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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户碧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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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槿蕊自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玉清虽不是文采斐然,书也是读过两三本,不至于应景联句也对不上,刚才是故意不对,她哥时常教诲要收敛,形势比人强,该让玉纯时便要相让,给她些面子,一来少生事端,二来女儿家太争强要胜不是好事,惹人厌,只是玉清没能明白透,而且本就性子软弱,遇事皆让,渐渐变成今天这般局面。
  “准保不会,庆元朝独我晓得,你若是不信,先写几首予你,你哥必定是饱览群书之辈,给他瞧瞧便知。”槿蕊叫抹翠研磨,想了想,挑了王维、苏轼、刘长卿、欧阳修、杜甫、李商隐还有李白等千古名著,一边伏案疾书,一边说:“难保往后聚会筵席再遭她的刁难,背上两三首挫挫她的威风,恶人都是欺软的,怕硬的,一次两次她讨不到便宜,想必再也不会再寻你的麻烦。”
  海棠将写好的诗一张张摊在桌面,用嘴吹干,说道:“迟小姐,既是我家小姐这么说,绝对错不离。”
  槿蕊附声道:“玉清,放心用就是,要是被抓包,我的名字就倒着写。”
  主仆两人忙得不亦乐乎,玉清走近,信手拿起一首品读,立即被‘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所折服,喃喃默念几遍,瀑布的鬼斧神工,雄壮传神跃然纸上,又连续看了几首,要么气势磅礴、工整浑成,要么深幽隽永、韵致婉约,绝非俗品,心下不禁暗暗思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是盗用他人的,如何就只她知道,只是槿蕊说的信誓旦旦,不似逞强夸张之意,海棠虽口没遮拦,却是率性直言,便将信将迟的点头收下。
  陪玉清吃过甜汤,闲话聊了会,见她开眉舒眼,槿蕊便回家去,轿子刚抬到巷子口,就听见海棠喊逸君少爷,掀开轿帘,看见逸君驾车来接她,辞谢轿夫跳上马车,三人并坐于车前,海棠一肚子的闷气无处撒,待迟家轿夫一走远,便讲起嚣张跋扈的迟玉纯,还手叉腰、捏着鼻尖声说话,如鹦鹉学舌,惹得逸君想笑不敢笑,不时陪着点头,待她说完,槿蕊才□嘴,问道:“二哥,你为什么特意来接我?”
  逸君看了她一眼,温言道:“你怎么忘了,年年的今日都要到金水河放许愿灯。”
  槿蕊挠挠额际,笑道:“最近事忙,倒还真忘了。”发现不见槿淳,转着朝车厢里探了探,空的,忙问:“哥呢?”
  逸君答道:“来时路过河旁,见满河的荷花灯舍不得走,就留下赏景,说好在拱桥前碰头。”与槿蕊才说上两句话,海棠又叨咕起迟府之事,逸君甚觉无趣,也不好打断,趁她歇气的间隙,询问:“你们肚子饿不饿,车厢里备有点心。”
  “我要吃。”经他一提,海棠方觉肚子还真有些饿,爬进车厢里用点心去了,逸君掏掏耳朵,对槿蕊唇语道:“总算清静了。”
  槿蕊会意,无声回笑。
  很快,找到了槿淳,逸君寻了块人较少的岸地,把马车拴好,取出花灯和笔墨,四人便开始各自的灯身题下愿望,逸君心怀广大,年年都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槿淳连写两个心想事成,槿蕊求平安团圆、幸福美满,以往海棠写得都是与吃穿有关,这次大笔一挥,歪歪扭扭写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八个超大的字眼。
  他们的花灯与别家不同,普通的花灯只能顺水飘流,而他们的却能飞升上天,自然是槿蕊做的孔明灯,初次看灯时就想到了,她动口传授原理,由槿淳和逸君找材料、动手做,只是当众放太过招摇,恐惹不必要的事端,便做了小小的改进,把孔灯明置于荷叶之上,放入河里,随波荡漾,灯型在外观上与其它的并无太大不同,当热度慢慢增加,便从众多的花灯群里冉冉飘升,根本不知是谁家谁人所做,被当成祥瑞异景,传为佳话,年年引得不少百姓前来观看。
  八只孔明灯相继升空,四周的百姓躁动起来,对着天空指指点点,一个接一个读出祈福语,最受欢迎当属海棠的,酣畅痛快被贴进老百姓,许多还追随着孔明灯飞远的方向跑了去,不少善男信女虔诚叩拜。
  槿蕊心受触动,也对着皎皎明月下跪,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许下自己的心愿:请老天保佑全家平安,无病无灾,父母身体健康,愿两个哥哥都能得偿心愿,槿莲婚后生活幸福,最后祈求自己不要太早结婚,多玩几年……心中默念许多,再睁眼时,槿淳和海棠已不见了踪影,“咦,他们两人呢?”
  “哥要吃混沌,海棠还能不跟着。”逸君弯身搀她起来,掸了掸裙裾,“饿了吗,我们也吃去吧。”
  “不饿,不想吃,这里的风吹得好凉快。”槿蕊歪歪地靠上河沿的阑杆,极目远眺孔明灯消失的方向,好半晌没有吭声。
  见她惹有所思,眉尖颦蹙,逸君轻声问道:“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还为刚才的事不痛快?”
  玉清不禁令槿蕊联想到今后自己的婚姻道路,或早或晚,总归是要嫁人的,如果不幸选错人,非但日子过得坎坎绊绊,估计儿女也会迟玉清抑郁难欢,古代一夫一妻虽不是稀松平常事,却也非凤毛麟角,鹣鲽情深、红袖添香传为美谈的也不在少数,忽然想起云娘那日要她思虑的终生大事,心下一转,不如正好试他一试,且探探他的口风如何,悠悠地转过脸,“不是,我在想爹,忽然发现爹有难得的长处。”
  “哦?”逸君颇为讶然,这些年来自觉已把她的脾气都摸透了,没想也有想差的时候,不由挑高眉毛,“是什么?”
  槿蕊定定的望向逸君,嗓音轻柔似雾如烟,“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男,高床软枕、步摇绢锦都抵不上忠贞不二的好男子,爹对娘一心一意,是好男人,二哥觉得呢。”话本无意,因人生意,槿蕊心中有羞,不禁飞红了香腮。
  槿蕊抛出这话,看逸君如何答话,他是聪明人,听得懂她话的玄机,如果有心意,肯定会借机表达不会纳妾之类,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只见他双目闪过异彩,眉宇饱蘸喜色,双唇蠕动就要吐语。
  可是不知怎的,眸子渐渐暗淡下去,眉间高高鼓起三道纹,好半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深深地望着她,槿蕊不免心中失落,顿时觉得丢了面子,又揣度是不是太过大胆主动,有失姑娘家的含蓄体统,他到底是封建思想的古人,当下犹如站在烧红的碳板上,赏月观灯的兴致消失怠尽,半刻半时也呆不下去,便借口饿了,找槿淳吃夜点。
  回家路上坐闷在车厢里,半声不吭,逸君明白她心里不自在,眉头的皱纹从刚刚就没松开过,低垂眼皮沉默不语,只顾驾车,槿淳问了两声是不是闹别扭了,他们却都不言语,不解其由也就再没开口,等到家了再单独问逸君,气氛安静地连粗心大意的海棠都嗅出味道不对,闭紧聒噪的嘴,一会扭头看看槿蕊,一会透过竹帘子的缝望着逸君的脑瓜子,不停的绞着发辫,来时是热闹欢欣,回时冷冷清清。




☆、第 24 章 槿淳良言解误会

  晚间屋里闷热,槿蕊搬出凉竹平榻到屋檐下,倚躺在上面闭眼养神,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扇纳凉,从外面遛达回来的白球,亲热地摇着尾巴朝她跑了过去,白球就是逸君抓回的小野狗,长得很快,如今已是肉厚皮亮,明明是通身的黑毛,槿蕊偏偏给它取带白字的名字。
  两日来,它是倍受冷落,槿蕊生逸君的气,故也不待见它,洗澡喂食全部丢给海棠去做,白球整日围在槿蕊海棠脚跟打转,哪受过这种待遇,实在不甘心,它这会儿吃饱喝足,洗得干干净净,又欢快地挪近槿蕊,先用鼻子蹭蹭垂下的腕臂,再用舌头舔了舔求抚摸,却被槿蕊一挥掌把它推到半尺远,背过身子,“别来烦我,找海棠去。”白球委屈地低呜几声,可怜巴巴的趴到梁柱角下。
  这时,槿淳来看槿蕊,见状不由失笑,语带双关道:“怎么,白球也得罪你了?”声音还飘在半空,白球已然扑上前,伸着长长的大舌头,又是摇头又是晃尾,黏乎乎的口水沾得他手背手心全是。
  槿蕊眼皮都没睁,只懒懒地说了句:“它闹我。”天热心烦,连海棠都被她打发出去了。
  槿淳陪白球耍玩会,便拍拍它的脑门叫它找逸君去,白球颇通灵性,听得懂人话,汪汪叫了两声便往外跑去。
  槿淳默默地洗净双手便在榻子的上角边坐定,接过槿蕊手中蒲扇为她扇风,槿蕊转过脸,枕上他的大腿,槿淳体质冬暖夏凉,靠上冰凉凉甚是舒服,小时候常常枕着睡午觉,只是如今大了,云娘提点要慢慢改过,她口里应承的好听,想靠的时候仍旧照靠不误。
  打那晚起,活泼的她话明显少了,也安静了许多,且有意无意回避逸君,破天荒不往他们屋里钻,猫在自儿院里闷吃闷睡,另一个是没精打采,失魂落魄的,只知道舞枪挥棒,弟姐们闹别扭,作为大哥当然要想法子劝合调停,虽曾私下旁敲侧击逸君两三回,奈何他嘴笨语拙,套不出缘由,没法子,就来这边试试,踟蹰良久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为适,槿蕊晓得他的来意,掏干净耳朵准备听教,老半晌却没听到他的声音,不免睁开眼,兄妹对视良久,彼此无话,瞧着他犯难的眼色,苦大愁深的浓眉,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含含糊糊地咕哝道:“哥,你甭多想,其实二哥没得罪我,我问了他句话,他没应,我的面子情过不去,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槿淳闻听此言松了气,憨憨问道:“是要紧的大事吗?到底是什么话,你告诉哥,哥帮你问他去。”
  “别介,现在不想知道了。”槿蕊答得没好气。
  观她鼻眼神情,还是相当的在意,槿淳心下稍稍转了转,良言安慰道:“逸君虽比哥生得聪明,到底是粗心男子,女儿家的细巧心思未能体现确是常情,偶尔你问的事也颇为古怪刁钻,兴许他脑子一时没明白,答不上。他是最疼你的,西市的毛皮锦羽铺子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即便前晚有不妥贴周全之处,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就饶他一回。”
  槿蕊撇嘴困惑道:“他跑那地方做什么,又与我有何相干?”
  槿淳笑道:“醉酒话你哪能记得真切,那次烤肉你吃醉了,拽着他的衣袖要孔雀的尾翎,他就巴巴的四处去寻,我劝他说你是无意的胡话,不必费心,他偏偏听不进,反说你是醉后吐真言,必定是喜爱极了,跑了几次才知道,原来那东西不但是金贵,更是罕物,是供宫里用的,民间少有,可他不死心,交待走方的毛皮户从南方帮他带,看在他待你的心思,别再躲他不见,他饭也吃不好,夜间翻来倒去睡不安寝,看你们这样,哥忧心。”
  槿蕊一听,心头瞬间软了下来,轻叹着爬起身,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来男人的心也难猜透,逸君绝对是有那种意思的,也认同自己的观点,她记得真真切切,当她说完话,看到他的下巴随及点了点,严格算起来,自己并未折了面子,思忖至止,气也顺了,心底也敞亮了,立马轻松许多。
  可是他为什么不答话,难道是害羞,还是脸面薄说不出口?或是有其它的难言之隐?不过,再僵下去不是办法,连喻梅勤都觉察不对,晚膳时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来回扫了几次,饭后云娘拉着她问东问西,都被打哈哈敷衍过去,云娘虽不信,只是忙着采买打点回乡拜客的礼物,又要(。kanshuba。org)看书吧行囊,还要交办她不在家时喻梅勤的三餐吃食茶水等事项,顾不上细问。况且,不日便要坐船去青桥镇,水路好几天的工夫,船上就那么大的地方,到时候面对面岂不尴尬无趣,也怨自己多事,平白说那些话做甚,世上之事都讲究水到渠成,时候到了不就明白了,现在发愁恐也无用,时常自诩大气量,最瞧不上古代姑娘家小里小气的,正经应该大方些为好,套上木履,便搀上槿淳,往东厢房走去:“哥,上你那趁凉去。”
  没料事情如此顺利,槿淳像卸下担子,笑道:“就等你过去切瓜,乍然不来怪怪的,昨晚吃瓜果都不对味了。”
  皎皎的月光酒满院落,不用点灯也是亮堂一片,逸君独坐在石阶前的长条石板凳上,一手握着银枪,一手执布,却不擦拭,只是怔怔的愣神,像座泥胎,忽闻院外响起槿蕊清脆的笑声,且越来越近,正疑惑间,便见她的人影已到院门处,还如往日般跑到他跟前,面带微笑,跟没事一样,甜甜叫了声二哥。
  他一下子没转回神,槿淳轻推他的肩膀,道:“你们略坐坐,我去取青瓜来,老早就在水井泡得冰透透的,嚼起来保准是又脆又凉。”
  槿蕊忙声道:“哥,要我吃拌蜂蜜的,蜂蜜要多多的。”
  “好勒。”槿淳快步出了院门。
  “我来吧。”尴尬难堪早没得无影无踪,槿蕊挨着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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