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我的东北军 >

第413章

我的东北军-第413章

小说: 我的东北军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坐在编号“HC…159号”的雪虎里,握着它冰冷的机械操纵杆,竭力忍住心头和双手的颤抖,将它从沉睡中唤醒。四十八吨重的钢铁虎躯在我的操控下动辄起来,磕磕碰碰地驶在乌拉尔坎坷崎岖的道路上。一路上几乎是盲人摸象地行进,因为按照团部传来的命令,我们第二天就要和苏联人全面发动战役了。整个连队的22辆“雪虎”排威一排,由于要避开苏军的侦查,所以我们与友邻部队的通讯因为在攻击前严格执行的无线电静默而不畅通,仅限于有线电话互相联络,连队里的各个坦克也只能通过信号灯和传递纸条来交流。因此我小心地驾驶着,生怕和前面的坦克发生追尾事件。直到31号后半夜,我们才在震耳欲聋的炮声和爆炸声中全部赶到了连队的集结地,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山坡。
    炊事兵们开始升起篝火烹煮饭菜,但我们这些新兵都投有胃口。10月31日晚上我基本彻夜未眠,弟兄们都在宿营地内不安分地闲逛,有的聚在背风处抽着烟,不时抬头看看远处被我们和苏军猛烈炮火给映红了的夜空。漆黑的云层不断被耀眼的闪光给撕裂,是的,在过几个小时我们就要上战场了,紧张和焦迫让我们的心脏不断地加速跳动。但与我们紧张不安截然相反的是,那些老兵却都唾得死沉死沉的,甚至还打着呼噜。连长、排长们聚在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里打着手电筒研究作战地图和上级传来的指令。百无聊赖之下,我给我的坦克靴里塞了一层又一层的乌拉草。这玩意真是个好东西,在我们东北遍地都是,把它塞进靴子里不但能保暖、透气、吸汗,还能杀菌,使得我们避免得上脚气、战壕足等疾病。然后,我开始看着我的坦克乘员伙伴们,看他们都在干什么。
    坦克炮手张辉中士曾在师部的装甲侦察营里干过一段时间,他曾操纵一辆“2号”坦克的75毫米主炮,据说在海参崴还击毁了苏军一辆T…26轻型坦克,因此拥有不少实战经验。此时他正坐在“雪虎”边,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声不吭地把坦克上的每一发120毫米炮弹都仔细地擦拭着,那些穿甲弹被他擦得像镜子一样亮晶晶,擦完了炮弹,他又开始擦那些12。7毫米的机枪子弹;装填手李智上等兵也没闲着,他将炮膛里的润滑油涂了不下十遍,坦克炮的闭锁机构、换挡器、变速箱、发动机也被他反复检查,都没有任何毛病,坦克外围加装的用来防备苏军汽油弹的格棚网也一切正常,但他仍然在神经兮兮地摸来摸去。我知道,我们都太紧张了,紧张得睡不着,紧张得必须要做点事情来缓解心理的焦躁。我走上前诚恳地拍了拍张辉中士的肩膀;“兄弟啊,我们一车子人的性命基本上都攥在你的手里,明天你一定要百发百中啊!一定要抢在老毛子的坦克对我们开火前先送他们上西天。”
  我的话引起了弟兄们的共鸣。张辉中士看着我们“可怜兮兮”的目光,使劲地点点头,然后叼起根工农,继续闷头擦他的炮弹子弹去了。我看见他嘴边的工农香烟就像雪虎的排气管一样呼呼地冒着青烟,他在使劲地抽烟,因为他被我刚才的话弄得更紧张了。
    凌晨4点时,过于紧张和疲惫的我们开始眯起眼打起了瞌睡,就在这时,一阵旋风般飙地而起的巨大轰鸣呼啸声将我们一起惊醒。我看见大批的“金雕”和“猎隼…2”在我们头顶上遮天蔽日地呼啸而去,还有直升机,远方微亮的天际再次被炮火给染得赤红,地动山摇。连队的那辆指挥坦克急匆匆地开过来,连长在上面嘶声力竭地大吼:“出发了!出发了!苏上将命令我们展开进攻!”
    “弟兄们!出发!”我高声喊着,炮手张辉、装填手李智、重机枪手老古、通讯员、观察员以及两个副机枪射手立刻和我一起翻身跃入雪虎中,大家迅速各就各位。通讯员飞快地打开电台并调试频道,耳机里不断传来明显是串了线的信息。地面开始晃动起来,那是上万辆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坦克歼击车在一起开动行驶的声音。我们随着整个钢铁洪流排山倒海般地猛冲向奥伦堡左翼的苏军阵地,巨大的轰击声和爆炸声开始接连不断地灌入我的耳中,雪虎装甲上不断迸溅开子弹扫过来的清脆声,我们的突击部队已经和苏军交火了!我来不及管那么多,竭尽全力地驾驶着坦克,熊熊火光不断地映入观察口里,三个机枪手开始疯狂扫射,近在咫尺的巨大轰鸣声险些将我震茸。上午8时30分,我们碾过遍地都是双方坦克残骸的战场,扑向苏军的王阵地。不多时,张辉突然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并大吼一声:“操你大爷!”我感到整个坦克轰隆一声猛地震动了一下,巨大的后坐力险些让雪虎原地跳起来,我们的雪虎轰出了第一炮!打中了!那个苏军步兵炮火力点顷刻间被炸得粉碎,但整个坦克里立刻充满了刺鼻的硫磺味,我们差点被熏死。“装弹!”张辉喊道,装填手李智立刻汗流浃背地给炮膛补充装填上了下一发穿甲弹。
    周围尽是正在战斗的坦克和被摧毁了的坦克,我们的、苏联佬的,全部在混战厮杀着。我驾驶着坦克就像在跳梅花桩一样左扭右歪,不断地走着“之”字型路线以防被苏军的炮弹击中,大量的子弹雨点一样地打在雪虎的躯壳上,老古骂骂咧咧起来,他的右脸颊横一颗流弹摔过,血水直流,但他仍然在拱命地扫射着。“3点钟方向,  ‘斯大林’坦克!距离400码!”观察员嘶声高吼,我几乎没有经过思索,两只脚飞速地踩着离合器并换挡,脚尖磨得生疼,雪虎优秀的机动性开始发挥出来,整个坦克的速度和方向旋即改变,尖利的破空声中,一股呼啸而来的热浪令我室息,那辆“斯大林”冲我们发射的122mm炮弹几乎是擦肩而过,轰中了另外一辆我们的“雪豹”自行反坦克炮,顿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炙热的装甲碎片雨点一样向四面飞舞迸溅,被击中的敌我步兵立刻扫倒一大片。张辉破口大骂地飞速旋转炮塔,雪虎猛地又一震,“打中了!”观察员欣喜地大喊起来,我通过潜望镜使劲看去,那辆“斯大林”被我们的120mm穿甲弹给从头到尾地贯穿掉了,像个死乌龟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浑身是血的苏军机枪手跳下坦克挥舞着手臂奔跑着。老古立刻一通暴射,子弹将那个苏军射得支离破碎,整个人眨眼睛便化成了一堆碎肉。
    残酷的战斗继续着,苏军的炮弹和子弹劈头盖脑地向我们飞来。八名步兵刚刚从依托在我们坦克后的一辆“金钱豹”六轮步兵战车跳下来,随即便被苏军的子弹给统统撂倒,反坦克兵们操控着“铁拳”和“毒刺”舍生忘死地轰击苏军坦克,坦克群掩护着的突击炮和自行火炮猛烈开火,将一片片苏军的反坦克堑壕炸入火海中。空中传来了我们直升机的呼啸声,火箭弹发射和爆炸开的刺眼光线晃得我差点失明了,一辆又一辆苏军坦克被从天而降的火箭弹给炸成废铁。剧烈的震动颠得我们晕头转向、七荤八素,我们使劲突击猛冲,在一片战壕里,几个蜷缩在里面不能动的苏军伤兵活生生地被我们的雪虎给碾成了一摊肉酱,但我当时的冷静几乎接近冷血,战场上,自己都随时会丧命,谁还菩萨心肠管敌人?前进的道路愈发艰难,苏军简直就是拿炮弹和地雷在耕地,前面扫雷的工兵付出巨大代价标出的雷场标志不断被炮弹给掀翻,我们根本看不清通行道路,只能硬冲,一辆挡在道路前面正在着火的T…34被我开足马力的坦克硬生生撞开了来。到中午时分,连长等不及了,居然下了我们直接闯入苏军的雷区,就是用坦克履带碾出一条路来。开在我们身边的一辆“2号”坦克不幸压中了一辆苏军反坦克地雷,整个坦克被炸裂了,三个浑身是火的装甲兵嘶声惨叫声中从里面爬出来,后面的医务兵慌忙上前扑灭他们身上的火。但过不了多久,同样的厄运就降临到了我们的头上,坦克底盘猛然间从地上弹起,失去抓地力的雪虎向右急甩,我们随着车体的惯性重重撞倒了一边,我的鼻子一样子磕到了面前的坦克潜望镜上,鼻梁骨差点撞断了,疼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一股彷佛从地下钻出来的苏军敢死队立刻朝着不能动弹的我们冲过来,三四个莫洛托夫汽油弹飞到了坦克装甲外的格棚网上,顿时燃烧起了一股股火焰,老古立刻猛烈扫射,将那几个苏军的敢死队员统统射杀。接着,又一发苏军的迫击炮弹正中我们坦克的正面装甲,尽管没有打穿装甲,但巨大的蜂鸣声和冲击被震动让我的心头猛地涌起了恶心感,差点儿吐出来。趁着其他兄弟的坦克压制住苏军的炮火,我和通讯员拿着AK突击步枪爬出坦克,在呼啸的弹雨间小心翼翼地查看受损情况。我松了一口气,佛祖保佑,我们压中的是反步兵地雷,只是右履带被炸断了,但左履带也缠进了大量的苏军钢丝网。通讯兵立刻用无线电呼叫援助,我则将拼命开火掩护他,一个拎着汽油弹的苏军被我击中,爆炸开的汽油弹很快让他变成了一个火人,他在地上拼命打滚挣扎着,那凄厉的惨叫声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后面乘坐在装甲车内的几名机械维修师很快赶来,他们忙得浑身油污、汗流满面,花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接好了履带并清理掉了缠在负重轮里的钢丝。
    尽管今天的战斗险象环生,但我们还算比较幸运,毕竟都投有缺胳膊少腿,我的鼻子被医务兵贴了一块难看的膏药,使得我看上去像京剧里的奸雄曹操一样。晚上稍微休息了一下,我们坦克组突然接到了连长的新任务,被抽调进张副营长指挥的装甲突击队里,抢占苏军在萨雷镇以南乌拉尔河上的一座小桥,堵住苏军侧翼部队增援其正面冲击奥伦堡的中路部队的道路。当然了,堵住苏军需要拿下几十座桥和几十道隘口,我们只是其中的一个部队。
    黎明时分,我们见到了张副营长。我们每个人都大吃一惊,原来张副营长就是张学良少帅的三儿子张闾琪上尉,他也是第一个驾驶坦克冲过黑龙江突击到苏联国土上的东北军。尽管张上尉今年二十四岁,和我们差不多大,但是我们却在他面前有点手足无措,因为他是张少帅的儿子啊!不过张上尉并没有那么颐指气使,他冲我们点点头,“准备一下,出发吧!”
  八辆完好无损的“雪虎”、两辆装满弹药的“雪狼”半履带运输车,以及乘坐在汽车上的两个炮兵排和一个步兵连,构成了我们这支突击分队。根据情报,驻守那座小桥的苏军并不多,拿下那里应该是轻而易举。路上,我们闲得无聊互相开起了玩笑:“哎,我说你们赶紧和张副营长套套近乎!以后他继任了张少帅的位置,咱们也能沾沾光啦!”
    “是啊是啊!以后张副营长成了新的少帅,我们各个都是上将、中将!”大家嘻嘻哈哈。
    上午9点时,张副营长命令停止前进,地图显示我们距离萨雷小镇不到三公里了,一条公路从镇子间蜿蜒穿过,公路和河流成十字形,而镇子就坐落在这个十字形的中央,周围全是稀稀拉拉的麦田。远远望去,可以看见几座褐绿色的小山,我甚至都能听到乌拉尔河的水流声了。这时,探路的侦察兵跑来报告道,镇子里大概有三个连的苏军,以及十来辆坦克和装甲车。
    “离开公路,通过麦田,迂回斜插进镇子!”张副营长下令道,
    步兵和炮手们纷纷跳下车,开始钢枪下肩、炮弹上膛,雪虎和雪狼们则缓缓碾压着松软的麦田和茂密的灌木丛逼向镇子,李智开始往炮膛内装弹,张辉紧张而谨慎地操控着坦克炮。一个忽闪忽闪的小红点出现在镇子的上空,随着我们的逼近,我慢慢看清了,是一面苏联的镰刀锤子红旗。
    我们轰隆隆地从麦田里直接冲进了镇子里,由于投有路,我们和张副营长的雪虎一起硬生生撞开了一栋建筑,随即冲到了小镇的街道上。俄语的怪叫声陡然间此起彼伏,我们顿时也被吓了一跳,街道上停着几辆T…34、“谢尔曼”以及两辆轻型侦察坦克。满大街的苏军措手不及地乱跑着,几门反坦克炮都在街道上,正对着公路。我顿时明白张副营长为什么要我们穿过麦田横插进镇子了。
    “打!”张副营长厉声命令,他喊道,“干掉他们的坦克!”操控步兵炮的炮手们立刻呼啸着开火,步兵们开始朝着乱作一团的苏军狂扫。苏军同样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到附近会突然出现东北军的坦克,而且还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雪虎”主战坦克。“轰!”雪虎咆哮着,一辆还没有来的及启动的T…34霎那间被炸得粉碎,烈火横飞,坦克机枪同时尖啸起来,周围苏军鬼哭狼嚎,烧黑了的M…1936式钢盔像打翻了的痰盂般遍地乱滚。
    侦察坦克不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