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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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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又抬头看向星空,似乎在喃喃自语:“人在做,天在看。是不是就指这个?”
  然后,忽然微微一笑,继续轻声道:“我是问心无愧的。所以我不急,不气,不羞,不恼。因为我知道,善恶有报,因果相循。”
  虽然不看她,却又唤了她的名字:“花期,你其实一点都不知道,我这一世,有多宝贝你们四个人。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那时我昏迷不醒,所以没有救下采萝。所以我不会再让自己有任何机会沦落到那样危险的情况中了。我会用自己的一双手,护住所有我想保护的人。花期,你自己想不想留在这个范围里,都随你。如果想走,我自会向圣人求恳,放你出宫回家,甚至,我可以让祖父出具放奴书,放你一家子的奴籍,送你盘缠,自去过你们的逍遥自在小日子。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花期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煞白,身子也像打摆子一样抖个不停:“娘娘既然已经认定我做过错事,何不拿了证据出来?可若是这样软刀子割人,婢子是不认的!”
  邹充仪苦笑一声,看看她,又抬头看向星空:“当然,如果你执意要留在我身边,做你自己认为对的那些事,我也由你。只是,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就不是你说了算的了!”
  花期的声音也忽然高了起来:“娘娘到底想说什么?让我多行不义必自毙么?婢子没有做过错事!”
  邹充仪同情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花期,你自己听听,你的声音抖成什么样了?虽是初夏,夜里也还凉,你早些歇着吧。”
  花期还想张口再说什么时,邹充仪已经淡淡回过头去自己接着看星星了,叶大忽然不知从哪里闪身出来:“花期姑姑,娘娘让你退下,你最好安受奴婢的本分!”
  花期只觉得羞愤欲死,脸色铁青着,转过身去,一路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邹充仪淡淡地看了叶大一眼,叶大肩头微微瑟缩,低声道:“小人不是刻意打扰,洪凤回来了,有事要见娘娘。”
  邹充仪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是自己回来,还是奉命回来?”
  叶大低头施礼,声音压得低低的:“奉命。”
  邹充仪神情一变,站了起来:“如此,让他屋里说话。”
  六月初一。
  晴空万里。
  宫里不少人记得去年今日的事情,就连清宁宫例见的时候,都有人忍不住,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戴皇后几乎可以说是故意反着邹皇后当年的行径来,既然邹皇后当年力求持重端庄,她就一定把自己打扮得年轻靓丽。邹皇后喜欢梳简洁大方的发髻,她就一定要梳华丽繁复的发髻。
  今日,戴皇后特意穿了白色的雪缎衫裙,外罩了一层薄薄的大红色纱衣,梳了灵蛇髻,簪了九凤衔珠步摇,化了红妆。整个人喜庆又隆重。
  德妃意外地凑到贤妃跟前,悄声笑道:“上面那位在庆祝什么呢?”
  贤妃脸色铁青。
  邹皇后被废的确是喜事,但那是建立在自己没了一个孩子的基础上!
  赵贵妃心中冷笑,不过却懒得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只是转过头去,看着下面几个嫔御嘀嘀咕咕。
  戴皇后也注意到了她们三人的情形,却十分地不在乎:皇后用得着在乎别的什么妃嫔的感受么?!
  不过,那些低阶的婕妤美人这样公然地嘀嘀咕咕,就有问题了:“你们几个,在说什么高兴的事儿?大声点儿,本宫也听听!”
  文婕妤仗着自己平日得宠,此刻挺身出来回话:“回娘娘的话,说些旧事,闲话,觉得今年比去年好,而已。”
  戴皇后脸上立时便多了几分笑意,这个文婕妤,有时候倒还真的会说话!
  旁边耿美人见了,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又加了一句:“哪能这么比?往日里,谁能在清宁宫看见这么祥和的氛围么?”
  戴皇后笑着横了耿美人一眼,嗔道:“瞧瞧这一张张的油嘴!来人……”一伸手,旁边竹心兰香捧上来两个大托盘,里头是一些宝结、珠花、顶簪什么的。
  “我昨儿翻清宁宫的库房,翻到了这些,白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拿出来大家分分。谁喜欢什么,自己拿吧!”说着,长袖一挥,令两个侍女顺序端下去。
  赵贵妃终于忍耐不住,冷笑道:“皇后娘娘好贤惠,这是清宁宫哪年的库存?怕不是今年新进的吧?”
  拿着邹皇后的东西做她自己的人情,真“大方”!
  德妃却不以为意,伸手拿了一个赤亲七宝双鱼戏珠顶簪,笑道:“要说,那位把这些东西都扔在库房里不当回事,可见她当回事儿的东西,真不是咱们能想得出来的!”

  ☆、117。第117章 养兄

  这一句话出来,顿时冷了场,戴皇后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黄金珠宝,这是邹皇后不屑的。
  偏偏,戴皇后特意的从库房里翻出来,献宝一样赏给大家。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差距呵!
  贤妃一向知道德妃,此刻便冷笑一声,道:“德姐姐如果觉得那位这样好,不妨也搬过去跟她作伴啊!我们又没求着你留在这儿跟我们一起俗!”
  德妃却似对大殿里地气氛毫无知觉一般,接着跟贤妃笑话:“我?我比在座的任何人都俗。我是最爱钱的了!皇后娘娘,”说着,竟然还笑语嫣嫣地转向戴皇后,“嫔妾可能拿两件?嫔妾看着这个顶簪不错,可又实在喜欢那只束发的金环。”
  戴皇后脸色缓下来,唇边扯开一丝笑意:“德妃随意。只要在座的妹妹们没意见,本宫是一件不要的。”
  我是谁?我是皇后!这些破玩意儿,本来就是拿来逗你们这些姬妾们开心,我哪儿用得着这个?
  听了这话,自然能分辩出这弦外之音。
  除了文婕妤还兴致勃勃地伸长脖子等着挑东西,其他几位嫔御的脖子都有些发僵。
  挑,自降身份;不挑,不识抬举。
  裘昭仪这时候款款站起,冲着戴皇后叉手一礼,道:“嫔妾今日约了沈昭容去给太后请安,就不多呆了,告辞。”
  沈昭容自然趁机站起,随着裘昭仪也潦草行个礼,干脆利落地转身,路过一手一个宝结犹豫的文婕妤,冷笑一声,并未刻意放低音量,自语道:“怪道没拿走,跟我平日赏给丫头们的,也无甚两样!”
  说完,不待皇后发飙,拽了裘昭仪,快走几步,扬长而去。
  这边文婕妤听了这话,也僵在那里,戴皇后见好好的场面,被她们接二连三弄成这个样子,再也忍不住性子,拂袖而去,临走却又看着肇事者德妃说了一句:“我看也没人要了,你喜欢,都拿走好了!”
  德妃反倒不以为忤,笑嘻嘻地果真都让侍女收了,施施然抬头挺胸回了明义殿。
  贴身侍女忍不住劝她:“娘娘,何苦呢?您从来不让场面上这样尴尬的!”
  德妃淡淡一笑:“你不懂。”
  圣人已经查到自己“家”里去了。自己的底细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至少,当年自己不是乔家亲骨肉的事情,就要被揭出来了。到时候,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帮忙遮掩。如果会,自己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如果不会,那等着自己的,还不定是什么呢!
  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忍?
  凭什么我一个人煎熬若此,她们却都舒服着?
  既然我心里不舒服了,那就谁也别想好受!
  德妃抓起那些珠宝首饰抛着玩,脸上少见得闪过一丝寒光,看得身边的侍女不禁打了个寒战!
  “娘娘,今日的金丹还没有用,是现在用,还是等一会儿?”侍女咬牙再三,终于想到了一个不会被驳回的话题。
  德妃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道:“你倒是给我找了些好东西来。这丹药吃着,果然身轻体健,我觉得近日的皮肤都光滑了很多!”
  侍女忙笑着凑趣:“我倒觉得娘娘最近的身材好了不少!我就说么,龙虎山上下来的仙道准错不了!这不那边的那位吃得就很好,如今娘娘可算看到效用了!不过,这东西不能多吃,一日一粒已经最多了。”
  德妃点点头,接过侍女递来的丹药,慢慢地吃了,睡下,不提。
  邹充仪在幽隐正在发愣。
  洪凤,也就是叶四,回到宣政殿就恢复了本名。
  原本他倒是想坚持用叶四这个名字,被孙德福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断喝一声:“作死不要拉上我!”赶紧改回了叫洪凤。
  洪凤夜间悄悄来了,带了明宗的话。
  这个话,实在是太震撼了。
  明宗说得很清楚:“让你邹娘娘记住,这些事情,唯有孙德福、你、她、朕四个人知道,若有第五个人知道,不论那个人是谁,朕是一定要灭口的。”
  邹充仪连自己将茶水洒在了裙子上都没注意。
  洪凤说的事情,实在是太震撼了!
  ——乔德妃竟然不是乔家的亲女儿,而是在很久以前抱养的!
  而乔德妃的亲爹娘,以及家中的兄弟姐妹,全家老幼一十七口,竟然全都死在一场大火中了!
  最离奇的,是那场火早已被判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谋!
  当地官府查来找去没找到真凶,最后一股脑推到了山匪头上。
  可乔德妃却完完整整地被送到了乔家,进门就被全家人叫做二小姐。而且,乔家第二个月就搬了家,家里的下人几乎换了一个遍!
  这还不是最让邹充仪血液倒流的。
  最惊悚的,是乔德妃的大养兄,前年进了京,拿了她的手书,去了长宁公主府上,赞画财务!
  此人一进公主府,不过两三个月,就得到了长宁公主的信任,她封地的所有人、财、物,都由此人一手执掌!
  而这个人,竟然就是被皇帝抓住的,长宁公主腹中孩子的父亲!
  他已经掌控了几乎整个长宁公主府,直到皇帝查到他之时,他还在做着有朝一日当上大长公主的驸马的美梦!
  也就是这个人,在乔德妃进入英王府之前,还曾经数次调戏自己的养妹!最可恶的一次,竟然差点被他侵占了乔德妃的清白!也就是那之后不久,此人离开了家,一直在外流荡。
  直到有一日,忽然有人告诉他,他的养妹成了当朝德妃,能给他带来荣华富贵。他便动了心。而同时,那人也要他至死保守乔德妃是抱养的这个秘密。他答应了。
  邹充仪愣愣地想,这个幕后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长宁死了,一尸两命。
  这个人显然也活不成了。
  德妃已经被明宗判了“暴毙”。
  那这个人究竟得到了什么呢?
  邹充仪百思不得其解。
  她昨天也忍不住问了洪凤,洪凤一脸迷茫:“娘娘,我哪儿知道这个?我知道的都是圣人告诉我的,而圣人告诉我的所有事情,其实都是需要我转告给您的。”
  邹充仪听到了桑九的咋咋呼呼,便把手中空了的茶碗递给她,然后心不在焉地换了裙子,再次直瞪瞪地倒在了胡床上。
  德妃该怎么死去呢?
  其实洪凤给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德妃有服食金丹的习惯。
  金丹么,经常会吃坏人。
  所以,这是明宗不欲大张旗鼓的心情之下,一个绝好的借口。
  可是,自己也问出来了,德妃这个习惯是最近才有的。
  这是,幕后的那个人,在放弃德妃,才会这样做的吧?让人有可乘之机?
  那岂不是说,实际上,幕后那个人,在借明宗的手,除掉自己的这一枚棋子?
  邹充仪想得更多了一些,情不自禁命:“叫叶大。”
  叶大进来,邹充仪俯身在他耳边道:“去告诉洪凤,我要私下里见孙公公一面。”
  叶大应声而去。
  桑九和横翠对邹充仪神神秘秘的样子很是不解,桑九还知道退了一步,横翠却进了半步:“娘娘,怎么了?”
  邹充仪看看她,摇摇头:“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
  入夜,定更,孙德福来了。
  邹充仪令郭奴看门,将桑九横翠都赶了出去。
  “公公,那个人还在么?”邹充仪的脸色凝重肃然。
  孙德福很明白邹充仪在想什么,便笑着回道:“娘娘放心,该知道的,咱们都知道了。还有些事情,他说不说都无所谓。”
  邹充仪松口气,接着问:“那么,那些事,有多少是我可以知道的?”
  孙德福思考一下措辞,谨慎地回话:“娘娘不用知道太多。现在的这些足够了。”
  邹充仪偏头又想了想,忽然慢慢地问:“德妃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养兄,罪不至死。所以,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孙德福为难地看了看窗外,想了想,咬咬牙,低声道:“娘娘只要知道,贤妃那一胎,中毒的事情,是她做的。其他的还有一些,就不必事事告诉娘娘了。”
  既然服食金丹,自然深谙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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