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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宛如流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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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牵着黑马站在大兴城外的黄土破上,望着蜿蜒离去的大军,搜索到队伍中那辆熟悉的乌木马车,手上的缰绳越握越紧。
  队伍中,陆子澹掀开羊皮车帘,透过密密仄仄的人群,望向渐渐模糊的城墙,越来越小的城门,仿佛看到那个巧笑嘻语的女子在朝自己挥手告别,在她的脸上,他看到了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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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一
  郑军开走,王府突然静了下来,更不用说平素就冷清沉寂的梅园。流云虽爱静,但也受不了如此孤寂,到第三日终于决定搬到观音阁与素心同住,随便探讨陆子澹的病情。她心里总还存着一丝念想,希望能绝处缝生。
  临走时跟高王妃道别,见着许久不见的如彤等人。她们脸色都淡淡的,爱理不理的样子。流云也不生气,她本来就没想过要从她们那里得到什么好脸色。自从上回高王妃误会,从飞大闹王府后,两人之间无形间有了些隔阂。高王妃虽然脸上没有表现,眼里的敌对却十分明显。
  绿绮也跟着一起去,她是安宰相送来的人,高王妃虽不愿,却也无法阻拦。二人简单整理些衣物,就坐上了观音阁的马车。
  素心心知流云的性子,若是认定了陆子澹,便是死也不会放手,再加上她又是陆子澹亲姑,自然想方设法地寻找能医治他的法子。两人终日埋头于医书中,不知不觉,竟过了一月有余。
  这日从飞从邢城回来,不便住在观音阁,仍去了先前流云买下的宅子住下。流云一大早就带了绿绮去给他接风,设宴于西岳楼,请了剑庄里几位老师傅作陪,一行人倒也其乐融融。
  酒吃到一半,店里伙计就急冲冲地过来敲门,说是安宰相派人来找。流云跟从飞交待几句,赶紧和绿绮一起往回赶。
  安宰相府外门庭若市,才到青衣巷就可见不少身着各色不同品级官服的大小官员在府外流连。随从手里都拎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均被挡在门外,脸上甚是尴尬,态度却仍恭恭敬敬。
  绿绮面子甚大,一马当先地窜到门口,大大咧咧地跟守门的侍卫打招呼,那些人见到绿绮,马上变了脸,满脸陪笑,热情地点头哈腰,绿绮姐长绿绮姐短地叫个不停。绿绮跟他们说笑了几句,忙回头拉过流云,昂首阔步地走进院子,看得门外一干官员眼红不已。
  才进门就有人迎了上来,穿着半旧的灰袍子,山羊小胡子粘在干巴巴挑不出半两肉的老脸上,一双小眼睛半眯着,眨一眨露出灼人的精光。绿绮小说告诉流云,这是府上管家安臣环。
  流云礼貌地朝他笑笑,暗记在心。这安臣环其貌不扬,但眼神锐利,脚步沉稳,绝非池中之物,真不知安宰相从何处寻得如此人物,竟使他屈身为奴。
  “流云小姐,大人和郡主等候多时了。”他仔细打量着流云,看清她的眉眼,脸上稍稍带了些温意。
  流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郡主指的是素心师父。素心未脱离陆家之前,曾被中宗皇帝封为敏惠郡主,安臣环如此称呼,想来该是当年素心身边旧人。
  脑子里迅速地打着转,不知他们叫她来究竟所为何事。要说她虽已继承剑心门门主之位,但门人均是其长辈,因而从未行使过任何权利与职责。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门主之位继承得十分草率,实难服众,若师叔师伯有异议,她也愿意随时退位让贤。
  跟着安臣环在府里转悠了许久,沿着靠水的游廊走了盏茶的功夫,穿过好几道雕花大门,终于到了座小巧玲珑的别院。小院里竹影摇曳,清风拂面,甚是清新。绿绮陪到门口便不再往里走,说是此地乃安府禁地,非请勿入。流云抬头看了眼门廊上方游逸的“清峦”二字,知道这正是传言中当年安宰相与郑帝议政之所,心里陡然有了些激动。
  书房里端正地坐了三个人,正中是素心师父,左侧是一鹤发童颜的老者,眉目慈祥,眼神睿智,正是该间的主人大郑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安哲。右侧上手处有一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面貌甚是清秀,穿了件紫色对襟长衣,自流云一进门就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
  流云恭敬地跪下,行晚辈之礼。“流云拜见师父,师伯师叔。”
  中年男子正是剑心门第十一代弟子素玄,亦是当今大内总管,人称庭岳公。谁能想到昔日敏惠郡主,当朝安宰相竟与大内太监总管是同门师兄弟呢。素玄泰然地受了流云一拜,这才伸手扶起她,笑道:“早就听师姐说收了个天仙化人般的徒弟,今日一见果然不差。”精亮的眼在流云身上扫了几眼,皱眉道:“就是身子差了些。”
  素心无奈地摇头道:“流云当初受了寒气,没好完全又受了内伤,下不得重药,只得慢慢调理。”又瞟了眼安哲,笑道:“难为大师兄送了两副熊胆,这东西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安哲微笑着捻了捻胡须,素玄哼了一声,不屑道:“不就是熊胆么,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说罢笑眯眯地朝流云道:“你师伯太小气,连好东西都舍不得出手。赶明儿师叔我让人给小师侄送棵千年灵芝,那玩意儿可顶得上好几副熊胆。”
  流云不知这两位到底玩什么把戏,朝安哲偷瞥了一眼,朝素玄笑笑,道:“多谢师叔。”
  安哲脸上果然开始不好看,怒道:“你个鬼头,故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几时小气过了?宫里头几样好东西都被你没脸没皮地要了去,还好意思说。赶明儿我就去奏明了皇上,把你那敬阳殿操了,看能掏出多少宝贝来。”
  素心见他二人又要开始吵架,赶紧出来打圆场,“你们两个就别在流云面前丢脸了。忘了今儿唤流云来做什么了吗?”
  这二人显然对素心十分忌惮,居然马上停嘴,互瞪了一眼,各自转过头,不再看对方,竟十分小孩子脾性,看得流云目瞪口呆。干笑几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素心将流云拉到身边坐下,柔声道:“我们找你来是为了子澹的病。”见流云脸色一边,赶紧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解释道:“这几日我和你师伯师叔翻遍了先祖留下的所有医书,终是有了些收获。只是——”
  流云听得陆子澹病情尚有希望,不禁喜形于色,霍地站起身,拉住素心的手惊喜道:“真的吗?子澹可有救了!”
  素心苦笑两声,朝安哲瞥了一眼,示意他来说。安哲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翻阅了第九代师尊留下的手卷,书中曾记载类似子澹的病情。师尊言,以碧玉蛤蟆为引,施以金针过穴大法,可将其体内寒毒排尽。只是,我们三人自诩广闻博见,却从未听过碧玉蛤蟆为何物。”
  素玄又接着说道:“后来我想起宫中所藏绝版医书,在翰文殿查找了三日,终于在其中《魏问卷。陈记》中第四卷中看到了一句记载,说的是前朝平宗容妃挚爱此物,终日把玩。容妃早逝,此物亦不知所踪。不久后,魏为郑所灭,前朝宫廷留下财宝并不多,有传言说,平宗生前将国库中的大部分都转移到另一宝库。但关于此宝库的具体位置,却无人知晓。”
  流云怔怔地呆了半晌,喃喃道:“这即是说,平宗宝库乃是子澹唯一的希望。那耽误之计,就是去寻找平宗宝库,不知师父可有线索。”
  三人沉默地对视半晌,俱是不言。
  许久,安哲才叹道:“这些年来,关于平宗宝库的传言并不多,原因就在于当年高祖皇帝曾下令禁言。亦是如此,能找到的线索基本没有。郑国历代皇帝从未放弃过对平宗宝库的寻找,但迄今为止,仍无任何消息。”
  素玄也点头道:“皇上自继位以来,甚至曾多次派人到海外寻找乔家后人,希望能寻得藏宝图,但都无功而返。我们想要寻宝,比登天还难。”
  流云听得他提及乔家,一时呆住,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指着他“咿咿呀呀”了好半天,直到众人不解地望着她,还以为她受了打击,神智不清。
  “乔…乔家?!”流云只觉得心里一阵狂喜,同时又一片混乱,无法控制的断断续续,结结巴巴。“平宗…宝藏…就…就是…乔家宝…宝藏?”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家传藏宝图,颤抖着递到素心手里。深呼吸了一口气,总算镇定了些,这才沉声道:“师父您看,是否是这一张?”
  这回轮到他们三人傻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接过,三个脑袋凑到一起仔细查看。足足看了有一株香的功夫,素心才抬起头,严肃地问道:“这张图从何处得来,流云你一五一十地告诉师父。”
  流云遂把真相说了一遍,听得素心等人唏嘘不已。素心将图纸仔细折好,还给她道:“还好今日只有我们四人在场,若是被郑帝得知你竟是乔家后人,恐有杀身之祸。也是子澹命不该绝,这才遇上你。”
  安哲也叹道:“没想到乔家竟改名换姓,在吴国立足。昔年出海传闻,想必也是乔家先祖特意为之,只为求得一席之地安身立命。李氏行事确有不当之处,乔家还算机敏,早早就逃了,可惜孙家满门四百余口,无一人逃出。真是作孽啊。”说罢,脸上竟带了悲哀嘲讽之色,想是念及自身处境,心有戚戚然。
  素玄也点头称是,补充道:“但这图纸上只有山脉流水,并无文字,实在猜不出画的是究竟何处啊?”
  流云想到此处亦是苦笑连连,这副图纸她早已看过,上面并未注明地点,也无比对尺寸,实在猜不出宝库的方位。
  四人又陷入深思,素心秀眉微颦,似想起什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说起乔家,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抬眼看了看众人期待的目光,心中微定,继续道:“我幼时贪玩,曾误闯先父书房。彼时我父亲正是陆家家主,那日他在书房里摸索一紫色木匣,上绘金色云纹,封口处亦有方才藏宝图上图案。不知是否与宝藏有关?”
  流云大喜,道:“我也在子澹那里看过先祖留下的书信,乔陆两家一向交好,留下只言片语的线索也说不定。”
  素心见着她喜不自胜的模样,忍不住微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嗔道:“子澹连这些都给你看?要知道,这些书信一旦流传出去,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看来他真是把你当成一家人了。”
  流云不理会她的调侃,大大方方地一笑,道:“子澹留了书房钥匙给我,我这就去把这些什物找来,我们好好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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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二
  流云很快就在梅园书房找到了那封旧书信,还有素心口中的紫色木匣。果然是金线描边,华贵典雅。只是整个木匣上下,竟找不到开口处,只有侧面正中有若干个小滑轮,上有从一到十的数字。
  “据说乔公喜作机关算术,这匣子怕是他刻意为之。我听说这种木匣里常常装有重要文书,匣内另存有老醋,若强行将匣子打开,匣内醋瓶立刻将文书浸湿,融蚀。若我们不能解开秘密,空有匣子在手也无可奈何。”安哲见多识广,又曾仔细研究过开国几大功臣的往事,因而娓娓道来,十分娴熟。
  只是这话一出,几人均是傻了眼,实在不知从哪里找线索来解开这迷题。无奈只得打开信笺,希望能从其中找到些许信息。这信纸已经有了百余年的历史,边角呈暗黄色,打开后只见一片龙飞凤舞的草书飞跃欲出,却认不得几个字。
  流云苦笑着把信笺递给安哲,希望他能看懂。素心和素玄则凑过头来,皱起眉头冥思苦想。
  “西园公子寒松后调子建归宴天花乱坠野孤禅省郎梦老僧。”素玄对草书颇有研究,很快就将信中文字悉数认遍,只是这二十四个字中到底包含了什么意思呢。
  三人中以安哲最为博学,沉吟片刻后,犹豫道:“我看这木匣上有六处滑轮,也就是说,这二十四字中蕴含有六个数字。且先把这二十四字分开看,西园公子,寒松后调,子建归宴,天花乱坠,野孤禅,省郎梦老僧。师弟觉得如何?”
  素玄不置可否地笑笑,却不说话。素心则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头道:“这六句短语各有出处,该是不错的。我猜这‘寒松后调’乃是出自《论语。子罕》卷五中‘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该是对应一个五字,不知可有说错?”
  安哲点点头,随即又皱眉,“师妹说的是不错,但此句用典于卷五《子罕》第九,亦可对应一个九字,所以——”
  “先不管那么多,我们先把这些隐语一一解开,最后再考虑取舍。”流云挥毫着墨,先摹下二十七字隐语,然后在寒松后调旁写下五、九二字。
  “再看西园公子,”素玄不甘落后,继续道:“曹魏文帝昔年为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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