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林晚录-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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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改头换面
我心情很好，哈哈哈哈！
林音摇摇头，悻悻道：“我自己出来的，没告诉她。”农七叟微叹一息道：“闹别扭了吧，年轻啊。”看了看林音，又说道：“你身上的伤，明天可好不了；如今长安城只怕已在通缉你喽。”
林音也想到此节，但他归心似箭，只想立刻就在公西晚晚身边，哪管伤能不能好。长出一口气道：“晚辈小心些，总是没事的。”农七叟也不劝阻，却说道：“你先躺会，老头子再去弄些吃的来。”
林音既感激又歉疚，说道：“老前辈救命照拂之恩，晚辈定铭记在心。”
“唉，下次你请老头子我喝酒吧，哈哈哈。”农七叟哈哈一笑，出了门去。
晚上是更大一碗的肉粥，吃饱饭后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醒时，林音更觉全身疼痛，胸口淤血似堵住嗓子，十分难受。咬牙爬起，在屋外寻了个角落，立刻弯腰大吐，吐出的尽是发黑的淤血。
“啊……”林音大吐一气后，竟觉浑身畅快无比，内外饰虽无明显好转，身体毕竟有了些力气。自言自语道：“农前辈这外伤药当真十分有效。”忽又想到：“只怕那肉粥也非寻常的粥吧。”
林音用土盖住呕吐的污物品，又去找农七叟。两间草屋中都没见到人，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有些无所事事，又不愿再去躺着，就在草屋前后转了一圈。
草屋在一小山谷中，三面矮山，一面通往谷外。隆冬时节，谷中草木皆黄，鸟不鸣，虫不叫，十分静谧。
“此处倒是不错，十分安静，离城镇又不远。”林音站在谷口往里看，心想着日后与公西晚晚成亲后，也该寻个这般幽静的地方安家。一想起公西晚晚，又觉十分揪心，便想立刻就去长安城找她去；可农七叟救了自己，不告而别也太不礼貌了。
正坐立难安时，忽听有马车行驶之声传来。待马车进来后，正是农七叟。
“你能下床啦，伤好的比我预料的快很多呀。”农七叟跳下马车，又对林音说道：“着急了吧，你等我收拾收拾，一起进城。”
“您也要去么？”林音问道。
“嗯，老头子想去逛逛，呵呵。再说你现在这样子，万一再被抓住，那不是白救你了么？”农七叟从马车上轻松的搬下买回的米面菜肉，林音要帮忙，却被他止住，说道：“你别使力气，不然伤口要裂开了，到时候你家小姑娘还会说老头子药不行呢。”
林音摸头一笑道：“您的药再灵验不过了，若是寻常的郎中，晚辈只怕要躺数天才能起床呢。”
农七叟一边将东西往屋里搬，一边说道：“老头子最为得意的有三样本是，一事喝酒、二是看病治伤。”又神秘一笑，问林音道：“第三你猜是什么？”
“不是您的武功么？”林音问。
“哈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农七叟拍拍手，得意道：“武功算什么，武功高的人多了去了。喝酒排第一是因为还未遇过能灌醉我的人；看病排第二呢，那是因为‘白日阎王’卢三春的手段比老头子要好上一丢丢。老头子的武功虽还马马虎虎过的去，但算不得最厉害的，最厉害的却是排第三这项手艺。”
林音很好奇，问道：“您这项手艺是什么呀？”
农七叟不再卖关子，笑道：“易容，一会你就知道了。”
“您要给晚辈化妆么？”林音很是期待。
农七叟摇头道：“易容与化妆是不同的，化妆是你们年轻人喜欢做的事情，让自己更好看些；易容易容，则是改变容貌，便是熟识的人，都难以认出你。”
林音更是期待，眉开眼笑道：“您要将晚辈变成什么样子。”
“哈哈哈，老庄稼汉身边不是小庄稼汉，还有什么人？”农七叟对林音说道：“你跟我进屋，让老头子过吧手瘾，好些年没给人易容了。”农七叟也是兴致勃勃。林音忙说好。
农七叟让林音坐在椅子上，用湿面粉、米糊、黄泥和猪皮等物在林音脸上摆弄起来。又用老马尾尖细毛做成胡须，粘在林音下巴上。鼓捣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农七叟竟拿出一面铜镜来，说道：“大功告成，你瞧瞧还行么？”
林音看着镜子，里面哪里还有自己，映出的是一名四十出头，黄面乱须，小眼阔嘴的农家汉，与自己容貌大异。尤为神奇的是竟看不出一丝一毫易容过的痕迹。呆愣了好一会，林音才开口赞道：“前辈您这手段，简直是神乎其技，佩服佩服，十万个佩服。”
农七叟咧嘴一笑，颇为得意，又说道：“我给你拿件衣服，你换一下旧的不能再穿了。然后我们吃了饭就出门去，锅里热着饭呢。”说完又神秘兮兮道：“你别怕，就算吃饭说话，脸上的东西也不会掉，哈哈哈。”
吃饭时，林音问农七叟，昨天的肉粥中加了什么灵丹妙药，对自己内外伤恢复颇有好处。农七叟说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一些草参汁，枸杞汁之类的寻常草药。又说林音是内功既深，人又年轻，自然好的快些。林音半信半疑。
吃过饭，林音换上一套干净些的衣服，便更似寻常农夫了。农七叟赶车，林音坐车，一老一少便往长安城去。
农七叟问林音：“你家小姑娘在长安城何处？”林音答道：“在郭子仪将军家中。”便将如何认识郭昢，以及刺杀张良娣李辅国之事简述一遍，农七叟听了唏嘘不已。
“小子诶，刚为你易容的时候，老夫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半路上，农七叟忽然开口。而林音正在想着公西晚晚见了自己会如何反应，聚精会神时被农七叟打断，连忙问道：“前辈您说的是何事？”
“哦豁，又在想你家小姑娘了吧。”农七叟打趣了一句，又说道：“你能打伤程元振，想来内外武功已非常不错了，但老头子看你眼光，毫无半点锋芒锐气外漏的迹象，莫非你也到了返璞归真，华光尽敛的境界？”
林音有些不懂，说道：“晚辈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没什么变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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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洗髓神妙
林音有些不懂，说道：“晚辈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的，没什么变化吧。”
农七叟摇摇头道：“内力深厚的人，与内力低浅或是没练过内功的人，从眼神便能看出来。内功深厚者，无一不是眼神带芒，光华外显，除非已到了返璞归真之境。”林音回忆郭宏宇苏泉以及郭昢等人，确实似双眼光彩烁烁，非常人可比。但他极少照镜自看，所以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也是如他们一般，眼神照人。想了想然后问道：“是不是任督二脉打通了，就到了您说的返璞归真那个境界？”
“那也未必……”农七叟忽转过头来问道：“你任督二脉已经通了？”
林音点头道：“是通了吧。”农七叟长吁一口气，抓住林音手腕，将一丝真气自林音阳池穴渡入。农七叟发现自己那一丝真气一入林音体内，便被其气海穴吸纳进去，再无丝毫痕迹。
“稀奇、稀奇，简直匪夷所思，难怪你受这么重的伤都没大事，想不到你如此年纪就已打通任督二脉；内力之强，连老头子都瞧不出个深浅来。”农七叟摇了摇头，转又释怀笑道：“小伙子，有前途，大大的有前途，哈哈哈。”
林音嘿嘿一笑，颇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您老人家看起来也是十分朴素，自然早已臻至返璞归真境啦。”
农七叟也不否认，说道：“任督二脉打通者，内功修练进境便能一日千里，内力自然更为雄厚，但人人之间也有高低之分。”顿了顿，又说道：“人之真气内力皆存于气海散于百脉；但每人气海与气海有别，经脉与经脉也都不尽相同，就好比有的人生的高壮，有的人矮瘦，他们的力气大小自然也不一样了。”林音若有所悟，点头问道：“气海容量大些的，经脉更强健些的，内力便能更强，对么？”农七叟道：“正是此理。不过还有一些武功心法，可以让人扩张强健经脉，使得内功修炼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林音一凛，心道自己的洗穴法不就是这般道理么。他未说出来，又问道：“那这种功法应该很稀有吧。”
“哈哈哈，恰恰相反。”农七叟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很多门派都有此类心法，比如少林寺的，峨眉山的，丐帮的，据说都能扩人经脉，习练成后再通任督二脉会简单的多。”农七叟又摇摇头道：“但这类心法都十分难练，万人中也难有一人能练成有效，久而久之许多人便以为这些心法都是无用的。嘿嘿，峨眉山和丐帮的这两本心法有没有用老头子我不清楚，但少林寺的却是当真的货真价实，如今的少林寺方丈玄明和尚和他的师兄玄正大师二人就因练成洗髓经，才双双打通任督二脉。”
林音点点头，觉大长见识，说道：“原来如此，那其余少林寺的和尚都没练成么？”
“在世的，只怕一个都没有了。”农七叟忽然问道：“听说那玄正大师数年前已圆寂，真是可惜了。”他称少林方丈为“玄明和尚”，却称玄正为“大师”。
林音叹气道：“说起来，玄正大师圆寂与晚辈大有关系呢。”农七叟大异，问道：“说说看，怎么回事。”
林音便将摩尼教争抢，玄清和尚入了摩尼教偷袭杀死玄正等事情说了一遍。农七叟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林音便事无巨细的一一说了出来，当然没有详解自己因打神诀而打通奇经八脉之事。这倒非他有意藏私，实是他认为以农七叟的武功修为，已不需再借提升功力，何况细细说开不免有炫耀之嫌，林音也不愿。
农七叟听完，唏嘘不已，好久之后才说道：“我与玄正大师有数面之缘，也有幸与他切磋一二。玄正大师武功精神，又不像我这般有着些许争强好胜之心，实是老头子我平生最敬佩之人。”林音点点头，说道：“正是，玄正大师慈悲为怀，宽以待人，晚辈也是十分敬仰。”林音好奇，想问又不好开口，最终还是问道：“老前辈您与玄正大师切磋，胜负如何？”
“哈哈哈，当年玄正大师任督二脉打通未久，我又比他年轻几岁，后面确实是占了些便宜。”农七叟稍显得意，又叹气道：“若是他仍在，只怕我就比不过啦。练成后，内力增长要快的多呢。”其实玄正若仍活于世，年近九十，只怕更不如当年了。
林音笑了笑，忽然说道：“晚辈自中悟出一法，能洗穴伐髓，想请前辈帮忙点评一番，看有无不妥之处。”
农七叟哈哈大笑，说道：“谢谢小伙子你好心，老头子年纪已大，经老脉缩，再练这种心法已是毫无用处喽。”他知林音有意传授而委婉道之，但知自己确实已不适修练扩张经脉的心法，也只能谢后婉拒。
再过不久，两人便到了延平门，果然城门处有不少兵卒在盘查进出城的百姓。农七叟不过其貌不扬的老农，林音也是中年农夫样貌，自然轻松进得城去。
进城后，农七叟将马车寄存在一菜贩院中，便挑着一担木炭跟林音一起去那代国公府。林音想着不久便能见到公西晚晚，既喜又忧，忐忑不已。分离不足两日，却如隔三秋，再见自然欣喜；但心知公西晚晚这两日必是寝食难安，焦头烂额，又十分心疼。
到了郭府不远，两人竟发现郭府周围多了不少侍卫，又不像郭府内卫，林音猜想应与自己有关。两人硬着头皮走过去，还未到郭府门口，就有两名侍卫走了过来，呼喝道：“做什么的？赶紧走。”
林音有些无措，看农七叟，却见他淡定道：“几位军爷，小老儿是给郭元帅府上送木炭来的，您几位看能不能让我进去，送了炭马上就出来。”
“送炭的？那你把炭放这里，我一会让人给送进去。”一名和气些的军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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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何以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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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七叟作为难状，说道：“老头给郭府送炭，都是给炭带拿钱，放在这不方便吧。炭不值几个钱，可明天就大年三十，小老儿一家还等着炭钱回家买米，您看这……”
军官自不愿自己掏钱卖炭，又不忍心老农真的过年断粮，说道：“你晚些来吧，酉时至戌时这一个时辰郭府家人也会出来买米买菜，到时候你再送过来便是。”
“好好好，多谢军爷啦，小老儿就晚些再来。”农七叟弯腰点头不迭。那军官挥挥手，示意二人离开，忽听林音粗着嗓子说道：“请问几位军爷，为何都守在这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