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不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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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回家就告诉你，你也早点回来哦！”听着向晚轻快的语气，以寒皱着的眉头有些舒展。
“我看啊，这世界上能融化你这块冰的只有颜姑娘了；你的笑容暴露了一切。”一旁的秦牧白打趣着。
“能让你不由自主地，不也就只有林妤桐吗？”沈以寒笑着，仿佛刚刚凝重的气氛完全不存在。
“好了，说不过你。”秦牧白淡笑着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子上，表情归于平静：“说真的，寒少，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
以寒摇了摇头，秦牧白接着说道：“但她总会知道的，也许…”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寒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想她快乐的时间再长一些。”
向晚早就想给以寒做一顿晚餐，虽然自己的厨艺远远比不上以寒。当以寒打开门时，就有一股香味迎面扑来，随即就看到向晚在厨房里忙活着，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些做好的菜。她这是？他脱去外套，上前观望。
“以寒，你回来啦？”向晚把最后一道菜盛起来端到餐桌上。
“这，这都是你做的？”
“是啊。”向晚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可能没你做的好吃，但是我想这么做一次。”刚说完就被以寒拉进了怀里，“以寒，你怎么了？”
“向晚，谢谢你，来到我身边。”他紧紧地抱着她，想起她每天早上为自己系上领带，细心地抚平西装的褶皱，而现在又为自己下厨，这是他一直梦想的生活，他无时不想娶她为妻，可是如今，他却无法给她承诺，甚至，也想过要不要狠心一点推开她，让她在这场漩涡中幸免于难。这两天，他一直在纠结。他把头深埋在她的脖颈，感受着她独特的香气。许久，他抬起头，抚摸着向晚的脸颊，缓缓地开口：“向晚，如果，如果我。。。”说到一半，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向理智冷静的他也会问这种假设性问题。
“如果什么？”向晚总觉得以寒心里有事，想让他说出来，替他分担。
以寒却转悲为喜：“如果我吃一次你做的菜，就再也戒不掉了，怎么办？”
“那我以后就天天做给你吃啊。不过，以寒，你有什么事请也不要埋在心里，要说出来才好。”
看着向晚爽朗的笑容，以寒心里百感交集，将向晚重新拉进怀里，抱得更紧了，似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即使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也请你放慢一些脚步，再多给一些时间，让我的向晚安静地快乐着。
有些事，终究是躲避不了的，就像是一个魔咒，让本来毫无关联的人有了关联。
向晚是有感觉的，即使以寒隐藏得再好，她看得出他隐藏在笑容后的疲惫，却理不清头绪。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却因一阵急促的铃声扰乱了思绪。
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是颜向晚吗？”对方很直接，“我是关小海，有时间出来喝杯东西吗？”语气那样地势不可挡。
向晚气喘吁吁地跑到关小海说的那家咖啡店，开门前她停顿了一下，伸手进包里摸索了一下，然后才平静地走了进去。
“你来了。”关小海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坐吧。”
向晚坐下，将提包放在大腿上，服务生端上了一杯热咖啡。
“如果我没记错，你喜欢喝纯正的美式咖啡，越苦越好。”关小海向后倚靠在椅背上，“我替你点了一杯，你尝尝。”
向晚小啜了一口：“很不错，很苦。”
“这苦，大概也不及我所经历的十分之一。”关小海收起了笑容，展现出一个让向晚陌生的关小海，虽然她对关小海并不熟识，“呵呵。。。我就不绕弯子了。颜向晚，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收购沈以寒的公司，让他倾家荡产；第二，你离开沈以寒，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他一马。”关小海说着拿起汤匙搅着咖啡，“你可要慎重考虑哦！”
“为什么？”向晚保持冷静，“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你太幸福了！凭什么你可以在拥有沈以寒的同时，还拥有孙慕阳的倾慕？我关小海哪里不如你？为什么我就要这样忍受你带给我的屈辱？”关小海的表情有些扭曲。
“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已经向孙慕阳说清楚了，我爱的是沈以寒。。。”
“不不不，你不用向我解释。”关小海摇着手，“只要有你在，他永远都不会看见我。所以，我不幸福，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向晚凝视着关小海，伸手握住了关小海的手，这一举动也让关小海一震，“你这是干什么？”她想抽出来，却被她紧紧握住。
“知道我认识的关小海是什么样的吗？她优雅，她高贵，她自信，她很漂亮，也很优秀，她的身边总是不乏追求者。说实话，那时的我很羡慕你。小海，你不该为了孙慕阳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那我该是什么样子？”关小海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从我第一眼见他起，我就喜欢上了他，你懂被喜欢的人忽视的感觉吗？”
“那你该清楚地告诉他，你喜欢他呀。”
“告诉他，再被他拒绝？你以为我的自尊心就这么廉价吗？”关小海冷笑两声，“颜向晚，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和你聊天的？我告诉你，你只有这两个选择，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急忙起身离开。
☆、我要我们在一起
关小海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她有些喘，将包扔向一边，抬起那只被向晚握过的手端详了半天，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内心却翻江倒海。她拿出手机，犹豫着给以寒发了条短信：今晚有时间吗？我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刚把手机放下，就有短信回复提醒，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寥寥数字让她的心寒到了极点：对不起，我晚上有工作。
“哼，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吗？”关小海冷笑，“如果是颜向晚找你，你应该不会这么回答吧！”也许以前，她会试着理解他或许真的有事不能来，但现在，一切都是借口！那就不要怪她，她可不会什么怜香惜玉。戴上墨镜，开车离开。
向晚关上了包中的录音笔，无力地倚靠在椅子在，对着眼前的咖啡发呆，她的脑袋出现了短暂的空白。蓦地，一阵清脆的风铃声让她回到了现实，那么悦耳，那么动听，就好像他的声音。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她抓起包离开。
一路小跑，终于到了目的地，上气不接下气。春天已经来了，天气已不那么寒冷，额角渗出了些许汗珠。如果此刻以寒在身边，他肯定会为自己拭去汗珠，也一定会柔声责备自己感冒了怎么办？想着想着，她毫无犹豫地走了进去。
“颜姑娘，你怎么来了？”按下电梯按钮的一霎那，听见有人在背后喊自己，回头，对上秦牧白有些诧异的眼神。
“我。。。”向晚想了一下，“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吗？”
“你还是知道了。”秦牧白脸色有些凝重，“他不愿意告诉你，他说，纵使有一天你会知道，也希望那一天来得越晚越好。他希望你快乐的时间久一些。”
向晚的脸颊滚动着晶莹的泪珠：“所以，他一直撑到了现在？”她默想着。秦牧白见向晚不支声，有些担忧：“颜姑娘，颜姑娘？”
“哦，嗯。”向晚缓过神来，“谢谢你！秦牧白。我想，我该去见他了。”抹干眼泪。
“好。”秦牧白见向晚起身准备离开，“向晚，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地对待一个女孩。他，是真的很爱你。”向晚转身，点头。
重新按下电梯健的那一霎那，向晚很无力，迈进电梯的步伐也有些沉重。电梯门缓缓关上，将她与外界隔绝。秦牧白的陈述犹如一把刀无情地插入了她的心脏。关小海这次是有备而来，所以不管她做什么抉择，以寒都会深受其害。而且，他竟然为了保护她，动了分手的念头！她深吸一口气，抬头默默地看着电梯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她正在与他，她深爱的他，愈来愈接近。。。。。。
Maggie和向晚已经很熟稔：“颜小姐，你来了。总裁在里面。”私下，她会喊她向晚，可在公司里，她依旧那么一丝不苟。Maggie拿起电话想通知以寒，却被向晚制止：“以寒待会还有工作吗？”
“没有。”Maggie细致地查了一下schedule。
“那我直接进去吧，给他个惊喜。”向晚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Maggie私下觉得向晚的突然造访也许会给寒少一些动力，于是开了特例。
推开以寒办公室的门，没有在办公桌前发现他。办公室有些凌乱，到处都是文件。向晚的心有些莫名的酸楚，走进去才发现，他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份资料。他肯定是累坏了。看着他憔悴的脸，紧锁的眉头，向晚的心揪了一下，隐隐地疼，眼眶里的某种温热的液体在蠢蠢欲动。她起身想取来他的外套为他盖上，却发现他的办公桌上竟有一张她的照片。
那是他们俩去普罗旺斯时，在薰衣草园照的，应该是他偷偷照的吧。又瞥见一个被半掩盖着的笔记本，上面竟有好多她的名字，一行又一行，从字迹从潦草到平缓，向晚突然有些了然，难道他写着自己的名字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似乎有些控制不住那温热的液体了：以寒，你到底独自承受了多少？
为他轻轻地盖上衣服，却不小心惊扰了他。
“向晚，你怎么来了？”以寒的目光中流露出惊喜，看了一眼周围散乱的文件，又有些慌乱。
“我下班啦，提前完成工作哦！”向晚佯装很开心，“嗯，然后很想你啊，就去给你买了点心。”
“你刚刚说什么？”看到她心情莫名地就大好，忍不住想逗逗她。
“给你买了点心。”
“不是上一句。”以寒慢慢靠近向晚。
“提前完成工作。”
“不是，中间那句。”以寒把向晚环住。
“嗯，不记得了。。。”向晚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吃点心吧，刚出炉的三明治哦！这家很有名的。”说着，向晚拿出了一个热腾腾的三明治递给以寒。
“等我吃了点心有了力气再收拾你。”以寒笑着大大地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哇，怎么这么辣！”
“是嘛。”向晚说着也凑上去咬了一口。
“笨蛋，我都说辣了，你还咬。我给你倒水去。”以寒放下三明治起身想去给向晚倒水，却被向晚从背后紧紧抱住。
“怎么了？”
“以寒，三明治很辣，但我想和你分担它的辣，我不想你一个人独自承受那样的辣味。”
以寒转过身，看着向晚：“向晚，你今天。。。”
“以寒，不管是很辣的三明治还是什么，我都想和你分担，包括，你的心事，你的烦恼，你的压力。也许，你爱我比我爱你的时间长，但是，你已经深深地烙进了我的心里，我的生活，我的人生，再也没有办法抽身了。以寒，这辈子我认定了你，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两个人在一起，要同甘，更要共苦，不是吗？”
以寒怔怔地看着向晚，明白向晚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关小海最终没有兑现不对向晚下手的诺言，他也真笨，竟会相信她的鬼话。但最令他惊讶的莫过于向晚的反应，她没有哭哭啼啼，更没有和他一样中关小海的圈套，反而坚定地表露她的心迹。她，的确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向晚，如果我。。。”缓缓地，他开了口。
“以寒，没有如果，没有假设，我们要做的，只是面对现实，和既定事实抗衡，只要我们尽力了，就没有遗憾，不是吗？”以寒紧紧地搂住向晚，他很欣慰，他当初坚持回国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他没有爱错人。
“向晚，能拥有你。。。”以寒有些哽咽，他被她感动了。她甚至比自己勇敢，比自己想象中的她还要勇敢。
“以寒，我们一起拉关小海一把，好不好？”向晚在以寒的怀里轻轻说着。
“什么？”以寒有些惊讶，关小海如此对她，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小海其实挺可怜的，她一直深爱孙慕阳，却得不到他的回应，所以才会误入歧途。我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她内心应该还是有一片净土的，只是她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地与她抗衡，那我们也可以说是报仇，和她的行径毫无差别，相反，如果我们把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那这次的抗衡意义就不一样了，至少，我们不仅救了公司，也救了一个失足的女孩。以寒，她的人生才刚开始。”
以寒完全被她震撼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一切，她如此善良，为什么老天还要这么折磨她？她说的没错，振聋发聩，醍醐灌顶。她应该是老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他当初竟然萌生出推开她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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