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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清风(清穿)-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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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喀特连忙道:“端贝勒,并不与西北用兵的事儿相干。只是火耗银子混杂在了粮储里头,又牵扯到往青海送的粮草,这才显得要紧了。且那粮草不是往岳钟琪大将军处送的,是另一路的阿尔泰部。若是真与二月份的兵事相干,奴才们也不敢闹出来这样的事儿。”

    又说到了什么火耗银子,胤祈便不由得皱眉,道:“火耗银子?火耗银子又怎么和粮储相关了?这两个也是好相互掺搅的?且前几日还听说,不是山西司做的就很好?你们自己不会做,难不成连学都不会学?不会学,总会看着样子比划吧?怎么竟是闹出来事端了?岂不知此时皇上最操心的,也就是这个火耗银子的事由了?”

    一顿训斥,众人便都有些面面相觑,最终推了方才那江南司的郎中出来,道:“贝勒爷,原是这样。江南地方,由布政使而下,督抚长官,各州府都收了火耗银子的。过账时,却是因在调粮时,春季尚未收上来丁赋,就把火耗银子充进了往四川去的军需当中了。”

    他又看了一眼泰喀特,道:“只是江南收的数目比例和四川的并不一样,到了四川司,他们却以为收的是一样的例,结果如今对不上了。今天侍郎大人问了,他们查了账目,就说是江南司的账目不准。”

    泰喀特听了,立时就急躁起来,道:“并不是这样!分明是你们江南司送账目过来的时候,说是一例按着四川这边的数目走账,我们算账的时候,才敢就按着这边送上来的数算了。是你们说的话,怎么就会是我们这边误解了?”

    江南司的郎中便道:“那时候分明说得清楚,是不同的。皇上当初旨意就说,各省自行裁定火耗比例,怎么就会江南和四川一例了?”

    泰喀特便又道:“这我怎么知道!只我却记得分明,那时候你们司里送账本子过来的时候,交待笔帖士说是一样的。我这边即刻就能叫那笔帖士过来说个清楚!”

    胤祈听着他们俩都说不清楚,竟是争吵起来了,只觉得烦躁,便道:“得了!也别争执了,把两处的账目都拿来我瞧,然后再说谁是谁非。虽说怡亲王这会儿还没来,堂官总是在的吧?你们连进去问问都不会了?那会儿谁塞了你们的嘴了?也不至于这样没规矩,竟是敢这么吵起来了!且我还在这儿坐着,你们当我是个死人呢?”

    当下两边都噤声了,胤祈这才吁了一口气,静坐等着账本送来。他也是知道的,眼前这些人,只是瞧着他年纪小,没经验,才敢这么在他面前把事儿抖出来了。若是怡亲王亲自过来问,怕是都要隐瞒,横竖先掩盖了下去再回去好生分辨究竟是哪里的首尾。

    不过,许是这些人也并不是没存着用他把事儿带过去的心思,只要现下他接过来了这件事儿,日后说起来,就可以让这些人少些责任。

    真是好盘算,怪道是他坐在这里,这两边的人还敢吵起来了。

    只是就如他方才说的,真就当他是死人了?总是能查清楚,究竟是那边儿的疏漏的。

    ~~~~~~~

    账本搁在了眼前,胤祈翻开来大略看了看。江南司那边存档的,的确是和四川的火耗并不一样,可四川那边的,却是按着四川的比例在计算江南送去的银两数目。

    两下一对比,粗略一算,因赋税的差额,前后竟是能差了几万两。

    江南司送去的银钱多,四川司那边存档说收到的,却要少。中间这几万两去了哪里?

    几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才因此争执不下了。若真是最终这几万两银子查不出来,只怕是不单单这两司的官员要遭殃,约莫怡亲王也少不了被申饬惩处。

    胤祈登时心下一沉,仔细看起来。瞧着倒真不像是单纯疏忽了,怕是有人趁着机会,浑水摸鱼也未可知。

    只是这事儿最终是因为火耗的收取来的,眼瞧着雍正的又一个利民的措施,成了某些人搜刮的途径。胤祈不由得暗暗叹息,若是被雍正知道了,怕是又要好生气一回的。

    这个火耗的事端,如今尚没有什么完善的制度,只让人觉得繁杂不堪。且各地数目并不相同,不管账目做得再详细,终究是乱得很。又没有什么固定的标准,究竟哪里该收多少,哪里收得多了,真是查都不好查明白了。

    细想了一回,胤祈倒是觉得,这几万两银子的去处好说,横竖户部的堂官侍郎们也不是白白放着好看的,也不用麻烦到怡亲王,约莫他们为了自己头上的顶戴,也要查明白了。

    而火耗的问题,却是个更大的问题。兴许雍正也不是不知道其中弊端,只是这会儿才开始,漏洞总是多的。雍正也不是神,自然有他想不到的地方。

    胤祈打定了主意,要和怡亲王说说火耗的事儿。然后便把心思搁在了眼前的几万两差额上头,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拿着算盘算着,叫张振春把要紧的数据记下来。

    看到了中午,才把正月之后的账目清理了一遍。江南司那边的账做得详细,瞧着也没有什么差池,一桩一桩的银钱来往,都清楚些。胤祈也不是第一日看账了,整个看下来,觉得也并没有虚假的地方。只是和四川司那边对不上。

    胤祈便料想,大约就应该是四川司那边的错失了。那个泰喀特,瞧着就不是个实干的,方才他要账本的时候,觉得他也有些犹豫。

    此时看了一遍,只觉得四川司的账目上头,有些猫腻。虽则他不至于有胆量贪墨了那几万两银子的差额,却当真不是个清廉的。少不得也要回了怡亲王,看他如何处置。

    只是怎么瞧,都看不出来那总计六万六千五十余两的银子去了哪里。从四川司的账上,一开始就是那个数,那几万两银子就是凭空没了似的。

    胤祈不由得咬牙,若真是被人什么人中饱私囊,怕是那人不但大胆妄为,且手脚干净,真是抓都抓不住。要真是查办,横竖是大家都倒霉,也不单是他自己。

    正想着,外边传来说话的声音,胤祈连忙起身,然后就瞧见怡亲王进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正是户部的几位尚书侍郎。胤祈给怡亲王见了礼,就笑道:“我方才还寻思,怎么我来了这么一会儿了,不见几位大人,原是有公务出去了。正巧了,我还说要找王爷,并几位大人说些事儿。”

    怡亲王走到近前,伸手拿了桌上的纸张,看了看道:“怎么你自己在这儿算起来账了?底下的那些个奴才们哪儿去了?”

    胤祈道:“王爷,原是他们自己闹不清楚,我才在这儿算计起来了。如今瞧着,确是有些不对头的地方。王爷也瞧瞧,这两边儿的账目对不上。前后差了六万六千五十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得尽快查清楚了才好。”

    然后便指着纸上的字,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了他自己的想法。

    怡亲王听了也皱起眉,仔细看了一遍两边列出来的数额,道:“这个又是羡耗的事由?怎么又是……这也差得太多了……”

    说着便叫旁边的户部尚书,道:“蒋大人,你可知道这回事儿?”

    户部的汉尚书蒋廷锡,胤祈上辈子就听说过这个人,是个大画家,只是还不知道,竟然是雍正倚重的臣子。他年初时从礼部侍郎的任上升调户部尚书,顶替的是张廷玉的差事,瞧着也是个有为政之才的人。胤祈听见怡亲王问他,也跟着瞧了过去,看他怎么说。

    蒋廷锡也是一直听着胤祈说话的,方才就变了脸色。此时怡亲王问话,他不由得面色阴沉,鼻尖上冒汗,沉默片刻,终究道:“这事儿,臣尚未听闻。”

    怡亲王因便皱眉,道:“难不成两厢调度,你都不知道这事儿?正月里青海岳钟琪用兵,那么大的事情,便是为了那边的谨慎,也该过问一声吧?”

    蒋廷锡立时躬身道:“王爷,臣彼时正才调任,一应事务都不熟悉,战战兢兢,只图将青海事由办得妥帖,确是没有注意到。且这些粮储调度的事儿……记得是侍郎在管着。”

    怡亲王便又看向了一边站着的户部左侍郎,文书上的签名和大印,的确都是他的手笔。

    左侍郎连忙上前道:“回王爷,这事儿确是有。不过时隔数月,奴才也是记得不分明,只记得那时候,江南司恍惚是说,赋税不足,将羡耗并入。并没有提及具体细目。”

    怡亲王听了就一拍桌子,道:“怎么那时候不记得问清楚?羡耗是新近才摆上来的,最最要紧不过,也敢怠慢!”

第七十九章 暗藏

    怡亲王做出发怒的样子,众人尽皆惶恐,都各自请罪。然后便是一通彻查,将当时的案底都翻出来瞧。

    终究当日是没有什么结果,怡亲王也很是有些忧心。

    之后胤祈只是专心写他的奏疏,怡亲王那日听他说过了火耗的事情之后,便吩咐他写出来的拟定的章程。那些个查账的事情,就再没有进过胤祈的耳朵。

    因这种回避了他的态度,胤祈便隐隐觉得,这回是要牵扯到朝中的一些个事情,一些个人。当真如此,那实在就不是方便让他知道的了。

    只是,一边写着自己的奏疏,胤祈一边琢磨着,只觉得,这回弄出来这么一出的那人,想必讨不了好了。

    然而,既是能钻进了户部,那又为什么会做出来这么不聪明的事儿来?

    要知道,户部才是雍正的老巢,完全被他掌握了的地方。虽则康熙年间还有些摆在明面上的人,是别家王府的势力。可是打从雍正继位,户部就像是铁板一块,哪里还能被其他人染指?基本上就可以说,户部的都是雍正的亲兵。

    而这些个户部官员里头,竟然有人胆敢贪墨了六万六千多两,胤祈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大约是出了事儿之后,怡亲王就把事情上报了雍正的。毕竟这不是个小事儿,就算是查清楚了,也必须让雍正知道。

    胤祈没有亲见,自然不知道雍正是什么反应。不过即便是那笔银子不知怎么又回来了,可不但是四川司相干人等,就连尚书蒋廷锡、左侍郎汪兆年、右侍郎何枃等户部高官都被降职留用,还遭了申饬,这就可以看出来,其中必定有些诡秘。

    本想着,这事儿约莫就要这么过去了,横竖不与自己相关。瞧着户部众人,便是不明所以,也因为杀鸡儆猴,都老老实实地,比以前认真好些,雍正大概也会觉得满意了。

    但是,后来胤祈才想明白,那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后面还有着更大的波澜。

    不论是雍正存心酝酿的,或是……

    旁人筹谋的阴谋。

    ~~~~~~~

    因这回又是火耗相关,写得了的折子是要紧的,胤祈骑着马亲往园子门口递了进去。只是正站在门口等着的时候,却瞧见从里头有人出来,仔细一瞧,还是认识的人。

    先前在尚书房念书,这位就是尚书房的汉文总师傅,张廷玉的弟弟张廷璐。胤祈瞧见他时,他是穿着一身孔雀补服,正从园子里头往外走。看得分明,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似乎是高兴,又好像有些懊恼。

    胤祈连忙整整衣裳,站好了给张廷璐行礼。虽说现下张廷璐已然不在尚书房任职了,但是毕竟是曾经的师傅,雍正最是尊师重教,须得小心。且总怕失了礼数,还是要落人话柄。

    张廷璐瞧见胤祈,略一怔,才认出来这是谁。从他离开尚书房,出任河南学政,也有快一年了。这一年间,胤祈长了个子,相貌也有些变化。特别是因身量抽长,瘦了些,下巴尖了。张廷璐看了一会儿,才犹疑道:“是端贝勒?瞧着真是长成了的模样了。”

    胤祈便笑道:“张师傅也是许久不见了,面容清减了些儿。出去办差就是没有在京城里清省,张师傅是辛苦了。”

    张廷璐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有些感慨。胤祈知道他这回出去,是倒了大霉了。被人误解冤枉陷害,差事也没办成,还在大牢里蹲了好几天。

    他一个文人书生,最要面子。又是那样读书读傻了似的性子,木讷得很。遭逢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受了大罪了。眼瞧着人瘦得竹竿子似的,想必是吃了好些苦的。

    胤祈略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张师傅如今是领了什么差事?瞧着一身衣裳颜色,又升了官职了?皇上当真是慧眼识珠。”

    张廷璐也有些高兴的模样,道:“如今正修明史,皇上点了我做翰林院学士,襄助徐大人与张大人。”

    他口中说的徐大人,就是尚书房的徐元梦,那张大人是他的亲哥哥张廷玉。胤祈听见是这么个差事,倒真心觉得方才他自己说的那句话是对了的——雍正的确是慧眼识珠,人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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