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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宛如流云-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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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报仇,反而与很可能是杀父仇人的叔叔越来越亲近,这让他十分愤怒,因而处处闹事,时时不安宁。
  这三人并不知当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既然连勿正都如此怀疑,想必其中定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勿正到底年纪小,这其中曲折并不清楚,说起话来也不成条理。好在陆子澹有耐心,听着他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讲了半天,加上求钥时不时补上几句,总算弄清楚了大概故事。
  几个大人轻言细语地安慰着孩子,信誓旦旦地保证要找出真凶,为于阊阖报仇,勿正这才破涕为笑,小脸上泛出开怀的笑。
  大家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忽然听到门外小德焦急的声音,“夫人,您等等,您——”话未说完,门帘霍地拉开,炙热的光线透过敞开的门射进帐篷,照得流云眯起眼睛。好艳丽的一个美女!看清来人的长相,流云忍不住暗叹一句。
  “娘——”勿正有些不欢喜地瞥了来人一眼,挪挪步子,居然躲到流云身后去。
  来人正是勿正的母亲,于阊阖的妻子索罗娜。方才庄翼派人来找她要人,才知道自己儿子又悄悄派人把东城的几位贵客“请”了过来。担心他年少无知,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甚至来不及通报就冲了进来。
  但眼前这情形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勿正抱着据说是庄翼贵客的美貌女子十分亲近,反倒对自己这个母亲横眉冷对,还有另外两个大夫,已经是第二次被请来的他们面色如常,衣衫整齐干净,看不出受过什么特殊待遇。莫非这孩子转了性?
  流云尴尬地朝索罗娜笑笑,把勿正揪出来推到索罗娜面前,小声叫了声“夫人。”说罢,朝余陆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匆匆退出。
  


三十


 三十
  出得门来,却见庄翼黑着脸,瞪了余陆二人一眼,拉着流云就要往回走。流云却侧身躲过,翻着眼皮瞪他,“你干嘛?”
  庄翼很是有些恼了,眼中神色颇是不悦,冷冷地看了看身后淡淡笑着的余陆两人,重重哼了一声,却压低了声音对流云说话。“我们回去再说,不要在这里耍孩子脾气。”却是乞求的语气,听得流云发不出火来,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在前头走了。庄翼不再理会别人,忙小跑着跟上去,脸上分明带着笑。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这土城里不是处处都安全的,我担心你出事。”庄翼看着斜靠在太师椅上装睡的流云无奈地说道。从下人口中得知流云偷偷去了西城,他当时就慌了。于邪此人阴险狡诈还罢了,好歹做事有些分寸,若真被勿正那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骗了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所以匆匆追到西城,正好遇上索罗娜,还好这女人尚有分寸,马上就把人放了出来。当看到流云完好无损地走出来时,他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既然知道这里不安全,干嘛还要巴巴地把我虏到这里来?”流云眼睛也不睁,哼哼地指责。
  “我——”庄翼一时无语,良久又叹口气,柔声道:“我答应你,待此事了解,我们就回邢城。或者,你愿意的话,就去找个景色好点的地方,种片梅园,静静的,就我们两个人。”
  流云忽然睁开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好气地翻了身,把脸别到一边不再理他。
  “好,你累了,就好好休息吧。嗯,还是回床上睡,这椅子上躺着到底不舒服。”庄翼见她不愿说话,也不再逼她。关切地拍拍她的肩膀,见她仍没反应,又折身到衣柜里找出件鹅黄袍子给她盖上,然后依依不舍地出门。
  听到他的脚步渐远,流云才猛地坐起身,长长地叹息。丝质的鹅黄袍子滑落在地,漾出一圈一圈的摺子。
  何苦呢?
  流云的心……乱如麻。



''

  第二日中午的时候,屋里来了位客人。彼时流云正端着碗滚烫的红豆粥小口小口地辍着,抬头望见来人,很是一愣,微张着糊了粥液的小嘴,半晌才回过身来。最近吃多了迷糊药,她自己安慰自己。
  索罗娜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的模样,杏眼桃腮,乌溜长发,美丽得像一颗鲜成熟多汁的紫葡萄,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咬一口。不过,这个大末合前大汗的美丽妻子来找她到底有何目的呢?流云心里开始盘算。
  大大方方落了座,索罗娜毫不掩饰眼中的审视,上下打量流云足足有半株香的时间。开始流云还有些不习惯,很快又释然了,朝她挤出一个明显勉强的笑容后,抱着碗继续小口小口地辍着粥。到粥喝得快见了底,索罗娜总算笑笑,开口了。
  “原来你就是流云姑娘,小正一直跟我提起你,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索罗娜的和蔼态度让流云很警惕,毕竟,在她眼里,这是一个丈夫死后又跟小叔子关系暧昧的女人,至于其他什么深层次的内容,她考虑不到那么多。
  “小正说你救过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挂在心里,若不是城里出了这么多事,早该去大兴城去报你救命之恩了。”
  流云仍是生疏的笑,很是客气。
  “流云姑娘真是生得美,难怪庄公子对你恋恋不舍,情根深重了。”索罗娜微笑着直视流云双眼,仿佛要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来。
  这番话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让流云心里很是不适。索性放下瓷碗,摘了丝帕擦擦嘴,很严肃地否定道:“夫人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真是一派胡言。庄翼他是我弟弟,我们是同父所出,再别说什么谣言坏了我们的声誉。”
  索罗娜看起来很惊讶,捂嘴道:“原来竟是姐弟么,那些乱嚼舌头的,真是该死,怎么传出这些谣言。我说流云姑娘与庄公子举止合礼,断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说罢笑笑着道歉,很是热络的样子。
  流云摸不清这个女人真正目的何在,干脆缄口不言,任由她问东问西,也只“嗯、啊”表示。两人“攀谈”了足足半个时辰,流云一直保持礼貌的笑容,直到她觉得脸上的表情都要僵硬了,索罗娜才想起要告辞离去。
  看着她美丽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门外,流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不料,索罗娜忽地一个转身,快步奔到流云面前,表情异常严肃地问道:“流云姑娘觉得小正如何?”
  流云不解其意,被她吓得嘴角抽动好几下才缓过神来,哼哼唧唧道:“什么?请恕流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索罗娜直视流云双眼,“小正他虽然顽皮,但终是孩子心性。他父亲走得突然,小正一时接受不了,所以说话行事有些偏激,现在连我这个娘也不相信。今日我看他对流云姑娘很依恋,心中十分欣慰,至少,他还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只是,不知道流云对小正怎么看?”
  “小正,他很乖,很好啊。”在流云面前的小正,永远是那个大兴城里满脸污泥的小乞儿模样,清澈灵动的眼,时而在她面前委屈流泪,不会大声叫嚣,不会狠狠地甩鞭。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而已。
  索罗娜脸上有了喜色,忽然握住流云的手,诚恳道:“流云姑娘既然喜欢小正,还请护他周全。你能答应我,以后会带他长大,会好好保护他吗?”
  流云越听她这话越觉得惊疑,不明白她为何说这种似弥留交待遗言之类的话。看着她坦诚的眸子想了半天,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疑惑地问道:“夫人为何说这种话,以夫人的能力,要保护小正应该不难。再说,我只是小翼抓,哦,请来的客人,有什么能力在土城中护得小正周全。”
  索罗娜淡淡一笑,十分肯定地说道:“你是庄公子最珍贵的客人,你自然是可以的。流云姑娘切记您做过的承诺,一定要好好保护小正,这是我最大的请求。”说罢,也不解释原因,匆匆离去。只留流云一人愣在原地,发了半天呆。
  然后流云一个人支着胳膊肘子在屋里傻坐着,直到晚上庄翼让人端了食物一起用餐,她仍是皱着眉,半天不说一句话。庄翼也不吵她,自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直到流云手臂麻了,啪地一声倒在桌子上,他才忍不住低声的笑,然后伸手来扶。
  这回流云没有躲开,只是白了他一眼,甩甩麻木的胳膊,然后抢了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庄翼不住地往她碗里夹菜,都是平日里她最喜欢的菜式,莼菜汤、清蒸鱼…远在沙漠,仍一如当初冷香园小酌的清淡简单。流云心知这些素净的菜肴所耗费的精力远比那些山珍海味要多得多,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她本来就是一个容易被感动,有些轻信的人。
  “那个,索罗娜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终究忍不住,流云小心翼翼地向庄翼探问。其实也是知道这里的一切动静都瞒不过他,不如自己先坦白,省得庄翼乱猜。
  “怎么会对她感兴趣?”庄翼抬头朝她笑笑,“那个女人心计深沉,你防着她些。”见流云不以为然,又稍稍加重了语气,严肃地说道:“她本是于阊阖的妻子,如今又跟在于邪身边,阴险善变,不是值得结交的人。西城的那些人,与我不甚合拍,我怕他们对你动手。就是于阊阖的那个孩子,手段也是极毒辣的。”
  “胡说!”流云很不同意地打断他,“勿正不知道多可爱,他还叫我姐姐。”
  庄翼很无奈地摇头,认真告诫道:“严儿,你就是太轻信了,这样很容易吃亏。”
  流云低下头,笑得有些凄凉,“你跟我说过这句话,就在父亲忌日那天。”
  庄翼无言以对。
  


离歌(三十一)


 三十一
  接下来几日,庄翼突然忙得不可开交,但还是坚持每天和流云用晚餐,脸上总是淡淡地笑着,让流云误以为还是在两年前的冷香园。总是有些消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原是郑军追过来了,人还不少。领兵的却是卫国将军,流云猜到那是易冲,想必陆谦也是跟了来的,心里有些期待。就是偶尔看到庄翼平和笑容下的淡淡焦虑,心又有些软了。
  庄翼总说他们不是亲姐弟,但流云却不肯承认。她觉得,他们之间有种骨血相连的深刻联系,怎么剪也剪不断的那种,深深地浓入骨髓。这跟和陆子澹在一起时的心灵契合不一样,流云相信,那是亲情。所以,明明知道他有那么多的不对,却还是生不出怨恨的心,倒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恨不得哪天狠狠揍他一顿。可就是容不下别人来插手。
  易冲以勇猛睿智而闻名,年纪虽轻,却从未落败,流云心里有些淡淡的担心。索罗娜那天莫名其妙的话仍不时地在她脑海里回荡,流云总觉得她会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来。如此一想,眼皮也开始跳得厉害,惶惶不可终日了。
  陆子澹有时候来看她,都是避开人的。不知为何,他总能找到下人不在的最好时机溜进来,虽然只能短短地说上几句,却让流云心里特别踏实。
  过了两日,仗就打起来了。流云坐在院子里,仍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轰鸣、惨叫……一阵阵像魔咒般渗入她的耳膜。不是第一次面对战争了,那次古浪守城之战中她还亲自上场,可就算亲历杀戮场也不如现在心情忐忑。若是郑军胜,那自然是好,但庄翼的性命怕是难保。若郑军败,那狼盗势必更加肆无忌惮,陆子澹和余生也早晚陷入危险。还有更可怕的,是白塔中的机关。流云一想到这么一座土城突然消失在沙漠中就觉得不寒而栗,吃人的沙漠啊!
  一个人在屋子里长吁短叹着,院子里又多了一个人,又是索罗娜。她换了身素净白衣,脂粉未施的脸上带着坚定而决绝的光芒,看得流云心跳得厉害。
  “夫人你怎么——?”
  “流云姑娘可还记得曾经答应过的话?”索罗娜一进门就直接问道,急切的表情。
  流云心中无数个念头不停流转,莫非土城守不住了,还是,索罗娜知道她与郑军关系密切?不然,为何要将勿正交给她。
  “夫人为何觉得我能保护好小正?你知道,我只是个普通女子,若是城破,恐怕连自己都难保,何来本事照顾小正。”
  “这个你不用管。”索罗娜一把拉起她的手,“你现在跟我走,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水,食物,还有银两。你们出城后就往东走,那里有一片绿洲,常有商人经过。你只需用几十两银子,他们就会带你去中原。”
  “等一下!”流云心中一动,侧身躲开她的手,盯着她从头到脚的素衣看了几眼,长长吐了一口气,问道:“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是不是?你要整座土城跟你一起陪葬是不是?”
  索罗娜眼中闪过厉色,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柔声细语地说道:“流云姑娘果然聪明,我早已在城中各处埋有炸药,等小正和你从秘道一走,这座土城就会全部毁掉。为了这一天,我一直在等待,我放下不下小正。求钥到底年纪小,不懂得照顾孩子。可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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