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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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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说着说着,就扯到了长宁的身上。
  明宗听明白了,先安她的心:“桑九是太后赐给你的,你放心用就是。”接着也叹息,低声喃喃:“我何尝不知道大姐是寂寥太过,可毕竟事关皇室体面,又关乎边境稳定。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至于要了她一尸两命这么狠毒……”
  邹充仪忽然咬紧了牙,隐约怒起:“那男人是谁?”
  明宗明白邹充仪的怒气从何而来。
  她从来都是善良的,都是将人往好处想,都是这样单纯地只论对错、不讲利益的。
  明宗的心里有了一丝暖意,可还是不肯尽情告诉她。
  “朕已经处置了。”
  邹充仪却不合时宜地聪明了一回:“哪怕无名无姓,也不能这样急着处置啊!幕后的那个混蛋找出来没有?这是摆明了要咱们弟兄姐妹的好看,指着这个往你身上泼罔顾亲情的脏水呢!”
  无名无姓?
  明宗一向知道邹充仪的心思浅,却往往能一语中的,听她这样一说,心里一动,扬声叫进孙德福来,问:“那人死了么?”
  孙德福恭敬低头,心中暗暗佩服邹充仪,此事明宗连裘太后处都还没有交待首尾,竟然先告诉了她泰半,口中顺溜地答:“还没有。怕还有需要问的,人参吊着命呢。”
  明宗满意地点点头,道:“不必再问是谁指使的。趁还活着,查是哪里的人。”
  邹充仪又一愣,脱口道:“竟无人知道底细么?是哪座靠山能这样滴水不漏?”
  孙德福眉眼一动,低头请罪:“倒不是。是小的疏忽了,忘了再往上查那人的来历背景。”
  邹充仪皱眉,转向明宗:“到底是哪路神仙,就不能告诉我么?”
  明宗敲着桌子要茶:“九娘,上茶!”摆明了就是不肯说。
  邹充仪只索作罢。
  茶过三巡。
  邹充仪便问起安宁公主的婚事:“太后和太妃可有准主意了?”
  明宗上下打量她:“你从来不肯过问这些的,说容易落埋怨。怎么今儿这样关心起来?”
  邹充仪神情也便就落寞下去,口中说道:“好歹是姑嫂。大姑子没落个好下场,就是我没照顾好;统共就剩了这么一个小姑子,我做嫂嫂的,再不过问一下,怕也被外头的人私心恶意地诳了去受委屈。我们李家千娇百贵的小娘,凭什么白送给他们那群狼子野心的混蛋糟蹋?我从来都说,天下大事,都是男人的事,男人自己去争去斗就好,主意只会打到女人头上的,不分最后是王是寇,扪心自问,没一个不是懦夫的!”
  桑九听邹充仪越说越多,再看看明宗阴鸷的脸色,想想自己的前路生死未卜,忍耐不住便想要再刺他一刺,轻飘飘地出声拦了邹充仪一拦:“娘娘,您又忘了——如今四公主还有两位姐姐,却已经没有正经嫂嫂了……”
  明宗看着桑九故作的小气样儿,忍俊不禁,哀伤愤怒的情绪便淡了一半,笑骂道:“才跟你娘娘说你在太后跟前历练得比一个宫……院子的人都稳重,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沉不住气的小娘子而已!”
  邹充仪便深沉了笑意接口道:“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婢。看看孙公公就知道您,看看余姑姑就知道太后。桑九的稳重性子早就被我带没了,现在浅薄跳脱得很。圣人瞧着,怎么罚她一罚,能让她还稳重回去就好了!”
  明宗竟然也不管邹充仪话里的各种机锋,只是呵呵地笑:“这个主意好,朕琢磨琢磨,改天琢磨好了,来找你!”
  明宗说着,竟然就要起身走。
  邹充仪伸手拽住了他,固执地问:“圣人对安宁的婚事是不是已经有了计较?”
  这是邹充仪从进宫以来,除了想留明宗的宿,第一次犯拗性。
  明宗一愕,看看邹充仪拉住自己袍袖的嫩白细腻的纤纤玉手,心下没来由一软,便笑道:“看来你是有了要求的,你先说。”
  邹充仪硬把他拉得又坐回榻上,方细细地边想边道:“要公婆感情好、公公房里姬妾要少,兄弟姐妹要有几个,感情也要好,驸马本人文武不论,待人要真诚——心胸狭窄、城府过深、热衷名利的绝对不要!”动念间又想到了寿宁,忙加了一句:“还有,不要长子!也不要幼子!”
  明宗早听得忍不住笑,连桑九也在一边抿着嘴笑,轻轻拽拽邹充仪,笑道:“娘娘,您挑驸马怎么还管人家公婆的事儿呢?”
  邹充仪白她一眼,叱道:“你懂什么?家教家风,做儿媳妇的,婆婆的品德非常重要。如果婆婆和公公的感情好,还能让公公少纳妾,那除非是婆婆本人脑袋有问题,否则一定不会在儿子的这种事情上唧唧歪歪的!”
  明宗接着笑问:“你说不要长子我明白是因为寿宁的例子在前,可怎么也不要幼子啊?”
  邹充仪撇着嘴,娇憨满面:“幼子都是家里最受婆婆宠爱的,多是那没长大的孩子。虽说咱们大唐的堂堂驸马,用不着他文武双全问政杀敌,可如果连心疼人都不会,那安宁岂不要反倒给驸马当乳娘了?那还不如嫁个独子,好歹独子懂事,明白要努力上进才能支应门庭!”
  明宗笑得高深莫测:“小五也是幼子啊!”
  邹充仪的话接得更快:“所以说要先看婆婆!我们家婆婆与众不同,最疼的恰是长子,幼子反倒是扔出去摔打得懂事极了!”
  言下之意,裘太后这个婆婆的几个孩子里,最不懂事的,就是宝王这个长子!
  这话说得明宗心里舒坦得如同喝下去一碗胡辣热汤般痛快!
  明宗呵呵大笑了起来,点头道:“好!就照你说的这些条件找!德福,记住了?”
  孙德福在一旁笑嘻嘻地打躬:“二位主子就瞧好吧!”
  明宗走了,一扫来时的满心阴霾,乐呵呵地走了。
  他一走,桑九就低声劝诫邹充仪:“娘娘,您管安宁公主的闲事干嘛?她又不是太后的亲生。”
  邹充仪神情冷清,半天,落寞地叹口气,竟像极了明宗:“一朵花儿似的小娘,好歹姓李,不管,我于心不忍啊……”
  翌日,明宗案前的“纸”上记录便有了一句:“充仪长叹,形容绝类圣人。”
  沈迈、孙德福和明宗,都看得眼角一跳。
  沈迈转回身寻了那日值夜的人一顿爆揍:“脑子进屎了!瞎掰什么呢!”
  孙德福勉强咧嘴,笑得比哭得都难看。
  明宗的反应,瞬间解救了这两个胡想八想的下属:“嘿嘿,看来是看我叹气看得太多,邹氏不自觉地就学会了……朕叹气的样子是不是也很英俊……”
  孙德福:……
  明宗顿一顿,却又看着纸上记录的邹充仪的另一句话默然了,半天,才喃喃:“主意打到女人头上的……都是懦夫么……”

  ☆、86。第86章 纳后

  七日后。
  明宗下旨,着礼部给国子监祭酒戴群家下聘,纳其幼女戴氏绿枝为新后,腊月二十一大吉,行大礼。
  顿时,朝野沸腾!
  因为明宗这次,选了一个籍籍无名的人家里的籍籍无名的女子为后。
  不知道有几座府邸的书房里一片喧嚣,也不知道有多少密室里,一片寂静。
  但,所有人,都在犹疑地问一句话:“皇上这是想做什么?”
  沈迈比较简单,直接跑去问明宗:“圣人,你是怎么想的?”
  明宗则翻他的白眼:“你不是说不耐烦管我的后院么?!”
  邹府老太爷、老夫人和大夫人万氏凑在一起皱眉头,万氏迟疑地问:“敢是圣人见过这小娘,觉得合了眼缘?”
  老太爷摇头,眉头紧得拧成了疙瘩。
  老夫人半晌才不确定的问:“这是跟谁赌气的吧?”
  贵妃殿里响了一夜的碎瓷声,然后就是宣称贵妃偶感风寒,清晖阁闭门谢客。
  贤妃是众妃嫔之中第一个亲自去面见明宗恭贺的,笑靥如花之下,明宗的态度似乎微微软化。
  贵妃既然称病,德妃立马不辞辛劳地亲自到裘太后宫里作好作歹地讨了张罗大礼的差事来。裘太后虽然对她挑拨裘昭仪不满,但此时无人可用,也就勉强允了。
  然,裘昭仪的举动却令人费解。
  明宗下纳新后旨第二天,明旨召幸裘昭仪。
  这是裘昭仪入宫以来第一次被召幸。而和她先后进宫的所有女子,都已经被召幸过了。明宗似乎是特别、格外地珍惜她,所以才一直只是温言相向,并不曾宠幸。
  然,新后即将入宫,若等到新后入宫之后裘昭仪还是处子之身,只怕于她多有不便。明宗此举,分明就是担心她被新后挤兑,所以想给她个名副其实的名分。
  但结果——裘昭仪拒绝了。
  就如同当年崔充容一般,裘昭仪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说:我偶感风寒。
  和贵妃一样。
  贵妃的偶感风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全天下都心知肚明。
  可裘昭仪也这样宣称,摆明了就是在说:皇帝陛下,我很爱慕你,你现在却要去爱别人,我生气了,所以不理你。
  明宗听了这个借口,气得又砸了个钟子,怒吼着问孙德福:“去同州的人爬也该爬回来了!到底确认了没有!?”
  孙德福被明宗气得扭曲了的脸吓得直缩脖子:“就,就快回来了,罢?”
  沈昭容初闻旨意,只愣了盏茶功夫就有了决断:“走,去掖庭!”
  回来后,待闻得裘昭仪拒绝召幸,心里一转,嗤笑一声,吩咐流光:“去,禀报孙德福公公,我这里有司酝司新酿葡萄美酒,请陛下来尝鲜。”
  就这样,沈昭容陪着明宗大醉三天。
  第四天早晨,明宗临走时,笑笑地问沈昭容:“你打哪儿弄得这么烈的酒?”
  沈昭容掩着口娇媚地吃吃笑:“不瞒陛下,是邹家大郎从边关送回来的年货,被我阿爷从邹二郎手里骗了来,邹娘娘吩咐我,让我拿这个酒陪着圣人尽情一醉。”
  也就是说,沈、邹两家联手,好歹让朕痛快了三天。
  明宗的笑意浮上嘴角,笑骂道:“装不像就不要装!戎儿生来就不是个淑女!”说完,不理沈昭容跳起来叉腰跺脚大发娇嗔,扬长而去。
  兴庆宫里,裘太后直念佛:“这怎么把最不相干的人也搅进来了?”
  余姑姑的眉头拧得跟邹老太爷似的,犹豫:“听说十来日之前,圣人又走了一趟掖庭。”
  裘太后的表情有了一丝震动,半晌方道:“这地方这么好,那咱们也去!”
  于是幽隐迎来了后宫第一人:太后殿下。
  邹充仪愣了半天,桑九和众内侍都规规矩矩行了跪礼,她才反应过来,连忙也拜伏在地,大礼参拜:“嫔妾给太后娘娘行礼,太后娘娘万福千岁!”
  裘太后看着她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感觉,啧啧一声,摇摇头,径直进屋坐到榻上,方道:“多日不见,迟钝了。”
  邹充仪在余姑姑的示意下忙跟进屋来,站到下首的位置,笑着回话道:“掖庭清净,嫔妾呆的有些懒散,再想不到太后娘娘玉趾能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边又问裘太后的安,再闲话一般问到寿宁和裘钏身上:“三公主和钏娘可好?”
  裘太后看似漫不经心地倚在凭几上,但在听到这两个人的时候,脸色微微地沉了下来。
  邹充仪心下愣了愣,面上却不敢带出来,只得又笑着问余姑姑:“太后娘娘这阵子饮食可好?入冬了,天凉,怕是总想要吃热的,得提防着上火。”
  余姑姑尚未答话,裘太后却无视这些客套话,直接命桑九:“把你娘娘这些日子写的字都拿来。”
  桑九低着头在外间称了是,不一刻捡了一沓纸进来呈给余姑姑:“这是前中后随手各抽了些,外头柜子里有很多,还有一些装不下的,早厨房引火用了。”
  裘太后接过来一张一张的细细翻看,余姑姑则就着又问了一句:“充仪娘娘一日能写多少?”
  桑九眨眨眼,回头看看安静坐着的邹充仪,回话的口气很怪异:“不拘的,有时一日十几张,有时一日百来张,最多的一日,娘娘写了一整天,一百三十二张。”
  裘太后嗤笑一声,哼道:“显见的你们这里的笔墨纸砚是敞开供应的,真不怕糟践东西!”
  邹充仪瞧着忽然余姑姑和桑九都看向自己,知道此刻须得自己说话了,不得已,编了个特别不像样的借口:“回太后娘娘的话,嫔妾弹琴多了大家都烦得慌,嫔妾又不爱做女红,别的也实在没事情做。唯有写字,既静了心,又打发了无聊,还安生。”
  裘太后又嗤笑一声,悠悠地问:“不是说在跟九娘一起调香么?调的那个拿来我品品!”
  邹充仪顿时尴尬起来。
  桑九看她少见的窘迫神情,忍不住笑,插嘴道:“婢子大胆,回太后娘娘,我们娘娘手太笨,只跟我掺合了三四回,就每次都站着看了。”
  余姑姑瞪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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