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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邪帝苍龙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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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

  蓝月却突然笑道:“看你小小年纪,知道的还不少,现在何必想得太多,不过你身为武侯门门主,注定就要去面对这些事情,照现在的形势,无论是刘备后代创造的剑皇门,孙策创立的兵道宗,还是我爷爷创造的天帝教都会被卷入到这场战争中来,再加上新力量的出现,恐怕这样的混乱会维持很久很久。”

  石隐看着路人经过,不少人饥饿得枯瘦如材,在月光下周围的森森白骨,咬牙道:“若有一天,我真名副其实的当上了武侯门主,定然要为天下苍生谋取安宁!”

  蓝月听得石隐说着,抬头一看,月光射在石隐的眼中,发出一阵耀目的光芒。

  蓝月不再说话,只是嘴角淡淡一笑:年轻人,总是如此充满抱负,只不过到底能持续多久呢?想当年,天下英雄,自己看过的他们眼中的英雄已经太多太多了,莫不是没有功成名就便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了。纵然是二十岁的自己,拥有不老的青春,也早就被人所淡忘了。

  今夜秋色如水,月儿朦胧,在行路人的眼里,却是个最为安宁的夜晚了。

  第二日,飞一般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官道之上:年仅十七岁的晋愍帝在今晨乘着羊车,袒胸衔玉带着众臣出城请降!虽然这事早就被石隐所知晓,只是这个消息传来,让石隐更加的悲伤。

  冬天的季节变得更加的痛苦,亡国之恨,不在其中难解其味。

  官道上流离之人们不觉都痛哭来,已经离所,却又无家,如今当真是天下为家了,不少人恸哭得呼天喊地的。

  石隐一路沉闷的向前行着,许虎和方永则在前面百无聊赖的带路。

  正在此时,天上突然阴暗来,转眼间大风突。

  许虎急道:“看样子要下雨了。”

  石隐说道:“那看来得加快脚程才是。”

  方永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条官道绵延好几百里,下雨的天气赶得再急也没有躲雨的地方。”

  石隐说道:“那该如何是好?”

  方永回道:“我们该走官道两边的小路,兴许能够在丛林和山洞里躲上一阵。”

  石隐头称是,三人于是出了官道,在小路上加快步伐,终于在小雨绵绵,大雨将始的时候,赶到了山坡上的一个破旧山神庙里。

  方永进了庙了将庙收拾得干净,拍拍地上的禅垫道:“公子坐,公子坐。”

  石隐头,走了这么久,也是累了,一坐在上面,突然有如针刺般的一下跳来,随即眼前昏昏暗暗,随着许虎和方永的狂笑声昏睡过去。

  而许虎和方永突然停止了狂笑,因为他们分明看到一个飘忽的女子从石隐的右臂缓缓升出,时空几乎感觉要静止住的模样。

  蓝月从右臂里探出个头来,温怒道:“是谁又吵吵吵,吵得本公主睡不了觉!”

  老鼠眼和青蛙嘴尖叫几声“啊啊啊”,慌忙在地上乱爬,想要爬来,二人却互相踢中对方,两人一又趴在地上。

  蓝月一看倒在地上的石隐,面色一寒,冷声道:“找死!”眼神一凝,许虎和方永只感觉一阵天旋地暗,身体如同在火炉中烤热一般的,躯体若水气一般的蒸发开来。

  石隐慢慢的苏醒过来,看见蓝月在身边,环视道:“刚才我……”

  蓝月冷冷的道:“刚才你中了匈奴兵的剑毒,不过那小毒也只能让你昏迷而已。”

  石隐心知是蓝月救了自己,感激道:“公主,我……”

  蓝月带着一副疲倦道:“想睡觉也被吵醒,我还是去睡觉吧。“说完,又消失了。

  石隐一愣,公主毕竟是公主,虽然冷言冷语,却多了许多不曾有的关怀,随即检查了一下身上物品,除了武侯门的令牌和装着血婴的竹筒再加上弓箭,两把刀,身无长物。蓝月可没有说睡就睡,见到竹筒,猛地从石隐右臂里伸出一只手拿后奇道:“这晶玉竹筒上竟然有咒符,看似珍贵。怎会在你身上?”

  石隐回道:“这是我师傅交给我的,里面装着血婴。”

  蓝月一听血婴二字,也不免惊讶来道:“这里面当真是血婴?”

  石隐头,把遇到血婴的事情讲了出来。

  蓝月头说道:“没想到,你还当真是福缘深厚之人。”

  石隐一听蓝月赞赏他,不觉搔搔头,尴尬道:“怎么?”

  蓝月说道:“这血婴乃是吸收天地怨气而生之物,若是加以净化,吃下去的话,莫说你现在内伤全愈,恐怕还得增加功力十倍有余。”

  石隐面色大变道:“吃?”忙一把夺过竹筒收在怀里道:“不行,怎么说这也是婴儿,我石隐顶天立地,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做的?”

  蓝月冷笑一声道:“你现在的面色越来越苍白,若是再不加以治疗,估计不到三日,被压制的龙气就会破穴而出,到时候你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再说这血婴一旦逃出,附于人体之上,必定引发天怒人怨,到时候整个中土大地又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石隐听得一惊,擦擦额头上的汗道:“莫非就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蓝月嘲笑似的道:“有是有,便是请得深厚佛法的百个高僧,念渡百日。”

  石隐大喜道:“那我定然会找到一百个得道高僧来超渡他!”

  蓝月续而说道:“茫茫中华大地,要找一百个高僧却是难上加难的,现在兵荒马乱,庙宇不易,哪来那么多僧人。况且这血婴乃是化天地之灵而生,若是超渡于他,不压于是逆天改命,凡是超渡之人,必定魂收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石隐听得两耳一塞,半响说不出话来。

  蓝月道:“所以你还是趁早将他吃掉,若是落入恶人手中,只怕天下又会乱上加乱了。”

  石隐面色沉重,慢慢抬头来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我就不信我毕生找不出一样方法来超渡于他,如今天下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就算是天怒人怨,我也会一肩承担下来!”

  蓝月语一塞,看着石隐坚毅的脸,神情一变,转过身去,淡淡的说了句:“随你吧。”

  石隐将东西收好,在庙里的神台边找了个角落,盘坐下来,将身体内被龙气打乱的内力聚集来,只是龙气如同一头猛兽一般,虽然被压制在封闭的穴道中,但是依然后劲十足,身上的内力别说一半了,恐怕也只有三成左右。

  而且穴道上隐隐做痛,如同针刺一般,有痒有痛,石隐尽力的忍耐,一阵费力之后,却在不知不觉中沉睡过去。

  昨天为了赶路,一夜未眠,现在终究是累了。

  蓝月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不久之后转过头来,看着进入梦乡的石隐,这个坚强的少年,蓝月不觉笑笑,好象当年的自己,只是——已经过了四五十年了。

  不知过了多久,石隐的脑海里突然传来蓝月的声音:“有人来了。”

  石隐顿时清醒过来,忙把右上方的帘布一拉,把身体遮住,屏住呼吸,透过上面的破洞观察着整个庙里的情况。

  过见脚步声渐渐清晰,只见一个六十几岁的布衣老者,白发高束,身着布衣,腰缠卷麻绳,脚穿黑布鞋。左手拿了一瓶酒,右手却拿了一把白羽扇的跨进庙中,电光似的眼神扫视一下四周,旋而一笑,道:“习兄你竟然还未到。”

  却听从四面八方传来清晰之声道:“初次见面,怎能空手而来,小弟远见释兄提了酒,便却拾了些柴火来。”

  石隐刚心想:“这种大雨天气,怎么会有柴火呢?”

  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老者,腰间别了一把白玉尺从另一门进来,手中果然捧着大把的干柴火。

  二人同时哈哈大笑,在屋内生火来。

  蓝月道:“这两人好功力。”

  石隐疑道:“何以见得?”

  蓝月说道:“你看这两人, 这么大雨的天气,却是混身未沾一雨,足见内力深厚,而布衣老者拿的酒还散发着暖气,可见是其用内力将其温热,华服老者手上的干柴也是刚用内力弄干的。布衣老者温酒而使酒气不散,华服老者温柴而使柴内外如一的干燥,此番似在较量。”

  石隐奇道:“看他们的样子,好似老朋友一般,怎么会是在较量?”

  蓝月道:“你还未入江湖,自然不知晓这些,况且我知他们在较量还有一个很大的理由。”

  石隐问道:“什么?”

  蓝月笑道:“你看那布衣老者的白羽扇和华服老者的白玉尺,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石隐看着,回道:“那白羽扇看似乎和现在的扇不一样,现在的扇乃是八片羽毛,那扇却有十片,而那白玉尺也看来有象一颗长长的牙齿。”

  蓝月头笑道:“能看出这,也不错。那白羽扇看似普通,其实却大有来历,此扇乃用白角如意为底,上附十根铁骨,系以鸟羽,乃是当年诸葛武侯所制之‘军扇’一系。而这老者姓释,恐怕乃是当年诸葛武侯座下释道横的后代。当年诸葛武侯将位传于姜维,而姜维穷兵黩武,释道横遂率领部属离开武侯门另立为桑门!传说当年诸葛武侯曾将随身宝扇和扇决赐于释道横,名为‘如意金貂扇’和‘如意扇决’。”

  石隐大喜道:“那这释姓老者若真是桑门中人,也定然知晓武侯门中不少事情咯?”

  蓝月头道:“你先别高兴,这桑门一脉早已声明退出武侯门,所以就算你是武侯门主,他也不会卖你什么面子的,再没有学会《兵道》绝学前,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石隐一抓头,叹了一声,连声称是。

  蓝月继续说道:“而这习姓老人的来历就更明确的,他腰间的那把白玉尺名为‘帝牙戢鳞尺’,乃是当年蜀皇刘备赐于习氏一脉监官,可上打皇帝,下打奸臣,而诸葛武侯更是为此尺特创造一套武学,名为‘威帝三尺决’”。

  石隐听完又是大喜道:“没想到竟然在此碰到两代高人,若是能和他们把酒言欢,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蓝月摆摆手道:“先听听他们说什么。”

  只听习姓老者笑道:“久闻桑门释道安俊辩有高才,今日一见,果不言假。”

  释道安拱手道:“在下已经老了,哪有什么俊,只是三尺辩舌仍在罢了,不过在下在北居久,习凿齿的大名却是如雷灌耳。若是一日听不了三遍,便吃不了三餐啊。在下可是听了整整三十年啊。”

  蓝月此时有些惊讶道:“原来是他们。”

  石隐奇道:“莫非你认识?”

  蓝月摇头道:“虽非认识,但却久闻了,所谓北有释道安,南有习凿齿,二人俱是四十年前在江湖上就有盛名,据说二人不仅辩才得了,而且都是集两家武学之大成。没想到四十年后竟然在此破庙中见得两人,真是,天意难料了。

  此时习凿齿大笑道:“今日难得一见,不若和释兄对上几句。”

  释道安笑道:“习兄请出对。”

  习凿齿亦笑道:“释兄远来是客,还是请出对吧。”

  释道安也不推辞,开口道:“弥天释道安。”

  习凿齿喝了口酒,笑道:“四海习凿齿。”

  石隐刚听释道安出了上句,正琢磨着,一听习凿齿说了,暗道:“妙啊。”

  释道安头笑道:“习兄请出。”

  习凿齿说道:“承释兄绝句:四海习凿齿,故故来看尔。”

  释道安哈哈一笑,未曾疑惑便道:“弥天释道安,无暇得相看。”

  恰巧此时庙上一粒尘埃落下,正落在习凿齿的头上。

  释道安戏谑道:“头有钵上色,钵无头上毛。”

  眼见一阵风吹来,释道安头发吹一缕,习凿齿大笑道:“有了,面有匙上色,匙无面上坳。”

  石隐暗笑道:“这两人当真有趣,互相戏谑来了。”

  蓝月疑道:“你对诗词也有研究?”

  石隐回道:“爹爹只传一式刀法给我,平时家里其他人练刀的时间,爹爹就让教书先生教我许多。”

  蓝月笑道:“看来你爹爹果然对你寄有厚望了。”

  习凿齿此时又道:“大鹏从南来,众鸟皆戢翼。何物冻老鸱,脯脯低头食。”

  释道安沉吟一下道:“微风入幽谷,安能动大材?猛虎当道食,不觉蚤虻来。”

  二人同时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来。

  释道安道:“妙极妙极,人生有此,夫复何求。若是能和习兄做一生朋友该是多好?”

  习凿齿叹道:“习某也在想,若是能早日见到释兄,便能多做一天的朋友。”

  释道安苦笑一下道:“只是此战却是势在必行。等这一壶酒喝完,便需一战了!”

  习凿齿昂头大喝一口道:“不说了,释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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