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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卿本妖娆:王妃要休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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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两人竟没有攀谈过一句。

    继而到达了萧伯殷设宴的宴会厅。夜无俦将她轻放下。方落地的卿君目睹眼前一座金碧辉煌的金色大厅忍不住“哇噻”了一句,惹得夜无俦鄙夷的侧目。

    “为毛我感觉这大殿四周都是金子做的?”卿君自诩也曾见过些许世面。曾频繁出入各种高级私人会所、五星级酒店。但这回,还是如同刘姥姥入了大观园,成了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因为这确是嵌了金丝的。”夜无俦终于忍无可忍,这女子,装傻的功夫倒是不俗。如今,还要继续欺瞒吗?

    卿君心想,这荣国公果然极会享受,极讲排场。

    史记记载,这一切皆是由于长姐萧仪君所建议的同胡狄互通贸易往来的方针政策所带来的利好。这萧仪君十年前原本是在青川作质子的,那时卿君还年岁尚幼,仪君在青川待了大约四五年光景,便被求贤若渴、忆女成狂的萧伯殷召唤回平陵,随即提出用幺女交换长女的请求。

    从此,卿君开始了替姐姐为质的苦逼人生。

    仪君回归平陵,随即便大刀阔斧,大搞经济建设,并且收成颇丰。萧伯殷见自己用人得当,便愈发依仗长女。

    经年累月,同胡狄通商,积累了天下诸侯甚至连西凉皇室也觊觎的可观财富。全赖萧仪君。

    所以,姐姐仪君的不可一世,卿君是很理解并且很熟悉的。她又何尝不是自己上一世的重现?

    随即便有人安排入席。她坐在夜无俦身侧。同来出席的大多都认识:萧伯殷,萧仪君,江浸月以及他身侧约莫是他胞弟江泽日,也就十三、四岁左右光景,眉眼间同江浸月有些相似。颤巍巍的腼腆依附在兄长身后。

    座中还有一人,便是那日同夜无俦以及江浸月一同去喝花酒的男人,据说是容瑞皇帝安排在平陵为质的三子夜无缺。

    三个曾经同游青楼的同道中人,登上台面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淡漠疏离。小江同夜无俦依旧不改他们惯常演绎的争锋相对戏码。卿君讥笑,连同夜无俦同其三哥夜无缺的关系也腹诽了一阵。是否如同面上一般,手足争权。还是,依旧是实则虚之的套路?

    觥筹交错,人影婆娑。酒过三旬,见夜无俦如今已不似先前一般于人前阻挡自己饮酒。许是在座的都清楚“有孕”只是蒙昧天下的玩笑一句,所以这夜无俦也免了费力演戏之烦扰。

    “七王爷,仪君敬你一杯,恭喜你觅得我平陵佳人!”仪君一改往日碉堡作风,主动敬酒勾搭。夜无俦爽快遥遥举杯,又一口咽下。

    卿君尚在察言观色,这萧仪君的意中人究竟是不是小江呢?她卖力的看着小江脸上神色,深怕错过半点蛛丝马迹。

    观察了半晌怅然无果,她失望叹息,转脸的刹那,却见夜无俦正恶狠狠盯着她,好像已经看了好一阵。似乎将自己方才颇具娱乐八卦精神的行为尽收眼底。他对着她先时面色原本便不友善,如今越发阴沉,仿佛处于发作边缘。

    正当卿君兀自懊恼之时,她听到了一个娇俏如银玲的声音在喊着自己的名字,是仪君。她说:“妹妹卿君近日刚回府,未曾向诸位敬酒。今日得此机缘,家妹卿君自是不胜荣幸。”说着,便偏头对身侧卿君说到:“卿君,还不起身敬酒?”

    卿君听闻也觉得有理,便“噌”的立马站了起来。

    刚想在脑中组织几句敬酒辞令,还没来得及运行,脑袋便当机罢工了。

    身子开始失去平衡,眼前辉煌的金色大殿的正极速黯淡消散。

    自己倒在那人寂静拥挤的怀中。夜无俦面上的关切仓皇,她看的真切。他多少有些许在乎自己的罢!

    小江也迅速从对面的席位上飞奔而来。一把拽过卿君的手腕开始诊脉。

    最后,江医生笃定确诊:“她中了轻微剂量的钩吻!”

    众人哗然,惟独卿君自己平静淡然。小江倒是提醒了,自己体内还埋藏着现下稳妥抱着自己的未婚夫君下给自己的慢性毒。

    眼皮已然沉重不支,她望望夜无俦,果真影帝,他竟然同众人一般讶异的神情。甚至,比起众人的事不关己,他要更为惊心动魄些。

    她看见她的如意郎君,她的未婚夫婿,那个狠心给她一碗毒药说着自己“不喜冒险”的七王爷,用冷辣的目光注视这自己身后的……萧仪君,虽然他面上这一神色稍纵即逝,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你演好你的戏便罢,哼,何故迁怒旁人?这毒分明是你下的,与那清冷疏离的姐姐何干?

    然则她始终没有力气将这话说出口。腹中绞痛,她一时难以忍受,昏厥了过去。阖眼的瞬间,她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声嘶力竭,还有人在慌乱吩咐着,“快取些碳灰和皂角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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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莫名其妙

    对于卿君来说,生离死别大抵如此。你在一群人的仓惶之中渐渐沉淀,沉淀,沉到底。如同上一世在嘉靖皇帝陵墓前的动荡,如同这一世在自己闺房的珠帘翠惟间垂死挣扎。

    很多人影晃动,真实的,虚幻的,重重叠叠,纠结在模糊的梦境之中。

    “唔,这药有七八分毒性,这普天之下也只得本王可解。无论你先前在假山后听得什么,都最好忘干净。你可以继续假装纯良,本王却不喜冒险。”

    ……

    “无俦,这段时日,分身无暇,解药的事,便忘却了。我……你一贯知我性情,断然不会恶毒至此,存心至她于死地”一女子在夜无俦身后道。

    夜无俦坐在床榻便,目不转睛盯着塌上奄奄一息的美人,悠悠开口,道:“从前如何,已失落无考,本王不再追究。可是焚琴,往后你要学着接纳她。如同接纳碧池一般。”

    “可是,你待她,我瞧着并非同待碧池一般!”焚琴执拗。

    “本王许诺于你的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你大可宽心。你无心忘却也好,存心恶毒也罢,事已至此,只要是你焚琴,本王便一概不咎。本王所言或许苛刻,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但希望你明白,萧卿君的闪失,便是本王回归西京的闪失。萧卿君的差池,便是本王逐鹿皇权的差池。从今而后,本王会倾力保她万全。你们若尊本王为主,便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夜无俦身后除了焚琴,其余个人纷纷颔首认同,片刻之后,焚琴也终究低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忽而腹中一阵刺痛灼烧,卿君又昏厥了过去。

    恍惚之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便又开始折腾起来。似乎还有江浸月,卿君想着,若此刻她能开口,定要向奋战在第一线上的医护工作人员表达崇高的敬意!同时,对小江渐生“再生父母”之感。

    她是怕死的。她的怕死,跟旁人的贪生不同。经历了魂穿,她清楚的知道这一世的死亡便是永久的终结。她将陷入无休止的暗夜和死循环。所以,倒下的刹那,小江笃定沉着的施救,让她感念。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她勉力支撑起了沉重眼皮。看见了,夜无俦,萧仪君,煮鹤,夜无非等人。所有人面上皆是欣喜雀跃的神色。卿君第一次享受这种中心捧月万众期待的优越感。

    笑的最妖娆的便是此刻正坐在塌上的夜无俦。卿君仿佛想起他方才说的:她的闪失便是他的闪失,她的差池便是他的差池,他会保她万全……等等之类的话。

    这仿佛比所有情人间的甜言蜜语还要令人有安全感。往往,风花雪月,转瞬消散,倒不可靠。而他同她之间的被伪装成微微桃花色的权谋一场,则始终坚挺。

    “江浸月呢?”卿君攒足了气力,眨巴这迷蒙的眼睛向身旁的夜无俦询问着。

    夜无俦闻言,方才面上激越无比的神色立即变了,似乎有些怒意问道:“你说什么?”

    卿君不明就理,他之前还夸下海口说要保她万全,如今却是怎么了无端冒火?她颤巍巍道:“不是他救了我么?我现在醒了,照理你们得找医生来复诊,看看我情况啊!”

    “江浸月何在?”夜无俦死死盯住她,大吼了一声。卿君知道,他是在问他身后的煮鹤。遂朝煮鹤寻望,顺带向他投去同情眼神:摊上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主子,苦了你了。

    “江公子一直在门外守候着,是否这便将他请来?”煮鹤稳妥作答。

    夜无俦的怒意便更甚了,吼道:“那还不去?这般聒噪。”

    煮鹤委屈看了夜无缺一眼,不明白自己说了句实话,那江公子确是在门外候了一夜,这爷怎么就盛怒了呢?果真碰上这萧卿君便没好事。这般想着,边朝门口走去,边白了眼塌上的罪魁祸首——萧卿君。

    他眼中的恶意卿君怎会看不到?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自家主子那儿受了气,却迁怒于无辜的我!姐姐我刚刚便是白心疼你。了!这么想着,想调整下坐姿平复下心情,看一眼瞥见身侧夜无俦冷冽的神色,便歇了。

    江浸月进了来。子衿、子佩也一并进房。自家小姐生死未卜,夜无俦那厮却残忍将她们隔离,不能照料塌前。

    江浸月亦步亦趋行至卿君塌前,但夜无俦仍死死盯着卿君,没有起身让位之意。卿君给他使了很多眼色,他只当没看见。

    江浸月温润启齿:“不若我给卿君把脉瞧瞧?”

    夜无俦僵着张脸,起身往榻旁鼓凳上坐下来,煮鹤立马上前给他斟茶。

    江浸月拽过卿君的手腕,摩挲着把脉,又轻捏住卿君的下巴,令起张嘴吐舌。一番望闻问切,神色终于轻松了一些。看着神医国手不再神色凝重,卿君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了。夜无俦在一旁依旧是黑着张脸。

    “卿君现下亦无大碍,我稍后会用绿豆、金银花和甘草急煎给你服用,便可将你体内残余毒性清除。”说完对着身后的子衿、子佩说:“昨日用了碳灰和皂角水给卿君催吐,她现下腹内空空,需要进些细软流食,方可服药,否则,卿君胃子受不住。”

    子佩连连点头应下,转身立即去准备给卿君准备膳食。

    江浸月转而又对卿君细语呢喃:“身子不适便要同我说。”

    “嗯。我一定不同你客气。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救我于危难之间,大恩大德,我……我……”卿君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摸不出什么足以酬谢救命之恩的物件来。“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可以酬谢的,但日后,公子有任何用得上的地方,我当效犬马之劳!”卿君越发鸡冻。

    倒是江浸月始终面带淡淡笑意,轻轻拍了卿君肩膀:“虽则你我如今……但也算故人,何必生分了?莫要与我客套,卿君。”

    “萧卿君忝为不才在下本王的妃,江公子这般人前人后直呼名讳,怕是不妥。”夜无俦放下茶盏,冷冽说着。

    江公子倒也不介怀,向卿君笑了笑,便起身朝房外走了。

    直到房门被关闭,萧卿君终于难耐一直隐忍的怒火,朝夜无俦道:“毒是你下的,我没有怪罪你分毫,依旧以德报怨,笑脸相迎,你倒好,却来这般对待我的救命恩人?”

    “不单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你的初恋情人!既这般难舍难分,当初何苦同意本王求亲?”

    “夜无俦,你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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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禁足

    煮鹤眼疾心快,见夜无俦同萧卿君二人事态紧张,在一旁瞧着王爷是动了真气,目测这位作风偏颇的萧家二小姐也断无礼让自家王爷之可能。为维护王爷在一众心腹及下人面前的高大全形象,他及时替了众人请辞:“既然萧二小姐已无大碍,我等也安然。大家也劳心劳力了一宿,现下便暂且退下休憩片刻,不日即将回京,稍后还有诸多事宜需要筹措……”

    夜无俦先前的怒意并未尽数消散,煮鹤这话他也是听了个大概,便草草点头表示首肯。摒退了左右,所有人训练有素的迅速退却,惟独萧仪君恋恋不舍的一步一徘徊,不知道在流连着什么。

    卿君想着,莫非,自己这番生命垂危,让这位挂名姐姐尝到了骨肉深情、血浓于水?

    空间随即交付给了夜无俦、萧卿君二人。

    开关门的刹那,透了点儿凉风进来,卿君正欲张口同夜无俦理论一二,好巧不巧,正好将透进来的凉风吸了个干净。原本强大气场现下演变成急促而反复的咳嗽。

    “咳咳咳咳……”

    据说世上无法伪装的除了爱情便是咳嗽。卿君原本便是个吵架一定要吵赢了的主,如今落得这么个口齿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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