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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诡歌-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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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瓶老白干在朱礼文,一阵长吁短叹之中,完全进了他的肚子。白酒性大,在他的血管里,五脏六腑里,发酵、膨胀、他头脑发热,面颊滚烫,磕磕碰碰冲进雨雾里。
  雨水滴答在滚烫的面颊上,那种冰凉冰凉的感觉真的舒服。就在这时朱礼文看见距离他三尺之遥的雨雾中,矗立着一个背影,背影披散的头发,纤细的腰身……腊梅?
  朱礼文看着背影,抹一把被雨水渍得灼痛的眼眸,仔细定睛一看,背影不见了。
  朱礼文不顾一切,对着背影消失的位置,就冲过去,他的身子穿透雨雾,双手捧起喇叭状对着茫茫雨雾大喊道:“腊梅……你别走,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雨水从天空落下,碰撞在树枝上摔成碎片。有些掉在枝桠上,有些滴在叶片上。雨水把树丫和树叶上堆积的灰尘冲洗下地面,随之就顺着树干流动进果园隔沟坎里。
  云层里轰隆隆沉闷的雷声,时有时无的滚动在朱礼文的头顶。被雨水淋得睁不开眼睛的他,很想撕开阻挡视线的雨雾。他舞动双手,仰望望不到头的空间,数不清的雨芒刺向他的面庞。
  雨越来越大,俨然成为一道不可穿越的雨帘。被冷雨淋湿全身的朱礼文,头脑一闪而过的惊颤。透过雨帘惶惶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就在他前面,不紧不慢的移动着。
  一道白晃晃的霹雳抽动在天际,朱礼文完全迷失了自己。他痴迷的眸光努力穿透珠翠般,却一碰即碎的雨帘中,寻找着那时隐时现的背影。
  雨停了,在经过雨水洗礼的大地,焕然一新,各种树枝凸显出生机盎然,充满生命的张弛力,一片片嫩闪闪翠绿的叶片儿尖上,残留下的水珠微微颤动着,就像一颗颗晶亮的珍珠。躲避在窝里的小鸟儿趁雨停之际,出得窝来站在湿润的枝头上,啾啾的鸣叫着。
  时值下午四点正,有俩个长得虎头虎脑十一二岁,调皮捣蛋的孩子。从学校破旧的教室里出来,一个举手遮挡额头,遥望天际铅灰色的低得触手可及的云层,叽咕道:“哇塞!终于停雨了。”
  另一个则摆弄着手里的弹弓,不时的眯缝着一只眼,用单眼直盯着双手绷直的橡皮筋,橡皮筋前端有一块方方正正的大橡皮筋,他把这块大橡皮筋当成是准心,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这块准心瞅着。
  这俩孩子是邻村来的,他们俩把作业完成,就吆喝着一起来老学校打鸟玩。谁知道走到学校门口,就下起了大雨,俩孩子赶紧的跑进,挨近校门口最近的一间教室。所以才没有被雨淋湿衣服。这会看见雨停了,又听见果园传来鸟叫声,就急忙调式弹弓,准备大显身手,看谁的射击技术高。
  俩孩子一个是薛家院子的孩子,叫薛烙岩。另一个是张家院子的孩子,叫张星初。两人可是从打着光腚儿,就一直形影不离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张星初就是腊梅的小堂弟,他是偷偷的从家里跑出来的,要是家里知道他跑到堂姐出事的学校来玩。父母非得把他的耳朵,拧掉不可。
  俩孩子就像两只顽皮的猫咪,警惕的竖起耳朵,抿紧小嘴唇。放慢、轻放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学校后门,那道豁口处走去。
  张星初的目标是那嫩黄嘴儿,可以修舌训教说人话,浑身黑毛的八哥。
  薛烙岩的目标简单,哪怕就是逮到一两只麻雀也心满意足了。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赢过小伙伴星初,所以有点缺乏自信。
  远处村落里有少许炊烟混淆着雨后的雾霭,酷似一条蜿蜒的带子,淡淡的飘绕山林之间。果园里,一群受惊的小鸟儿,在一颗倾斜得有点厉害的树枝上,跳跃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身居在山中的两少年,觉得有点奇怪。在以往凡是有鸟儿发出这种叫声,那么附近就一定有蛇类什么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鸟儿受惊的原因。
  见此情景,俩少年不敢轻举妄动,得先看清楚情形再说。他们俩蹑手蹑脚的靠近,鸟儿聚集的位置。手里的弹弓在随时等待候命,可就在这会,机灵的张星初发现在树枝根部,排水渠旁边倒伏着一个人。
  此人身穿浅蓝咔叽中山装,墨绿色裤子,脚蹬一双帆布半胶鞋。看他浑身湿淋淋的,卡白卷曲的手指勾住一根电线,整个人卷缩得跟虾米似的可怕。
  俩孩子呆住了,大气不敢出。薛烙岩说:“哇塞,这个人在干嘛?要不咱们去看看?”说着话,他就想提腿过去。
  张星初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舅舅就是电工来的,深知电的危险性。“别。”他急忙拉住小伙伴,继而抹一把由于紧张冒出的冷汗说道:“我看不好,八成是触电了,咱们喊人去。”
  憨厚的薛烙岩,转动一双玻璃珠似的眼珠子,盯着星初。撸一把流在鼻孔下的鼻涕,傻乎乎的问道:“触电会死人吗?”
  第二百三十五章 背后魁影
  张星初泛起白眼仁轻蔑的瞥了一眼对方,大声争辩道:“当然要死人,我舅舅说,电是电老虎,吃人很厉害的。”
  张星初的大吼声,把那些个叽叽喳喳鸣叫不停的鸟儿,吓得扑棱棱一阵乱飞,霎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了鸟儿,加上发现问题,俩孩子哪敢耽误。脚底一转,就跑到学校门口大呼小叫:“救人了,出事了……”
  原本懵懂的薛烙岩见张星初,面显恐惧神色,加上大喊时声音都跑调了。仔细想想,刚才看见的那个人,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也吓得浑身一哆嗦,很想扯起喉咙喊,可是他大张嘴,喊了好久都没有发出声音来。一颗小心脏蹦跳得跟什么似的,双腿也抖擞得厉害。
  张星初喊累了,扭头看着薛烙岩鼓起腮帮子,大张嘴……
  “嗨!你在干嘛?”
  “喊人勒。”
  “你喊个毛,声音都没有一点。”张星初泛起白眼仁,没好气的叽咕道。又赶紧的紧跑几步,到桥上对着有炊烟的村落大喊道:“来人咯,学校有人出事了。”
  张星初喊了好一会,都没有人来。回家是不可能的了,他决定跑到香樟林那路边小店去喊人。就这样俩孩子,撒丫子就跑,到得路边小店,如此这般比划,最终带了好几个大人来。有村上懂得电力的,收电费的也跟了来,并且及时把电线断电,报警之后就把现场保护起来。
  据说俩孩子还因此得到青龙镇镇长50块钱现金奖励,奖励他们沉着勇敢,理智的面对突发事件。没有莽撞的去拉扯已经被电烧死的朱礼文,以至于没有造成更大的危险。可是事后俩孩子的家长,那个吓啊,从此不让他们俩再踏进哪所学校半步。
  朱礼文死了,他没有亲属更没有其他亲人。在经过有关部门的检查,发现他的确是属于触电死亡,没有他杀的可能性,就在第三天把他埋葬在‘鬼巷子’乱坟堆。
  可事后年王却拿出朱礼文在生前的签字欠条,欠条上面记载说;‘朱礼文欠年王五百块钱,此据为凭!’香樟林的村支书没法,只好把那学校的承包如期判给年王,才了结这厮的蛮横纠缠。
  话说:那欠条其实就是年王,逼迫朱礼文写的。原因就是说;腊梅的死,跟朱脱不了干系。实话;腊梅的死,后者心里也的的确确愧疚得紧,想给这厮五百块钱,也可以愧疚感稍微减轻一点。但是五百块钱对于,没有任何工作的朱礼文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天文数字。他唯一的收入,仅仅靠果园里出产的柚子换钱,那还得等到明年夏季末,把柚子卖掉才能凑足给年王。
  有人说死无对证,此话对某一些人可能有用。可是对年王是没用的,他三天两头没事儿,就端一张木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村支书门口,要他还一个公道。好吧!村支书无奈,只好把朱礼文承包的果园,重新议定协议,无偿转让给年王。
  年王得瑟了,承包这几亩田地的果园少说也得花几百块钱的承包款,没想到自己就那么稍微动了一下歪脑筋。明明是没用的一纸协议,变成一可以获取承包权的法宝,他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年王得到果园承包权,少不得要在幺妹店子炫耀一番。在平日里有些和他臭味相投便称知己的哥几个,就闹嚷喊他办招待。
  年王得意的喊来十瓶啤酒,外加一瓶老白干,一斤花生摆在茶桌上。几个男人就围在桌子旁,一颗花生米,一口闷骚味的啤酒,就特么的天南地北瞎侃起来。
  十瓶啤酒参合着老白干,年王几个吃得是右脚靠左脚,从幺妹店子出来之后就辨不清白了。
  年王和几个瘪三分开之后,就一个人往回家的方向走。走着走着,他就感觉方向不对,怎么迷迷糊糊地走进山林里来了?
  就在这时,年王发现他的前面有一个肉乎乎,红兮兮的物体。他眯缝一下眼睛,自语道;操!那是什么玩意?
  在年王问出这句话时,那圆滚滚的物体貌似在移动。移动的速度不快,他歪歪斜斜的走过去,嘴里叽咕骂着脏话的同时,提起脚就想踩这一古怪的物体。年王的脚还悬在半拉子,还没有来得及踩住那诡异的物体,‘哧溜’一下,那物体突然就从他的面前消失了。
  年王揉揉眼睛,再仔细一看,没有就是没有了。难道是看见鬼了?想法从脑海兹生出来,浑身一激灵酒醒一半。伸手一抹面庞的冷汗,就鼓起眼睛辨清方向打算往回赶。
  年王熟悉这里的环境,这里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特别是前面那一处隐蔽的山洞,还是他从小玩到大的隐秘乐园。他记得原来,山洞口子上摆放有一尊石头山神像。不过这尊山神像,早就让他给砸个稀巴烂。之后不知道是谁又把它给拼凑起来,重新摆放在那个位置。
  其实年王是喝酒醉了,一直就迷迷糊糊的尾随在小婉身后,所以小婉发现有人跟踪,却是不十分明显。那就是年王因为酒醉,一会儿走几步,一会儿又坐在地上。以至于两人都没有互相没有看见对方,而在小婉一头钻进山洞时,恰好年王走在不远处。
  当小婉在山洞里用手机看洞里的环境时,走到山洞洞口的年王。恰好被先一步进洞里的小婉看见,她看见洞口有不明身影怎么还敢再出去,只能在洞里寻求另一条出路。
  而走到洞口的年王,在酒精发挥出第二次麻醉效应时。他浑浑噩噩的思维里,忽然兹生出一种奇葩的想法;他想在山洞里睡一觉再回家。
  也就是小婉深入山洞查看时,年王一头钻了进来,卷曲着身子就倚靠在山洞边瞌睡起来。
  小婉在山洞深处题字,画画,完后发现不能走出山洞的另一头,害怕手机没电,就赶忙往之前进入的洞口退。
  由于手机没有电,小婉摸索在暗黑之中,对周遭的环境根本就没法看清楚。更不可能知道,这洞里已经进入一条毒蛇。
  小婉不小心踩了卷缩在洞边的年王,他刚刚想大骂出口时。忽然嗅闻到空气里,俨然有一股只有女人才有的那股体香味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太岁
  年王心中一喜,悄悄的站起来,早就适应了暗黑环境看东西的他。在起身时顺手在身下摸到一块石头,狠狠的对着小婉砸去。
  年王不能把小婉弄回自己的家,家里有一个风烛残年,却有一副古怪脾性的母亲。他左思右想,最后把小婉扛到学校果园里哪所空屋子里锁住,待回家安抚一下母亲再来享用美味。
  年王回家之后,就把在山林里看见的那个怪物物体对母亲讲了,没想到母亲在听说之后,吓得面色大变。
  王氏一听儿子的描述,分明有些难以置信。听见儿子所描述的物体形态,跟传说中的太岁有几分像。难不成他看见的是太岁么?如果真的是看见太岁!那可不能随便招惹的,她吓得浑身打抖,一叠声的埋怨儿子不该有想踩死太岁的想法。
  王氏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不是有句俗话说;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无疑就是找死……
  太岁还有一个说辞;犯太岁,是一个人的年庚对冲者,又叫冲太岁;因此,无论是哪一种,在哪一年里出现犯太岁必定百事不顺,事业多困厄,身体多病变,因此务必要拜奉太岁星君以保平安吉祥。
  瞧王氏吓得,赶紧的从屋里拿出冥纸,蜡烛什么的。恭恭敬敬到屋子外面,倒头就拜。嘴里都叽咕些;太岁大神你不要给小儿一般见识,他不知道看见真神,所以犯下大错等等乱七八糟的话。
  年王大马金刀坐往板凳上一坐,二郎腿翘起,脸不屑神态看着母亲的举动。心里想着果园屋里那,细皮嫩肉的小绵羊,面庞上就展现出一丝得意的笑意。他拿着篾竹制作的锅刷碗签,在戳牙齿上塞住的牙垢。
  母亲拜完太岁神,又絮絮叨叨的在年王面前说了一些话,就进屋忙活她的去了。
  年王对妻子不好,对母亲王氏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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