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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户碧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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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蕊笑嘻嘻道:“不怕,咱们是冠军家属,二哥夺了标,你看船上那么粽子,二哥立了大功,讨几个吃还是行的。”
  不等槿蕊去讨,四周的百姓一听他们是上官逸君家的,立即就有人双手奉送,不多会就堆满了整篮子。
  在颁奖时,气氛有些怪诡,牛头舟遭到冷淡,对他们的介绍和恭喜只是形式上匆匆几语带过,反而对第二名状元巷的热情和褒奖更超头名队,海棠气得叉腰跺脚,槿蕊更是相当不满,咬牙愤愤道:“哥,这么回事啊?”
  槿淳嚼着正香,费力吞咽嘴里的东西,指指前方,咕哝道:“你看清楚坐的那些人,都是有来头的。”
  槿蕊当下明了,终点的两岸最佳视野处设各设有高案几和椅子,单供官家眷属和地方富绅赏座,四周还有衙役设防,普通百姓不允靠近,这是历届的传统,其中多数来自状元巷,往年他们只是观赏者、出资筹划者,现在摇身变成参赛者,自然帮着自己人说话,槿蕊心中不爽,也只能忍着,小嘴嘟得可以吊半斤猪肉,伫在原地两下,想想实在不甘心,拔腿就往上官逸君的方向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穿过重重的人墙,离他不到两丈远,被官差衙役拦了下来,任槿蕊好说歹说,怎么也不让通融,刚想张口叫他,恰巧看见有位年纪与她相仿的青衣姑娘踏着小碎步走到上官逸君跟前,涨红着小脸,娇羞的解下手腕的五彩丝带,应该是想献给他,槿蕊心中高兴,感叹总算碰见慧眼识宝的,没想后面紧追而至一位六旬老妇,抽走五彩带,冷声冷面教训了几句,拉着青衣姑娘转身离开,青衣姑娘虽不舍的频频回首,可眼底的热情已然褪去大半,槿蕊虽听得模糊,但是从六旬老妇黄牙吐出的‘布衣’二字是真真切切,她是嫌弃上官逸君的出身,每位参赛者都会登入花名册,上面详细记录着姓名、年龄、家庭等等,并且燕尾巷的几乎都是布衣,他们这些封建上层人家怎会让自家的女儿或是亲戚们与普通平民发生错误的联系。
  上官逸君是面无异色,可在旁边的槿蕊比他还要尴尬,替他窝火,逮到衙役不备的空档,一溜烟窜到上官逸君面前,先是仰头嫣然甜笑,眼底还有一丝抹不开的浓浓怜惜,接着就把自己的五彩丝带绑上他的手臂,几千双眼睛盯着,不能让他下不了台,多少也要板回些面子,随后,不远开外的人群连连爆发出“好”吼声。
  上官逸君又是惊,又是喜,心里突突突跳得厉害,嘴角刚毅的线条霎时软下来,她在心疼自己,为自己鸣屈抱不平呢。
  牛头舟队友们的拳头纷纷砸向上官逸君的胸膛,眼底尽是艳羡之色,笑道:“上官,今儿不仅出尽风头,还得如此红粉佳人的亲睐,为何我等就没交上这等好运呢。”
  上官逸君不禁脸颊发烫,未等及他开口,槿蕊朝他们递了递眼色,又扭头瞅了瞅四下,悄声提醒:“他是我二哥,不过,别让这些势力眼听见。”
  几位尚未婚配的青年男子两目大放异彩,上官逸君见状,旋及把她拉近自己几分,高声强调道:“是异姓的义妹,不是亲妹子。”
  槿蕊并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她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不停,到处搜寻刚才那位青衣姑娘,最后终于在垂杨柳下对上,故意装成不经意碰上的样子,还对她报之礼貌点头礼,这下好了,心里那团火消了不少。
  正在寒暄中,海棠和槿淳已经寻来,只是又不得进来,在外面挥手道喜,大伙见时辰差不多了,银子也到手,便抬起牛头舟,敲锣打鼓,有说有笑地回家去,尽管现场受到冷遇,可当他们的人影刚入巷子口,便受到英雄般的夹道欢迎,炮仗劈里啪啦响不停,身后还跟着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
  燕尾巷事隔九年再夺冠魁,是件大喜事,高龄七十有八、霜眉雪发的宋老里长拄着颤巍巍的拐杖,在家人的搀扶下,亲到晒谷场主持焚香祭祀礼,酬谢水神,保佑风调雨顺,再责泥瓦匠将龙舟全身抹上湿泥巴,晾干后沉入池塘底存放,以备来年再用,最后用一句三嗽、干哑的嗓门诵了一篇表彰词,在场的估计没有几人能听得清内容,左不过是颂扬了十位勇儿的表现,好像还特别点出上官逸君的神勇,老宋理长满脸的摺子与群山俊岭有得比拼,老眼已被松驰的皱纹盖得找不见,声音动作像是在放慢镜头,海棠耷拉双肩,拍拍嘴巴打哈欠,槿蕊往年从不参加无趣烦闷的结束部分,这次是耐着性子全程听完,为的是香案上摆的白晃晃的银子和大猪头,好容易挨到仪式结束,槿蕊拿银子,海棠拎猪头,四人欢欢喜喜的回家,后面还跟着一群垂发、光腚的童稚幼儿。




☆、第 15 章 喻家意定儿女亲(3)

  晚间月上树稍,喻梅勤才至家中,一进堂厅,脚都迈不开,地上、桌案堆着好多东西,东一篮子新笋,西一篓子鸡蛋,还有南瓜、地瓜等等,连葱姜大蒜都有,像是开杂货铺,自下午起,三三两两的邻里来家串门子道贺,这家抱来一罐香油,那家摘了自家田里的鲜果瓜菜,不单是喻家,牛头舟的其它队员也有收到,只是送给上官逸君的更丰盛些,东西算不上正经的礼物,都是乡里乡亲的心意,推辞恐伤了邻里的亲睦,云娘便把送礼的人和东西如数记入帐本,等过段日子,再适当的回礼。
  “莴笋是巷尾榕树旁的丁家……黄酒是麻二婆家的。”槿蕊天生好记性,云娘叫她把来人与送的东西对上号,默默记于心,由她口述,自己则一笔一笔登入簿本。
  海棠举起两包桂香膏,嘿嘿笑道:“小姐,这是瘌痢吕送的,我记得。”
  “你只对喜(。。…提供下载)欢吃的感兴趣。”槿蕊撇了她一眼,嗓音懒懒的,玩了整日,午间又没歇觉,困得眼皮不住打架,瞧到喻梅勤打了个激灵,连忙坐正身子,收回支撑脑袋的手臂端放于双膝,再款款站直叫了声爹。
  喻梅勤小心翼翼踩着空隙进来,问道:“这是?”
  “先坐下,我细说与你听。”云娘搁下笔头,扶着喻梅勤坐好,转身对在旁清整的胖奶娘吩咐道:“停停手,端鸡汤面来,再配两样清淡的小菜给老爷用。”奉上一盏热茶,盈盈笑道:“全是街坊送给逸君的,我们也跟着沾福了。”
  趁云娘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道出的当间,槿蕊拿过簿册和笔,补齐最后十几笔,就起身告退。
  见她低着头,急急抬起脚回屋,喻梅勤无奈苦笑道:“还气我呢。”
  “没有的事,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下晌陪着接待客人累到了。”云娘拧了把温汗巾,“先擦擦手。”
  很快,胖奶娘捧着食案进来,“老爷,面来了,快吃吧,累了一天,肯定饿了。”乐呵呵道:“夫人亲自下厨炖的芦花老乌鸡给您补身子,文火熬了三个多时辰呢,肉都化在汤头里。”
  喻梅槿起身拱手作揖:“有劳夫人了。”
  这读书人就是文绉绉的多礼,胖奶娘笑道:“老爷您慢用,我去厨房给方婶搭把手,把这些菜全腌了。”擦擦手,提走最后两篮青菜,顺手掩上门。
  喻梅勤一边低头吃面喝汤,一边问道:“前阵子不是刚做了好几酝子腌菜,又做什么?”
  “他们送来的菜够两月的份,光凭家里几张嘴就是吃到烂也吃不完,可就浪费了。”云娘一面说,一面为他夹菜,“来,吃口鲜黄瓜,可甜脆了,我想趁着新鲜劲,全部做成酱菜干,等到菩萨生辰那日,让逸君挨家挨户送去,把人情补上。”
  “主意好归好,只是家里哪来如此多的瓦罐,要花去不少银子。”
  云娘巧笑道:“不用,金京随处可见荷花,需时摘取荷叶包扎即可,要多少有多少,哪用得着瓷罐。”
  喻梅勤心中暗叹,过日子也是门大学问,家有贤妻夫无后顾之忧,云娘算是过日子里的各个巧手,若是女儿能得她五六层他也就能放定心,想至此,停下筷箸,正经道:“差点忘了说,我有事要嘱咐你,往后别让槿蕊往衙院跑,要递个东西或是捎话叫底下人来,再不济打发槿淳和逸君也成,就是别让她再去了。”
  “怎么了,她又惹事了?明儿我好好说道她。”
  喻梅勤略略松下脸,道:“不是,是李大人,今儿瞧见蕊儿问起她的亲事,被我推挡过去了。不会嫁的嫁家道,会嫁的嫁儿郎,我不图官,不图财,就图人品,就他小儿子的品性端行,漫说他们家世居于状元巷,就是拿金山银山下聘礼,也不能把蕊儿许给他家。”
  云娘笑了,“这话我爱听,像是个当爹的。”
  晌午在李大人面前无心的推搪,倒让喻梅勤认真考虑槿蕊未来夫婿的问题,左算右比,逸君确不失为最佳人选,他对蕊儿的关爱不在槿淳之下,两人年纪相当且外貌文品般配,事事迁就她,最能拿捏她的脾性,现在是默默手机,但他文治武功样样在行,小小龙舟赛便显出身手,焉知将来不能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值得把女儿的终身托付于他;况且还有更深一层的思虑,槿淳仁弱,没主见,一根竹竿容易弯,三缕丝线扯断难,如果今后有逸君帮衬,兄弟俩遇事有商有量,百年之后他也能安心闭眼,虽说自己和云娘待他与亲生儿子一般无二,他与槿淳是同吃同住,亦兄亦友,但总不如结成姻亲来得牢靠,思来想去,这块肥肉怎么也要烂在自家的锅里,便把想法说与云娘听,探探她的意思,徐徐抬起手,将两根食指并对并靠在一起,喜眉笑眼道:“你觉得蕊儿和逸君凑成一对,如何?”
  思量半晌,云娘道:“这事不急着,一则,虽说逸君家如今没人了,可不知道他父母生有没有为他许下亲事,改天我寻个原由问清楚再说;二则,长幼有序,槿淳的亲事还没定,哪有弟弟妹妹跑到哥哥前头去的道理,不过……”话锋一转,又款款补了句:“最好是男有情女有意,小日子才能合合美美。”
  云娘没有满口答应,喻梅勤当她不乐意,不由拔高几度嗓门:“明眼人一瞧便知逸君有情,别说你没看出来,我都看出来了,你是想问蕊儿的意思吧,自古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说话的份,我全是为她好,这事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妇道人家就是眼皮子浅,就只看到眼下的一亩三分地,逸君瞧着是越发历练老成,前途是未可量,不比我时运不济,如今皇上有改革朝政之意,保不齐我们庶族寒门出头的机会就到了,蕊儿跟他会享福的。”
  “你瞧你,一句话说不对付就着急了,就你心疼逸君,难道我待他不好,我嫌弃他?!”云娘温声暖笑安抚道:“再说女儿也未必无意,你放心,这事我有谱,赶紧把面吃完,凉了就不香了。”
  “我识人的眼光不会错,当年不就一眼相中你了。”喻梅勤把汤喝的半滴不剩,接过云娘递过的面巾,擦拭嘴角感叹了声,“真是白驹过隙,孩子们也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我们都老了,夫人尚好,我就不行了,这头上的白发是越来越多了。”
  “虽说都是喜事,只是娶媳妇是添人口,嫁女儿是减人口,只想到蕊儿要出嫁,这心里啊就是没着没落的。”说着说着,想到这一天越来越近,云娘稍稍低了声线,红了眼圈。
  “你看你,年龄越大越爱掉眼泪。”喻梅勤拿出帕子,印了印她的眼尾,说道:“嫁给逸君便不成问题,将来不管他能否高就,都不让他搬出去,如此一娶一嫁一家人还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以后孙子、外孙子都围着在你膝下转悠,多好。”
  前在说话云娘都不甚在意,什么升官发财她也不在乎,唯独这话对了云娘的心思,“好归好,只怕逸君不同意,怕他觉得咱们委屈了他。”
  “不会的。”喻梅勤挥袖道:“反正他是单门独户,冲他叫我一声爹,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况且这本就是他的家,住在自己家天经地义。”
  云娘点点头,笑了:“如果能这样,自是最好不过。”




☆、第 16 章 红颜一怒为逸君

  五月十五,又是槿蕊去福法寺上香的日子,清晨起了个大早,今日只有她和海棠两人,特意拣了双半旧软底绣鞋好趁机溜空逛街,坐在镜前梳妆,对海棠交待道:“发髻简单就好,结实最重要。”
  海棠一边为槿蕊绾发,一边报着八卦:“小姐,你可不知道,自打端阳后,好些姑娘家也簪起竹钗子,可都不如您戴着好看,我想小姐应该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
  逸君闲暇时为槿蕊削了支蜻蜓状的竹钗子,通身翠绿油亮,惟妙惟肖,槿蕊戴上是颇为新鲜好看,引得燕尾巷内的不少年轻姑娘跟风学样。
  槿蕊笑道:“你才多大,且去过多少地方,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单单金京就有七街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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