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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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荒诞的事情，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够开枪！即便那女生是有大神通、大本事，我也过不了自己的那关。
裁判下达的指令过了很久，我依然在犹豫，没有开枪。
他走了过来，问道：“选手1号，怎么还不开枪？枪出现问题了吗？”
“不，枪没有问题。”我犹豫着，心想是否应该告诉他我所看到的一切。但我想到他会立马把我当成了精神病人就开不了口了。
“那怎么不开枪？”
“那儿有个人站着，是个女生。”我指了指远处站在靶子面前的女生说道。我看到了，她还在若无其事地用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什么！”裁判瞪大了双眼看了看我的靶子，接着又盯着我，看到我煞有其事的样子，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又说道：“你是不是认为自己的很厉害，想在获得冠军之前捉弄一下我？”他猛地指着靶子，又喊道：“那里哪有人！别开玩笑了！快开枪！不开枪就当你弃权了！”裁判狠狠地盯着我，让我心里一阵寒颤。
“那我……那我只好弃权了。”我轻轻地说道。
比赛场地上，观众们早已对我异常的行为感到大惑不解。在他们的眼中，我的这个冠军是十拿九稳的了。他们更加没有想到，我会弃权。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场哗然。
“什么！”裁判带着惊异的眼光看着我，又说道：“你离冠军就只差一步了！你确定弃权？”
“……”面对裁判的这句话，我无言地朝靶子望了望。
“咦？”我瞪大了双眼，靶子前的那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时机来了！我心中飞快地闪过这句话，立马举起手中的步枪，利索地对着靶子就是一枪。
啪！
裁判还没有想到我的转变会这么突然，竟然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我会发神经往他身上来一枪。
“啊！”随着枪声响起，紧接着的是我的失声大叫。不是因为我打偏了的缘故，而是我看到那女生在我开枪的瞬间竟又出现在靶子前。我看着那发射出的子弹射入了她的脖子，但不见半点血腥。而她也好似没有把这颗子弹当一回事那样，只顾着转身瞧着那块靶子。很快，她又转身朝我竖起大拇指。
比赛场地的扬声器响起了我意料之中的一句话：“冠军是！原！”
听到这个好消息，我掏空内心中所有的想法去感受纯粹的幸福喜悦，发出由心底产生的微笑，闭上了双眼。
“你叫作原啊？”我耳边响起一句悦耳的话。
“嗯。”我不由自主地回答道，语气中带有的是一种满足。当我发现这声音是那女生所发出的时候，我猛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但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
比赛后的我和佳佳决定拿比赛所获得的奖金大吃一顿，勾肩搭背洋洋得意地往饭堂走去。
“刚刚被大伙儿抛得爽不爽？”佳佳笑着问道。
“你说呢？”
“大丈夫，被抛那三十多次不算什么吧？”
“真的不算什么？”我心悸地问道。
“嗯，我说的是我。你嘛？嘿！看你蜡黄的脸色，应该有点过了吧？”佳佳搭在我的肩上的手拍了拍我，一脸的嘲弄。
“我靠！你再笑！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枪呢？”佳佳脸色古怪地捂住嘴巴问道。那种表情我早已熟悉，每次都是这样捂住嘴，忍着不笑，然后就是雷鸣般的爆笑。
“看来你真的欠揍了。”我颓然说道。
“哈哈哈……”果然是雷鸣般的爆笑。佳佳大笑着摆出了阵势，对我说道：“别揍啊，揍了我可不客气！”
“好吧，今天就放过你。”我颇显无奈地说道。
“嘿嘿！谁放过谁啊。”
我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向那空无一人的橱窗。手中的饭卡老练地放在刷卡机上。
“你那张卡用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充过？”佳佳在我身后问道，语调隐隐约约有些变了。
“嗯。你好像欠我几十顿饭吧，每次来都要我帮你刷卡。什么时候换你来请我呢？”
嘀……
刷卡机出了故障，开始了永无休止的长鸣。
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我所惊讶的变化。
“怎么回事？”我看着刷卡机问道。
无人回答。
开始察觉到异常的我往后面瞧了瞧发现所有坐在桌子上吃饭的人都望着我，而不是望着那异常的刷卡机。就连佳佳也不例外，死死地盯着我看。他们的表情就好像在盯着猎物一样，眼里放着闪烁的绿光。
极度怪异的环境压迫得我受不了，我大声问道：“怎么了？”
他们开始有动静了，刷卡依旧在催命似地喊叫。他们缓缓向我靠拢过来，佳佳则仍站在我身旁，一动不动，唯一能说明他仍活着的是，他鼻子中粗重的呼吸。
我不得不退后，背部碰到了橱窗，他们把我包围了起来。
“你的时间到了。”佳佳这般说道。
他就像死神一样，在宣判我的死刑！
我不禁想起了一个月前那女生对我说的一句话：你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自救。
“你们想怎么样！不会真的要把我干掉吧？”我说着，心中想象着这样的一个场面，一群丧尸在撕扯着一名男子的肢体，中间破碎布片之声不绝于耳。想到这，我不禁心寒出汗，身体不断打着寒颤。
我的空间只剩下一个半径为一米的半圆，而在这之外，是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了自己思想了的行尸走肉。他们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微微低着头，闭着眼睛，在等待着什么。他们的动作使我想起了一个词语——默哀。
他们提前为我默哀了！
不会吧！我心中无法承认，难道我真的要命绝于此！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耳边传来一句音调熟悉的话。
我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这才发现我右边出现了那虚无缥缈的女生。她在屋顶上倒吊着，那双眼和我的眼睛进行不足五厘米的超近距离的对视。
“啊！”我惊叫了一声，又说道：“你怎么倒挂在这里？”
“什么倒挂？看清楚些！”
我定神看了看，果真不是倒挂，而是凌空地倒立地悬浮在半空。
“哦！”我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不是倒挂，而是凌空悬在天上。怪不得你的裙子没有垂下来。”
“你看哪里去了！怎么尽是留意这些！”她的脸一羞红，动人美丽，没想到她还有害羞的时候，我算是长见识了。她抿了抿嘴，又说道：“我说呀。时间可是不等人的！你还不快跑就等死吧！”
“嗯？”我这才又想起了自己目前的情况，慌张地说道：“你看，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怎么了？”
“快走！”她又冲我喊道。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满那女生的催促，坚持问道。
“快走！我只多说一次！”
吱吱……
他们开始动了，头抬了起来，在场的数百双发出绿光的双眼齐刷刷地盯着我！
第八节 破幻（二）
压力山大！
我吞了吞口水，说道：“那你告诉我怎么走啊！我又不能飞出去！”
“伸手过来，我拉你出去。”
“好！”再面前的行尸走肉再次要动弹的时候，我捉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就这样，我如挂钟一般被“钓”着出去了，而眼下的那些发着绿光的行尸走肉则在咬牙切齿地伸出手想要捉住我吊在半空的双腿，妄图想把我扯下来。
“要是你的脚被拉住了我就扔下你不管了。”那女生提醒道。
我一听立马把双腿弯曲缩起来。
来到了饭堂的门口，我被她放下了下来，刚刚着地还没有站稳，饭堂里便轰然作响，筷子声呯呯响个不停。我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马往外跑去。
他们那些行尸走肉般的人们，挥摆着机械般的动作，蜂拥地往我身后追赶。这还不要紧，要命的是每个人手里都紧紧地握着一根铁筷子。他们的样子，统统显得凶神恶煞，眼中带着渴望的眼神。我知道，他们每个人都由衷的希望，能把手中的筷子捅进我的身体里。
“跑快些！”三个字从那女生的口中道出，没有带有任何的情感。
你就会说风流话！你在天上飘着哪里知道我在地上跑的辛苦！
我喘着气，强压着心中的郁闷，二话不说便加大了力气往地上蹬，沿着斜坡往学校最高处跑去。那是学校操场的方向，我并不知道我为何要往那跑去，只是直觉上我感到那里去比较合适。我现在想到的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包括那些有意义与没意义的，还有，我的梦想还没有实现！我不可以这般窝囊地被残害而死！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一个不便的循环。”她在我上方说道。
我向上望去，心中有些惊讶与顿悟。
她只是盯着我，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样的冷冰冰。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难道是指那扇我穿过来到这里的门？
想到那扇门还有一个月前所遇到的种种情况，我心里的冰冷又开始涌现出来了。那张相片，那个狰狞的面孔还有那双血红的眼睛。
到了操场上，中央的那扇门消失不见的门又重新出现在面前。
我跑向了它，门里楼道的光管仍在亮着。而在离那扇门三米的地方，我停了下来，不再向前多走一步。
“怎么了，还不进去？”她问道，接着又催促道：“他们快要上来了。”
“死前给我休息一下吧，我好累，不想带着这种感觉离开。”我说着转过身来看着门前的操场。
他们从操场的门口涌进来了，先是到了红色塑胶制成的环形跑道上，然后穿过跑道来到操场中的草地上，渐渐地把我围拢起来。
“哇呼！”他们呆滞地叫喊，仿佛，他们在喊叫着自己的语言，而这个语言永远只有一个单词。
再一次面对这些已经变成了恶魔一样的人们，他们和相片中的老头一样，带着狰狞的面孔，原来熟悉的脸变得陌生了，陌生得使人感到厌恶。
“你只要进去那扇门就可以避免死亡了，他们进不去的。”她说道。
“我不想进去，那里对我来说更加恐怖，死在自己熟悉的校园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我摇了摇头，坐到了草地上。
她无言，看着我，沉默地看着我。
那些人一涌而上，手中的铁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锋利的大针，眼看就要往我身上扎！在此之前，我闭上了双眼，张开双手，一股冲击力瞬间罩在我的全身各处。奇怪的是，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那股压力没了。就在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我的身体被那股冲击力托了起来，整个人凌空，往后一抛，顿时屁股落地。
“咦！”我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身处那扇门内。
循环完成了。
“怎么回事？”这句话被我说过无数次了，但是依然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我往门外看去，一片绿茵展现在门前，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一阵带着暖意的微风拂过，青草们左右摇摆，好似在向我说再见。眼前的那个女生也开始向我摆手。
“所有人都是幻象，伤不着你的。刚刚只是一阵来自撒哈拉沙漠的热风将你吹进去的，拜拜了。”她说着把手一挥，好像下了什么命令。
“什么？开什么玩笑！撒哈拉热风？这是什么东西！”我叫嚷着，起身走向那门，谁知道有一堵透明的墙堵在门外！
“搞什么鬼！”我狠狠地敲打着那门口外无形的墙，又喊道：“放我出去！”
“你与这虚幻的世界已经缘尽了。你走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外面的铁门缓缓地转了180°，再缓缓地关上。
啪的一声过后，我跪倒在门前，喊着：“放我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渐渐地叫嚷到没有力气了，身子渐渐地躺在地上，眼睛渐渐地合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门外没有往日的悦耳鸟鸣声，只听见蟋蟀在叫，门外的世界是晚上时分吧。
咕……
我肚子空空的，感到分外的饥饿，那感觉就像是几天没有吃东西一样。
是否回到那里去？我看着身后的楼道自问道。
“回吧！”
寻声望去，又是她。她诡异地“躺”在天花板上，位于两根光管之间，与光管完全平衡。
“又是你！”
“是啊，又怎么样。”她扁了扁嘴，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给条生路走走吧！”我快被她给玩疯了，哭丧着脸求道。
“凭什么？”她眯了眯眼，挑逗着看我。
“凭我是你的情人！”我不客气地说道。
她先是一愣，然后脸色由雪白变为了绯红，在愤怒当中带了点羞涩。
“你胡说！”她猛地伸出手，走前几步，落下来赏了我一巴掌。
“呵呵，我可没有胡说。我问你，是谁在我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在我唇上轻吻了我？”我意气风发的样子，在我想来也是足以让眼前这位小小女生给气出病来。我翘起了双手，追问道：“怎么样？”
她的脸却出乎我的意外，渐渐恢复成了冰冷之色，说道：“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