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爷-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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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清除,并且她也已经将人质带回。按理说矛盾以解,可是,好像事情却正在朝着矛盾激烈的方向而去,绝不是说,你证明了这毒不是人放的,这事情就了了,也绝不是说,你将人质放回,人家就可以放对方一马。
这里没有所谓的是非对错,只有现实的利益。这次的事件也仅是一个导火索而已,鬼王爷亲自来剿,无异于是给这个火苗以充足的燃料,如今控制这个天平的正是需要这个火越烧越旺。
他们为何如此急切,无论是北方战事一响,他们关系着军队的供给;天气渐渐变凉,不易于剿匪;还是如今百姓群情激奋,正是剿匪的最佳时机,总之,这里关系的,唯有世家的利益。
寤桁此时除了捏碎手下的太师椅,也真的是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直到,门外突然来人,并对着谭茂伦耳语几句,然后谭茂伦再给郑千里使眼色,就这样,因为眼下的急事,谭郑二人匆匆告辞,其余众人也纷纷告退,会议这才散了场。
寤桁坐在椅子上良久,纵然上世开夜总会,在官场走潜规则。可也只是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不高兴,说不玩就不玩了。如今呢?当一旦自己有了新的所谓的身份,以及所谓要守护的东西,可是,活成了什么?
是去剿匪?这可万万不是她做的。不去?寤桁做的出来,如今她也正在做着,世家暂时逼迫不了什么。不就是不去支援前线么?大不了换一个新的皇帝。寤桁也绝对相信,就是换一个新皇帝,也跟现在的没有太多区别。无论如何,一个已被几千年历史思想洗脑的人,要是还对于改朝换代看不透,那就活回去了。
可是面对眼前的千头万绪,她却是感到了无力。处理这样的事,她承认是有不少欠缺的,比如在她决定第二日就将这两个草包送回时,所面对的一切。双方由于缺乏信任,以至于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凭什么说送回去就送回去。
对方所想的,就是有这两个草包在此,至少那些世家军队在对付自己时,是会有所顾忌的。而他们凭什么要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陌生人?何况,对方代表的是皇室。
在这群人中,唯有青衫男子与梅娘是沉默的,其他人皆以愤怒作为回应。直到,青衫男子提出,将这里人的病治好作为交换。两双眼睛在此时对望片刻,寤桁点点头。
鲁青山起初并不配合,可是,青衫男子却说了一句话,让他就了范,“伸为曲,曲为伸,方能行长远。”
寤桁在那天只用了针,就将他们体内的毒,趋的七七八八。直到为最后一人诊治完,并开出了药方,已是第三天的上午。让她安慰的是,羊顾一直陪伴左右,就是她看完病决定带回这两个人质时,羊顾看出这些人心中还有顾虑,便决定留下来。表面的理由是,他也懂医理,至少,得帮助他们恢复,看似是,以自己为质,其实是一种更为有力的证明,证明他们是真心实意履行和解诺言的。
如此这般,寤桁才得以顺顺利利的将这两人从山寨带回。可是心里,却将这份对于羊顾的亏欠埋了下来。
寤桁不知道的是,自从她有了所谓的神奇力量,她都用了,最近很长时间一直秉持的独行侠的特点,在自以为是的解决着各种问题。因此,在她眼中,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再将这两个草包继续留在寨子中。至少,送回去,可以减轻点什么。
令她没想到的是,从她决定遵从‘圣意’来此剿匪,就是一个没有回头路的事。来之前或许还抱着对方没闹事,我何必要剿的思想。或是,用另一个方法与这些匪们进行周旋,如果真让他们弃暗投明,另谋生路,那也是一件无量之事。
总之,杀人的事,她并不打算去干。可是现如今呢,一旦装起了这个身份,自己就像是舞台上的小丑,看似是皇亲国戚,尊贵无比,可是,却是犹如提线木偶般身不由己。如果捡起了所谓的良知,就会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是不对的。
帮助匪寇证明青白,这些人也不会被认为是良民而拥有暂住证的,短时间内,也是无法获得与一般老百姓平等的权利。毕竟,有些东西必须得是要还的。
帮助世家占领斜岭山?这样,会连寤桁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在她心里,这样的事,永远只是属于笑话。
如何是有为,如何却又是无为,在现在,却绝对是一个需要讨论的话题。她越发觉得自己真的不适合再在这个场子中混下去,名利场,但凡有着良知,都不以为这条路是一条通往天堂的路,因为,这条路永远通往地狱。
不去剿?世家就算是忍一时,能继续如此这般忍下去?何况,斜岭山的这些山匪也不是需要所谓的庇护,毕竟,天生是狼,怎甘做犬。利刃拔出,总是要见血的。
而且,在这里因为有利益作祟,会继续死人的。无论死的是哪一方,总之会血流成河,哀鸣遍野,到这个结果之前,世家定会将这个祸水引至这里,自己终将面对。生与死的话题永远都是充满着变数,可是,人终究是那个命运的载体。
到那时,寤桁还会冷眼旁观?如果真有本事,就继续冷眼到底,可是,她自认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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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羊顾,就真的这般令人讨厌?他不是一个活在云端的人,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自我检讨,根在我这儿,本人坚持,唯有平凡,才有着最真实的悲欢离合。
第八十五章:共济
眺望着远处似是隔着一层纱的景,近处看的是雨水泼洒着大地,耳边响着轰隆隆的雷鸣。寤桁陷入了沉思,自她回来后,这雨已经连下三天,且没有转小的趋势。
身后的随风有些踟蹰,寤桁叹口气说道:“什么事?说罢。”
随风默默地行一个礼,“这里怕是不安全了。”
拦着面前的小主子不说话,随风慢慢将心中所想一一道出:“会州九月多雨,山中为甚。之所以青湖之域异于各地,功归河道淤积。可是,如今…连降暴雨,我们处于的…正是这个河口,且是近日连降暴雨,河口水坝的水位已濒临溢于水坝之上…据我等近日的细细查看,这水坝年头久矣,也早已不堪重负。一旦水坝崩塌,这里必会是一片汪洋…至于何时拔营。请主子示下,”
寤桁点点头,最近她是一直在处理着斜岭山的事,是有些无暇顾及身边实际时时刻刻所发生的事。人有时候是很可笑,担心着千里之外的恩怨情仇,却对身边将要爆发的山洪视若无睹。
等等,山洪?寤桁将注意力转向不远处的斜岭山,心中立马冒出了前几日羊顾所讲述的地里情况。那里,正是出于朔河中游往下游运转的枢纽。之前的特大山洪,将一些泥石堵到了河道口,因此斜岭山才有这单独的一方湖水。
而那里的人又都处于山体的中下部,进行农耕的生活。由于前辈人的多年心血,山体也是自有一套排水体系。
可是那里的山体结构坚固么?寤桁可不觉得,自她那回在山间打了一次,感觉山壁较为稀松,以及驾着小舟在河道中行,镂空的岩石所发出的回声,就让他对于这个山体的坚固发出了问号。
如今又是如此的大雨不见停歇,他们目前处于中下游地段,水面都如此暴涨。寤桁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现在,是该上山看看去了。
定定心,没有转身,只是默默的说:“现在就拔营吧,究竟在哪扎营安全,你们自己决定。”随风刚要说话,寤桁转过身,“我得上山,他还在山上。”对上了有些急切的目光,微笑着说:“放心吧,我会找到你们的,不用找我们。
随风忍不住破口而出,“小主子,太危 3ǔωω。cōm险了,斜岭山的河道就是不变天,这里都是凶多吉少,何况是如此的大雨,河水暴涨,风雨汇集,喧天的巨浪…”
寤桁招手打住了对面的急切,“吾决定了,是危 3ǔωω。cōm险。但是,也是一定要去的。答应过羊顾,会来接他…”
随风坚定地继续说道:“随风不敢拦阻主子的决定,只是,可否让小的陪主子一同前往…”
寤桁转身走向雨幕,仰天看去,浓重的云色将这个混沌的时空包裹得很严,六识所达之处,皆是水的世界。寤桁心中却是没来由的激动,不知道为何这种十分危 3ǔωω。cōm险的事情,她竟然会如此的跃跃欲试,甚至是没来由的自信心在此时膨胀。
眼睛凝视于千里之外的电闪雷鸣处,坚定的说:“不必了,当下,你们能快速找到安全之所才是上策。放心吧,你的小主子,命长着呢…”
不理会随风在身后的一脸焦急,只是径自从门口跳了出去,可是,她却没有急于消失,因为,当她彻底只身于雨幕之中,就会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如此强大,之前在雨中也只是身体之外一层较为隔离的真空地带,让她不会被雨淋湿。可如今,那个隔离带似是更大了,身上的衣裳以及束发的带子,在这个强大的内息圈中竟会无风自舞。
而体内的那一种隐藏的能量,在此时却是犹如活起来一般,不但尽情的挥发着,还将寤桁体内的大循环在运转着,借助于大自然的亲和力,不断吸取着更为广博的灵气。
随风看到此景却也呆了,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雨中,目送着寤桁渐渐消失于雨帘之中。
寤桁担心的没错,斜岭山的确是处于危急之中,较大的雨水,引发了山洪的爆发,将上游的泥石渐渐冲刷到了中游,以至于,拥堵到了斜岭山的河道口处。起初在构建依山为城的建筑,现如今却也饱受着其人工所带来的后果。
由于时间较为久远,近年来旱涝不恒定,因此,对于较为疏松的山体,更是一个比较大的破坏。虽然,人工的防御体系比较完整,也比较坚固,怎奈何,这对于疏松的山体,却是一个更大的压力。
这不,人工防御处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山体与防御处相连的地方,却是处在风雨飘摇之际。
十丈高的大石门,时时刻刻都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水所冲刷着。天上的雨水也在不停地往地上倒着,低头看去,水也已快要没了膝,身边却不停的有人背着麻袋在匆忙的朝着不牢固的地方奔忙着。
羊顾渐渐皱起了眉头,身下的水不见流走,却是如此越积越多,足见这排洪处肯定是有了问题。面前的大石门,却是这众多防御工事的其中一个,它连接着不少的若干相对小的金属门。
据子敬说,他们来时,那些小门就大多不能再用了。如果没有如此的山洪暴发,是可以勉强多撑一段时间。但是,如今那些具有泄洪作用的金属机关无法运转,再加上山体不够坚韧,巨大的人造工事却暂时拦住了更为凶猛的山洪…能抗的过吗?
无论如何,这是在加剧着毁灭。羊顾转身看着斜岭山的下游处,看着那满是未知的河道,他绝对相信,这不是所谓的逃生之径。目前该做的,都做了。所有该付出的努力也都付出了,眼看着天空中的雨水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羊顾与不远处也是一脸沉默的子敬,对视着。
梅娘拖着渐渐好转的身躯走了过来,鲁青山急忙用手给她遮着雨,口中大叫着,“您怎么来了?这身子刚刚好起来,万一又遇着伤寒怎么办…”
梅娘心疼的用手擦拭着不知是是雨水还是汗的少年额头,一脸疼爱的说道:“不碍的,你梅姨还没有娇气过呢,只是这雨下得让人心焦。一天尽躺着,也不是个事呀。”
不等着少年回话,梅娘转过头看向青衫男子,认真的说道:“决定了吧,是走还是留…”
青衫男子默默的点了点头,少年一脸怔然的看向斜对面,口中默默的低声说道:“先生…”
青衫男子向前走了几步,众人皆停下了手中的活儿,静立在原地,任由更为紧密的雨水冲刷着,目光等待着最后的希望。
青衫男子苦笑了一下,眼中似是也进入了雨水,不过声音却是依旧坚定而又有力的,“子敬携诸位而来,以此山为庇护,今朝却又决定携诸位而去,依旧,为了求生之所。”
少年失声诧异喊道:“先生…”青衫男子扬手将他打住,身形如钢针般挺立,心中的决然骤然迸发,令所有人都不敢直视,印象中那往日只是具有书生气的男子,如今却似胸中蕴藏巨大的能量。
羊顾却看到了他眼中的微微颤抖。
青衫男子没有去看少年的双眼,定定的说:“吾意已决,休要再提。如今,此处也已不是存身之所,趁石门还能堵住山洪”看向远处静止不动的人群,青衫男子提高了声调,“大家都撤吧…”
静止在原地的人都愣了,这地方是他们逃亡生活的一处世外桃源,令他们多年来不平静的心感到了不少慰藉。同样,也寄予了对于外来的渴望。如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