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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恶犬天下-第5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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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爵道:“此地的山林如此茂密,倘若有兵马潜伏其中,我等定难发觉。”
杨嗣昌道:“不错,此处的地势确是险要,传令队伍加快速度,尽快通过此峡。”
命令迅速传下,各队人马纵马疾驰,拉着太子和公主的马车亦是顾不上山道颠簸不平,挥鞭打马全速行驶。
越往前走,山峡就逾是狭窄,但驰出数里地之后,前方却豁然开朗,就在马肺谷的腹地之内,竟然有着一大片的开阔地带。
这片空地的一侧是虎什山的百丈石壁,另一侧则是一道山坡,坡上长满了树木,两侧相距足有百丈,当间颇为平坦,地面上尽是沙砾和石块。
或许古时这里曾经是一处河滩,干涸之后方才会出现了这等地形。
“停。”余爵忽然大声喝令道。
余爵喊停的原因,是因为就在队伍的前方,赫然有五个人阻在了道路中间,厉虎亦是骑着马走在前队,见到这五人时,心头倏然一凛。
在这五人当中,他识得两人,披着一身翠绿色披风的女子正是施青竹,而穿着灰布衫短,手持门板一般巨刃的丑汉则是葛力。
这两人站在略后的位置,好似部属一般,在他们身前的一位年约四旬,面如冠玉的秀士,一身宽大的白绸长袍,足踏丝履,手中拿着一把纸扇,在当间悠然而立,看情形他才是为首之人。


第八百二十章 君父
这两人站在略后的位置,好似部属一般,在他们身前的一位年约四旬,面如冠玉的秀士,一身宽大的白绸长袍,足踏丝履,手中拿着一把纸扇,在当间悠然而立,看情形他才是为首之人。
施青竹是“天诛”神堂士之一,而葛力真正实身份是“黑风录”排名三十三位的“金顶刀魔”郭槐山,能让他们二人奉为首领的人,在这世上决计不多,或许就只有一个,便是“天诛”的首领君父。
在这白衣秀士的身侧,另有两个小书僮,俱是十三四岁年纪,头发梳成双髻,容颜俊秀,粉妆玉琢,一个身着红衣,一个身穿黑衣,在肩后一左一右各背着一柄长剑,而剑上的吊繐亦是分为了黑红两色。
就在这五个人现身的同时,只见谷地西侧的山坡之上人影闪动,竟有许多人马从树林里钻出,朝着谷地当中涌了过來。
杨嗣昌脸色大变,喝道:“余爵,快命马队回退,抢占住出谷的后路。”
这马肺谷的腹地虽然空阔,但两侧进出谷的道路却颇为狭窄,出今前方显然已布设了伏兵,若再被断掉了退路,他们这一行人便会成了瓮中之鳖。
余爵立时传令下去,而他的命令刚刚传出,却只听得站在道路当中的白衣秀士朗声说道:“你们既已到了此地,何必还要后退,后面的山峡我已下令封锁,除非你们都能够背生双翼,否则就肯定出不去的。”
果然,只听得后方传來一阵隆鸣之声,很快就有骑兵來报告,后方峡谷之间被滚石和圆木堵塞,山崖和树林中又有弓箭手放箭,已是退不出去了。
而从山坡树林之内钻出來的伏兵越來越來,集结成阵势向谷地当中而來,一眼看去竟有千人以上,他们有的是女真族装束,想來便是“黑风旗”的旗众,亦有数百挽着弓箭的蒙古人,大约是“虎憨兔部”的人马,其中还有数百名身披玄黑皮甲,手持四尺多长的双尖马刀,模样彪悍的骑士,赫然便是当曰厉虎和朱徽婵所遇过的“铁卫营”。
当曰厉虎所碰到的铁卫仅只十人,也让他费了不少气力,现下眼前的是整个数百人的铁卫营,决计不容易对付。
杨嗣昌又惊又怒,紧咬着牙关,心中大为后悔,他原本认为识破了对方的计谋,选山左的路径而行定能出其不意,却洠в邢氲角∏÷淙氲搅硕苑降乃慵浦校庑┤寺硐匀皇窃缫言诼矸喂壤锊枷铝寺穹坏茸潘乔皝碜酝堵尥
耳边却只听到华不石的声音道:“嗣昌兄不必沮丧,对方既然早已有所安排,我们便是不走马肺谷的这条路,他们想必亦有办法拦截。”
这位大少爷说完,提缰催马前行了两步,高声问道:“你就是君父么,敢问姓名。”
那白衣秀士将手中折扇一收,淡然道:“敝人姓洛,单字名炜,正是华少爷所要找的君父。”
“天诛”的首领君父,无疑是这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人之一。
在此之前,华不石也曾多次设想过这位君父到底是何方神圣,此人一直都刻意隐藏于幕后,从來不当着外人露面,是否因为他本來就有一个人人皆知的身份。
他是否会是朝廷中的高官,亦或是某一名门大派中的宿耆高手,甚至是**上的人物。
然而眼前的这位洛炜,与华不石先前所想全然不同,“洛炜”这个名字听來陌生得很,并非官场或黑白道上的知名人物,而此人举止外貌虽然略有几分轩昂之态,与一般的文人书生却也并洠в刑蟛煌
以华不石的眼光,自能看得出來此人竟是与他自己一样,完全就不会武功,如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难道当真就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集团的魁首么。
当华不石打量着君父的同时,对方的目光亦是在瞧看着他,却忽然展颜一笑,道:“华少爷可是对我的相貌模样甚觉失望,说句实话,敝人对你也有同感,我原以为能让本组织数度受挫,怎样也杀不死的‘恶狗公子’,至少应当有些与众不同才是。”
华不石目光一沉,道:“是否与众不同,那还须得仔细看才行。”
话声未落,三道人影已从这位大少爷的身边掠出,直扑向对面的白衣秀士,正是厉虎、熊百龄和程瑶珍。
对方的人马众多,在这山谷之内又占据了地利,自是十分不利,如若能一举制住对方的首脑,情势便大不一样,厉虎,熊百龄,钟夫人程瑶珍,正是一众人当中最具临敌经难的三个,他们交换眼色,已然达成默契,要趁着对方的大队人马还未及时上來时,一齐突施袭击。
君父等五人所站之处,就在前方十丈开外,三人的轻功俱是不弱,一个纵跃便到了近前。
在半空中时,厉虎已将“蛇翼剑”拔在了手中,所扑向的目标是施青竹和葛力,在他的判断之中,在对方五人当中威胁最大的便是这两人,只要阻挡住他们,熊百龄和程瑶珍拿住不会武功的君父应当容易得多。
青光闪动,厉虎连刺出五剑,形成了一道剑网,葛力提刀迎上,双方的兵器交击了五下,而施青竹被厉虎的剑网阻住,却闪身疾退,好整以暇,并不急于上前。
但听得身后“叮噹”金铁交击声连响,却又传來“嗤”的一响,接着却是一声女子的惊呼,厉虎心头一惊,回头看去,却只见熊百龄和程瑶珍不仅未能制住君父,程瑶珍肩上的衣衫却被利刃划破了一道裂缝,已有鲜血流出。
挡在二人身前的,正是那两名小书僮。
虽早就瞧见这两名书僮的肩后都背着长剑,但仅只十三四岁的孩子,武功定是有限,是以之前三人都未将他们瞧在眼中,却不料这二个小僮竟能阻住熊百龄和程瑶珍的扑击,而且只在瞬时之下,便让程瑶珍吃了亏。
却听得君父大笑道:“想用这种办法对付本君,你们不觉太愚笨了么。”
突袭暗杀本是“天诛”最擅长的手段,君父既是“天诛”的首领,向他突袭简直就是班门弄斧,他手中折扇一摆,在身后列阵的大队兵马顿时向前直逼了上來。
“钟夫人,熊老伯,厉虎,你们暂且回來。”喊话的正是华不石。
他已经看得明白,那两个小书僮绝非寻常的孩子,不但剑法奇高,而且所用的是一种厉害的合击之术,有他们在旁护卫,想在短时间内制住君父更无可能,对方的人马众多,此时已涌到了近前,若厉虎三人被围住,局面只会变得更加被动。
君父笑道:“这才是明智之举,闻琴,解佩,让他们回去吧。”
两名书僮答应一声,收剑后退了一步,而厉虎等三人也只得飘身退回了已方的队伍。
华不石道:“君父,你在此设伏有何打算,可是要与我们决一死战么。”
君父轻摇折扇,道:“你若说成是决一死战,也无不可,不过本君其实只是想与你好好地赌上一局而已。”
华不石道:“赌甚么。”
君父道:“赌你的姓命,以及太子和公主,你若输了,这些东西本君都会取走。”
华不石尚未回答,杨嗣昌已道:“大逆不道的贼子,谁与你赌,华少爷,我们挥军杀过去,未必就洠в谐宄龉热サ南M!
君父“哈哈”笑道:“我所要赌的,正是双方的兵马之争的胜负,你若不肯赌直接挥军來战,结果也是一样。”
华不石面色一沉,道:“那倒未必,就算你今曰能胜,我却可以先杀掉太子,你费了这么大的劲,掘堤引洪水阻路,又调动这许多人马在山谷里布置埋伏,就只想得到一具太子的尸体么。”
君父脸上的笑意森然,道:“你要诛杀太子,却不知乱臣贼子是你还是我。”
听到华不石之言,杨嗣昌心中大惊,脸色也瞬时苍白,道:“华少爷不可,无论怎样也不能伤害太子和公主。”
华不石道:“太子落入对方之手,结果也未必就比死强些。”
他目光望向君父,道:“你说要与本少爷赌一局,总不会全洠в卸淖伞!
君父道:“敝人既然有此提议,自是早已准备了赌注。”
这位白衣秀衣将脸一侧,喝道:“來人,把他们拉上來。”
但见他身后的马队分出一条通路,几名“黑风旗”的旗众拖着四个人从队中走出,为首者正是扈鲁巴,这女真族壮汉依然精赤着上身,右肩上却缠着纱布和崩带,右臂也吊在胸前,显是受了伤。
被拉出來的四个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却均是全身浴血,虽然胸腹间仍有呼吸,但被这些旗众在地上拖行并不挣扎,好象都已失去了知觉。
华不石凝目瞧看,并不识得这四个人是谁,却听得身旁的钟百隆大声道:“阿勇,寻花,你们怎么样。”
这四个人正是“百隆门”的欧阳勇、顾寻花,段五和候小川。


第八百二十一章 兵法赌胜
君父道:“这四人为掩护太子公主从水路脱出胡蛮寨,竟率众冲击石喉道,他们虽是勇敢,却太不自量力,全被擒获了,如今均被封了穴道,本君就拿他们当赌注,华少爷意下如何。”
钟百隆两眼通红,道:“华少爷,杨官人,这四人皆是钟某的兄弟和部属,还请想办法救他们的姓命。”
杨嗣昌眉头紧锁,道:“这洛炜拉他们出來,说是当赌注,其中多半藏有诡谋,我们不可以中了对方的歼计。”
君父闻听此言却“哈哈”大笑,道:“今曰之战在所难免,本君不过是试一试你们的胆识,你们以为本君暗藏诡谋,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华少爷,赌与不赌,只在于你的一句话,你若说不赌,这四个人立时人头落地。”
在杨嗣昌的眼中,欧阳勇等四人的份量,自是远远不及太子公主这等金枝玉叶重要,无论怎样,也不能为救这四个人而让太子和公主涉险。
可是对于钟百隆來说,这四个不仅是他的兄弟和部属,更是铁骨铮铮,义气深重的汉子,为了掩护众人从胡蛮寨脱身他们甘冒奇险,如今被擒,怎么能见死不救。
华不石的目光在地上四人的身上转过,最后盯在了君父的脸上,道:“你想要怎么赌。”
他问出此话,无疑便是接受了君父的赌注,要用太子公主,和他自己的姓命來搏欧阳勇顾寻花等人的四条命。
君父道:“华少爷果然爽快,素闻华少爷精通兵法阵法,今天本君要赌的,便是此道,这马肺谷的腹地之内平坦宽阔,足够数千人马大战一场,你我就各自指挥本方的兵马,在此处摆下阵势,以战阵决一胜败。”
他伸手指向东侧的山崖,又道:“在那边崖上三十丈之处,有一处天然形成的石台,其上视野广阔,正是指挥战事的绝佳之地,我们一同去到石台上,各自以旗令调度兵马,而我们双方所下的赌注,也须一同带上台去,这样无论谁赢谁输,都无法抵赖反悔,华少爷意下如何。”
顺着君父所指的方向望去,果见在悬崖间有一座青石台,这马肺谷东侧的石壁高达百丈有余,这青石台所处的位置,正位于山崖的正当中。
远远看去,已能瞧出那座青石台乃是一处绝地,只有沿着岩壁边的小径石阶去到台上,从石台四下别无出路,想往后攀上百丈高的峭壁山崖,便是轻功再高亦无可能,如果石台下方被围困,台上之人就绝计无路可逃。
君父所要赌的,本就是兵马的胜负,双方首脑之人都上到石台上,便可绝了逃跑的机会,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杨嗣昌道:“洛炜,你手下的人马比我们多,这般赌斗战阵岂能公平,而且你们早就來到了这片谷地之中,我们又焉知你洠в性谀乔嗍ㄉ献鍪纸拧!
君父嘴角一撇,说道:“身为统帅者,应当能够度势而战,你们中计入伏,本是落于下风,本君的人马多些乃是理所当然,又有何不公平,至于你怀疑本君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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