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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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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烈抗声辩驳:“大唐如今名将凋零,而且这一次契丹起兵之后,难保没有其他人再生异志。到时候哪儿再去找这么一个算无遗策的谋士来?他到底有多大本事你又不是没看见,杀了他,难道就不可惜了?”
  沈成一皱眉:“你觉得这种人,是肯居于人下的人么?大战一平,接下来就是安居乐业,他的本事无处施展,憋急了,你不怕他谋反么?太后娘娘从来不是容不得人的人,可既然能跟咱们说出来一句‘酷肖温王’,就必然是在暗示咱们这个人有不臣之心。今日不杀他,日后万一给他成了气候,论心狠手辣,论诡计多端,你打得过他还是我打得过他?”
  裘烈语塞。
  三十
  即便如此,裘烈还是扛住了沈成的苦劝,说什么都不肯杀了徐知诰。
  沈成万般无奈,只好撂了一句话下来:“好,日后大唐如果亡在这个人手里,你给我上坟的时候别忘了说一声!”
  裘烈咬紧了牙,喝命亲兵:“这些日子你给我好好地看住了徐先生,若少了一根汗毛,我惟你是问!”然后又告诉沈成,“等回了京城,我把他交给太后娘娘,说明这一战的状况,然后——然后太后娘娘怎么做,我就不管了!”
  沈成想一想,只得点头。
  徐知诰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儿。从醒了酒,往回走,他绞尽脑汁、心心念念的,就是再去偷偷见一面南疆巫师。
  不过罗十六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寸步不离。再加上裘烈的一个亲兵忽然也凑了上来,这下子,就连罗十六净手的时间,都有人换班了!
  徐知诰负气之余,立即发觉了事情的不对。
  ——只怕是李唐要卸磨杀驴,咳咳,不对,是过河拆桥!
  这样一来,单独再见南疆巫师,询问换身事宜的念头,就更加强烈了。
  可是!
  似乎除了罗十六,还有一个人也发现了徐知诰的意图,那就是擒获南疆巫师的霍郎。
  霍郎做事非常干脆直接——他把南疆巫师直接囚禁在了自己帐篷的旁边。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靠近南疆巫师,哪怕是想要跟他说话,也要挑霍郎不在自己营帐的时候,否则,你说什么做什么,基本上霍郎靠在桌案上便能听个清楚明白了。
  罗十六松了口气。
  裘烈的亲兵也松了口气,回去问裘烈:“看徐先生的意思,不跟南疆巫师见一面,只怕是绝对不会走的。既然如此,属下还用‘保护’‘照顾’徐先生么?”
  裘烈想了半天,觉得沈成应该不会趁自己不备的时候私下里杀了徐知诰,便点头允许亲兵先撤了回来。
  而一天去霍郎那里转三趟的徐知诰,也发觉了霍郎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冷淡,越来越警惕。
  恼羞成怒的徐知诰终于按捺不住,冲着霍郎发起脾气来:“你看什么看?我满心满肺都是纯爷们儿,可偏生有了这么个女人的躯壳,我就是想要换了它!能早一天早一个时辰早一秒我都高兴!你家太后娘娘对我千防万防,既想用我的本事救大唐,又怕我的本事满大唐没人压得住!你当我是傻子么?沈成天天看死人的眼神看我,难道我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告诉你们,就算我对大唐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好感,也被你们耗光磨没了!少看我!小心我告你骚扰!”
  这一通发作让霍郎反而越发收起了轻视的心思,甚至连敌对的情绪都淡了很多。
  扪心自问,没有这个徐知诰出的这些阴损招数,这一次大战,很难说自己等人是不是能全须全尾地回长安,至于下头兵士们的伤亡,就更加不要提了。
  若真是只因为她的身世,就这样贸贸然杀了她,大唐真的有点儿不够意思。
  沈成听说了这一番话,又看见了霍郎的情绪,一声长叹,杀机更盛,也越发理解了邹太后的想法:“这等妖孽,果然是蛊惑人心的高手。便是大唐的宗亲,竟然也都全然忘了:契丹来了咱们可以打跑,而这种人一旦啸聚山林,全大唐可就只有疲于奔命一条路了。”
  裘烈和霍郎各自沉默,但都心软地想要给徐知诰留一条生路。
  就在这种妇人之仁下,徐知诰终于摸到了一个绝好地机会!
  三十一
  大军进了都畿道。
  观察使早已得到消息,知道这样的大获全胜,朝廷给的奖励一定是空前绝后的高,立即扑了上来巴结,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打听了个遍。然后卑躬屈膝,陪笑着说:“既然已经回到了京师的地面儿,那就是咱们自家的天下了。无论是囚犯还是功臣们,小人保证都少不了一根汗毛。小人备下了一杯水酒,一桌粗席,不敢说替都畿道的百姓们,只是小人自己,也想好好谢谢两位大总管和诸位将士,没让契丹人有半分的机会,骚扰到这一方水土来。还请两位大总管和各位将军赏脸。”
  裘、沈二人什么身份?凭什么要给他赏脸?两个人都很不耐烦地想要拒绝了他回屋睡觉。但这时候,勋贵子弟里的两三个一起走了过来,一边笑着将那人踢开,一边拉了裘沈二人的胳膊往大厅里拽:“他算个屁?还请二位总管,”转身又冲众人抱拳,“和各位同袍,赏我们家老爷子一个薄面,到了这里,不吃两杯,真真的就是我们招待不周了!”
  敢情,正是这几家子的地盘,这人也是他们的人。
  裘烈不耐烦,沈成却知道要给这个面子,便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要说,我也的确馋了。既然有你们仨作保,那我就不用怕圣人回去打我的板子了。只是一条,请你就请全了,可莫要丢了谁落了谁,回去要是有人竟然能站在一旁袖手告状,我可是不依的。”
  裘烈怦然心动。
  功高若此,不要让皇帝赏无可赏。既然能给皇帝个把柄斥责自己,为什么不呢?
  裘烈也留了下来,大手一挥:“就是这话了。法不责众,你们都给我留下吃酒,一个都不许走!”
  众人都留了下来。
  半夜豪饮。
  就连徐知诰和罗十六,因为大家伙儿同行半年,也都彼此熟悉了许多。那几个纨绔一把抓住罗十六,笑道:“知道你是个小公公,专为保护徐先生的。可如今在这里,徐先生也已经醉倒,我们有铁桶一般的屋子放他,你且放心地喝一顿罢!”摁住就死灌。
  罗十六可以不给军中粗汉们面子,却很难真的动手去揍这几个好意上来劝酒的宗室勋贵,一不小心,就也被灌了个烂醉。
  罗十六一倒,大家一起哄,就把徐知诰和他一起抬起来,扔进了一个空帐篷里,众人继续回去喝酒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前脚一走,徐知诰后脚就醒了过来,起身直奔南疆巫师的囚车!
  霍郎虽然与众人一起饮酒,但总归心里不踏实,待看到徐知诰和罗十六纷纷醉倒,而两个人被送去了同一个帐篷,心里不禁啼笑皆非,连忙悄悄地跟了出去。
  这一跟,就恰好看到了徐知诰急匆匆、神秘秘地奔向自己的营帐。
  霍郎的酒已七分,见状不仅没有恼怒,反而觉得好笑:这个人还真是执着。只是这世上哪里来的换身之说呢?就算是巫师,那也是个半吊子的巫师;就算不是半吊子的巫师,这种逆天的秘术,又怎么可能给你一个敌方的谋士用?就算是退一万步,能换、肯帮,可也要有地方、有器具、有东西啊,最起码的,也得有个安静地方让人家巫师做法罢?
  霍郎笑呵呵地,踉跄着直奔自己的营帐而去——他打算先听壁脚,听听徐知诰和那南疆巫师,到底能把话谈到哪一步。
  可是,他小看了徐知诰。
  徐知诰发现了他的行踪,知道他在跟踪自己——
  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要不要杀了霍郎?!
  杀——我勒个去自己在做梦吗?人家是将军自己是深宫妇人好吗?拿什么杀啊?真冲上去了,献身扑倒还差不多!
  徐知诰恨恨地胡想八想——
  扑倒啊……
  徐知诰心中一动。
  当时寻来的给契丹战马吃的那种药,似乎自己下意识地留了一些……
  徐知诰咬了咬牙。反正已经承过帝宠,再不乐意,也被男人当作女人那什么过了,那还——在乎什么呢?!
  跺脚!为了以后这辈子都当男人——干了!
  徐知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包,先一步抢着闪进了霍郎的营帐。条案上放着大水壶,还有杯子。
  徐知诰二话不说,直接把药倒进了水壶——
  爱谁谁罢!谁喝了谁倒霉!
  然后赶紧闪到了营帐外头,静静等待。
  霍郎跌跌撞撞进了帐子,一屁股先坐在了榻上,随手抄起水壶,一气儿灌了半壶下去。咂咂嘴,忽然觉得不对头:“今儿这水怎么有些甜……”
  徐知诰闪身返了回来,冷冷地看着霍郎:“你做什么跟着我?”
  霍郎只觉得小腹发热,浑身烦躁,皱了眉头:“我自回营帐,关你什么事——这壶里,是你放了东西?!”
  霍郎忽然反应了过来。
  徐知诰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合身扑了上去:“李霍,你必是要被我害得一辈子愧疚了!”
  三十二
  事毕。
  徐知诰浑身酸痛地爬了起来,手脚无力地迅速穿衣,口中喃喃暗骂:“果然的,战将比皇帝的体力要好得多。”
  时间不等人,徐知诰来不及感慨太多,掀开营帐门帘迅速走了出去。
  大诗人王维曾经有著名的阳关曲:“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如今,平胡已毕,春风,一度。
  霍郎猛然醒来,腾地坐起!
  昨夜,不对,刚才,就在这里——
  自己被药翻了!
  被药翻了之后呢?之后,之后就是,春风,一度……
  霍郎的冷汗都下来了。
  军营不可有女子。
  现在这座大唐的军营中,唯一的女子,就是陛下已经临幸过的,那一位徐美人徐先生。
  怎么会?她怎么会?给自己下那种药?!
  而自己,怎么会竟然扛不住那种药,甚至,连抵挡的心思都没有生出,就那样痛痛快快地跟对方,那个,了?!
  明宗前期时,邹太后被废了皇后位,迁居掖庭宫,而后当时的戴皇后不满,悄悄与福王勾结,意欲当着明宗的面儿陷害邹娘娘和沈迈将军。而邹娘娘和沈迈将军,竟然双双凭借自己的意志,便抵挡住了药效,一个身中三箭还跑去了內侍省求见明宗,另一个则硬生生地挺到了明宗抵达,甚至还有力气拿着金钗意欲刺喉自尽!
  这件事,在宗室中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甚至还有的老人用这件事来教训不孝儿孙:“人家中了药都能挺住,你怎么一见了那妖精就丢了魂儿?没出息丢人到家了!”
  霍郎仔仔细细地回忆自己当时的举动,好似,自己是很欣喜地接住了徐知诰的身体,然后就主动……
  自己是,主动的,主动的,主动的……
  朋友妻不可欺!何况自己的那个朋友还是当朝皇帝!
  霍郎狠狠地握着拳头,回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在了自己脸上!
  正在此刻,忽然有人尖细着嗓子闯了进来:“谁在里面?!”
  是罗十六!
  罗十六气急败坏地挑帘进来,一看霍郎****着身体坐在榻上,略有一丝茫然地看着自己,竹筒倒豆子一般,急道:“徐先生不见了!是不是在您这里?有没有见她来私会南疆巫师?”
  霍郎下意识地板起脸来:“罗公公,你怎么说话呢?我这个样子,怎么会有个什么徐先生在这里?我又怎么可能这样见她私会哪个人?”
  罗十六这才发觉自己的语病,连忙道歉:“通王殿下,奴婢绝没有不敬之意。只是临出京时,太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不得丢了徐先生,奴婢一下子找不到人了,急慌了。”
  霍郎白了他一眼,作势打了个呵欠,方道:“你有没有去她自己的帐子找找?”
  罗十六一怔:“不曾。”
  霍郎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很不舒服,不悦地说:“有些人离了自己的床便睡不着。她好歹也是个女人的身子,只怕是不乐意跟你一个帐子睡,所以半夜爬起来回去了。你去找找,实在找不到,赶紧去报知大总管,让他找人才对!”
  罗十六听了,大赞有理,转身跑了出去。

  ☆、435。第435章 番外:后传(六)

  三十三
  罗十六一股劲儿冲到徐知诰的营帐,差点儿就刹不住脚也直接掀帘进去,好歹还记起徐知诰现在还顶着个女儿身,忙高声道:“徐先生可在?”
  里头徐知诰的声气迷迷糊糊地响起,让罗十六终于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有事么……”
  罗十六长长地松了口气,试探道:“徐先生可是有择席的毛病儿?怎么没在那边踏实睡?”
  徐知诰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羞恼:“喝了那么多,你难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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