨,这支钗,并不是婶婶给我的,是你买的对不对?萧梦时茶叶行对面的那家首饰铺,我进去过。”

    孟雨脑子轰地一声。他脸红心跳,无可解释。然而他害怕,他害怕是因为他并不是心里没有她。如果没有,他就会像对待沈婉华那样,没有负担。

    然而,他并没有接受她的准备,这份来自于异性的感情,无论来自于谁,他都还没有准备接受。

    不同的是,他心里无疑是有江绿萍的影子的。

    孟雨愣怔半晌,终于下了决心。

    他向着江绿萍深深鞠了一躬,才缓缓站直身体:“姐姐,月色虽好,孟雨没有福气接受,也没有福气享受。”

    江绿萍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她纤秀的身体似乎就要倒了,用手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孟雨心里像针扎一样痛,但他仍然继续说着:“我的世界里,现在还没有女人,也许一生都不会有。”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如钩的月亮:“再好的月色,终会辜负,这是我的错。”

    说罢,他又朝江绿萍鞠了一躬,转身离去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七夕?

    第二天早上,孟雨被萧梦时掀了被窝。

    孟雨一夜几乎没怎么睡,快天亮才迷糊了一会儿,就被萧梦时揪了起来。

    他没有骂萧梦时为何做这样的恶作剧,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

    萧梦时看着他的样子,一时也不忍心再责怪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你不要怪我荒唐。那次江姑娘一把刀对抗杜青云和江逸凡两个高手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没有倒下去。”

    孟雨眼神空洞地望着对面的墙壁,半晌才说:“我只希望她过得好,我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想法。”

    萧梦时叹了一口气,看着孟雨:“你是不是有毛病?”

    孟雨的心又疼起来。

    他想了想,如果江绿萍嫁了人,他会怎么样?他就这样呆呆地起了半天,最后的结论是:他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名刀会就在两天后要举行了,各路高手京城会刀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都是。孟雨没有再回自己的住处,就一直住在萧梦时家里,那个神秘的易容人并没有再来。而郭世超不见了踪影,汪一恺和汪真真见了他也只说些表面的客套话,甚至连沈婉华也失了踪。孟雨一时感到十分孤独。而这种感觉以前是他经常一个人独立无援的时候也不曾有过的。他以为他早就安于孤独了,然而似乎并不是。

    江绿萍也没有任何消息,也没有人来告诉他,他更不能问。他想江绿萍必须办完皇宫的事才能走的,然而会刀就说不好了。他现在没有理由主动去找她,心里干着急没有办法。

    唯一的进展是,空闲时间他和汪真真切蹉了一下剑法。汪真真平时用的是刀,汪雨特意让两人都换了兵器,他用刀而汪真真用剑,他不断用刀将她逼到死角,终于她用了应正云教的剑法,将所有凶险化险为夷。这绝不是七八岁的小女孩所能学到的。可她一直跟舅舅有接触吗?这太不可能了。舅舅瞒了这么多年,以亲近程度来定的话,如果他与外面什么人有接触,即使因为安全原因不会去联系舅母和表哥应少言,那么首先有联系的就是孟离珠的师傅妙常师太,下一个就应该是孟定国了,怎么也不会轮到汪真真的。这件事情令孟雨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敢放松探查各路消息的节奏,然而稍微有空闲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一阵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厉害。然而他问自己:“如果当时就接受了这份感情呢?然后爹娘一定欣喜若狂,然后将她接到自己家,然后有好多孩子?”他不敢再想了,抱着头一动不动,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内衣都被湿透了。

    但是不再敢想这些,又会想起江绿萍拼死架住杜青云和江逸凡的兵器的时候,她的手臂一直在颤抖,手背上青筋都暴出来了。她这么拼只是为了救他的命,可怜的姐姐。孟雨趴在桌上,眼泪终于从眼角滚落,又滴到桌上,地上。

    然而一会儿,他又清醒了。换了一件长衫,系上腰带,佩好长剑。他还要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他走出书房。这两天萧梦时没有再强迫和他睡,事实上他都懒得搭理孟雨了似的,自去了卧房睡,孟雨就一个人住在书房。也是很清静,清静的让他害怕。他推开房门,外面依然很燥热,但是宅子里人很少,蝉鸣阵阵,单调而枯燥。

    猛然走出屋,太阳一晒,他竟然有一些头晕。他知道是这两天基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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