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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小户媳妇-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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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表哥!”张小野拼命叫了出来。

项宝贵一怔,铁链脱手飞出,像一道黑色的电弧,弹向幽雪。

他本来是要杀了幽雪给恩师张宗阳报仇,也替自己目前的状况解困,但张小野的突然出声,让他的铁链脱手时稍微高了一些,没能卷断幽雪的脖子,却狠狠甩在了她一边耳际,“啪”一声清响,像一根铁扁担拍下的力量。

幽雪哼也没哼一声,飞向一边,晕倒在地。

张小野抢上去看,看这美色绝代、在床榻上带给他深入骨髓的欢乐、害死他父母的女人,此刻一只耳朵粉碎,满脸是血的静躺在他怀里,毫无生气。

项宝贵从靴底拔出“日昭”短剑,轻轻在身上其余六条铁链上划过,眼角睨着张小野,“还抱着那贱人作甚?她是你的杀父杀母仇人,还对你下了蛊毒,你要是再这么是非不分,沉迷色相,总有一天,我也不想再管你了!”

不管就不管,谁要你管?张小野阴沉的眸子锁在幽雪脸上,替她拭去血迹,探探脉搏还在微弱跳动,那感觉复杂而奇怪。

其实,此刻她若死在他怀里,倒也是好的,彼此都解脱。

可她还活着。

这时,去搬救兵的尚风惶急的跑进地牢,指着项宝贵喝问:“我的御林军禁卫哪里去了!?”

项宝贵不回答,却说另外的事:“其实你有些治国之才,可惜,琉国不是你的。继续当你的摄政王吧,本相不会剥夺你的职权,但王位,你最好还是断了念想。”

尚风吸气,又重重的吐出,目光震颤。

良久,他才沉重的叹息:“好,我答应你。”

……

当时当地,他们谁也没想到,幽雪虽然没死,等到醒过来后,却变成了一个傻子,不仅忘记了所有的事,行为更如同七八岁的女童一般。

……

——

进入十月下旬,绿瘦黄肥,人人加衣。

此时的明国,局势日渐紧张。

北方成王朱宁和鞑靼在雁门关等地交战频繁。北方正逢旱年,粮食收成仅往年的十分之七八,南方的粮草被朝廷堵住京杭运河水路,沿路设关卡,无法运到燕京。

可以想见,朱宁的日子的确很难过。

南方,令国公剿杀了在福建“造反”的瑞王,准备班师回京,即将途经苏州。

同时,襄王主动请求皇帝削藩,把两湘封地归还给皇帝,但请旨的奏折里,并没有提及移交两湘驻军和赋税权利,显然,这个“自请削藩”的奏折很缺乏诚意。

襄王带着请旨的“侍卫军”,号称也要到苏州,与令国公结伴进京。但那些“侍卫军”具体有多少数目,却谁也说不清。

——

苏州。

江南恩科落幕,考生们忙着前来拜谒。只要参加过恩科考试,都可以管冷景易叫“恩师”。

冷知秋在后府管理丫鬟仆从。

其实人也不多,除了小葵父女俩和杏姑,又多招收了一个打杂的小厮,一个日间行走的师爷。每日安排父亲、冷兔和项宝贝的起居事宜,又管了账簿,精打细算给各人添置秋冬的新衣。

银钱已经所剩无几,一两银子掰开两瓣,也熬不过冬去。

至于创办书院的梦想,更加遥不可及。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哪里有钱开书院?

张六悄悄来问过几回,要不要拿些银子过来,都被冷知秋咬牙拒绝了。

她还是不想放弃,虽然手里没钱,她仍然让空闲下来的沈天赐和惠敏去打听南山书院、鹿鸣书院的情况,包括书院是什么规格,有哪些讲究,学生怎么交束脩……等等等等,有取不完的经。

期间,她给徐子琳回了信,没说选秀女的风波,只说收了冷兔作弟弟,如今在香料铺做外柜,买卖做得极稳当。夫君一别两个多月,音讯全无。

成王朱宁的信,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要不要回复。

梅萧的信已经被她一把扔进灶火里烧了,那方端砚也束之高阁,等着哪天得便,就还给梅萧,再当面斥问他,为何要授意胡知府父子,闹出选秀女的风波。

——

文继一年十月廿四。

一大早,新造的恩学府就已经客来宾往,由师爷支应着,冷知秋只坐在后府花园里。有要紧的事,师爷自会过来禀报。

小葵和杏姑都在忙碌着。

冷知秋独自坐在落叶缤纷的紫藤架下发呆,项宝贵到底什么时候能回苏州,总不至于连过春节都回不了家吧?本来就为银子发愁,想起夫君,更加心情低落。

抬眼看,项宝贝收拾妥当,要出门的样子。她外面穿了件银红缎面的小夹衫,将两边鬓发束成了麻花辫,随着蹦蹦跳跳的步伐,麻花辫也在胸前活泼的跳动着。瞅这样子,这姑娘心情很好,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已婚”妇人。

这时,冷兔也出门,准备去香料铺开张。

他这段日子舒心快活,昂首挺胸,吃饭就多,正当长个儿的年纪,一两个月,就见又拔高了不少。

项宝贝和冷兔走到同一条小路上,个头已经差不太多高,彼此一扭脸,装作没看见对方。

“走开点!”

“你才走开点,都嫁了人,还梳这么幼稚的小辫子,甩到我肩膀了!”

“小兔崽子,你讨打么?”

“小爷已经不是小兔崽子了,你敢再乱叫,我立马去写休书,休了你!”

“你去写啊,快去写休书!不对,要写也是我来写,我要休夫!”项宝贝柳眉倒竖,叉腰推了冷兔一把。

冷兔被她推了个趔趄,火冒三丈,“看那是谁!”

项宝贝扭头去看,谁?哪里有人 ?'…'突然屁股上挨了冷兔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又脆又响。

还没等项宝贝张牙舞爪、抓狂跟他干架,冷兔已经撒丫子跑远了。

“媳妇儿那里的肥肉真多,打一下,晃三下,哈哈哈!”

“啊——!我杀了你这小兔崽子!”

项宝贝喊打喊杀的追上去,很快人和声音都消失了。

——

这两个冤家!

冷知秋远远看着,勾起嘴角笑,心里突然一阵躁动,眼皮也跳起来。

正在不安,就见师爷急匆匆小碎步跑着过来。

“小姐,今儿有大事了。”

冷知秋愕然站起身。

“老爷刚派了人来告诉卑职,午时三刻,杀害冷夫人的凶手名叫桑柔的,要在西城菜市口处决杀头。”

“呀!”冷知秋脱口惊呼。

师爷看了看她那娇娇柔柔的模样,犹豫的问:“小姐也要过去看么?”

小葵听到冷知秋的惊呼,赶过来探看。

冷知秋揪着手绢犹豫。她当然想亲眼看着弑母的坏女人血溅三尺,但又有些害怕。

小葵道:“小姐莫怕,奴婢陪您一起去,到要砍头时,奴婢帮您捂上眼睛。”

听她这么说,冷知秋反倒镇定了些,“既去看,怎能捂上眼睛?好罢,我们走。”

当下由师爷领着小轿,小葵陪在一旁,走街过市。

路上竟碰到了木子虚,也是要去看菜市口行刑的,依然白衣青衿,十二分的干净淡泊。

“知秋姑娘,《瘗母文》已经拜读过了,字字句句真知灼见,在下十分佩服。过去,子虚注重他人眼里的判定善恶,却反而迷失了本心,这段时日反省良多。”木子虚对着方窗口的布帘轻声道。

“不知可有什么心得赐教?”冷知秋问。

“赐教不敢当,倒有些心得,归纳为十四个字: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冷知秋默念了几遍,会心一笑道:“妙哉。”

想了想,便掀开帘子一角问:“先生转交的信,知秋不知该如何回复,明日请来恩学府一叙,可方便?”

她指的是成王朱宁那封书信。

木子虚怔了怔,一双平湖秋月般的眸子凝视着帘子一角那葱白的玉指,圆润小巧的一点下颌。

“自然方便。”

——

到了西城,木子虚先行,冷知秋让小轿绕了点路,去榕树街夫家知会这个消息。

其实夏七早就将消息告诉了张六,张六知晓了,项文龙、项沈氏焉能不知?冷知秋多此一举绕过去通报,一方面是出于一家人结伴的考虑,一方面真正的心意,是为了看看项宝贵会不会回到苏州家里。

虽然,她明知道,如果项宝贵回苏州,第一时间一定是来找她,而不是回家。

结果自然是失望的。

项文龙不愿意看处决杀头的事,项沈氏正挎了一只篮子,和张六一起出门,往菜市口走。

冷知秋下了小轿,迎过去问:“姆妈,我夫君他可有消息?”

项沈氏眉眼温柔下来,拉着儿媳妇的手道:“那个知秋啊,宝贵他过年关时,一准儿能回来,委屈你了啊,再等两个月,乖,你呢把自个儿养胖些肉,身子壮了,等宝贵回来,你们才好夫妻团聚,早些儿大喜,让老娘我抱上孙子……”

这婆婆,说着话,总能绕到“抱孙子”这件事上。

冷知秋红着脸转移话题:“姆妈篮里挎的什么?”

“哦,都是些烂果子、烂菜帮,还有几个坏鸡蛋,一会儿看老娘砸死那贱婢!”项沈氏想起桑柔杀了三爷爷又害死亲家母,就咬牙切齿。

张六捏着一枚金钱镖,也凑热闹:“叫她那么痛快死了,岂不是便宜了她?”

冷知秋想起在母亲坟前,桑柔就已经吃过好一顿苦头,看来今天死罪活罪都逃不过去。

这些人一起结伴到了菜市口时,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围在沿街要道,等着死囚车拉过来。

就听得铜锣敲响,梆、梆、梆的,把人们的神经都敲得紧张起来。

随即两列手持红缨铁枪的兵勇渐渐跑近了,分开道上拥挤的人群,很快清理出一条刚好容囚车拉过的路。

胡一图先带了监斩官、书记、侍卫,坐在轿子里,或骑在马上,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走在最前面,先去了菜市口行刑台上就座。

后面才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押着一辆囚车缓缓经过,这意味着,囚车里的犯人在上断头台前,将要先经历一场来自围观群众的暴力群殴。

人们互相打听,那囚车里的女人是犯了什么事。很快,就有烂菜叶丢上了桑柔那乱蓬蓬的头发。

这种群体暴力一旦有了开头,后面便愈演愈烈,砸过去的便不仅限于烂菜叶、臭鸡蛋,有时候,小石块也会没头没脑的砸。

桑柔哭嚎着抬起满脸是血的头,仰天大叫:“我肚子里有孩子!你们不能杀我!”

站在人群中怔怔观看的冷知秋惊诧得浑身一抖。

围殴的人们也是停顿了下来。

项沈氏举着手里的坏鸡蛋,瞪圆了眼珠子大声吼:“贱婢,你胡说什么?”

桑柔根本听不见项沈氏的话,只顾着疯喊:“张小野,我怀了你的孩子,快四个月了啊!你还不来救救我们母子?宝贵爷,我肚子里有张小野的种,你一定不会让我死的,是不是?快来救救我啊——!”

一抹天青色的光照在她那苍白的侧脸上,血触目的红艳惊心,挂满烂菜叶和鸡蛋黄的乱发随着风乱舞,宽大的囚服也被风带得往后灌,于是,一个微微隆起的腹部曲线终于清晰可见。

冷知秋的身子晃了晃,小葵忙扶住她。

“怎么会这样……”她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小葵道:“只当没听见、没看见便是,那坏女人死有余辜。胡知府难道会不晓得那桑姐儿有孕?知府大人都要睁一眼闭一眼杀她的头,可见她多活该。”

冷知秋茫然听着,不再随人流往行刑台拥挤,反而落在后面,最后干脆钻进了小轿,既不往前,也不回家。

她躲在轿子里,沉思默想。

张小野是项宝贵恩师的唯一儿子,如果桑柔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张小野的,项宝贵自然希望那孩子活下来。

但桑柔必须死——

冷知秋突然深刻体会到“仇恨”带给人的纠结与痛苦,这仇恨不能快意的发泄,却要逼迫自己去延长报仇的时间,不能报仇,就不能忘怀丧母之痛,就是给自己带来痛苦。

“夫君,真不想让桑姐儿活过今日啊,即便是她腹中的孩子,也许无辜……但我还是希望今日能够一了百了……”

她喃喃自语着,手绢在指间缠绕发皱。

——

行刑台上,桑柔嚎得嗓子都哑了,依然被两个兵勇按压跪下。

围在台下面观看的人群嗡嗡嗡的交头接耳议论。

本拟用金钱镖好好折磨桑柔的张六也犹豫了。此时,整个地宫的人都已经知道,张小野就是老主子张宗阳的独子。如果桑柔肚子里是张宗阳的孙子,叫张六他如何下得去手?不仅下不去手,还要考虑怎么从胡知府那里将桑柔救出来。

他和冷知秋一样,对于杀死桑柔没有任何疑惑,但对那腹中的孩子,却深感茫然。

一旁,项沈氏不知道张小野的身份,仍然以为是项宝贵在外面捡回来的一个孩子,因此,她只犹豫了片刻,便还是不依不饶的将手里最后一个鸡蛋扔在桑柔脸上。

“谁管你肚子里是哪个的孽种,张小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种贱人生的孩子,一定也是个杀人闯祸的贱种!去死,全都去死!”

桑柔一只眼睛被蛋黄挂糊住了,转过脸,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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