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荣宠手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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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十分关心元槿,无奈和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寻不到什么共同话题。故而只循例问了些大夫的嘱咐,又细细叮嘱元槿好生照顾自己,便没了话。再干坐了小半晌后,就告辞离去。
不多久,青兰苑里收到了白英苑遣人送来的礼物。来人没说详细,只道是主子遣人送来的,然后便走了。
葡萄把匣子接过来时,掂量着不算太重,就没多问。谁知元槿将匣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子。
樱桃一看就笑了,“二老爷果然疼姑娘。”
“二老爷?”葡萄有些迟疑,“这许是二太太送来的罢。”
樱桃一撇嘴,“她?”摇摇头,扭过身去继续给元槿削果子去了。
元槿觉得两个丫鬟说的都有道理。
刚才已经见过二叔。对方虽然很明显关心她,但言谈间不像是个懂得女儿家心思的,没理由会送这么个精致的东西来。至于二婶……听身边人的意思,不像是舍得为了她花那么多银子的。
不过,她还没完全理清现状,就先让人把东西好生收起来,往后再说。
不多时,婆子匆匆来禀,说老太太来了,正从晚香苑往这边走呢。
听闻祖母来了,元槿第一反应是想起那位蒋妈妈。是个能干的,而且,还很护着她。想必老太太也是疼爱她的。吩咐了小厨房晚些摆膳,又叫葡萄樱桃来伺候她换衣梳妆,特意吩咐了上一点胭脂。
葡萄眨眨眼,很小声地问:“姑娘,您这打扮齐整了,会不会不太像是大病初愈的啊?”
樱桃皮笑肉不笑地狠戳了她脑门一下,“姑娘病着的这两天,老太太来了没十趟也有八趟了。姑娘什么情形,老太太会不知道?”
元槿被葡萄给逗乐了。这丫鬟倒是个实诚的,居然在帮她算计老太太。“没事。我既然好了,总不好让祖母再担心。”她看蒋妈妈打扮得体一丝不苟,估摸着老太太应当也是个细致人。
第一印象很重要。妥帖点总是好的。
而且,虽说还没见到祖母,虽说是蒋妈妈安排了一切,但她明白,肯定是祖母关心她,蒋妈妈才会遵从了吩咐这样做。对着关心她的长辈,她也不希望对方担忧。
收拾停当后,元槿又问了下向长辈见礼时的规矩。待看到那位雍容的妇人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行进院门时,便迎了过去。
老太太只见一抹淡紫映入眼帘,紧接着,身段娇柔的女孩儿婷婷袅袅行了个礼。细瞧之下,发觉是元槿,忙让人搀了她起身。
老太太紧走几步过去,握了元槿的手细细打量,心疼地道:“怎么出来了?屋里好生歇着才是正理儿。”
元槿笑道:“大夫说今天没风,太阳不错,我在屋子里闷了很久,可以出来走动一下。”
大夫给她看完诊后,就去晚香苑回禀过了。老太太自然知道,大夫的原话是“可以出来歇息下见见太阳,对身子恢复有好处”,可没说什么走动。
老太太多看了元槿几眼,这才往屋里行去。
和老太太同来的,还有四姑娘邹元桐。
这是大房唯一庶出的孩子。比元槿小几岁,圆脸圆眼,俏丽可爱。
她扶着老太太进屋后,就凑到了元槿身边紧挨着她坐下,问:“姐姐可是大好了?那你能认出我是谁不?”
元槿听丫鬟们说起过邹元桐,知晓这个妹妹常来青兰苑陪她玩,就笑着说道:“四妹妹好。”
邹元桐原本就和元槿亲近,性子又活泼,看到姐姐醒来后还记得自己,欢快地与老太太说:“祖母,您刚才叮嘱的可白费了。姐姐认得我呢。不认得的,怕是那些不相干的人吧。”
虽然她是庶出,但和她姨娘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老太太一直很喜欢这个开心果,闻言笑道:“是是,你最好认,最重要。”说着,老太太又不动声色打量起了元槿。
即便元槿刻意遮掩着,但老太太活了几十年,又是在后宅慢慢成长起来的,孙女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去?
再娇嫩的脂米分,也掩盖不住孩子眉目间的倦色和苍白。明明身子弱得不行,走两步都要微喘半晌,但还是硬撑着和大家说笑,半点抱怨都没有。
老太太暗暗点头,十分满意。
这丫头,醒来之后倒是和她娘一个性子。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二房的孩子,终究还是稍逊一些。
下午邹宁远回了白英苑后,邹元杺就不得不重新跪了下去。待到黄昏走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将要进正屋的杜氏。
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引起了杜氏的注意。杜氏以为她是因为今日受罚不甘愿,有心想要让她长长教训,就没管她。只对视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让丫鬟撩了帘子进去了。
其实邹元杺憋着的是另外一件事。
今天香雪无功而返。回来后吞吞吐吐地告诉邹元杺,那两只恶犬并不是她哥哥养着的,是隔壁的王大哥牵来的。王大哥在一位贵人家里负责打扫狗舍。昨天贵人家负责遛狗的人临时有事,就让王大哥帮忙一下。结果王大哥把狗给牵到家附近去了。她哥哥看那两只狗十分威武,又听妹妹归家了,便让王大哥带来家里给她现了一眼。
她哥哥是个游手好闲吹嘘起来没谱的。可她当时被那两只吓怕了,又因问候完父母打算走了,只听她哥的只言片语便也信了真是他养的。如今这次回去问起了,她哥借不出狗,这才将实话讲了出来。
邹元杺怎肯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就问香雪口中的贵人是哪一位。
得到答案后,邹元杺呼吸一窒,再没敢提要把狗借来的事情。又暗暗咬牙,算那臭丫头运气好!不过,这事儿没完,过些时日她寻到了法子再说。
一路暗自盘算着,邹元杺走到了正屋前。
她是刚刚受完了处罚,在晚膳前来父亲跟前说一声的。刚要让小丫鬟通禀,就听屋里父母亲谈话时提到了镯子。
不知怎地,邹元杺忽然想起自己磨了母亲许久、好不容易让母亲答应买下、昨天刚刚到手的那对羊脂玉镯。顿时禁紧张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了,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甩开帘子,冲了进去。
第3章
邹宁远见元槿醒了,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回到白英院,和杜氏提了一句,说想给槿儿点礼物。杜氏就将那对镯子拿了出来。
看到东西后,邹宁远十分满意,当即就让人给送过去了。然后他便去了外院的书房处理事务和看书,晚膳前才回到白英院。
不多久,杜氏进了屋里。和邹宁远说了两句话后,她忽地冒出来一句:“也不知那镯子合不合元槿的意。”
邹宁远没料到她突然将话题转到这个上面,“应当没问题。”想起藤椅上女孩儿恬淡的模样,他的笑容深了几分,“槿儿肤白,那镯子不错,适合她。”
杜氏笑道:“希望如此。我倒是怕送的不好,她不满意。”
两人正说着话,邹元杺忽地摔帘子冲了进来。
她瞥了面沉如墨的邹宁远一眼,缩缩脖子,问杜氏:“娘,我那镯子呢?我要戴。”
杜氏就将下午送礼物去青兰苑的事情说了。
邹元杺恼道:“送什么不好?偏送那个!那可是我相中了的!”
杜氏不说话了,侧过脸去看邹宁远。
邹宁远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这是我的主意。”
邹元杺气得不行。奈何她不敢对着邹宁远发作,跺跺脚,转身跑出去了。
老太太走后,元槿用了些粥便准备睡下。恰在此时,听到外头有鸟鸣声,不禁想起来下午喂了一半的小家伙们。
虽然知道它们飞走后肯定自行觅食去了,元槿还是拿了一把谷子走到了院子里。
这里的环境没有污染,鸟雀的种类繁多,叽叽喳喳的各种鸣声掺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元槿没让丫鬟打灯笼,就着天色剩余的些微亮光,走到院中坐下喂鸟雀。看着蹦蹦跳跳的小家伙们,她刚唤人又拿了一些谷子来,突然听到院门口传来争执声,便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葡萄小跑着过来,离她三四尺远方才停下,“姑娘,二姑娘来了。”
二姑娘?邹元杺?
猛力推“她”导致头破血流的那个堂姐?
头顶的伤痕犹在。原身那女孩儿的魂魄却不知归了何处。
元槿惯常带着的淡笑瞬间消失,神色骤然冷到了冰点。
“让她进来。”
“啊?”葡萄不解。
“让她进来。”元槿淡淡说道:“拦着有什么用?没了这次,还有下次。”倒不如先见上一回,看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居然对着自己的堂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下了这样的狠手。
葡萄连忙去院门口说了一声。
不多时,邹元杺带了两个丫鬟怒气冲冲地走到了院子里。就着有些昏黑的天色,责问道:“邹元槿,我的镯子呢?”
听到镯子两字,樱桃和葡萄对视了一眼,齐齐捏了把汗。
元槿不慌不忙地道:“你来我这里找你的东西?”她勾了勾唇角,“恐怕找错了地方吧。但凡这院子里的,都是我的。”
“我明明听说我爹把镯子送到了你这里……”
“既然送来了,从此以后,它便与你再无瓜葛,而是我的了。”元槿伸出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拨弄着碗中谷粒,“我不偷不抢,何错之有?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语毕,她再也不搭理邹元杺,当即唤了人来,“送客。”
邹元杺为了那对镯子费了不少心思,怎肯罢休?当即怒了,喊道:“邹元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常装疯卖傻还不够,现在又要开始撒泼耍赖了!谁知道你往年疯疯癫癫是不是装的。想要我跟她们一样同情你?告诉你,没门!”
若她只是针对如今的元槿,元槿或许还能压着性子和她说上两句。可她一开口就把以前无辜的原身就讽刺了进去,元槿便立刻怒了。捏起几粒谷子,朝着邹元杺的方向弹去。而后轻轻打了个呼哨。
鸟儿本在吃“晚饭”,见到这情形,以为元槿在用那几粒谷子逗它们玩,就有一半跟着扑了过去。
邹元杺只见十几二十只鸟猛地朝她撞了过来,惊得哇哇直叫,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护着脑袋急急忙忙地跑远了。
待她走远,元槿也没了好心情。让丫鬟们服侍着回了卧房,问道:“往常的时候,二姐也这般针对我吗?”
丫鬟们早已知晓三姑娘忘记了很多事情,听她这样问,也没人觉得太奇怪,笑道:“这倒没有。一般大姑娘在的时候,都会劝着二姑娘些。只是前些日子大姑娘考上了静雅艺苑,如今在那里读书。”
静雅艺苑是开国之初作《女艺》的女鸿儒所创办。里面不同于男子考科举的书院,只专注于教习女孩儿各种艺技。比如琴棋书画,比如诗词歌赋。
二房的几个孩子里,庶出的大姑娘和三少爷很有才华,读书学艺样样精通。偏两个嫡出的孩子各方面都比较平庸。
当然,若论相貌的话,二姑娘邹元杺还是很不错的,在京中都颇有名气。只是比起三姑娘元槿来,还是差了不少。此事另当别论。
将二房情形滤了一遍,元槿倒有些明白邹元杺为什么脾气这么不好了。
从小就被身份不如她的庶出姐姐碾压式地比了下去,偏偏二老爷又是正宗科举出身,十分重视学业。长此以往,邹元杺难免心理会不平衡。
不过,想明白归想明白。元槿自认还没大度到能任由别人欺负自己,所以打算往后见了邹元杺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第二天,邹宁远一早就回了衙门。用过早膳后,邹元杺认命地抄了会儿《女艺》。半途手酸了歇着的功夫,杜氏带了她去青兰苑,给元槿道歉。
邹元杺有些不愿过去。
杜氏道:“东西要不回来就罢了。这一趟,是非去不可。”
——这是邹宁远一早吩咐过的。除非邹元杺想把亲爹惹毛,不然的话,这个命令必须得听。
邹元杺有苦说不出。昨天晚上她来要镯子,杜氏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杜氏并不知晓。
邹元杺没那个胆子和杜氏说实情。若是自己强要不成反被元槿暗算了一把的事情让母亲知道了,母亲定然又要长长训斥一通,说她不长脑子。
邹元杺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母亲过去。两人到的时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元槿的房门紧闭,蒋妈妈正在院子里和青兰苑的几个丫鬟说话。
见了母女俩,丫鬟们赶忙行礼问安。蒋妈妈也笑着行礼唤道:“二太太,二姑娘。”只是她怀里抱着雪白的绒绒一团儿,颇重,行礼的姿势就没那么标准了。
看到那蜷缩起来的白绒球,邹元杺的脸刷地下白了。她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是晚香苑的那只猫。
孩子们都大了,老太太身边清冷,这几年就养了只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