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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小嫡妻-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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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找着了?”小二跟了过来,急忙追问。

“找到了。”风兰息暗自松了口气,神色轻松不少,眼神温润而平静,犹如明月清辉。

小二低头望向风兰息手中的腰佩看,拧着眉头,不太确定地说。“对了,侯爷,小的方才看到一个女子,虽然戴着斗篷,看不清她的脸,但声音神态都很像先前跟侯爷一起来的韶大夫,小的还想不通呢……”

风兰息眼神微变,心中暗潮汹涌,这么久没有任何她的消息,翻遍了整个阜城也找不到她的人影,她怎么会突然现身于阜城?!

他眉头微蹙,喉咙一紧,心生不宁:“此话当真?”

小二一脸困惑,一边擦拭桌子,一边自言自语。“韶大夫来过好几回,她又是阜城唯一的女大夫,小的怎么会不记得她?往日,她都是跟小的这儿点菜的,方才的菜色也是她平日里经常点的,难道这么巧?”

“她往哪里去了?”风兰息急切地追问。

“往城东去了,刚走不久。”小二的手一指,风兰息就匆匆忙忙地下了楼,往东边的路追去。

小二靠在门边,望着风兰息的步步生风的身影,摸了摸后脑勺,实在是觉得奇怪,每个人都知晓隐邑侯平静儒雅,气质高洁,笑容温煦犹如春风,连他也觉得隐邑侯性子很慢,仿佛在任何关头,都不会有心急气恼的样子,何时走路这么快?像是有天大的急事一样。

“二当家,这么快就回来了?”齐掌事站在赌坊门口观望,一看韶灵回来了,笑着迎了上去。

“拿着吧,你们也该饿了。”韶灵淡淡一笑,放下了一手的熟食,安静地走入赌坊的内室。

“这位爷,要进来看看吗?”门外的汉子见路口站着一个白衣男子,气质出众,虽然一身素锦,但很像是富贵之家的公子,大声招呼道。

风兰息这才停下了脚步,环顾四周,如今已经入了夜,冬天寒冷,街巷上走的人并不多,多为男子,年轻的女子到了这个时辰,就不太出门了。

哪里有韶灵的身影?!难道真是小二一时看走眼了?!

街巷深处,只剩下一个新开的赌坊,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生意很是红火,看他稍稍驻足而立,居然还胆大地询问他是否要进去豪赌。

他眉头一皱,脸色淡如清水,拂袖转身离去,手中的这一枚白玉腰佩,居然被捏出一手汗来。

“侯爷,这么晚才回来?侯府的厨子您不满意吗?要不要再重新找一个?你总是去一品鲜,我也不好向老夫人交代啊。”管家永福早已在侯府伸长着脖子,等了小半天,见到了风兰息的身影,才如释重负。

“这点小事,你就不用跟母亲说了。”

风兰息淡淡一笑,越过永福的身子,安静地走向自己的书房。

偌大的书柜,靠着墙面摆放了整整六个,上面的书册按照门类,整理的井然有序,他伸手抽出了一本,翻看了几夜,但心中的忐忑不安,早已令他无法继续凝神专注看书,那些字眼像是漂浮在半空,毫无章法。

这儿空有几千本书籍,各方各面,涉猎甚广,他全都翻看过,甚至有的看了不止一遍。他却找不到半本,可以给他一份答案,哪怕只字片语,也找不到。

他白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

他连连苦笑,双手推开窗户,仰头望向天际的那轮圆月,她到底在哪儿,是否安好无虞?是否也会跟他一样看着这轮月亮?

……

“阿瑞,今儿个我要戴那支黄玉簪子,跟我身上这套裙子才相配,你找出来。”

季茵茵悠然自如地坐在铜镜面前,容光焕发,朝着身边的婢女吩咐。今日的天转晴,她正打算去侯府一趟,因为造桥事务繁忙,就算是在新年里,她也没见着几回风兰息。

婢女笑着答应,伸手翻开桌面其中一个首饰盒,忽的喊了一声,面色骤变。

“小姐,盒子空了!”

季茵茵不信,望入其中,果不其然,摆满了金银首饰的盒子空空如也,她心中一凉,急忙打开其他几个,除了还留着昨天佩戴的几件首饰,一样都不曾留下。甚至,侯爷送给她的珍珠耳环,也不知所踪。

“小姐,不是奴婢碰的……盒子里的东西,昨晚还都在的!”阿瑞一脸苍白,顿时跪了下来,几乎要哭出来。侯府规矩严明,从不苛待下人,但若是下人手脚不干净,却是天大的禁忌。之前听闻了烟雨投湖自尽的事,谁还敢动这个念头?!

“不是你还能有谁?”季茵茵手脚冰凉,那是她一年来的全部家当,居然被搜罗的干干净净,她愤愤难平,却并不怀疑眼前的阿瑞。阿瑞胆子很小,就算觊觎她的首饰,若是拿走她不常用的一两样,自己根本不会察觉。但将几十样首饰一次窃走,阿瑞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和野心!她一旦这么做,自己不怀疑这个贴身侍女,又会怀疑谁?

“小姐,真不是奴婢……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可不想被剁手指……”阿瑞啕啕大哭,瘫软在地,那些首饰,可是她一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就算在梦里,她都不敢奢想。

季茵茵眼波一转,突地笑了出来,眼神温和善良,跟方才冷凝的面色相差甚远。“你出去,此事不能跟任何人声张。我想起来了,昨晚睡前我把首饰归置了,方才一时没想起来,我不该对你发火,都是我的错。”

“是,小姐。”阿瑞虽然心中存疑,却不敢在这个关头再多嘴,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退了出去。

季茵茵不再等待,等阿瑞走远了,独自打开门,朝着后院走去,步伐仓促,一脸冷凝。

“我母亲呢?”季茵茵走到半路,撞见了服侍展绫罗的丫鬟,她淡淡问了句。

“宫夫人一大早就出门了,奴婢看她似乎有要紧事,她也不让奴婢跟着。”婢女回了声。

季茵茵咬牙切切,如今浑身上下没有一样像样的首饰,要是一天两天,风兰息也许不会在意,若是时间久了,侯府上下的每个人都会看她的洋相。她自从到了侯府,过的是千金小姐的生活,不但有充裕的银两使用,老夫人还常常赠与她好东西,若是一身朴素,于她而言,简直是跟不穿华服穿布衣,不画脂粉素面朝天一模一样。

今日,她看来是不便出现在风兰息面前了。

“我在她屋里等她回来,你去忙你的事。”季茵茵丢下一句,眼神不善。

她受够了展绫罗这种闯祸就逃的卑劣手段,真是忍一天,都觉得浑身不好过。等展绫罗回来,她也要看看,到底自己的母亲又惹了什么祸端,借机将她打发了,免得日后烦恼。

一个妇人以暗色纱布蒙着头,一路上左顾右盼,鬼鬼祟祟,怀揣着一包银两,匆匆赶至赌坊,齐掌事带着她走入内室,不曾正眼看她一眼,打开账本,一板一眼地说。“宫夫人,你在我们赌坊第一次输了三百两,第二次输了五百两,第三次是二百两,不多不少一共一千两白银。”

展绫罗拉下脸上的纱布,一脸憔悴倦容,萎靡不振。这几个晚上她彻夜不眠,上回跟几个贵妇人前去游玩,被赌坊的人尾随一路,她生怕那些人当众羞辱她,提起她在赌坊欠债的丑事,败兴而归,从此再也不敢离开别院,惶惶不可终日。一旦欠下赌坊的债,后果可想而知,不是被勒索,就是被恐吓。她不敢告知任何人,度日如年。

齐掌事瞥了一眼她怀揣的包裹,面色冷淡。“要不是我们当家的看宫夫人是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就上门去讨钱了,我们赌坊有规矩,半月之内若是返还,不收你一分一厘的利钱。今日一过,宫夫人可又要多交一百两的利钱了,这可不划算啊。”

“知道了,我这不是给你来送银子了吗?我说到做到,你用不着废话。”展绫罗不耐地低喝一声,将包裹往桌上一丢,怒气相向。

“宫夫人果然是个爽快人。”齐掌事板着脸,打开包裹,清点了银两,突地冷笑两声,凶狠地望向展绫罗。“怎么只有五百两?宫夫人,不用让我们画饼充饥吧。”

齐掌事的面颊有两道伤疤,虽然并不丑陋,但冷着脸的时候,看来更是凶神恶煞,展绫罗被他冰冷无情的眼神瞅着,心中惧怕忐忑。她年轻时候也是活在市井之中,知晓赌坊多得是打手护卫,个个心狠手辣,根本就不留情面,哪怕将人逼得倾家荡产,也绝不手软。

展绫罗的语气缓和许多,有些心虚。“我手边没那么多现银,你给我几天时日,我会把另外五百两送来的。”

“我们赌坊很有规矩,要么你在十五天内还了欠债,要么你就按照利钱拖一阵子,把银两凑齐了再来。我可没遇到第三种先例……对了,也有欠债不还受一点苦头的,不过到最后还是还了,毕竟也没几个硬骨头。宫夫人也不是年轻人,就不必冒这个风险了吧。”齐掌事上下打量了展绫罗一番,眼底尽是不屑的笑。

展绫罗虽然害怕,但还是嘴硬,摆出了架子,料定赌坊的人一定欺善怕恶,欺穷怕富,说的咄咄逼人。“你端着我的底细,我怎么会跟你们作对?闹大了,对我又能有什么好处?给我十天时间,我一定把五百两筹满,对我而言,没这么难。我的身份,你也知道。”

“侯府这个大户,区区五百两当然拿得出来,不过我还是要按照规矩办事,十天后,宫夫人要拿来的是六百两,可别忘了。”齐掌事无声冷笑。

“要是你们到侯府去闹事,可别怪我不客气。”展绫罗急着要走,才走了几步,将纱布蒙着头,咬牙切齿道。

“我们开赌坊不是一天两天,也是讲信用的,只要宫夫人上道给我们留条活路,我们不想鱼死网破,同归于尽。”齐掌事低头,将银两放入盒内,满不在乎地说。

展绫罗咬紧牙关,绷着脸走出了赌坊,虽然手痒心痒,但一想到还有一笔巨额银两不曾偿还,更是心中苦闷,愁眉不展。

在这个赌坊,她连赢了好几回,只是后来峰回路转,她才落得如此狼狈的地步,可惜典当了自己的首饰衣裳,第二回再去赌坊翻本,却输得分文不剩,她不得已借了赌坊的银两,再想碰个运气,一开始赢了一百两,本想收手,但奢想着将本钱赢回来,最终落得个落魄的地步,欠下债务,被赌坊盯上了。

今天是最后一日,她被逼无奈,唯有趁着季茵茵去花园的空档,将女儿的首饰变卖,才能有资本央求赌坊的人再拖延几日。

“二当家。”从内室外走来一个女子,正是韶灵,齐掌事朝她行礼,一改方才铁青的脸色。

“她还了多少?”韶灵水波不兴地问。

“五百两。”齐掌事据实以告。“她果真要再缓十日,说到时一定还清,我按照二当家的意思,点头了。”

“她虽然贪心,但极为怕事,这十天一定会想方设法不择手段筹银子,我们再耐心等等。”韶灵弯唇一笑,一脸平静。

……。

081 七爷禁yu

展绫罗偷偷摸摸地潜入了别院后门,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趁着夜色摸黑进了自己的屋子,刚推开门,就听得季茵茵冷声发问。

“母亲,你还知道回来啊。”

“茵茵——”展绫罗一脸难堪,赶紧关了门,压低嗓音唤着,语气几乎是求饶。

“我还以为你携款私逃,去过逍遥日子了呢。”季茵茵端着脸,说的苛刻凉薄,冷笑一声,肆无忌惮地打量展绫罗的装扮,颇为不客气。“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你是官府通缉的逃犯吗?!”

“你说的事不关己,你去偷偷会见陈水的时候,不也是这幅打扮?人家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凡事别撇的这么清。”展绫罗原本就受了不小的惊吓,心中有气,如今听了这一番话,自然就没好气了。

季茵茵无言以对,展绫罗知道她太多的秘密,她拧着柳眉,脸色不善。

“你拿了我那么多首饰,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女儿,我知道对不住你,但实在是没有退路,没有办法。”展绫罗见季茵茵气得不轻,态度软下来,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抹着眼泪,神情哀恸。“上个月,我去了赌坊,输了不少,就跟赌坊借了一笔。”

季茵茵几乎要跳脚,盛怒之下,美丽的面孔狰狞着,眼眸瞪得很大。“你怎么又去给我捅娄子!上回的事才过去多久啊!”

“只有这一回了……我若不把剩下的六百两还清,赌坊的人穷凶极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呀!茵茵,你哪怕不为了你母亲我,为了你自己,也要帮我摆平这件事——”展绫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几乎抱着季茵茵的大腿跪下来。

季茵茵面红耳赤,气血倒流,扬声喝道。“母亲,你当我嫁入的是皇宫,当的是皇后吗?我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银两!老夫人给的例银,我用的都紧张,哪里还有余钱给你补洞!”

一阵漫长的沉默,几乎将屋内的空气冻结成冰。

“我怀胎十月,生你养你,你忍心袖手旁观,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吗?”展绫罗突地抬起血红的凤眸,冷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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