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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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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宗叹口气,不置可否,只是倚在胡床上发呆。
  邹皇后顺着裘太后的话,又开始仔细地回想采萝与沈迈夫人相似一事——如果邹家有人有心想要这么做,那么,此人必定不是个有脑子的人。那个人必不是大伯母!会是谁呢?
  邹皇后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一个隐隐的方向,却是自己不愿去碰的方向。
  这边裘太后也在叹气:“雷儿,皇后昏迷已经三天,看来,恐怕要做些准备了。母亲年纪大了,不想操持这种事,你看看,交给贵妃德妃她们谁来做吧!”
  明宗默然,半天,起身,方道:“也好。早点安顿好了她,我才能腾出手来整理邹家。”说完,逃离一样,走了。
  裘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又叹一口气,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整理邹家”!这四个字石破天惊一样,砸在了邹皇后的心上!直砸得邹皇后心里一阵发慌,忍不住就朝着明宗的背影追去,边追边喊:“你说清楚,你要干嘛?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他自然是要让邹家永世不得翻身。”一个声音遥远地飘过来。
  邹皇后听这个声音不是熟悉的,猛一回头,却看到宫正司上方又飘起一个魂魄。
  是吉祥!
  邹皇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过去一把抓住她:“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吉祥的魂魄恢复了未受刑前的干净利落模样,低头看着宫正司刑房里自己惨不忍睹的肉身,呵呵地笑:“都是死了的人了,还这么多执念。皇后,你还真是单纯啊!”

  ☆、62。第62章 苏醒

  邹皇后此刻顾不得身份,只是苦苦哀求:“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吧!我家到底怎么了?圣人想要做什么?”
  吉祥看着她,神色怪异:“你还不明白么?贤妃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毒。目的自然是邹家和你。采萝面目酷似沈昭容生母一事满宫里没有不知道的。这事儿本来就是宝王绕了个弯儿告诉你娘,然后假托是沈府故交,故意让沈昭容进宫,好把你、邹家、周家、沈家都拖下马的。”
  邹皇后被这种种信息冲击得摇摇欲坠。
  吉祥同情地摇摇头:“又被自家愚蠢的母亲拖累了。我也是。可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娘呢?”
  邹皇后迷茫地抬头:“你娘?”
  吉祥叹口气,转头看向长安城西:“对啊,我娘,自觉聪明,其实蠢得要死,贪财如命。害得我不得不用性命去保全整个家族,就连死,都不敢痛快地死。还要做出一副精神崩溃了的样子,才能骗得过宫正司。”
  邹皇后看着她,苦笑:“真是,有个愚蠢的娘,女孩家想不苦命都难。”
  吉祥跟着笑,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肩:“有时候,真想干脆也跟着她一起蠢。不就是死么?凭什么只死我一个?拉着整个郑家一起陪葬,又有什么不好?”苦笑几声,又喃喃:“可总是没有那样心狠啊……毕竟还有老实的爹爹,可怜的妹妹,弟弟还那么聪慧……真的是舍不得啊……”
  邹皇后下意识地追问:“这么说,你既不是长宁公主的人,也不是煦王妃的人?”
  吉祥疑惑地看着她,好似很纳闷她会这么问:“我当然是宝王的人。”
  邹皇后神思渐渐清明:“这样说,贤妃也是宝王的人?”
  吉祥自自然然点头:“当然了!”片刻又迟疑:“不过,她不太听话,所以,宝王一直防着她。”
  邹皇后不露声色地继续追问:“那德妃和贵妃是谁的人?”
  吉祥便笑:“德妃自然也是宝王的人,贵妃是被福王逼着做事。皇后执掌后宫三年多,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邹皇后故意摇头:“我手里的消息跟你说的有出入……”
  吉祥方待要解释,忽然身子一长,脸上表情变了恐惧,魂魄身形渐渐变淡:“我,我,我不去地狱!我不去地狱!”
  邹皇后忙伸手拉她:“宝王还送了谁进宫?快说!快说!”
  吉祥也拼命伸手:“帮我,帮我!”
  就在两个“人”拼命拉锯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兀响起:“邹田田,你生魂游荡已久,若不欲归位,不妨同我等一道回去。”
  邹皇后吓得手一缩,忙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归位,并非存心拖延。”
  吉祥的身形已经完全消失,那道声音冷冷地哼了一声:“躺回去就好。”
  邹皇后连忙陪笑称是,转身飞回去,迅速躺回肉身。
  待到邹皇后在众人意外的时刻睁开双眼时,心内只是忍不住失笑:自己看似纠结的心态,鬼差一句话,便吓出了真相。
  必要活着,必要拿住了权力好好地活着,才不算辜负老天爷这番美意!
  所以邹皇后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贤妃怎样了?”
  身侧服侍的丹桂瘦了一圈儿,见她醒来,泪花儿在眼里直打转,不答她的话,却转身朝外喊:“快去禀报太后和圣人,皇后娘娘醒了!快传右奉御!”
  然后才伸手替她整理,边哭着道:“好娘娘,您终于醒了,吓死婢子了!”
  邹皇后用力牵牵嘴角,做出一个笑容,虚弱地点头示意自己都明白。
  不片刻,裘太后扶着余姑姑,后头跟着右奉御和花期,先进来了。
  裘太后先念一声佛:“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然后接着便责备道:“那时既然病着,干嘛非要强撑着见贤妃?看看,惹这么大一场事,自己还差点把命赔上!你这孩子,怎么就不长进呢?”
  邹皇后知道裘太后是真心的恨铁不成钢,便落了泪,满眼的孺慕,抖抖地伸手拽了裘太后的衣袖,方泣道:“儿知道贤妃是来吵架的,想着让她出了气也就完了。谁知道竟然会闹到这样?儿睡了这几天,也不知道贤妃她现在可好?都这个月份了,这样一场大闹,必要动了胎气,没有早产罢?”
  裘太后拉过邹皇后如今已骨瘦如柴的手,拍一拍,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惜,口中却丝毫不留情面:“贤妃说是被你推得,如今胎已经掉了!”
  邹皇后顿时“吓得”呆若木鸡,被丹桂轻轻推醒,才浑身乱战着大哭道:“阿娘,儿没有,儿没有,儿没有推她!”
  裘太后轻轻握一握她的手,柔声哄道:“好好好,没有,没有。你刚醒来,身体还虚得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将息身子要紧!”
  花期在一边温柔地劝裘太后:“太后殿下也跟着熬了三日夜了,如今我们娘娘已经醒来,太后殿下还是回兴庆宫歇歇吧!”
  邹皇后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哽咽着擦泪,忙道:“阿娘一直在清宁宫么?余姑姑怎么也不劝劝?为了儿这么个糊涂人,累倒了阿娘可怎么好?”
  余姑姑笑道:“婢子早说不该,可太后疼娘娘,娘娘领情就是了。”然后才劝裘太后:“回吧?您也算累着了。”
  裘太后微微颔首,起身回了兴庆宫。花期送到宫门口,回来吩咐宫人封了皇后的书房。
  右奉御诊完了脉,明宗也来了,便当着邹皇后的面询问情况。
  右奉御慎重道:“娘娘昏迷近四天,体内的风邪寒气倒散了个差不多。只是这样一熬,底子着实亏下来了,得调养。外伤也要一半个月才能初好。”
  花期在一边便忍不住插嘴问道:“会留疤么?”
  右奉御虽然诧异于一个宫女此时也敢出声询问,不过还是躬身答道:“初时会稍有一些,略保养个半年,就可望完全消下去了。”
  明宗反倒不看重这个:“那个又有什么关系?好好调理身体才是第一的。右奉御,如今皇后醒来,朕看你也着实辛苦,就照太后的话,朕即刻下旨,自今日起,你独领尚药局,局内一众人等你自去调配奖惩,若有空缺,不妨去问问兴庆宫余姑姑,她当年颇识得几个好大夫。”
  邹皇后虽然意外于明宗竟真的把尚药局也给了裘太后,不过微一思忖也就明白过来。既然自己病重,且很快就会被废,皇帝又信不过后宫诸人,那么重要的尚药局便不能让其他人有插手的机会。这种情况之下,委托给绝不会害自己的裘太后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63。第63章 喊冤

  明宗挥退了众人,这才看向憔悴的邹皇后:“皇后,觉得如何?”
  邹皇后看着明宗,泪如雨下,挣扎着在枕上叩头:“圣人,臣妾又给你添乱了。若不是臣妾执拗,不肯和圣人好好说话,哪里来的这一场事?都是臣妾小气,如今害得圣人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已是伤心得说下去了。
  明宗心里便又是一软,忙扶着她睡倒,安慰道:“别多想。贤妃那边虽然险,好歹还有条命在。你也先把自己保养好了,其他的,咱们慢慢再说。”
  邹皇后便感动得拉着明宗的袖子,一边擦自己的泪,一边紧紧地看着明宗道:“圣人仁慈,臣妾有愧。”
  明宗听“有愧”二字,神色又一动,伸手摸摸邹皇后的头,那上面还缠着白色的纱布裹伤:“你呀,还是太单纯,缺少历练。慢慢来吧,咱们两个还有大半辈子要过,来日方长么!”
  邹皇后听了这话,便“喜极而泣”,“哽咽难言”,狠狠地咬着嘴唇,只是一个劲儿点头。
  明宗拍拍她的手,又叫进花期来:“不要跟你娘娘多说,她病中需要好生调养,费不得心神。”
  花期垂首称是。
  邹皇后此刻便又哭了起来,哭得明宗眉头皱起时,方道:“圣人,太后已经告诉臣妾了……可臣妾没有推贤妃。臣妾做不来那种龌龊事情,臣妾一颗心一双手都是干净的。臣妾冤枉!”
  邹皇后说到“臣妾做不来那种龌龊事情”时,明宗听得眼中神光一闪,但仍未应答,只说了一句:“别多想,好好保养。”就慢慢走了。
  其实邹皇后的话说得很阴刻。
  看起来是在做自己无辜的表白,其实是在印证右奉御所说的自己是“被人推撞到香炉”这句话。既然自己做不来推贤妃这种龌龊事情,那么做得来推自己这种龌龊事情的贤妃,又是什么好人?
  而接下来邹皇后说自己一颗心一双手都是干净的,就是在说,我既没有动念头要去害贤妃,也绝没有动手推她;可贤妃呢?她在我病重的时候气势汹汹来清宁宫闹事,本身就存着恶毒心思,等真的拉扯起来,我没有动手,她却将我推撞到了香炉上。
  皇帝陛下,莫要冤枉我,就算要问罪,也请出门右转去仙居殿!
  其实邹皇后清楚得很。贤妃中毒这件事情牵扯太大,而且难以查处。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动手的自己,在短时间内必定无法洗脱罪名。如此一来,自己恐怕难逃被废,就算最好最好的情况,也会被禁足在清宁宫相当长一段时间——像上一世一样。
  只是喊冤是必要喊的。不喊不正常。
  虽然自己真的很想就这样一直沉默着去掖庭,不管这个薄情寡义的帝王到底怎么想,也不管那个狠毒无耻的贤妃到底怎么做,更不管宫外居心叵测的宝王到底怎么把皇帝的后宫搅个七零八落……但喊冤之后,至少能在众人心里留下一丝回寰的余地,赢得其他的补偿——
  不错,就算在皇帝这里讨不来什么大便宜,但以裘太后现在对自己的另眼相待,倒可以趁机再拉近些关系,取得一些信任和同情,换点什么……呢?
  明宗走后,花期便看到一个眼中神色变幻不定、呆呆出神的邹皇后。
  “娘娘,娘娘?”
  邹皇后慢慢回神,看着花期,神情变做了淡然,摇摇头,侧过身去,接着睡了。
  花期便低低哭泣起来:“娘娘,您都不问问采萝么?”
  邹皇后落寞的声音轻轻响起:“她活不成了,我知道。”
  花期听了这一句,失声痛哭,倒在地上。
  清宁宫又少了一个二等大宫女。邹皇后贴身服侍的活儿就是花期和丹桂白天晚上轮流来做。外头一般的送往迎来和人员分派则全然委托给了横翠。
  如果采萝仍在,那邹皇后贴身的活儿几乎昼夜全是她一个人的。
  花期想到这里就流泪。横翠则比从前更加沉默下去。
  唯有丹桂,似乎一点没变。仍旧平静淡定地做事,除了在邹皇后刚醒的时候激动了一下,其他时候,一切如常。
  邹皇后在一个夜里轻轻拉住了她:“九娘,失望了?”
  丹桂摇摇头,神色不动:“娘娘歇着吧。”
  邹皇后放了手,低声笑:“没关系,只要不走,总能看到的。”
  丹桂瞬间便懂了邹皇后的意思,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平平躺下闭上眼睛的邹皇后,问:“娘娘已经做好准备了?”
  邹皇后闭着眼睛点点头。
  丹桂也跟着点点头,又问:“那花期和横翠呢?”
  邹皇后呵了一声,睁开眼,眸中是一丝似笑非笑:“我只管自己。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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