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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汉宫歪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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涔往外渗出。微偏了偏头,正看见有人单手撑着下巴倚在床栏边,须发未理甚是憔悴,双眼闭着已经沉沉睡去。
  我心情甚复杂,多半是梦境的缘故。
  有些感情的确是时间堆积起来的,即使我从来都认为这与爱情无关。梦也并非全是假的,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守在我身边不眠不休的这个叫刘彻的男人终会离我而去,他会有他深爱的人,而我纵然是出宫后过得潇洒,也很难再得一个陪伴了近十年的人来这样陪着我。
  梦里我哭得那样伤心,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我轻轻侧过身,将手从他手心抽出。然后披了衣坐起,看着窗外幽黄的灯笼,下了地。
  这一病想是病了有些时日,才走了几步我便觉脚步虚浮。微喘着到了廊下,抬目望去,天空十分深远,而万籁俱静。
  晚风吹来时我方觉气息顺畅了些,摸了摸额头已不十分烫手。于是挨着栏杆坐下,任地面的冰凉稍微冲散过热的体温。几幅连续而来的梦境尚在我眼前回放,心里触动依然。
  长廊尽传来细碎的脚步,是刘春披了衣悄悄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两碟点心,一碗清粥。
  “娘娘,”见了抱着左膝坐在地上的我他就扁嘴哭了,腾地一下跪在地上:“全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不知轻重,害得娘娘病了这么久。是奴才的错,求娘娘狠狠责罚。”他放了盘子后索性哭得更厉害,袖子连连擦着眼泪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我倒是想劝劝他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任他哭去,端起那碗粥来浅浅喝了两口。
  味道倒是甚可口,不知是不是我饿惨了的缘故。
  “我病了多久?”
  他抽泣着:“前后都有五天了。”然后又呜咽。
  我手指在膝盖上轻敲,回想着本要问他些什么事,忽地廊下一阵扑楞,有只十分欠扁的鸟飞落在我前方五步处。
  此鸟左腿搭着右腿,靠在墙上歪着头看了我半晌,拿爪子沾了我的粥在地上划拉:“你还真没用,小小的发热居然就病了这么久!”
  我看了它半刻,拿了块点心招手让它过来。等它以不屑的姿态傲然站立在我手掌心时,我终于想起心中要问的话,偏头问刘春:“拿去给张顺的春药,为什么会失效?”刘春愕然,猛滴汗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这几日正为这个事想得头疼呢!也不知哪里出了错,若不是药失了效,咱们就不会被追,娘娘也定不会生病的。”
  我点点头,右手抚上鸟颈。“那,你拿药的时候有谁在场?”
  他想了想,茫然摇头:“没有谁啊,当时那老太监就是在前殿侧廊底下给我的,除了树林里的鸟,绝对没有人瞧见。”
  掌下的鸟身突然一阵哆嗦,而且作势想逃。
  但是我早已拎住它的后颈皮,将它高高举起。
  我呲牙看它:“这药是你换的,是不是?”
  它果然死命摇头,两只眼瞪得有如碗口大。
  我咬牙切齿,拎着它后颈用力往空中一摔,顿时只见满天彩羽纷飞,十分烂漫。我指着它跟刘春喝道:“去!抓住它把它全给我拔了!要一根不剩绑在御湖畔的甬道上,然后再去拿几颗赤霞丹给它喂下去!”
  空中立时传来无数道呱叫声,刘春看懂了意思,立即奉命前去。
  陈阿娇不发威,你会当我是菜青虫。
  吼完我两眼发黑靠着栏杆坐下,却觉十分解气。
  才缓了缓,又有脚步声渐近,“病还没好又跑出来,再着凉怎么办?”我尚未回头,刘彻两只长臂已将我拦腰抱起。我把他手扒开,依然下了地,“我不进去,我要在这里坐着。”他顿了顿,弯腰抱了我坐下,就在我刚刚坐过的位置,然后说:“怎么醒了也不叫我,我等着喂你吃药的。”
  我闷声:“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会吃。”
  “你知道你自己会吃。”他捏我的手心,“可我就是想喂你吃。”
  我没好气瞥他,他伸手地拂我的散发,我由他摆弄。拂了几下后他把下巴搭在我肩窝,手指缠着我发梢说:“其实春花秋月我都可以陪你看,可气的是你总是认为我不能理解。”我背靠他胸膛望着夜空,半晌后叹了口气没说话。叹完又觉得自己很有些故作深沉,于是又咳了两下以作掩饰。
  他把我整个人环进身子里,甚温柔地道:“是不是冷了?”
  我摇头,很不习惯与他之间如此旖旎,“你守着我干什么?为什么不去陪韩嫣。”
  他微嗤:“韩嫣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要我陪?”
  我斜眼道:“难道说我才是小孩子?”
  他咧嘴,把脸埋进我头发里,“不是。”完了又在我头发里轻轻道:“你醒了可真好。”
  我心里一暖,扬唇将脸微偏了偏,贴住他的脸。
  他也微笑,气息就扫在我耳边。
  天边有光亮淡淡升起,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坐着居然也十分美好。
  直到两腿略显发凉时我想回房洗漱,推他他却不松手。
  “曹寿死了。”

040 鸟人
更新时间2010…9…21 7:22:31  字数:2137

 我怔住,曹寿已死当然不是能瞒得住的消息,但是眼下我却又嗅到了另一种异常的气息。
  他趁我怔忡时把我脑袋压下,贴着我的脸轻轻道:“你病了的那天早上,平阳府上传来噩耗,曹寿被人杀死。姐姐很伤心,带孝前来请旨要求捉拿此人归案。”
  这瞬间我只觉双腿更加冰凉,在他压迫下抬起头来,他坐直了些身子,把我往胸前拉了拉。“姐姐说凶手是名十六七岁的少年书生,是夜曾到过他们府上。曹寿意欲跟那少年行不轨之事,少年不从,便举起案上砚石将他砸死。事后凶手趁乱逃匿,已然不知所踪。平阳姐姐的意思是捉到这名少年之后,她要亲自审理判决他,以为曹寿雪恨。”
  我已经不能言语。
  不得不承认用书生杀死曹寿的说法来掩饰真相,比起之前婢女们的胡扯来实在要完美得多,客观地来讲平阳也只有这样做才能真正做到令众人缄口。可真正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颠倒黑白至斯,前半夜对捡回去的书生爱护备致,后半夜过去后为了杀人灭口,已然恨不能将之千刀万剐,这份心计之深,已远非我所能窥觑。
  我想之于她来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我现在有着难以撼动的身份所以暂时无险,可是假若当天夜里真的只是个无辜少年闯进去碰见了这等倒霉事,到此时岂非已大祸临头?
  我心里郁气顿时又涌了上来,紧揪着衣袖蹙眉坐得笔直。
  他拉我,低声又道:“太监们说,当天夜里出宫接你时,你正是在平阳府里。是不是?”
  我扭头望他,对视半晌后定定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的声音冷硬,绝不是往常玩笑模样。如果他敢问我是不是杀人凶手,那么不消等到天亮我绝对会就这么离去。宫闱之深之险我早有领教,如果连这份最后的信任也已提前失去,我还管它命运前程作甚?长门宫纵然未能使用,我便就此卸甲离去又如何?
  然而他望了我片刻撑地站起,随后也将我拉了起来。“我想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不要把我从你世界里隔离出去。也许生生世世在一起只是个梦想,但是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希望能保护你的那个人是我,而你最信任的那个人也只是我。”
  他说得甚从容,仿佛这番话存在心里已久。而我讷然无语,不自觉就蹙起眉来。
  跟他称兄道弟数年,之间的话题从来没有半句提到过永远两个字,更遑论什么生生世世。与他成天在一起不是打便是闹,不是凑在一起吃喝玩乐便是交流美色心得,生生世世这类情深款款的词语落在我们当中,岂不是太狗血太可笑了么。
  “胡说什么呢?”我抚额瞥他,语气甚虚弱。“我这个人是不信什么盟约誓言的,况且也没什么事好瞒你。”
  说完我转头往殿门走去,脚步已如落叶般虚浮。
  ——※————※————※——
  我这番病接连又拖了几日,高热直到第三天才完全退去。太医们成天在殿里忙着给我开药调理,丫头们也个个忙得脚不沾地。事实上我根本不觉得感冒伤风一场有多了不起,但她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以这种方式表达忧心,除了按时按刻给我奉药,便是轮流穿梭来往于我跟前为我说笑解闷,因为他们认为我之所以会病得这么重完全是在外受了惊吓所致。
  我想她们猜得倒也八九不离十,只是有些话终究不好明说。于是闭口默认,药来了吃药饭来了吃饭,很是配合地当起了病人。
  韩嫣偶尔过来看我,会投桃报李地学我带束花或者好看的树枝什么的来往花瓶里插一插。虽然还是腼腆地不肯多与我说话,连坐也只是坐在离我一丈远的位置,但我还是很开心,并邀他一同去看被挂在湖畔示众的小雕。
  可是我不去还好,一去差点没把我气跌。这厮居然不知以什么办法买通了刘春,身上毛虽不见了,但全是拿剃刀给贴着毛根给刮去的,而春药也的确是吃了,只是鸟笼子旁边却多了几只含情脉脉迟迟不肯离去的母喜鹊。
  我叫来刘春,刘春战战兢兢跟我解释前因后果。“钦天监大人说小雕浑身上下全是宝贝,要是拔掉的话只怕会伤及宫里的凤息龙气,所以奴才就只好改拔为剃,放过它了。”
  我颤抖着指着树上那四五只眨巴着眼睛的花喜鹊:“那它们呢?也是史固那个老不死的捉来的?”
  刘春擦着汗又道:“那倒不是,这都是它们闻着赤霞丹的味道自己跑来的。只是不知道小雕用了什么法子,没半日工夫就哄着她们去太医馆了,奴才好奇跟着去瞧了瞧,才知道居然是去药房里找解药。然后到后来……到后来就这样了。”
  刘春冲我摊手,笼子里的鸟也贼溜溜警惕地盯着我,而我则再次无比希望能有人递给我支鸟枪。
  韩嫣红着脸道:“神隼乃世间灵禽,怎么可以喂食赤霞丹。”
  我咬牙望着树上:“是灵禽么?我怎么觉得它连禽兽都不如。”
  韩嫣狐疑地道:“娘娘不觉得这只鸟实在太有灵性了些么?有时行为简直跟人的行为都很相似。”
  我无语半刻,慨然道:“你不会真以为它是个鸟人吧?”
  他拢着手摇头,稍落后我半步踱在花径上,叹了口气,很是高深莫测道:“世界事,许许多多都是我们参不透的。当我们以为它不是的时候,也许它正是。以为它不会发生的时候,它往往正发生。”见我停步,他冲我扬唇,“每个人身边都有些似是而非、或者似非而是的事情,其结果总会让我们大吃一惊,难道娘娘不这么认为?”
  我觉得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偶尔说话时话拐弯抹角未免让人受不了。而且这番话果然让我陷入了沉默,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我叹道:“你说的也对。世上的事总是会让一部分人认为理所当然,而另一部分人难以接受,这大概也是定律。”
  

041 丢失的玉玦
更新时间2010…9…24 8:57:07  字数:2208

 回到殿里晓风便迎出来:“娘娘,你及笄时太皇太后赐的那枚凤形玉玦去哪儿了?怎么这几日都没见了。”
  我心里正想着方才韩嫣所说的话,便心不在焉挥挥手道:“不是在这件衣服就是在那件衣服,仔细找找就有了。”走了两步我又回头:“那日夜里出宫时我还配着的,找找那件侍卫服,兜里一定有的。”
  她追过来俏生生两脚一顿,说道:“就是没有才问你嘛!那件衣服你回来那天我就翻查过,里面什么配饰都在,唯独不见了那枚玉玦。后来你又病了这么多天,我就把这事搁下了。刚才想着给您配上来着,才又记起。”
  我站在廊下沉吟片刻,忽地回过头来。
  那夜出宫时我明明配着这块玉玦,入平阳府前我曾把身上所有配饰尽皆取下,为的就是怕过程中被人瞧出身份。但是在曹寿要杀平阳之时,我扑上去将她拉开,的确是有什么东西从我袖里飞出,还曾发出一声脆响。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而且声音混杂,我一时未有在意。这枚玉玦虽并不罕见但也绝非寻常之物,上面的凤尾处尤其有我曾经碰掉的小片缺痕。若是被人捡去……那便十分不妙。
  我站在廊下一时无语,晓风催促我:“娘娘,你想起来在哪儿了么?”
  我猛咽了两口口水回神,握袖镇定道:“这枚玉以后就不要提了,就说我已经丢了很久,去年开始已经不见。”
  晓风张口结舌,而我实在无法提供更多的解释。
  曹寿的死当然传到了甘泉宫,太后们以及太主当即有番劝慰以及旨意,自是不在话下。但是汉室公主实在多得很,平阳虽是刘彻的姐姐,却也不见得有多么重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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