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

第44章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第44章

小说: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好看,”窦沅托着腮,脸上挂着几分孩子气,笑着,“阿姊你这样真好看!”
窦沅留了许久,叙旧叙出了好些眼泪来,她又哭又笑,磨的一盏热茶都凉了透底儿。此番见陈阿娇虽是皇帝默许、杨得意佐意的,但耽搁久了,只怕会另生事端,窦沅因是急急转回了话题:“阿姊,我这番来,与你说起那莺子的事儿……嗳!”她一拊掌,撑着小案立起来,凑近陈阿娇道:“正是与那莺子有关呢!阿姊若想亲见陛下,洗刷冤屈,全赖这莺子帮忙!”
陈阿娇不解,因附耳上去,窦沅便贴过去,如此这般地向她仔细嘱咐来。
陈阿娇点着头,听的极认真,偶尔也会有疑问:“这样……可会有问题?”
“不怕有问题,只怕阿姊撇不下面儿来……”窦沅很是担心:“毕竟是陛下对不住阿姊,此番却要阿姊违心去……”
陈阿娇性子极烈,为后近十年来,若然肯屈就一点儿,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下场。窦沅尽是想,这要委屈陈阿娇啦,依她性子,要这般向皇帝服软,着实太为难。谁料陈阿娇轻轻淡淡道:“这并无甚,后宫痴守这许多年,我太傻才会走至今时今地。如今……全不算往日恩情,他是皇帝,我是后妃,旁的人怎样待他,我便怎样待他。再多的情谊……亦是没有了。”
这一番话只教人心酸。她待皇帝,尽是与别个不同的。而皇帝陛下,却生生将这一份的“不同”给毁尽了。
后宫诸人,貌美者如一,心冷者亦如一,皇帝能守得几分真情?
也怪可怜。
窦沅再将与杨得意议出的计划详说了一遍,陈阿娇一点一点记挂在心。临了,窦沅不忘再紧吩咐一句:“陛下万寿大宴,阿姊须好生把握!”
这些环节,都曾与杨得意扣过,断不会有失的。只有一事,是她窦沅擅作了主张,——刘荣亲去魏其侯府上找过她。此一事,她咬死了牙关也不能说。
杨得意不知,陈阿娇更是不知。
而陛下的万寿盛宴,刘荣是确然要现身的。
那一日不知怎样翻覆呢,只当天昏地暗,永此无法翻身罢了。
昨晚刘荣求她好久,她才应允寻机会带他进宫。刘荣手上有一张王牌,恐能改变现下局势。
也只有这勉力一搏,求生无死,方才还有一线希望,——祷陈阿娇能翻身。
对窦沅,刘荣自然无可隐瞒。昨晚做客魏其侯府,他将窦太后为子孙留下的最后一张王牌和盘托出。
原来当年景帝朝时,周亚夫平七国之乱,七国诸侯王拢聚财力,收归一处,以筹他日军费之用。这一处财宝所聚之处无人知晓,刘濞伏诛前绘图呈与窦太后,后窦太后派人查实,七国所藏,锱铢无计,这一处财力,自然他日将为汉朝所用。
皇帝却并不知,此中还有如此秘密。
自当今陛下践祚始,已近十载,匈奴南犯,引汉朝连年征战,国库已然空虚。当今圣上又是个雄才伟略的英主,他年征伐自然无可计,若有军资可急用,刘彻想来是十分受用欢迎的。
刘荣此行,捏着汉朝命脉,向皇帝换陈氏、窦氏一夕安寝。陛下雄才伟略,值与不值,心中自有思量。
他是英主,一旦得了刘荣带去的藏锱铢所在地图,应了刘荣作为交换的条件,皇帝自然不会食言。这一点,刘荣绝可放心。
那至少,皇帝清君侧之时,尚会顾念一份情谊,为窦氏、陈氏留下一脉。
刘荣这一生别无所求,惟此,上无愧皇祚,下可见皇祖母窦氏于九泉。
他算是尽力了。这一争,只为阿娇。
临江王刘荣非但没死,竟回了长安!窦沅保守秘密极用心,可这“谣言”仍是不胫而走。
日子一点一点挨近万寿大宴,魏其侯府门外,却时常有神秘人监视。窦沅并不笨,想来也知,那些个不见光的“神秘人”,定是御前暗哨。
皇帝可能已探悉了一点儿消息,却仍是装作不知。一张巨大的网,正悄无声息地张开,静静等候他们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补昨天没更新的,晚点还会有一章~~~~~ ^_^

☆、第64章 梨花满地不开门(8)

万寿佳节;皇帝幸上林苑。
这一处宫落;接祖龙所遗旧宫苑;连天遮蔽;规模十分宏大,昔有司马相如作《上林赋》;谓之:“沣镐涝潏,纡馀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皇帝幸内;停銮毕,亲卫羽林军已悉数迎出跪地;甲光向日,好不威风。
“谒陛下万岁!陛下长乐无极!”
望过去黑压压一片;羽林亲卫跪了遍地,余音逡回。
皇帝抬了抬手:“免”。声音并不大。却已有内监传了圣谕去:“免——”尖细的嗓音拖了老长,过几个节点,又是一个内监传话:“免——”
皇帝羽林亲卫山呼万岁:“谢陛下隆恩——祝陛下万寿无疆——”
声如洪钟。
这一年皇帝万寿,海内升平,四海晏清,高墙汉宫之内,又得皇长子,皇帝发下隆恩:于百姓,免杂役;于天狱,大赦之;于朝廷,列位臣工皆随行上林;于掖庭,诸位美人亦皆随行,毋论品阶。
且不论放诸四海,百姓颂皇帝仁德。单说这后宫,何人不感念陛下甘霖天降呢?哪怕是并不得幸的后妃、膝下无所出的宫妇,亦是感念君心仁德。平素掖庭行走,高墙冷苑,连皇帝面儿也见不得,如今个,却能随御驾入上林苑,目睹四方威仪,与满朝文武、椒房殿母仪,共贺皇帝万寿节。总也能见见世面,这般想来,寒灯冷蜡独过多少年,那份凄苦,也算咽了去,稍有安慰。
这些个“失宠”妃嫔里头,莺子也算其一,因有杨得意照应,初来上林,竟也无甚不适。
只偏偏漏了一个身居长门的弃后。
杨得意初时并不敢在皇帝面前探口风,只怕惹恼了君上,自个儿吃不了兜着走,幕拧q笺淠茄就啡吹ǘ剩倍プ呕实勖娑剩骸氨菹麓艘环缜牒蠊谌斯埠赝蚴伲庠呛茫骼涔奘苄业墓杂姓飧龈7郑次尾磺氤っ殴锬俏唬俊
“长门宫”三字触耳,皇帝显是一愣,顿了良久,窦沅站他边儿上,直觉心都要突突跳出了喉咙口,手里攥了一把冷汗,皇帝因见她变了面色,问道:“怎样,你竟也会怕?既懂得怕,行事……便该有些分寸!”皇帝冷笑。
窦沅不依不饶:“陛下尚未回答我的话呢,陛下是‘怕’?”
皇帝当真着恼,却十分知,魏其侯窦婴惯出来的死性子,皆如陈阿娇一般的,有胆没心,他再恼,那丫头亦是不怕的,硬碰硬,她姓窦的拿手好戏。他刘彻怎敢得罪那姑奶奶?因说:“窦沅啊窦沅,朕待你不错,你别扣着这个拿捏朕。你既是朕手中一副好牌中极重要一张,朕自然不会怎样你。朕却有这个能耐,能‘怎样’你窦氏满门。”
窦沅当真心跳了,却仍笑:“陛下威胁我?”
皇帝也笑:“不太君子,朕不爱干这个。这边厢,你便随朕一块儿去上林苑吧。”
“您怕我在皇宫中搅乱什么?偏这么急的要把我带身边……”
皇帝觑她一眼,那份子灵透,果然像极某个人。
皇帝幸上林苑,贴身随侍的,竟乃魏其侯府上小翁主,窦沅。这可使人猜摸不透。是个甚么理儿呢?竟不带得宠宫妃在身边的。
上林御苑后头那些个女人都是好嚼说的,三言两语便歪曲了人意思,先头有说太后娘娘欲教翁主窦沅远出匈奴,换大汉一夕安寝,陛下得知,竟龙颜大怒,不惜顶撞生母王太后,恐君上爱美,这里头,另有些说头吧?
因是盯的窦沅更紧了些,那小翁主一旦有些个风吹草动,女人们总也不肯放过。窦沅哪能知呢,才入得上林,气儿还没喘够,便去约见了“那个人”。
好巧被人瞧见了,女人们的话,传得风似的快。待皇帝说问窦沅时,她惊的没能耐,皇帝反打趣她:
“怎样?你是被朕‘许’了人家的,在朕的上林苑,可要收敛?好歹皇亲宗室,都是知道的。你若坏了名声,怎样嫁进刘家门?”
“阿沅不知陛下在说些甚么……”她扭捏,小意绞着帕子,偏他脸上没羞没臊,要用这样的话,来打趣她这没出阁的姑娘家家。
皇帝嗤笑:“听说还是个俏生,是么?”
“您说甚么?”她装傻。心里却撞着拨浪鼓。
“朕说甚么……朕是说,”皇帝笑了笑,“你在上林苑承光宫后头那院子里,见了个俏生,那俏生想来不姓刘,不是你未来夫婿,——那是谁呢?阿沅,你可要谨记,你的命是朕的,你的婚姻大事,都操在朕手里,朕要用你,组一副极好的牌!保朕的江山万万年不倾不颓!”
皇帝言语中并未有埋怨,多的只是提醒,窦沅放了心。皇帝只是在提醒她,此刻的她,绝不可依自己的性子做事,她走坏一步路,便会坏了皇帝满盘大局!
皇帝绝不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窦沅点点头:“陛下的意思,阿沅明白。阿沅绝不会乱来,我的命——捏在陛下手里。阿沅是生是死并无所谓,好歹陛下记着自己的承诺——好赖看一眼阿娇姐。便足够。从今而后,阿沅会听话。”
她时刻记得与皇帝的交易,时刻记得,皇帝叫她做的那一桩“极危险”的事,伴君如伴虎,她怎敢怠慢?
只是,皇帝有一点是猜错啦,她承光宫后院约见的那俏生,自不是淮南王刘安之子,却也姓刘。
是刘荣。
刘荣,是她此行的目的,是她的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奉上藏锱铢的地图,换得窦氏短年安稳,她能做的,只有这些。窦氏后祚如何,只瞧造化了。
皇帝野心勃勃,若能发一笔横财,充作北伐匈奴的军费,让他对两族势已微单的外戚手下留点情,并不算太为难。
她和刘荣,都太了解皇帝。
但她也许略计了一点,刘荣此番险入长安,无异羊入虎口,无论他这个临江王是生是死,是真是假,皇帝都不会容下他。
也许……他从未想过,活着离开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么么~~

☆、第65章 梨花满地不开门(9)

这上林苑;占地方圆广阔;皇帝于建元年间扩建;保留秦时恢弘宫苑;接地数顷,悉围养珍禽异兽;以供皇帝御幸时射猎。从前陈后得宠时,万圣之尊每每驾幸,皆携陈后同往。或行猎围射;或温酒把盏;好不快活,彼时帝后琴瑟和谐;羡煞鹣鲽。
此一时,复见往昔之景;故人却未随驾,皇帝虽冷心,亦难免触景伤情。因向在御诸人吩咐道:“行猎去!”
亲军羽林卫纷纷跃起,一时间雀然,窦沅也紧跟皇帝身后,随驾而行。皇帝回身瞥她一眼,似对她能看眼色极满意。
她不傻,此刻须装傻才是正道儿。若再出点差池,刘荣只怕万死不足泄君愤。
这一场狩猎,皇帝极放得开,兴致高昂,一队亲卫马上尾随,直追的围场尘土飞扬,走兽躲无可躲。当真有当年高祖皇帝“大风起兮云飞扬”之英姿,窦沅暗暗叹服,心道,大汉能有这样一位英伟的皇帝,当真算福分!
她自幼长在侯府,规于名门淑女风范,不敢逾越半步,这些个马上之术,她自然是一窍不通的,因此只能坐御龙台前,与皇后卫子夫一道,远远望着皇帝一行冲进丛林,直撩的尘土飞扬,君上威仪,难教人不侧目。
卫子夫淡淡含着笑,端坐御龙台上,主持大局。皇长子据时年尚幼,由保母领着留未央宫,并未随御驾出行。少了个闹腾的小孩儿,卫子夫跟前,倒显凄落落的。
窦沅坐一边,罪臣之女,自与皇后说不上话。皇后卫子夫向来热络温善,倒先套起了近乎:“阿沅近来可过的好?时常御前走走,不教陛下想念才好。我这边儿,怪冷清的,你时常来,不但陛下心里欢喜,我瞧着也开心……我的椒房殿,向来欢迎你。”
她明知卫子夫“极好心”,心里却提不起劲儿来。尤其是听她说那一句“我的椒房殿”,更觉难过了,明明是……她阿娇姐姐的“椒房殿”。因赔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是阿沅疏忽了,承娘娘厚爱,往后有的时间了,自然是会多与您热络亲厚的。”
“不必拘束的,”卫子夫笑着将手搭她手背上,“咱们呐,往后可都是一家人,陛下喜欢的,本宫自然也喜欢。本宫宫里孩子多,有时候糟糟儿的,连据儿都会走啦,一个躲远了去,一个又来,诸邑那孩子最皮,不知像谁。”她说起孩子来,愈发的投入,直讲的眉飞色舞,口若悬河,想来是真爱孩子的:“你若来宫里坐坐,孩子们定与你亲热……”
窦沅见她这般,又不好拂她意,因道:“有空我便来坐坐,谢娘娘这番好心。”心里不免觉有些苦涩,她儿女绕膝,椒房独尊,可怜娇娇姐姐,如今仍寒灯冷蜡,可不知要苦捱多少年。阿娇姐子女福太薄,即便承宠未央如斯,也未必能留住孩子的。这命中的福分,大抵都已注定了。是她卫子夫命太好。
窦沅知卫子夫会错了皇帝意,这些日子来,她与皇帝是走的近了些,但事出有因,绝非掖庭传言那般,陛下爱美,连这窦家小翁主都欲纳了后宫去,她卫子夫尽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