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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错花轿-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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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囡雪扬了扬下巴,哼,再让这群土包子笑话我家姑娘!她挺了挺胸脯,去开第二个箱子。
    那是一架镶着宝石的玛瑙屏风。
    收拾折筝院的时候,何氏特让苏妈妈开了库房,选了个绣着绿翎孔雀的屏风,这个还是前朝宫里赏下来的古物,可是和这眼前的玛瑙屏风一比,就逊色多了。
    囡雪就要开第三个箱子,沈却叫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
    沈却将心里层层叠叠的欢喜小心收好,对着何氏盈盈笑道:“这些东西回来再收拾不迟,不要因为女儿耽误了给祖母请安。”
    肃北。
    肃北的夏天几乎一场雨也看不见,可是今日倒是劈头盖脸就是一场暴雨。
    戚珏侧坐在檐下,合着眼,听着雨声微微出神。雨水从屋檐落下,又在檐下的水湾溅起,溅脏了他一身皓白的衣袍前摆。
    他脸色有些苍白,棱角分明的侧脸像蒙了尘的璞玉。眉峰如剑,唇薄似刃。
    “先生。”一个十二三岁的男童撑着伞走到檐下。
    戚珏睁开眼。
    他的眸子是温润的黑玉,有流光缓缓流淌。
    若是不说,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双眼睛是瞎的。
    “走吧。”戚珏的唇盼雕出一朵笑。他起身,扶着男童的肩,走进雨里。
    这真的不是一个梦。
    他是真的回来了,回到了二十一岁这一年。
    她还没有嫁给那个人。
    还好,还好。
    
    第5章 死穴
    
    沈却跟着何氏去了沈老夫人那儿,着实感受到了一番不同的认亲场面。
    “我的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沈老夫人将沈却一把搂在怀里,开始哭起来。
    沈绯、沈薇和沈宁都有些不太高兴。只不过沈绯的不高兴放在心里,沈薇的不高兴藏在眼睛里,而沈宁的不高兴则是摆在脸上。
    至于沈琉嘛,她找了个角落站着,昏昏欲睡。
    沈却有点懵。
    她反应了好半天,才伸出手去拍沈老夫人的背,说:“祖母,阿却好好的,不苦、不苦……”
    一大堆莺莺燕燕过来劝,这才将沈老夫人拉开。
    “母亲小心哭伤了眼睛,却姐儿好好的回来了。咱们啊,一起疼她!”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坐在沈老夫人身侧,给沈老夫人擦眼泪。
    瞧着这一幕,何氏心里有些发酸。
    等沈老夫人逐渐止了泪,何氏便亲自拉着沈却给她介绍家里的这些亲戚。原来刚刚那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是二房夫人刘氏。二房的家口可比大房三房热闹多了,沈却的这个二叔沈信有五个儿子,七个女儿。最了不得的地方在于这十二个孩子全部是庶出。由于沈家的少爷都在书院读书,今日沈却倒也见不到。可是这七个女儿真是像七仙女一样花花绿绿站了一屋子。
    三房的人口可就比较单薄了,三爷沈义和夫人米氏举案齐眉,有一儿一女。屋里头连个通房都没有,更别说姨娘了。
    沈却被拉着将亲戚认了个遍,就开始犯糊涂。
    尤其是大房那“七仙女”,沈却使劲儿记了记,还是没分清谁是谁。
    “……当年啊,瞧着却丫头那模样,我这心都碎了。”沈老夫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说到这儿险些又要掉眼泪。
    沈却急忙说:“阿却知道祖母是最关心我的,孙女这些年过得不苦,这不好好的回来孝敬您了嘛!”
    她说着站起来,轻轻转了个圈。层层叠叠的裙摆飘起来,像一朵缓缓绽开的丁香花。
    “祖母瞧,孙女好好的呢。”
    沈老夫人破涕为笑,她说:“你这孩子……你那院子住得可还适应?我让红缨去瞧过了,都还好。你有没有哪儿不喜欢的,就让你母亲改!”
    “哎呦我的老祖宗!”何氏绕过来,给沈老夫人捶肩,“阿却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疼着呢!哪儿能让她缺了什么。”
    沈老夫人点头,还是说:“对啊,是你身上掉下的肉。”
    何氏的动作就是一顿,她很快恢复如常,继续给沈老夫人捶着肩。
    沈却微微惊讶地看了沈老夫人一眼,何氏动作的一僵也没有逃开沈却的眼。
    “来来来,到祖母这儿坐。”沈老夫人朝着沈却招手,沈却乖巧地坐在她身侧。
    沈老夫人问:“这些年可有读书?”
    沈却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只粗略识得几个字,读的书不多……”
    她说的这是大实话。
    这些年,她懂医术,会下棋,知乐理,善歌舞,烹茶煮酒,下厨剪枝,无一不知,无一不精,就连兵法谋术也能说出个一二。
    可是书与画则成了她的死穴。
    说来奇怪,但凡是戚珏教过她的东西,一点就透、过目不忘。
    但,识字和作画戚珏教不了她。
    前几年,戚珏请来肃北名师教她识字作画,可她怎么都听不进去。要不是后来戚珏说:“你以后每日晚上念一册书给我听。”
    沈却一定不能认识几个字。
    她为了给戚珏念书,认识的字越来越多。可是一旦下笔,那字迹不如个三岁的娃娃。每每,让教她识字的先生扶额长叹,最终无奈请辞。
    那时候乳娘还在,每次训她,她就吐吐舌头,小声嘟囔:“反正,先生看不见。”
    “没关系!”沈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再过两日,和你姊妹们一起读书。咱们家的女儿可不能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歪理。虽说咱家的女儿不用像儿子那般去书院读书,可也请了先生来府里教。你要是不好好学,把这几年欠下的补上,祖母可不同意!”
    “孙女一定头悬梁、锥刺股,做个勤学的好孩子!”沈却连连点头,显得又乖巧又机灵。
    “嗯。”沈老夫人笑着点头,“好好准备着,下个月和你姊妹们一起去参加香炉宴。”
    “香炉宴?”二房夫人刘氏脸色变了变,“咱们却姐儿年纪还小吧?”
    何氏沉吟了一会儿,看了看懵懂的沈却,也点头说:“阿却年纪还小,不若再等三年……”
    “你们知道什么!”沈老夫人打断她们,说:“这些年却丫头留在肃北,对鄂南生疏着呢,得早些让她适应,也好让别人知道咱们沈家还有这么个嫡女!”
    老太太故意将“嫡女”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何氏、刘氏都不接话了。
    “祖母,香炉宴是什么?”沈却眨眨眼,有些好奇地问。
    怎么听着不像是平常的宴席。
    沈老夫人前一刻还瞪刘氏和何氏,这一刻望着沈却,目光就柔了许多。她说:“这香炉宴啊,是先帝在的时候留下的规矩。当初旨在为帝王、皇子、世子选妃,为群臣子女赐婚。是个顶考验女儿家容貌、礼数、品性、学识的地方。最后博得头筹的,哪一个不是闺秀中的才女,才女中的西施。后来,这香炉宴就成了世家女儿互相较量,比试才华的地方了。也是各世家挑选儿媳的机会。”
    沈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说:“我还小吧……就算去了也是要给祖母丢脸的……”
    这种考验,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心里头清楚着呢。
    沈老夫人一笑,道:“又不是让你去拿个第一!不过是让你跟着姐姐们去见见世面罢了。当然了,你可得好好学规矩,不能丢咱沈家的脸。要不然我可让你母亲打你板子!”
    沈却一缩脖子,继而尚未长开的小脸忽的笑开:“孙女一定不挨这顿板子!”
    回了院子,何氏给了沈却三天假,让她先歇着,收拾她自己的小院。三天后则要跟其他的姐妹一起去上课。沈却应下,就回了自己的折筝院。
    在沈老夫人那儿的时候,沈却的心早就飘了回来——先生带给她的东西,她还没有一件件看过呢!
    “囡雪、囡雪,快!快开箱子!”自己院子的门一关,沈却的脸上就流露出纯真的笑来。
    何氏送给沈却的两个小丫鬟也急忙跟去帮忙。
    一会儿的功夫,十八个箱子尽数打开,其中不乏有着比前两个箱子更名贵的东西。看得那两个小丫鬟呆了又呆,到底是自打小儿就练出来的,她们两个脸上的惊愕不过一瞬,就掩了下去。只不过从她们两个小心翼翼的动作里仍旧能看出她们心里的震撼。
    震撼不要紧,关键是沈却在她们脸上并没有看见贪婪。
    沈却很满意,问:“你们两个叫什么?”
    两个丫鬟停下手头的活儿,垂着手回话。
    “奴婢二喜。”
    “奴婢招弟。”
    沈却皱眉。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奴婢们的名字粗俗,还请姑娘赐名。”
    沈却想了想,说:“鹅蛋脸的就叫绿蚁,鸭蛋脸的就叫红泥吧!”
    “谢姑娘赐名!”
    绿蚁和红泥齐齐跪下道谢。她们两个在沈却转身之后大眼瞪小眼,究竟谁是鹅蛋脸,谁是鸭蛋脸?
    “咦?这个是什么?”囡雪忽然出声。
    沈却回头看了一眼,说:“不就是那把琴吗。小时候,先生给我做的那把琴。”
    “不是!”囡雪摇头,将琴旁的一个长长的盒子拿出来。
    沈却便走过去,让囡雪将盒子打开。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小木人。
    沈却“咦”了一声,把里面的小木人拿了出来。
    沈却记得这个小木人,在她快要离开肃北的那段时日里,戚珏总是在雕这个小木人。他的眼睛明明看不见,还非要亲自雕木人,总让沈却担惊受怕那刀子划破了他的手。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戚珏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他诊脉下针、煮茶烹酒、抚琴下棋从未出过错。就连修炼花枝和雕刻这种事也比能看见的人做得更好。
    沈却临走之前戚珏手中的木人只雕了身子,没有雕刻容貌,没想到今日在这里见到了雕好的木人。
    不过让沈却惊讶的却是……
    这个小木人的容貌分明就是自己!
    “太、太神奇了!”囡雪睁大了眼睛,有些结巴地说:“先、先生……是、是怎么知道你长……长什么样的?”
    沈却回过神来,她将小木人捧在怀里。转身对囡雪、绿蚁和红泥说:“这个小木人不是先生雕的,是我自己闲着无事雕来玩的。可记下了?”
    “啊?可、可是……”囡雪睁大了眼睛没有反应过来。
    绿蚁和红泥同时说:“是!是姑娘自己雕的。”
    
    第6章 流氓
    
    鄂南真的太热了。
    还没天亮,沈却就坐起来,使劲儿喘了两口气。外头守夜的绿蚁听见了急忙起身问:“姑娘怎么了?可是要什么东西?”
    “歇着吧,不用管我。”沈却应了一声,自己踩了鞋子走到窗边,将小轩窗推开。
    “怎么一点风都没有……”沈却嘟囔了一声,无奈在窗边坐下。
    绿蚁毕竟不是囡雪那样自小伺候沈却的,她听见沈却下了床,哪里还敢躺着。她轻声走进屋,瞧见沈却神情恹恹地坐在窗边摇着团扇。
    她想了想,悄悄退下。过了片刻,捧着一碗冰瓜进来,放在沈却身前,说:“姑娘又犯热了吧?用些冰瓜降降暑。”
    红透了的西瓜舀在白瓷小碗里,去了籽儿,又放些细碎的冰块。瞧着就凉爽。
    沈却眼睛一亮,连连夸奖绿蚁,又随手在梳妆奁里拿了个纯金的簪子赏她。然后大口将一碗冰瓜全吃了,就连那些细碎的冰块也嚼了,绿蚁想拦都拦不住。
    等天亮的时候,沈却果然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加上两个晚上都没睡好,小脸一片苍白,区区两日居然瘦了一圈。
    这下,绿蚁可吓坏了。
    “慌什么,又死不了。”沈却随意道。
    绿蚁急忙说:“哎呀我的姑娘,咋能说这么不吉利的字眼,呸呸!”
    沈却心想,我一个死过的人还怕什么不吉利。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而是说:“服侍我更衣吧,别误了请安的时辰。挑件颜色艳丽的。”
    “这件?”绿蚁拿出一条石榴红的轻纱裙。
    沈却皱眉。
    “那这件?”绿蚁又拿出一条洋红的对襟褙子。
    沈却翻了个白眼。
    正巧囡雪和红泥端水进来,绿蚁求助似的请教囡雪。
    明明囡雪比她小三四岁,此时像个长辈一样拍了拍她的肩,从衣橱里翻出条妃色的罩纱裙和牙色的广袖短衣。
    看着沈却满意地穿了,绿蚁心里吐槽:这也是艳色?
    沈却刚刚洗漱穿戴好,又吐了一回。
    绿蚁和红泥慌得步子都乱了,差点去请大夫了,最后被沈却拦下,她说:“吃坏了肚子还要请大夫,简直是娇气,再说了……大夫要开什么药我都能猜到。不吃!”
    囡雪拿起胭脂往沈却脸上狠拍了两下,愤声道:“哼,先生不在跟前你就胡作非为!看我不跟先生告状!”
    她又气呼呼地跟绿蚁和红泥说:“以后不要处处依着她,她再不爱惜自己身子就告诉我!我去给先生写信!”
    绿蚁和红泥觉得囡雪这样的行为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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