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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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底,庄严之中,更显威势,正是同心盟盟主白须天王龙扬亲呈题辞。
门前是九道梯阶,每段两尺有余,非龙行虎步,体形开阔之士难以一步一阶,阶梯尽失两侧,两樽石狮,是雕刻名家刻,后两脚坐地,前两脚前扑一石珠,不但栩栩如生,气势更是威猛之极,一触目之,必然为之外形内质所吸引。
当战云的前脚迈出门槛之时,见两狮之间,台阶之下,一身形类似秦履尘,高达近八的汉子,双手倒剪,背对风云堂的大门,仰首望天,身穿墨黑衣服,背影欣长。
那黑衣人似乎只是随便一站,仿佛闻庭信步般自然而潇洒,但是一功超然尘外,孤傲不凡的感觉,为沉渊峙岳,苍柏参天,虽似若无意,却无形之中存一种强大的气势,让人凛然不敢侵犯。
一头油光可鉴的黑发披散而下,自然地披落双肩,黑色的长袍,黑色的披风,仿佛蕴藏着高深不可猜度衡量,难以言喻的神秘。
当战云第一步跨出门槛时,那黑衣汉子肩膀微动,而待战云第二步跨出,同第一步跨出的脚掌保持平行之时,那人的身体好似不疾不徐,不愠不火,恰到好处地转过身来,正面对上战云。
战云不禁心头一震,来人表现出的拦阻恰到好处,显示出他对战云从出来到出门,每一步的步法,每步跨出的距离,如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就凭这份能耐,足以让人惊世骇俗。
战云终于看到来人的真面目,一丝一毫尽收眼中。
此人有着一张让人为其亮丽无瑕而惊叹的面孔,油亮的黑发被束在脑后,饱满而宽阔的额头,让人觉得有一见即为之倾倒的智慧,额头浓长的长眉,如同被画笔添上,黑而瘦长,清晰分明,充满了果敢的明快,锋利的眉毛之下,一对黑如墨碳的眼睛,闪着可以窥人心扉的深遂目光,专注之时,亦会偶尔闪烁,似乎是不注意之间,流露出对任何事物不屑一顾的气概,配合其难以挑剔的体形,让任何人都见得那种高傲亦是理所当然,高而挺直的鼻梁,如同刀削笔刻,既冷酷又优雅,不容于世俗,不坠于凡尘,如同白玉的面庞,暗含神光流动。
那种英雄气概,特别是雍容气度,如不是见到秦履尘,方谪尘诸人,他怎么也难以相信世间会有如此英雄人物。
那人向战云投来专注的眼神,在战云打量他的同时,那人亦开始用眼神来捉模有战神之称的风云堂主战云。
战云异常魁梧的身形,面形古拙,气势沉稳,迈开大步,一步更是三尺有余,且双肩不晃,龙行虎步,眼神坚定不移,充满一往向前的无所畏惧的雄豪气概,粗犷之中见精明,,豪英之中却不为鲁莽,人初见之下,亦会情不自禁地生出结纳之心。
那人的眼神之中,亦情不自禁露出动容的神色,让被瞧之人情不自禁感觉到自己正被他人所关注和赞许,那种感觉得到的肯定比其千万句的奉承与浮夸更让人心花怒放。
战云和那人交换了眼光之后,拱手朗声道:
“这位兄台,可是人称玄螭的邹厉虹邹大侠。”
声音清越如同黄钟大吕,饱含敬重与钦仰之情,却又锋芒内敛。
此人正是邹厉虹,江湖人称玄螭,玄螭邹厉虹拱手道:
“在下正是玄螭邹厉虹,大侠却是不敢。”
说完之时,面上露邮笑容,洁白的牙齿如排贝,清冷的神情仿佛忽然解冻,让人感觉到万物复苏,冬天已去,而春天已经来临。
玄璃邹厉虹的一冷一热,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即使是豪迈不拘小节的战云,亦情不自禁地为玄璃邹厉划的风度感到如沐春风。
“邹厉虹此次南下,一方面是奉师命办些事,同时师命嘱我同心盟是江湖上的豪门,来江湖历练,不去拜访同心盟,就如同上道观不拜三清,入寺庙不拜众佛,是以在下特来请教于战堂主。”
侃侃而言,吐词清雅,措语更是将其风度体现得淋漓尽致。
战云慷然道:
“邹兄乃人中龙凤,如此瞧得起战某,请!”
说完,伸出长臂往门里一展,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玄螭邹厉虹一声朗笑,拾阶而上,负袖剪臂一步一阶。
回魂李白华果然不负神医之名,确有起死回生之术,几幅药帖,再经一阵推命,方谪尘经过一夜的运功调息,到了第二天早晨时,面容的苍白之色大减,身体虽有些虚弱,但体温已恢复正常,甚至床上困睡的厌倦迫使方谪尘下得床来,到院中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方谪尘一下床活动,即赶到秦履尘房中。
魏青黛黛此刻困倦之极,爬在秦履尘旁边睡了过去,窗外鲜亮的阳光照射进来,一缕光线射到她雪白而健康的肤色上,鲜嫩惹人。
方谪尘瞧得她不禁呆了,但他心中没有一丝邪念,甚至一点嫉妒之心也没有,他相信任何女子能得到秦履尘的爱护,亦是一种上天赐福,何况这女子是如此的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秦履尘。
秦履尘忽然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虽然有些疲倦,虽是受到内伤的折磨,但依然精神很好,眼神之中充满了笑意,令方谪尘感到心中一阵温暖,仿佛在方谪尘的心中激起欢快的浪花。
秦履尘似乎怕惊醒了正沉睡梦乡的魏青黛,朝魏青黛看了一眼,然后直朝方谪尘眨了眨眼,示意勿出声,让魏青黛安静的睡觉。
方谪尘和秦履尘眼神即可以沟通,相互的交流,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彼此之间只是眼睛的转动,眼神的变幻,即可以得到对方的信息。
半个时辰之后,魏青黛翻然醒转,一睁眼,即发现方谪尘站在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用友好的眼神看着她,当她发现秦履尘的手不知何时正搭在她的秀肩之上,一阵羞红恍然间爬上脸庞。
幸亏她的脸色被丝巾所蒙,魏青黛连忙站起身来,道:
“方兄好得这么快,真是可喜可贺。”
方谪尘忽然心中一动,童心未泯的道:
“是啊,我们两个都受伤了,可惜我是无人料理的孤家寡人。”
魏静顿时羞红满面,恨不得找个洞口站下去。
秦履尘知道魏青黛生性含蓄羞涩,怕她恼羞成怒,急忙道:
“你不要冤枉她,她煮的玉米粥,我们可是共同分享。”
魏青黛的眼神也是一娇嗔,似乎在说“就是”。
方谪尘连忙赔笑道:
“实在对不住,是小弟的不是,在下向两位赔礼啦。”
方谪尘此举是连滑带打,更是不怀好意,偏又辩驳他不得,秦履尘知道方谪尘就这个态度,直好对身边的魏青黛说道:
“他的话不用理,你就眼不见,耳不闻,这样才比较清静。”
“喂,秦大哥!”
方谪尘一脸的调皮的道:
“我们几天未见,耳根是不是清净不少,不要见色忘义,连兄弟之情都给抛到九宵云外了。”
魏青黛果抵挡不住,打个招呼,连忙退走。
方谪尘不禁哈哈大笑,畅怀之极,道:
“这魏姑娘的面皮薄得紧,真是有意思。”
仍是一副余兴未尽的神情,让秦履尘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道:
“我看你得找个人管管你,你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不用啦,象我这样来去自由,了无牵挂,活得何等洒脱,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到处沾花惹草,寻花问柳。”
完全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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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危机刚过,新的危机已经来临。
调息完的方谪尘走出居室,只见战云刚好迎面而来,满脸沉重之色,跃于浓眉形成一个扭曲的川字。
见是方谪尘,战云立刻露出张笑脸,雨过天晴一般,亲声道:
“方兄弟,这几天感觉身体状况如何?”
一边问,一边打量方谪尘的脸色。
此刻的方谪尘与受伤的那种满脸惨白,眉宇隐含青煞之气的模样,大相径庭,不但精神抖擞,亦是容光焕发,满面红光,眼神之中精华暗藏,精神亦显得充沛,与往常一样,吊儿啷当的模样。
方谪尘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而将前几天的惨相没放在心上,得意洋洋的说道:
“战大哥一看我这神气活现的样子,就知道我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蛟了。”
方谪尘的‘坦白’让一向肃重的战云也不禁莞尔。
方谪尘正欲要问个清楚,可是说完几句之后,已然忘记自己要问什么,搔了半天脑袋,亦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反正闲着也是无事,直向大堂外走去,刚出庭门,就看见几个风云堂弟子正窃窃私语,但还是被方谪尘比狗耳还灵的耳朵捕捉到一个大概。
原来,邹厉虹到风云堂不仅是拜访那么简单,是来下挑战书的,向风云堂堂主战神战云挑战。
方谪尘最感兴趣的却不是向谁挑战的事情,而是邹厉虹这个人,玄螭,邹厉虹,这是一个黑道的神话般的人物,一出道便以横空出世的气势一连挫败多名武林早已成名的高手,伏龙枪罗列,天湖樵隐陆子樵,还有那佛门圣僧无嗅大师之后,声誉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方谪尘以倭抗而名动武林,再以独抗阳山七寇,同样让人值得称颂。
更令人惊讶的是两人同是南方人,不过一个地外西南,一个地处东南,两人活跃的地方也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武林之中出现如此两个杰出的青年俊杰,相互听说对方威名和传奇事迹,却素未谋面。
是以方谪尘马上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也直此刻他亦突然记起他刚才想向战云问的问题了,但见在已经找出答案了,瞬间又拟订了一个自己觉得是无隙可击,天衣无缝的计划,想了半天,竟然有些陶醉了。
怀着豁然开朗的心情,就往洛城街上奔去。
在人潮攒动,热闹非凡的街上,方谪尘发现一人一马却昂然于人群之中,人比其他人高出半个头,而雪白的骏马亦是神俊非凡,与自己的小妞是不相上下,摇首之间发出一种目中无‘马’的神情。
在细细打量马后,方谪尘因为骏马而打量着马主,自然是从背后打量那人,但亦瞧得那人欣长的背影,扰着端正的头上,发丝自然地披肩而下,在热辣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在火辣辣的阳光下,却一身黑色的衣装,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灼热一般,那人在人群之中,显得卓然而立,步履从容,虽然身处于繁华的街道,整个人却如同独行于古道荒原之上,一种寂寞的孤傲,将他与芸芸众生区别开来,我即是我,世界就是世界。
方谪尘不禁瞧得目瞪口呆,直到那一人一马在群中走远之时,他忽然记起他还未看清对方的面目,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名字,而且那人还没有认识他或者他也没有认识那人,情不自禁地向那人马消失的方向走去。
待到方谪尘挤出人群,跑到街尾之时,只能年到缕缕斜阳晚照,和来自河水边带着水草气息的凉风。
听完方谪尘的叙述,秦履尘忽然笑道:
“当日我就是被你骗上钩的,你以为每人皆都像我这么容易骗?”
方谪尘听完不禁一愣,瞬即大笑道:
“好你小子,你骗了我又是酒又是菜,还要恶人先告状。”
魏青黛睁着一双明眸,看着两人似疯子般自得其乐的傻笑。
于是秦履尘将他与方谪尘由相识到共同打击倭寇的事情,一一道来,当中偶尔还添油加醋,把方谪尘故意批得一塌糊涂。
方谪尘却并不辩解,任秦履尘偏改,偶尔直说“真的这样么?”夹杂南方人的腔调,魏青黛是南方人,也是听不明白。
魏青黛一连听秦履尘妙语如珠,趣味横生的讲述,一边看着方谪尘的表情,时而裂嘴而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时而做出受委屈的模样,时而做出一个英雄气概,配合着秦履尘的旖语。
魏青黛忽然发现方谪尘的异常之处,此时显出一种乐观积极的心态,爽朗而无拘无束,放荡不羁,豪迈而热忱,坦白而真诚,任何人有这种朋友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即使凌乱的额发散落下来之时,也别有一股男从的成熟味道。
魏青黛突然心里一惊,自己是怎么了?自己的心里已深深的烙下了秦履尘的影子,耳鬓厮磨的缠绵,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却又被自己领进心门,让其飘荡于心间,而此人正是秦履尘生死与共的好友,一种强烈的自责和羞耻感让魏静感到心里隐隐生疼,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