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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怪道胡宗仁-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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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从后边朝着左右两侧撩开了自己的头发,而在头发下面,我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眼角有一块巨大的黑斑胎记,眼睛是逼着的,嘴角的形状也分不出息怒,那就是张虹。

    说实话它的这个举动吓了我一跳,胡宗仁也是。于是我听见胡宗仁喃喃的骂了一句狗日的吓老子一跳之后,然后又对张虹的鬼魂说,你的心结今天就了了吧,人我们已经给你带来了。张虹缓缓合拢自己的头发,于是又让我们看到那个背影和后脑勺,还是蹲在那儿一动不动。胡宗仁对杜先生示意说,你可以开始了。

    杜先生一脸茫然,但是表情中惊恐占的比重更大。他不解的对胡宗仁摊开双手,那意思似乎是在说你要我怎么开始?胡宗仁白了他一眼后,朝着他手里拿着的那叠信件指了指,让他把信念给张虹听。

    于是杜先生开始按照我给他分好的顺序开始读自己写给张虹的信。也许信件这种东西当众读出来,会有点让人难为情,但是那也仅仅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杜先生显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他很快在自己当初写下的信里,读到了当初的心绪,他甚至在读着读着,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接着他好像更加放松,直接坐到了地上,背靠着衣柜的隔板继续念信。

    在读到第三封信的时候,杜先生的语气一度出现了有点激动的感觉,或许是他知道这些信件即将要念完了,在这次生命旅程里,他跟张虹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尽管我们都知道杜先生其实并不喜欢照片上的张虹,他只是喜欢和张虹一起交流时那种纯粹美好的感觉,以及出于对张虹的鼓励。而就在这个时候,张虹的鬼魂突然改变了位置,它也背靠着隔板坐着,它跟杜先生,背靠着背,仅仅相隔一层木板。张虹的姿势开始变得和昨晚一样,双膝卷曲并拢,然后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了膝盖之间。在杜先生念到自己那一句抱怨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自责,而张虹却微微耸动着肩膀,好像在哭泣。

    胡宗仁这个时候已经站到了我身边,而赵婧站在杜先生的边上,我看到她的鼻子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含着打转。虽然我和胡宗仁还算忍得住,毕竟那信我们是看过的。不过对于眼前这一幕,我还是非常感慨,张虹这样的大学生,和杜先生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原本从相识开始就因为一种缘分默默牵引着,这种缘分是独一无二的,因为选择成为朋友那是双方的事。而这一路下来,他们曾有过非常开心的时刻,也曾有过温暖和感动,张虹因为杜先生的不吝鼓励而面对生活,杜先生则在张虹身上找到了那种简单质朴的情感,可事到如今,阴阳相隔,即便此刻身处同一个环境里,他们也始终隔着一块木板,从未相见。

    我想张虹更希望杜先生记住的是自己照片上那个不怎么好看的模样,也并非自己变成无颜鬼的样子。

    在念完信以后,杜先生把手里的信纸叠了起来,拿起张虹的照片,然后隔着木板对张虹说,张虹,你就好好走吧。不管你接下来要去哪里,记住咱们之间快乐的日子吧。虽然张虹没有说话回答,但是我却清楚的看到,它点了点头。

    于是胡宗仁收回了杜先生手里的信纸和照片,让杜先生先离开这个房间,并且让赵婧跟着杜先生下楼去拿一个金属质地的盆子上来。很快赵婧拿来了,胡宗仁一边念咒,一边把那些信件,照片,连同一些钱纸,统统在盆子里烧成了灰烬,接着把灰烬收集到了自己的八卦袋中,而与此同时,张虹也被带走,我生命中唯一一个直面的无颜鬼案子,就此告终。

    杜先生好像心情不太好,于是留下我们一起吃饭,席间他喝了很多酒,没人灌他,只是他一个劲的自己灌自己。原本这个时间段不是吃饭的时间,他却点了一大桌子菜,却几乎没用筷子夹过,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喝掉了一瓶58度的白酒后,双手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无法抑制的痛哭起来。

    老实说,喝醉酒的样子很丑,但我们却没有谁因为这个而嘲笑杜先生。所以那一顿饭就由胡宗仁请客了,谁让他收了人家佣金呢。接着我们把杜先生送回了家里,但却没有把他丢在记得房间里,而是把他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接着关上窗帘锁上门以后,我们才离开。

    下楼的时候,胡宗仁问赵婧,这是第几个案子了?赵婧说,第十六个,如果算上我早前和你们在印刷厂遇见的那个的话。胡宗仁点上一根烟然后说,还有八个案子。赵婧啊,麻烦你转告下你的师兄,老胡这次赢定了,让他们等着瞧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案十七】离奇车祸

    最近这几年,有一个社会性的问题一直被大家所提及,就是在公共场合下,应当如何对待老年人的问题。有人说,搭乘公交车的时候,应当主动给老人让座,又有人说,看到老人过马路的时候,应当主动伸手去帮上一把。诸如此类。

    我实则是非常赞美这样的方式的,因为这说到底是中国人传统的一些美德,它们应当被传承和发扬,并且是每个有良知的人本应具备的基本素质。可是随着时代的进步,当越来越多我们身边以前的中年人渐渐变成老年人以后,情况却并非如我们想象的那样。

    例如在公交车上,大家虽然也会主动让座,但却因此多了一分不情愿,当扶着老人过马路的时候,大家也会对自己的做法有些顾虑,不少老年人也有着倚老卖老的性格,比如他们做公交车就觉得他人应当给自己让座一般,否则的话,就是大逆不道,不尊老的行为了。甚至在前段时间的新闻里,我还看到有老人因为小女孩给自己让座的时候嘟嚷了几句,还动手打人的事件。又例如许多老人摔到在地后,有好心的市民伸手去扶,却因此被赖上了,于是这个老人的余生将会一直纠缠着这个市民。

    什么时候我们的社会开始变成了这样,道德的准则被歪曲,做好事的定义被毁灭,遇上这些事的时候,想得开一点的人就摇摇头喊一声自己倒霉,或者用手机拍照录像,以证自己的清白,可是当一些原本理所应当的善举渐渐变味成了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那我们做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问题从来都不会是单方面的,不光那些见死不救的人有问题,那些品行不好的老人同样也有问题,所以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当你不幸被一个老人莫名栽赃,莫名冤枉,这并不是因为老人们变坏了,而是坏人们变老了而已。

    而今天我要说的这个故事,就是一个老人的故事,一个摔到在地上的老人的故事。

    在接到这个委托的时候,胡宗仁其实是有一点犹豫的,因为我们在此之前曾经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事情大致上是因为一个家住二楼的老太太在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起不来,一个在这栋楼四楼租房住的大学生路过看见了,就好心把老奶奶给扶了起来,据说当时也没想过这么多,心想左邻右舍的,总不会讹自己吧。他把老奶奶给送回家后,老奶奶连连感谢,随后他也就自己回家了。但是没过多久就被人气势汹汹的敲开门,一看是老奶奶的儿子找上门来了,硬说自己把老奶奶给撞到了然后就跑了。当时这个大学生很冤枉,就要求和老奶奶对质,但是老奶奶这个时候却一改先前连连感谢的样子,并且一口咬定是这个大学生撞倒了自己,开始漫天要价的索取赔偿。

    这个大学生是农村来城里学习的,家境本来不怎么好,自己的学费都是勤工俭学出来的。大学生的父母得知这件事后,也没有办法,把家里仅有的一点钱给赔了都还差很多,于是大学生的妈妈气不过,一病不起,医疗费和赔偿金压得大学生的爸爸喘不过气,最后选择走了绝路。留下负债累累的儿子和重病在床的妻子,撒手人寰。

    这是一个真实的案件,2009年曾经有过新闻报道,而之所以报道则是我和胡宗仁从中搞鬼。那个案子是免费做的,不光免费还设计了媒体的曝光,胡宗仁更是对这个老奶奶一家人施加了惩罚。这是个悲剧,但是这个悲剧却是因为一个善举而产生的,所以我们也开始有点分不清,究竟是不该做好事,还是咱们做的不是好事。所以当赵婧给胡宗仁打电话吩咐案子的时候,胡宗仁就立刻转告了我,并且在挂上电话之前还丢下狠狠的一句:如果这回这老人又跟上次一样,看我不甩他几个嘴巴子才怪。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轩辕会的案子这也由不得我和胡宗仁不愿意。跟赵婧在约好的时间碰头后,她直接带着我们去了位于重庆袁家岗附近的一家医院。这所医院是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由于医疗力量还不错,且价格相对于军区医院来说,要实惠一些。所以这家医院成为了不少重庆老百姓生病后的选择。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这个时候通常病区里是不少人排队在微波炉前准备给病患加热饭菜,消毒水混合了饭菜的味道是我受不了的,而且也不大方便在人家吃饭的时候去打扰,于是我提议要不咱们吃点东西再去吧,一致通过后,我们就找到了附近一所大学校门外,那一排小餐馆。

    做生意的人都精明,他们一般都会对自己的客户群有非常详细的认识。例如这些在校门外经营各类餐馆和超市的老板就是如此。在我看来,这个世上有两种人的钱最好赚,一种是女人,一种是学生。综合起来,就是女学生,所以这里的那些精品店,文具店,各种漂亮的头绳和丝袜等杂货,里边总是挤满了女学生。我们选择在一家新疆大盘鸡的餐馆坐下,点了一份48块的大盘鸡,土豆烧得粉粉的,鸡肉也鲜美多汁,在吃完以后就着盘子里的佐料再点上一份拉面,那感觉真是棒极了。

    午饭后我们就按照赵婧得到的病房号找到了那间病房,这个科室是外科,里头差不多都是一些手上头上缠着纱布的人,有些还杵着拐棍,所以这里大多是一些因为各种意外而受伤,例如骨折这一类的病人。这间病房是一个三人间,是这家医院算得上单间里床位最多的一种,也相对来说比较便宜,只比那些住在过道里的病人好一点罢了。在那间病房靠窗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躺在床上,伸出被子外的一只脚打着石膏绑着纱布,一边坐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赵婧走上前打了招呼,看样子是那个男人找的她,所以她开始直接和那个男人说话。由于毕竟算是看望老人,所以我们还是很礼貌的问候了老奶奶几句,但是在老人床边那个看上去40岁上下的女人似乎表情不怎么好看,甚至有点厌恶我们的感觉。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样的表情我们早就习惯了,也没搭理她,而是简单问候过老奶奶后,我们就站在一边等着赵婧。

    这个时候,起初和赵婧说话的那个男人对我们说,这里是病房,几位要是不麻烦的话,咱们到外边大厅里去说,有些情况,我需要跟你们说明白。于是他带着我们朝外边走,走了两步却有倒回来,把夹在自己腋下的一个手包递给了那个女人,再才转身继续走。

    我和胡宗仁一言不发的跟出去,到了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里,那里和病区隔着一道防火门,地上有许多烟头,想必很多探望病人又有烟瘾的人都在这里解决了。那个男人递给我们一根烟,然后说,先介绍一下,我是姓冷,这次请你们来,是因为我身上发生了一件怪事。

    胡宗仁点燃烟后坐在楼梯上,问冷先生说,我们来就是帮你解决问题的,你就把你遇到的事情说一下就行了,再怪都没关系。冷先生也坐到胡宗仁旁边说,事情大约发生在两个礼拜之前,由于工作的关系,自己回家的时间会比较晚,而且自己家住的地方位于重庆市白市驿,但是工作的地方却在主城区。也就是说每天回家的时候,必然会走一小段高速公路,那都是一些没有人烟的地方。原本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好多年,但是从两个礼拜之前开始,自己每次晚上开车回家的时候,就会不同程度的出现一些怪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眼花的关系,他会在路上看到一个身穿灰色小马家,个子矮小,穿着布鞋的老太婆横穿马路,连续几天都在同样的地方遇到过,甚至有好几次都差点撞上了。

    冷先生说,按理说,在那个时间段,上了岁数的老人一般都休息了,况且那一段路虽然不是严格意义的高速路,但是由于之前道路改造,原本是高速路最后开始不收费了,改成了内环公路,不过即便如此,也依旧是高速路的设施,周围都有防护网,一个老人怎么会这么晚出现在这里,还每天都挑自己路过那一段路的时候出来横穿公路呢。

    冷先生说,最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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